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身陷命案

楚夢依穿了一身潔白的羽裳,舞衣散發著好似月光般的光芒,襯著她姣好的絕世容顏,令她整個人就像從月中飄落的嫦娥一樣。隻見她在屋頂踩著步伐,翩然而舞。輕盈邁步,揚臂展開水袖。接著旋身,裙飛似蝶,水袖在頭頂飛揚旋轉,蕩漾著溫柔婉轉,最貼切著詮釋著女子的柔媚。她在旋轉的水袖中溫柔巧笑。然後飛向空中,猛的回身,真的就像天女下凡般絢麗奪目。她的舞蹈,就像是花間嬉戲的白蝶,輕盈飄然,翩翩若仙,在眾多舞蹈之中,像極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清新脫俗,讓人移不開目光。

楚夢依不知道,此時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這個人他的相貌十分清秀,卻不似女子般柔弱,詐一看去肯定會被他那高雅的氣質所吸引。他眉目分明,一雙漆黑的眼波光粼粼,有著幾分溫和。穿了一身乳白色的長衫,在黑夜中頗為紮眼。他就像一塊美玉一樣,溫潤靜雅,文質彬彬。此時,他正站在燕國最高建築眺遠樓上,欣賞著楚夢依的舞姿。

此刻,在他眼中,楚夢依就像一個月夜中的精靈,神秘而純潔。這個白衣男子名叫燕洛琪,是燕國的二皇子,而今被燕孝宗封為辰王就是他。他的母妃是掌鳳印五載的德妃,其本人也是燕孝宗較為喜歡的皇子之一。

突然,楚夢依心頭一緊,疼痛擴散,腳下一滑,重重的栽向了屋頂。瞬間,破了屋瓦,摔在屋中。燕洛琪輕蹙雙眉,提氣向塵殤館飛去,在內心不由自主的替楚夢依擔憂起來。

楚夢依輕哼一聲,皺起了眉頭。她這一下摔的不輕,剛才突然毒發,雖然凝氣護身,但終究是用處不大。她的武功被櫻飛雪壓製,連兩成都剩不到了。早知如此,就在屋裏老實躺著,就不發什麽神經到屋頂去了。全怪那個燕洛軒!

“你在上麵都聽到了?”映入楚夢依眼簾的是一張頗為熟悉的臉。這個人叫做雲兒,是當紅小琯花落影貼身的人。

楚夢依看見雲兒胸前有一大灘血跡,警覺的撐起身體環顧四周。果然,距離床的不遠處,在一片血泊中躺著一個人,此時已經奄奄一息了。周圍的環境無比熟悉,再次環顧,才恍然大悟。這裏居然是隻有花魁才能進入的花皇館,這跤摔的還真是巧。她打量一眼雲兒,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冷冷一哼:想栽贓嫁禍嗎?哼,花落影你不要把我楚夢依小瞧了。

“殺人是要償命的,就算你主子花落影認識刑部的人也一樣。”楚夢依淡淡地笑著,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

“哈,天助我也,你居然受了重傷。”雲兒大笑一聲,猛的將匕首刺向自己胸腔。

楚夢依麵不改色的看著他,就像在看一件物品一樣,眼裏一點情緒都沒有,嘴角依然掛著那淡淡的微笑。

雲兒拉著楚夢依的手去摸自己的傷口,楚夢依的手馬上被鮮血染紅。不是楚夢依不掙紮,而是,現在她沒有力氣。從屋頂摔下來,本來就傷的很重。在加上毒發時,強行運功,現在她撐

著自己坐起來已經是拚盡全力了,到這個時候,幾乎是功力全失了。

“你好像受了內傷吧?怎麽動不了了?”雲兒放開楚夢依的手,死盯著她手上的血臉上有幾分得意之色。他捂著傷口,喘著粗氣,抄起一把椅子,向楚夢依砸去。可惡,這個時候,楚夢依還在笑!

楚夢依的確在笑,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沒有人知道她在笑什麽,也沒有人知道她怎麽還笑得出來。她沒感覺緊張,倒是雲兒看著她深不可測的笑容感到頭皮發麻。

窗外的燕洛琪心裏一急,拔下頭上的簪子,向那把椅子擲去。椅子破碎,簪子沒入牆中,隻剩下一個小洞。

“誰!”雲兒看向窗外,冷聲喝道。

“看來,有貴人相助的是我。”楚夢依稍稍調息,毒發已過,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功力正在恢複,因此說話也多了分力氣,“你說對嗎,雲兒。”

“楚夢依,你殺人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你抵賴。”雲兒慘白的臉上掛上一抹陰險的笑容:公子,原諒雲兒最後一次任性,今日就是拚上我的命,我也要幫您除去楚夢依。

“幼稚。”楚夢依不以為然,輕蔑的看了雲兒一眼,動了動身子,緩緩地站了起來。

“你你不是不能動了嗎?”雲兒有些詫異。

“你想讓刑部直接定我的罪,我成全你,但要看你能不能掌握這個機會了。”說著,楚夢依淡然一笑,然後竭盡全力的大聲叫了起來。

雲兒再次愣住了,聲音從楚夢依的口中發出,聽到的卻是男人的聲音。原來,楚夢依易容術也是天下無雙,那是她和一個江湖人士學的,能輕而易舉的模仿男女老少的聲音。

燕洛琪皺著眉頭翻身上樹,盯著楚夢依百思不得其解。她想做什麽?真的想讓自己背上殺人的罪名嗎?明明是無辜的,明明可以逃?明明可以裝作視而不見。

沒一會的功夫,花皇館就聚滿了人,都是聽到楚夢依的叫聲來的。勸走那些膽小的姑娘們,屋裏總算安靜了下來。楚夢依滿意的打量著圍觀的人,恩,不錯,上至三品大員,下至富門的閑暇公子,都有。果然在塵殤館留宿的都不是小人物。

“若衫,雲兒,這是怎麽回事?”柳惠傑第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屍體,他嚴肅的看著二人,他心裏充滿了疑惑:哪裏發生命案不好,偏偏是花皇館裏?這未免太蹊蹺了。

“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嘍。”楚夢依輕輕抿嘴一笑,笑容淡淡地若有似無。

“雲兒,這是怎麽回事?”花落影凝聲問道,他倒是穩重,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慌亂來。

“是她……”雲兒指著楚夢依才要開口,就被楚夢依點了穴道,無法言語,他隻好用眼睛瞪著楚夢依。

楚夢依一邊點了傷口周邊穴道,一邊沉聲道:“不想死就給我閉嘴,省著點力氣。”說完,猛的拔出匕首,鮮血登時噴了出來。

“若衫!這是

人命!開不得玩笑!”柳惠傑沉下聲音道,不管怎麽說,塵殤館裏出了命案,他這個老板肯定是脫不了關係的。

“若衫知道,請老板放心。如果讓雲兒死了,若衫豈不是渾身上下都是嘴也說不清了嗎?”楚夢依對柳惠傑微微笑道,然後偏頭對花四娘道:“四娘,麻煩拿包紮的東西給我。我就不出這個門了,免得多生事端。”

“哦,對了,老板。出了命案,是不是要通知刑部?老板派人去了嗎?”見花四娘離開屋子,楚夢依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對柳惠傑道。

“自然已經報案,你還是想想一會兒怎麽說吧,所有證據都對你不利。”柳惠傑擰眉,他猜想是雲兒要陷害她,可是冷若衫明知是圈套,卻死命往裏麵鑽。這是又是唱哪出啊,自從這個冷若衫來了塵殤館,塵殤館就沒消停過,他現在隻有頭疼。

燕洛琪也想不明白,難道這個女子,真的有把握證明不是自己殺人?塵殤館還有這麽有意思的女子?若衫?怎麽聽的名字這麽耳熟?等等,難道這她就是前些天,那些大臣提起的那個才女冷若衫?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楚夢依,思考著她的目的。

雲兒更是一頭霧水,她腦袋被驢踢了吧,他是在陷害她耶。她非但不怕,還出手救自己性命。難道是她太善良了?呸,她要是善良,主子就不會三番兩次在她手下吃癟了。不管怎麽樣,這次一定要除去她。

楚夢依在眾目睽睽之下,為雲兒包紮好了傷口。對著眾人微微欠身:“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刑部的人來還要一段時間,若衫獻醜,為各位彈上一曲,解解悶,打發打發時間。”

眾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答話。誰也弄不明白楚夢依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雲兒受傷不輕,如果不是楚夢依即使施救,他此刻怕已經命歸黃泉。他楚楚可憐的的樣子,讓人頗為同情。可再看楚夢依,從容淡定,不見一絲慌亂,甚至嘴邊的微笑都沒逝去,和平日裏哪有半分區別?她若是凶手,怎麽這樣淡定?假到真時真亦假,真到假時假亦真,還真是難以斷定誰是誰非?

不等眾人答話,楚夢依自己取下屋中的琴,放到桌子上。輕撚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傾瀉而出。

燕洛琪了然,好一個以琴會友,她不是為眾人解悶,而是答謝自己的相救之恩。自己的氣息不重,但一般的高手也很難發現自己的行蹤。看來這個女子的武功造詣,不在自己之下。她就是冷若衫,燕洛琪心中肯定。能讓錦靖炎讚不絕口的人,至今為止隻有冷若衫一人。

燕洛琪以為她是絕世高手,恢複內力的楚夢依的確是。他說的錦靖炎是大內禁軍二隊首領,現在是燕孝宗身邊的侍衛之一。此人武功高強,為人自負狂妄,眼裏不揉沙子,別說是皇子,就是皇帝也全然不放在眼裏。燕洛琪的母妃德妃與他有恩,因為他和燕洛琪相識多年。這麽多年,錦靖炎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人的好話,除了這個冷若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