第33章 噩夢
“不了，你的擔心未必沒有道理。”聽到自己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名字，燕洛軒的怨氣更加濃了，語氣也比平常冷了很多，“她總在不知不覺中就屢獲人心，我還是少見她的好。”
咦？仲孫闊上上下下地不停地打量著燕洛軒，今個兒王爺是怎麽啦？喜怒無常，不會是讓楚夢依喂了什麽奇怪的藥吧。
“下去吧。”仲孫闊的打量怪物的探究目光，讓燕洛軒非常不舒服，想也沒想就開始轟人。
“是，王爺。”燕洛軒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暴走，仲孫闊趕緊遠離危險物品，拔腿就奔向門口。
燕洛軒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既能安撫人心，又能警告楚夢依的雙雕好計。
“等等！”連忙叫做仲孫闊認真地吩咐了一般。
聽完之後，仲孫闊的神情變了，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笑容。幾乎是跳出燕洛軒的書房的，出來之後，直奔楚夢依的嵐雪館。
楚夢依看著白霧蒙蒙的四周，心底升起一股不安。藏在濃霧之後的危險蠢蠢欲動，這裏靜的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那急速撞擊胸膛的心髒，令她掩飾不了心中的恐懼。無法辨識的人臉的人影，鬼魅般的不停地從她眼前飄過。
這裏是哪裏？好可怕，誰能救救我？楚夢依驚恐不安的轉動著自己的身體，無法預知的未來打擊著她的希望。
楚夢依……
誰在叫我？好溫柔好熟悉的聲音。
楚夢依四處尋找這個聲音，卻一無所獲。就在她將要放棄的時候，頭頂再次傳來那能穿透靈魂的溫柔呼喚。
楚夢依抬起頭，看見的是燕洛軒英俊的臉。
燕洛軒看著她溫柔的笑，他眼裏的深情似乎可以融化世間所有的冰冷。他微揚著嘴角，那微笑令天地都失去了色彩。
突然，一把匕首插入了楚夢依的胸膛。楚夢依疑惑的看著燕洛軒，他那令人炫目的笑容並沒有消失，聲音卻比平日裏更加冰冷。
他說，楚夢依，你這個禍水。你害我失去了天下，還有什麽顏麵活著？
原來，你也是為了天下而負我。天下於你，比我重要。哈，又是一個唐子楚而已。
楚夢依的睫毛動了動，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文知顏有些興奮的臉，四周望了望，卻沒有看到自己期待的那張冷漠的臉。
“若衫，你醒了？”文知顏的聲音也透著欣喜，他釋然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知顏，是你醫治的我？”楚夢依不經意間舔到唇上的傷，柳眉緊緊的鎖成一個結。想到剛才那個夢，仍然心有餘悸。
“恩。”文知顏重重地點頭，見她凝眉，緊張的抓住她的手腕號起脈來。見脈搏沒有異樣，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文知顏突然一言不發的垂下腦袋。
知顏有心事，楚夢依斷定。但她不是一個好打聽別人隱私的人，她隻是安靜地等待著，等文知顏主動跟她開口。
“若衫，你認識雲嵐修對嗎？”文知顏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是無比的認真。
楚夢依的眼神黯了下去，果然瞞不過文知顏，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臉上卻是淡然一笑：“他是我師兄。”
“他是你師兄？”文知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嘟囔道：“既然你們不是仇敵，你怎麽會中櫻飛雪？”
提到雲嵐修，楚夢依隻能嫣然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樣，師兄也是想幫我而已。”她並不打算將自己和雲嵐修的事情告訴文知顏。
楚夢依並不想提雲嵐修，因為她不想和那個男人再糾纏不清。從雲嵐修對自己下毒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再也沒有什麽師門情誼可言了。楚夢依並不怪他，就像分別時她說的那樣，她感謝雲嵐修讓她死於櫻飛雪的毒。知道命不久矣，她才下定決心要複仇。可以說，在她徘徊的時候，雲嵐修往複仇的路上推了她一把。能跟曾經心愛的人死在一起，也能報國恨家仇，這對楚夢依來說或許就是最完美的結局。
“可是，你會死的。”文知顏激動的叫道：“那個男人是不是用這種毒藥威脅你？”
“他沒有，他對我很好。”楚夢依狐疑的望著文知顏，她總覺得文知顏在提到雲嵐修的時候，有著很深的怨念。這讓她非常不解，雲嵐修閑雲野鶴，求的東西了了無幾。她有些好奇，那樣雲一樣清高的人，到底做了什麽讓文知顏這麽恨他。
“好什麽好？好的話他會給你下這種毒藥？”文知顏越說越激動，“那都是騙你的。他喜歡你的時候，你怎麽樣都行，不喜歡的時候，就算你把心掏出來給他，他也不會看一眼的。”
“我想，師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糟糕。”楚夢依對此隻有無奈的笑，怎麽說那個都是她的師兄，何況雲嵐修真的對她非常好。
“你呀，就是這麽善良。”文知顏看著楚夢依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突然想到燕洛軒，脫口問道：“對了，你和王爺是怎麽回事？昨天晚上你怎麽會運功？王爺欺負你了？”
“你家王爺你還不清楚嗎？他怎麽可能會強迫我。”楚夢依沒有多說昨晚的事，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昨晚對楚夢依來說，是個夢魘。她想，燕洛軒一定也不希望外人知道：“那件事”。
文知顏的在腦中想了一下燕洛軒，馬上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讓他相信燕洛軒會失控，不如讓他相信公雞會下蛋。
“姐姐，你倒現在還為那個死人頭王爺說好話啊。”二人正在說著話，憶雪挑開珠簾進到內室，她將托盤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掐住自己的小蠻腰道：“如果他沒欺負你，你怎麽會傷的這麽重？”
“你沒對王爺做什麽吧。”楚夢依心裏一驚，強撐著坐了起來問道。
“她罵了王爺半個時辰。”楚夢依沒有等到憶雪的回話，因為剛剛進門的仲孫闊替她作了回答。
“憶雪，你真糊塗”楚夢依無奈的看著她“你應該知道，這裏不是塵殤館。”
“還是若衫知禮。”仲孫闊冷聲一笑道，然後對著門外高聲喚道：“來人！把憶雪綁起來！”
“你們幹嘛抓我！”憶雪抬腳踢中一個壯實的家丁，怒目瞪著這些人。
“王爺有令！憶雪以下犯上，對王爺大不敬！杖責八十，麵壁三天！”仲孫闊口中振振有詞，停頓一下補充道：“如有反抗，死傷不計。”
“你們敢動我一下試試，我扒了你們的皮！”憶雪的一張小臉因為生氣而漲的通紅“那個死人頭王爺，我非把他剁碎了喂狗不可。”
家丁不管這些，他們隻聽上麵人的命令。十幾個大小夥，將憶雪團團圍住。一個個的都陰著臉，哪有一點不忍下手的樣子。憶雪心冷了下來，她不再抱著有人會出頭救自己的希望。
“慢著！憶雪是我的人！瑞王府有什麽資格管教！”深知憶雪不會低頭的性子，楚夢依挺身而出。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說不好會出人命，憶雪那丫頭下手可不知輕重。真出了人命，事情就更亂了。
“冷良媛不要為難小人，小人隻是奉命行事。”其中一個家丁對著楚夢依的方向行了一禮，眼睛不老實向屏風裏麵飄。
感覺到那個家丁的無禮，楚夢依難得不再微笑，寒著臉命令道：“憶雪！轟他們出去！不用手下留情！”
“這裏是冷良媛的寢室，由不得你們膽大妄為。都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生性率真的文知顏當然是站在楚夢依這邊的。他起身走向眾人，將一把銀針沒入牆中。挑釁地望著仲孫闊，語氣也是火藥味十足“今天，我是管定這件事了。隻要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他們主仆二人。”
“顏顏，這是王爺的命令。”仲孫闊看著這個任性的孩子，無奈地解釋道。
“誰的命令也不行！我是大夫，我得為我的病人負責。”文知顏動了動嘴唇，警戒的盯著那些家丁。
家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文知顏是燕洛軒的寵臣，仲孫闊是燕洛軒最信任人。這兩個人無論是誰，一句話就能改變他們這些小嘍羅的命運。一時間，他們不知道該聽誰的話好。
“顏顏，你跟著胡鬧什麽？”人未進入屋子，就聽到了燕洛軒的透著威嚴的聲音。
“王爺，這些下人想跟若衫動手。”文知顏迎了上去，扭故意曲事實地道：“若衫好歹也是他們主子，他們這是以下犯上。”
“王爺，冷良媛不顧王爺的命令，不讓小人帶走憶雪。”還是那個眼睛亂瞟的多嘴家丁，見來了撐腰的，人也趾高氣揚了起來。
“理由。”燕洛軒看著帷帳內的楚夢依，不帶感情地問道。
“憶雪是我的人，王爺有什麽資格管教？”楚夢依抓起疊在床頭的衣服，胡亂的披蓋在自己的肩上。
燕洛軒睨了楚夢依一眼，表情冷漠而疏離：“既然你已嫁入我瑞王府，你就是我瑞王府的人，你帶來的人，當然也是瑞王的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