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隻是不喜罷了
胡學微頓,繼續說道:“胡學觀這位公子,卻是不凡之相,可否告知胡學,公子從何而來,去往何處,以便胡學更好的推算公子的運勢。”
這卻是在試探君無極的來曆和目的了,再有就是與這裏供奉的寶物有什麽關係……
而君無極卻並沒有回答,甚至看他一眼。他的心神,全在他的珍寶之上。
胡學發現君無極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有些不快,卻能夠克製,隱藏自己的情緒。狐性狡詐,斷不會簡單暴露自己的真實思想,他想要試探君無極,一次不行來第二次,一招無用另換新招。然而,無論君無極和君無衣都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初次見麵問及這種事情,真是太過失禮,運勢一說無論屬實與否,卻是親近之人才可道破。這位胡學準新郎是在挑釁嗎?且劃下道來,我們接著便是。”
君無衣鳳目微挑,淩厲之色盡顯,此刻她不再是君無極麵前的廢柴妹妹,卻是金池君家嫡女。此刻的風采,一如她做欽差代天巡狩之時那般,殺伐果斷,雷厲風行。
簡單而強勢,力量至上。
胡學愣了下。
真的不是她,是了,就算再像,他的阿顏也不曾有過這般淩厲的眉眼……
君無極看到胡學心聲,眼中玄奧的符號變換重組。
最終匯聚成一組信息,一段過往,他更加注意的是那其中的影像。
白衣翩翩,舉世無雙,清靈淡雅,鳳目清凜,滿是悲憫慈悲,內有無上智慧,卻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熟悉的眉眼,陌生的親人,光國神女,金池君家上代當家嫡親姊妹君顏。
君無極有些微詫異,卻是不再想插手上一輩的事情,畢竟他說是小輩,一出手卻是牽連眾廣,各人自有命數,他不想管,也管不了。更何況,有些事情,他不管也許會更加順遂一點……
“我和兄長機緣巧合迷路至此,不想恰逢村中喜事,本想討杯酒水,此番看
來是不成了。”君無衣微微勾唇,眸中清明一片,在胡學開口前再次出言,“我不知村中女子地位如何,卻也隻,父母之愛子當為之計深遠,兄弟善待姊妹,也當為其思其後路。今日不過我兄弟二人初次與準新郎相遇,人微言輕,卻隻能以此報村長不計較我等誤入村子的厚誼。”
君無衣先是說胡學不懷好意挑釁初次見麵之人,再說村中喜事本該喜慶而非這般僵持,再言親人對待女子,無論女子地位如何,都該考慮好她的未來,最後又點名胡學對待初次相逢的人尚且如此,以此類推可看清其品質心性,再最後把盧越點了出來,借盧越的地位說明自己兄弟二人可靠。總而言之一句話,胡學不可靠,女子不嫁的好,這親事還是辦不成的好。
君無衣此話其實是夾雜了情緒的,也可以說有些失禮。縱使胡學說話不妥,她的話也有點誅心了。其他人又哪知君無衣是故意的。
她既然知道胡學不安好心,無論過程如何,最後是絕對不能讓他達成目的的,既然結果已被注定,過程什麽的也就不用那麽計較了。
君無衣作為秦無衣時知道有個詞叫鐵杆粉絲,還有個詞是腦殘粉,大致就是這種盲目崇拜的現象了,但因為無論那個時候的名人還是這時的盧越,大多是對得起人們的厚愛的,所謂盲目崇拜,其實是無比信任的一種表現,隻要這種盲目不會造成嚴重的後果,人們也就一笑置之了。
因為盧越在村中的地位,加上村民們盲目的崇拜,就算君無衣失了禮數,村民們也不會過多追究,反而會站在她這邊想,以為她是兄弟情深,不滿胡學對兄長的無禮才會失禮。君無衣正是考量到這一點才會先君無極一步開口,剛好君無極也不曾理會胡學,便有了君無衣獨麵胡學的一幕。
村民們哄鬧起來,連原來站在胡學那邊的人都有點動搖。很快胡學就又被村民們包圍了,卻是無暇顧及君無衣和君無極了。
君無極低頭看君無衣,心下恍然。
君無衣可以說是他親自教導的,兩人的做法和思想極為相近。君無衣不是沒有心機,不是不會算計,隻是不喜罷了。如他一般,不喜。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這是他的觀念,而無衣學了九成九,此番卻這般做,是顧忌這裏是半神村的特殊性,難免叫他恍惚。
他本想護她生世無憂,把她護在羽下,總知道她不比自己差到哪裏,卻仍是把她藏起來,護起來,恨不得時刻放到眼睛底下看著才會安心……
來半神村這一遭,恐怕他得到的比計劃中的要多的多。
君無衣卻是不知君無極的想法,隻是看著人群中被包圍的胡學,明明不耐卻不能動手的樣子,心情稍好!
君無極作為創世主,卻是悟有萬物的根本,是擁有無與倫比的大智慧的智者。
他和自己的事情,不順天命,不應五行,縱是多麽尊貴的的存在,也有無可奈何的事情。
本就站在頂端,擁有著絕對的力量,卻不得不因為命數而苦心經營,一步千算,這本就是萬般無奈下的下下策,其中酸辛不足為外人道。
昔日君以澄憂慮他們安慰推演命數尚不得知,此番不懷好意的小妖如此作為卻是讓她不高興到了極點,雖也有她進來情緒不對的緣故,她最生氣的還是覺得君無極受到了冒犯,他的命數豈是誰都可以推算的?
盧越處理好斬月的事情,到達祖廟外麵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看到君無衣微勾的嘴角,他直覺她又做了什麽,剛要上前打招呼,卻是有人發現了他的到來。
“村長來了,村長來了!”
“恩,村長?”
“太好了,正好讓村長看看怎麽辦。”
“對!村長來了就好了!”
看著熱情的村民們,再看看似笑非笑的“兄弟倆”,作為有著往昔記憶的“小世界呂岩村”的“管理者”,盧越感到的不是壓力和尷尬,而是一種悲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