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主仆相見
“四哥，你真的跟她下了一夜棋？那張複什麽時候離開的？”燕洛穎湊到燕洛軒麵前，八卦的問道。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這裏麵沒有貓膩。楚夢依是個清白女子，怎麽會留已婚男子在自己房裏過夜？而且，這個男人是別人也就算了，居然是他四哥。要知道，就連燕洛軒的妻妾都不曾在他房裏睡的。警戒心這樣強的兩個人，居然平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夜。
“你不相信我的話？”燕洛軒看著燕洛穎問道。
“不是，我是不相信她的話。”燕洛穎實話實說，他不敢說懷疑燕洛軒的話，隻好把一切推到楚夢依的身上，反正她沒在眼前“她說假話的時候比說真話的時候，都容易讓人相信。”
燕洛軒勾起一抹微笑：“楚夢依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呢。”
燕洛穎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燕洛軒，眼睛眨也不眨，就像盯著怪物一樣。
四哥居然笑了？他居然笑了？真的笑了？是笑了吧？我沒看錯吧。
燕洛軒不滿意的咳了一聲：“去準備一下，要上早朝了。”
“哦，知道了。”燕洛穎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答道。直到好幾天後，燕洛穎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燕洛軒以為拿下了楚夢依，誰知道，這個女人比想象中要難纏。自從那一日夜裏相擁，已經過去了好幾日。眼看著燕洛琪的生日就要到了，可是，楚夢依卻沒有回話。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而且，這幾天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就算見了麵，她也是巧妙的閃人。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相對比下，她主動找燕洛琪的次數卻多了起來。監視她的探子，每天都在報告她和燕洛琪去這裏或者是那裏，那些花招就連燕洛軒這個當聽眾的都覺得眼花繚亂。
至於燕洛軒無緣無故的嘔吐，居然不藥而愈了。楊采茹也沒有再鬧過，又恢複成那個端正高貴的瑞王妃。總得來說，這幾日過得還算平靜。隻有一點，讓燕洛軒特別心煩。那就是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楚夢依的脆弱。
“王爺，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仲孫闊拍了拍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滿。真是的，今天王爺已經是第三次走神了。
“仲孫，你安排一下，讓碧影和楚夢依見一麵。”燕洛軒突然道，他雖然在走神，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聽仲孫闊的話。
“我也是這個意思，如果再拖下去，我擔心楚夢依要改變立場了。”仲孫闊有些隱約不安，最近楚夢依和燕洛琪走的太近了。他們二人公然約會，絲毫沒有避諱。楚夢依甚至為燕洛琪在塵殤館罷工。
“怎麽那麽奇怪？最近若衫好像特別厭煩提到王爺。”文知顏若有所思的道，雖然知道了冷若衫的身份，但他還是習慣叫她若衫。
“你也這麽覺得？”仲孫闊看著文知顏，卻用眼神詢問燕洛軒，您又怎麽招惹她了？
“我再遲鈍也有個限度啊，若衫都表現的那麽明顯了。”文知顏嘟起嘴巴，不滿的嘟囔著。
“王爺，那夜你們真的隻下了一夜棋？”仲孫闊早就聽說了這件事，他的直覺告訴他，楚夢依在說謊；依他對燕洛軒的了解，他知道燕洛軒也在說謊。
“我要是動了她，她會讓我活著嗎？”燕洛軒一臉嚴肅反問道，彰顯著難掩威嚴的霸氣。
“那可說不定，在你身上下毒又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文知顏小聲嘀咕道。
“有時間在這挖別人隱私，不如去工作如何？”燕洛軒冷漠的看著二人，不急不緩地道。
話音才落，文知顏和仲孫闊就已經沒了蹤影。燕洛軒提筆在宣紙上龍飛鳳舞般寫下楚夢依三個霸氣沉穩的大字，看著這個最近擾亂自己心思的名字，隻是緩緩地歎了一口氣。哎，楚夢依到底想幹什麽？
楚夢依帶著小丫鬟憶雪，成功的躲過柳惠傑搜索的人。
“姐姐，你真是料事如神，那群笨蛋真的被騙了。”看著漸漸遠去的人影，憶雪笑得合不攏嘴。
“柳惠傑本來就是瑞王的人，他表麵上退出朝廷紛爭，實際上為瑞王做了不少事呢。”楚夢依淡淡輕笑，也看著越來越小的人影，笑容卻慢慢加深。
“公主！”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上就掛上了一個人。
“碧影？是你嗎？”憑著記憶中的聲音，楚夢依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
“公主，太好了，你還活著。”碧影緊緊的抱著楚夢依，聲音充滿了驚喜。
“碧影，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楚夢依淡淡地笑，語氣中不難聽出興奮。
緊緊地抱著楚夢依，感覺到真實的碰觸，碧影才覺得這不是夢。想到先前的擔憂，眼淚止不住的湧了出來：“公主，你知道嗎？當小皇孫被處死的時候，我特別擔心你會想不開。嗚嗚，太好了，公主你還活著。”
“傻丫頭。”楚夢依輕輕拍著碧影的頭，鼻子也有些發酸，關切的問道：“這一年你和誰在一起？有沒有吃苦？”
憶雪對突然出現的碧影並不驚訝，隻是靜靜地看著抱成一團的主仆二人，她難得沒有嘰嘰喳喳地去打擾她們。
碧影鬆開楚夢依，有些羞澀的握著雙手，扭扭捏捏的道：“公主，我，我嫁人了。”
“是嗎？真是一個好消息，你終於找到相伴一生的人了。”楚夢依露出燦爛的笑容，碧影能得到她自己的幸福，讓她飽受風雨的心有了很大的安慰。楚夢依迫不及待地問道：“是誰？誰這麽有福氣？”
碧影緊咬嘴唇，猶豫了一下，才道：“是仲孫闊。”話一說出口，臉就羞得通紅。
“是嗎？是個不錯的丈夫呢。”楚夢依會心的笑，充滿慈愛的目光望著碧影。
碧影雖然隻是一個小小宮女，但在楚夢依心中，自己宮中的這些人就像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著害羞的碧影，楚夢依突然想到了紅袖。那個內斂聰慧的小丫頭，如果她還活著，是不是也能像碧影一樣找到自己的幸福呢？想到紅袖，讓楚
夢依的笑容裏泄出一絲悲傷。
“公主……”碧影羞得跺著腳，有些無奈的嗔怒道。
“好了，小丫頭，不取笑你了。”楚夢依溫柔的替碧影整整她才亂的發，柔聲問道：“碧影，他對你好嗎？”
“他要是對我不好，我就不要他了。”碧影有些嬌憨地笑道，她張牙舞爪的揮了揮拳頭。
“那就好，他要是對你不好，我也饒不了他。”楚夢依輕輕的撫摸著碧影的頭，語氣裏充滿了寵溺。
“公主，我，我……”碧影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開口。
“碧影，你有話對我說。”楚夢依笑著問道。
“公主，我想說，想說。”碧影還是支支吾吾，不肯開口。楚夢依在她心中就像神一樣。剛才的問話，是疑問句，可是楚夢依卻用肯定的語氣。她要說什麽，想來楚夢依已經明白了七八分。楚夢依越是這樣，碧影就越是無法開口，總覺得有些心虛。
“既然你說不出口，那就讓我猜一猜吧。”楚夢依尚未開口，唇邊已然掛上了笑，“仲孫闊讓你勸我加入瑞王一行，對不對？”
“果然瞞不過公主，那公主的回答是什麽？”碧影垂下頭，攪著衣角，不敢抬頭去看楚夢依。
“碧影，如果我不同意，你會怪我嗎？”楚夢依輕柔的撫摸著碧影的烏絲。
“當然不會，公主這麽做一定有公主的道理。我會一直站在公主這一邊的。”碧影抬頭，毫不吝嗇的對楚夢依露出燦爛的笑臉。
“碧影，你已經嫁給了燕國人，就不再是楚國的人了。楚國的一切都不再和你有關聯。”楚夢依輕輕擁住碧影，在她耳邊輕言。
“公主，你要趕我走？”碧影慌了，掙開楚夢依的懷抱，可憐巴巴的望著楚夢依，“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公主，就是死也不會再和公主分開。”
“碧影，你已經嫁為人妻了，不應該這麽任性。仲孫闊絕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你要跟著他好好過日子，別在管我的事了。”楚夢依苦口婆心的勸道，即使碧影沒有找到自己的幸福，她也不會講碧影留在自己的身邊。這一切，都是她和唐子楚兩個人的愛恨糾纏。多一個人出來，都是無辜。
碧影氣紅了臉，她看著楚夢依，高聲叫道：“如果公主這麽說，我現在就去找仲孫闊，讓他休了我。我碧影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說什麽我也不會丟下公主一個人！”
“碧影，我可曾開口求過誰？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楚夢依輕輕拽住碧影的手，輕聲道：“你這樣讓我於心不忍，我隻剩一年的性命。我死以後，你還是要回到仲孫闊身邊的。既然如此，何必折磨你自己，又折磨仲孫闊呢。”
“公主，嗚嗚。”碧影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小淚跟著大淚，撲撲下掉“我不要離開公主，我不要離開公主。”
“碧影，不要哭了。生死都是命，沒有什麽可惜的。”楚夢依再次將碧影抱在懷中，輕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