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像公子的眼睛
“誰在公子帳外？”九尺高的男子從一旁營帳中走出。精致的麵容在發現黑暗的角落處有人後，馬上變得難看。
韌感覺到男子的不快，仍麵不改色的公事公辦：“有個人藏在那，好像突然出現一樣。”
“我看到了！突然出現在公子帳外？敢來找公子，不可饒恕！”眼睛一眯，九尺高的男兒剛要走上前去，韌卻擋在了他的身前。
“宿。”
“哼，一個兩個說的比唱的好聽，都想見公子，公子是我的，公子從一開始就是我的！”
“宿，怎麽了？”從帳內傳來的聲音，讓九尺男兒眼睛瞬間一亮。
“公子，沒什麽，沒什麽，就是又來了一個。”不高興歸不高興，但是從不隱瞞，因為他是公子，他是宿。
“哦？”黑甲銀袍的男子從帳內走出，信步走向陰暗處。“你看得見我是吧。”
“恩。”
還是太快了，出現的太早了，果然是受到規則的牽製了嗎？嗬。
“不要傷心，不要難過。”糯糯的聲音響起，一雙手從那裏伸出，想要牽住眼前人的衣角。
宿瞬間移至君無極身前，拍掉那雙手：“不許碰公子！公子是我的！我的！”
“我……”
“宿。”
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感情，卻奇跡般地讓如孩童般不滿吵鬧的男子噤了聲音。
黑甲銀袍的君無極淡淡的看著從陰暗處走出，走到自己麵前的身影，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麽一通話，他知道眼前的人懂，他一開始就知道。
“通天曉地，果真通天曉地嗎？那麽替我看清我想看的事情吧。如果我被蒙蔽了眼睛，通天要幫我看清楚。”
“是，公子，通天會幫公子的，通天會在公子身邊。”
糯糯的聲音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當他抬頭的瞬間，韌睜大了眼睛，宿也是一驚。
“眼睛！”
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好像，好像公子的眼睛……
宿看看眼前之人，然後看看君無極，低聲說道：“果然還是公子的眼睛最漂亮！”
上古終結之後，天地浩劫，萬千生靈覆滅或者新生，皆尋得自己的生存之道。
韌看不透被公子喚作通天，長相雌雄莫辯的男子的真身，但既然公子信他，他自然也不會阻攔。再者說，向他這般前來向公子投誠的各類生靈已經很多了。
帝都君府。
君無衣和衣而眠，府中很安靜。
然君無衣額頭慢慢滲出汗珠，雙手不自覺的顫抖，她豁的從床上坐起。
“郡主？可有事情？”
屏風外傳來丫鬟的詢問，君無衣皺眉。
“無事，退下吧。”
君無衣起身，披上披風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空，心下發寒。
哥哥，你做了什麽？我想不起我夢到了什麽……
我知道那必定不是好夢。
我怎樣無所謂，但是你一定不能因為我做下追悔莫及之事。
我隻想你好好的。
阿極，哥哥……
邊關帥營。
君無極眼中寒光閃爍。
果然等不及了嗎？我等你來見我！
“公子？”
君無極看向縮在一邊的少年：“通天，你做的很好，我現在確實需要你。”
通天靦腆一笑。
溺水源頭，扶柳樹畔。
一白衣男子歎氣：“癡兒！看不破心劫，堪不破情關，如何成神！”
白衣男子感受到來自遠方的霸道淩厲之氣，搖搖頭。
“也罷，由我看著，總比你亂來要好。我且陪你過這一世！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麽，逆天的代價哪有那麽簡單。”
光國也帝十六年，君家嫡子君無極率眾駐守邊關，震懾八方。
光國也帝十六年夏，災荒起，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奸商為富不仁，父母官麻木不仁，君家嫡女君無衣，持天子令，代天巡狩，賑濟災民。
君無衣此行，共斬殺六十九名大小官員，震驚朝野。
禦書房內，也帝渾身怒氣，將手中的奏折砸在下首大臣身上。
耀夫也氣急，抄起硯台，砸了出去。
“看看！看看，啊？這就是你們給朕選的賑濟糧食的官員！”
“蛇鼠一窩！”
“貪官汙吏！”
“把朕，和皇室的臉麵都丟盡了！”
耀夫也牙咬的
死緊，若非君無衣的奏折，他還不知道那些家夥這般膽大妄為！
“虛報災情，貪墨救濟銀，閉塞聖聽，你們有幾個腦袋夠朕砍！”
跪在底下的大臣們戰戰兢兢，不敢多言，唯恐撞在槍口上。
耀夫也靠在龍椅上，看著底下那幫大臣的樣子，氣極反笑。
“以為朕拿你們沒辦法？君侯輔佐朕十五年，朕學的最好的就是殺人。來人！”
禦林軍推門而入。
“災荒時刻，民生動蕩，貪墨救濟糧食，視同謀亂造反！拉下去，在大殿前斬首示眾，讓所有大臣都跟去觀摩，一個都不能少！”
“渣！”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耀夫也揮手，禦林軍領命將幾個大臣壓下去，聽著哀嚎由近及遠，直至再也聽不見，耀夫也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皇權政治，天下蒼生？真不是簡單可以做到的。”
他想起他和君無衣攤牌時君無衣的表情和話，心裏隱隱泛著酸澀。
君無衣領旨賑災前，耀夫也單獨會見了她，問了她一些事情，問她可有什麽想告訴他的。
“看來祭拜大典受影響的不隻我一個。”君無衣揉揉太陽穴。
耀夫也仔細看她的表情：“本來，朕因為這事去見了神女，朕的本意是朕是一國之主，自以家國天下為大，兒女情長並不放在心裏。”
君無衣輕笑：“既然這樣，又何必問我，謹守君臣禮儀不好嗎？”
耀夫也看著她的眼睛：“朕本來是那樣打算的，但是，兩年多過去，朕再見到郡主，內心不甘很重。而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朕恐怕不能很公正地對待郡主。”
君無衣看著耀夫也，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
“知無不言，陛下請問。”
“秦無衣是誰？”
“是我。”
“路夫也是誰？”
“是你。”
“什麽關係？”
“錯覺和錯愛。”
“何解？”
君無衣看著耀夫也的眼睛，想到另一個人，一時有點怔愣。
“郡主？”
“陛下，你有一雙漂亮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