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鬧烏龍
單手插腰的李曉怒得氣喘，這次發怒的手指頭往孫心然來，“好，那我不說這個。咱們說說上次帶你見王導，你憑什麽說人家長得一豬樣，票房注定火不了？”
天，孫心然無語翻白眼。
那是上上個月的事了好不好！
黃亞珍抿唇不語靠牆角站，白色歐根紗連衣裙，玫紅高跟鞋，苗條身姿，絕美容顏，無論她在哪裏，都是靚麗風景。
“你們三個究竟還想不想進這個圈子？”終於，李曉氣撒夠了，雙臂環胸質問她們。
“想”，三個女孩異口同聲。
“既然想，那就給我拿出誠意！”如此懶散，實不可為。
三個女孩齊刷刷點頭。
雖然李曉脾氣大了些，但心腸不壞，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罵過之後，他又喚米果到跟前，“劇組那邊我已經談好，下午跟我再過去一趟，說好了，這次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準跑掉！”
虧他上午信誓旦旦給朋友保證這個女孩是塊璞玉，隻要稍加潤色，必成大器。話剛說出嘴，連溫度都還熱著，下秒她就打來電話告假。李曉當時的臉，紅一陣青一陣，活像信號燈似的。
他覺得丟人！
剛才曉哥發那麽大脾氣，米果想著這次肯定泡湯，卻沒想到還有機會。猶如被判死刑的人轉瞬之間無罪釋放，大悲大喜來得如此之快，米果一時難以接受，隻愣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傻傻看李曉，什麽話都說不出。
她呆滯的模樣，李曉笑，他輕拍米果的頭，“矯情的話免了，我不愛聽。我這人實在，隻要你能把這角色順利拿下來，就算對我最大的回報！”
“嗯嗯，我一定努力，爭取把它拿下！”米果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太好了，原來曉哥並沒放棄她。米果，曉哥對你這麽好，這次說什麽，你都不能再辜負他！
黃亞珍正在陽台與孫心然對戲，她麵對客廳方向。李曉臉上難得露出的溫柔，以及他輕拍米果頭頂時的那抹親昵和寵惜，黃亞珍捏著劇本的手，指尖用力，捏出道道褶皺。
下午米果跟李曉一起到劇組甄選演員的駐地。今天這裏有兩個劇組麵試，均是大製作。人山人海，美女們穿著漂亮的衣裙，來勢洶洶。靠牆上，坐椅子裏，依在角隅，拿出化妝鏡，在本就像刷了厚厚一層塗料的臉蛋上擦脂抹粉。
這樣的陣仗可把米果嚇得不輕，“穿那麽涼快，估計是方便在裏麵脫吧。”
李曉哼了一聲撇嘴，“沒聽過胸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米果汗顏，低頭看了眼自己一身休閑裝，尤其前麵隻微微隆起的弧度，慘兮兮道，“那我不是沒舞台？”
“她們是搶女二，咱們目標女三，對咱們來說，她們完全沒競爭力好不好！”
米果囧，曉哥，你這是打擊人還是安慰人？這樣的跨度，完全沒可比性吧！
瞧出米果在緊張，李曉輕拍她頭安撫，“沒事，隻要不是主角，劇組方麵卡得不算特別嚴。待會兒你進去，他們會給你一個角兒，就按平時我教你那樣自由發揮就行。我已經和我那朋友支了聲，他們不會為難你。”
“反正你有關係，那就直接把我放水進去得了，幹嘛考試？”米果想怎麽輕鬆怎麽來。
李曉很不客氣地勾起指尖在她前額一陣爆K，“你豬啊！再怎麽說人家審核是一劇組的人，過程
總得有吧！”
“哦，原來這樣！”米果揉著被他敲頭的額頭，後知後覺點頭。
麵試地點是處獨幢小樓，先進行女二甄選，沒他們的事，米果和李曉坐在一樓中央大廳吹冷氣，玩手機。約莫兩個鍾後，李曉手機響，那頭是朋友要米果上去。
早將米果的資料傳了一份給他，安排也妥當。覺得應該放手讓米果獨自麵對和適應，李曉要她自己上樓。
二樓第二間休息室。
牢記房屋編號，米果起身，緊張上樓。
二樓雖然不似大廳人影熙熙攘攘，門庭若市，但到處也有俊男美女的身影。
“對不起，請讓讓。”從人群中艱難地擠身過去，米果略微氣喘，終於來到第二個房間。門上掛著某某劇務組的牌子，色彩花花綠綠。一旁站著好些年輕人，個個精神抖擻，妝容精致，穿戴細心。
他們盯著米果瞧，眼底故意撐起一抹傲慢和鄙夷。
懶得理會！米果覺得，他們看自己不順眼那是他們眼睛難受，自己著急什麽呢？況且她是個自由隨性的人，隻要自己穿著舒服，那就不用在乎別人目光！
曉哥剛才說已經和劇組打了招呼，直接敲門入就行。
在一群人詫異的目光中，米果輕敲兩聲，隨後擰動門把進去，“你好，我是來麵試的。”
哇，許瑋！
米果眼前驟然一亮，完全沒想到對過去一張長長桌子後麵坐著五人中央的那個，正是當前最紅實力男星許瑋！而自己與他……
隔著歲月的窗，許多記憶如潮水洶湧襲來。明明那麽久遠，那麽稚嫩，卻曆曆在目！
“你是誰？”前麵擺著導演牌子的男人皺起眉尖問突然冒出來的女孩。
“我的名字叫米果。”太開心，米果完全想不到自己將和許瑋合作，以致她完全忽略此時她的闖入是多麽不受歡迎，甚至令人厭惡。
身高188公分，身材偉岸健碩的許瑋有著一張令無數女人癡迷的俊逸容顏，雙眸狹長有神，鼻梁筆直挺翹，襯托一彎清晰紅唇。曾多次蟬聯女人最想擁有的男人的他被媒體封為360度無死角最迷人的魅力男星。
米果進來時，許瑋是雙臂環胸靠在坐椅裏，米果進來後，他依舊保持相同的姿勢，紋絲不動。甚至連他帥氣麵龐上的表情，也沒有丁點變化。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米果深深看麵無表情的他，心裏有些難過。那些曾屬於彼此的小記憶，可能還存在於他的腦海，但於他來說，卻不屬於站在他麵前的自己。
劇組成員交頭接耳，最後坐邊的男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聲音很冷地說，“這位小姐，是誰允許你進來的？”
啊？
米果傻了，呆呆原地站著，心髒蹦蹦地跳。室內冷氣吹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我是有人通知我來麵試的。”曉哥不是要自己進來麽？說是劇組給他通過電話，資料也遞過來了，可眼前又是怎麽回事？
見多了這種為達目的走偏門，出奇招的新人，劇組成員都很不耐煩看米果。
“出去出去！”
被趕，米果麵頰像是滴了辣椒油，火辣辣燙得厲害。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哪個環節出問題了？縱然心中千般疑惑，但此時不宜尋問，此地也不宜久留。
“對不起，打擾了。”米果躬身道歉，離開前，她想再看一看中央的帥氣男人。她甚至已經抬頭，可眼眶突然就濕得厲害，像被什麽東西狠狠蜇了。
咬緊嘴角，米果轉身就往外走。
當她出來，剛還聚在門口的帥哥美女們紛紛用譏笑的目光看她。其中有個女孩問，“他們和你聊了什麽？”
“沒什麽”，米果搖頭，聲音哽哽的。
等在門外的男男女女也是來麵試的，不過劇組要他們先在門外等，會有專人出來指揮。可這女孩突然就闖進去，若不是內定，不被趕出來才怪！如今看她耷著腦袋挫敗出來，看來剛才很受打擊。
米果給曉哥打電話，聽完她的敘述，曉哥飛跑上樓，卻在樓層的另一端衝她揮手。
“你豬啊！”曉哥又爆出他的口頭禪，“第二間在這，你往那邊跑做什麽？”
被曉哥訓了一頓，米果可憐兮兮抓頭發，“對不起嘛，我下次不會了。”
天，怎麽會有這麽糗的事，她居然走錯劇組！
曉哥說的第二間是右手邊，而她是直接從左側上樓，巧的是那裏也有劇組正招募演員。當時她太興奮，又緊張，也沒看清楚門牌掛的是哪個劇組，就直接進去了！
“好了好了，快些進去！”沒時間給她懺悔，李曉催促，要米果趕緊到劇組報道。
走了關係，劇組當場拍板，女三穩穩落在米果頭上。這一切，順利得米果直呼不可思議！
暮色初合，麵試結束，曉哥在和劇組的人套近乎，米果一旁等著。要去洗手間，米果和曉哥打完招呼，轉身離開。
與下午爆棚的場麵大相徑庭，此時小樓裏冷冷清清，隻零星有幾個清潔工在做最後清理工作。
米果從洗手間出來，洗手台前，借著昏黃的燈光，她仔細看鏡子裏自己的眉眼。
十五年，自己模樣完全改變。媽媽認不得她了，小哥哥肯定也認不出自己。人的容顏，為什麽要變？是不是曾經，她與自己極力尋找的人擦身，熟悉的記憶，陌生的容顏。路過，錯過，來去匆匆，形同陌路？
腦子昏昏沉沉，米果放開水龍頭，手心往上，掬了把水往臉上潑。
“雖然夏天還沒過去，但這麽涼的水潑臉上，當心著涼。”
突然一把清冽如水的聲音，米果怔住，長睫濕了水，她微微眯眼，撇臉去看說話的男人。
是他！
宛如身體忽然注入激素，米果隻覺全身劇烈地抖了一下。她不清楚是因為眼前的人，還是被水涼到。
許瑋靠在洗手間的門上，不似人前冷漠透著疏離，此刻他的麵龐蕩漾淺淺笑意，似皎潔明月，光華明亮。
太興奮，又震驚。米果來不及擦拭濕漉漉的麵龐，她一動不動，大眼睛都忘了眨。
涼颼颼的風不知從哪個位置湧來，米果背後躥起一股冰意。她猛地一個哆嗦，也在這時被冷醒，慢慢回過神。
“你好，許瑋。”他應該不認識自己了，以他今時今日之娛樂大腕的地位，也不屑有自己這樣的微時故人吧。
米果禮貌，與他刻意劃出一道距離。
明明很開心，但她的笑容卻假到不堪入目。許瑋不喜歡，特別討厭！
他緊了眉梢，俊顏明顯罩上一層不悅，許瑋站直身子，看她神情泛冷，“我們之間什麽時候變這麽客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