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不會再遷就忍讓

這一夜,睡得很是不穩,也許是外麵電閃雷鳴的原因,她半夜便嚇醒了,像個孩子似的嚶嚶直哭,到處喚著他。

“薛梓墨,你在哪裏?”她將自己縮在被窩裏,低聲哽咽著。

突然一個炸雷響起,轟地一聲,好像奪去了她全部的意識。她捂著耳朵,抬高音量:“薛梓墨,薛梓墨……”

突然,一雙手繞過她的脖子,將她緊緊擁在溫暖的身軀下,低沉而綿長的吻細細落落的灑在她眉眼間,吻去她恐懼的淚水。

“我在呢。”薛梓墨低聲道,心疼得皺眉。

“你去哪了?”懷裏的人聲音依舊顫抖著,更往他懷裏蹭了蹭,似是想要汲取更多溫存。

“廁所。”薛梓墨無奈道,捏捏她肉肉的鼻子,“連打雷都怕,膽小鬼。”

“嘁。”曲溫如抹抹眼淚,不滿地別過身,背靠著他的懷抱,依舊睡得舒心,於是眼睛一閉,便又進入了夢鄉。

薛梓墨倒是不依,非要看著她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睡相才安心,便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再緊擁住她。

見她沉睡後,他才長舒一口氣,眸色斂下,隨她入睡。

次日清晨,薛梓墨照例首先起床,為她煮好了熱騰騰的蛋炒飯,殊不知,這將是他們共度的最後一個早晨。

“醒了?”見她懶懶散散地下樓,他唇邊漾起疼愛一笑。

曲溫如愣愣點頭,撫著心口,還為昨晚的打雷心有餘悸。望向窗外,天空依舊是一片陰沉,雨還在下著,隻是再沒有雷聲。

“天氣真不好。”她無奈搖搖頭。洗漱完畢後,細嚼慢咽地吃著蛋炒飯,滿足地朝他一笑。

“嗯,公司有個緊急會議,得早點走,晚上見。”他笑著頷首,整理好衣襟,起身離開。

“好吧,路上小心。”曲溫如笑著對他的背影喊道。

一整天,都是烏雲蔽日。

她坐在辦公室裏,捧著熱咖啡杯,望著窗外濃重的天氣,不由得深歎一口氣。

過了這幾個雷雨日,天氣就該轉暖了,高三的孩子們也該跨入高考了。她想著,更加努力地備起課來。

薛羽宜每天還是照例為陸子圖送午飯

,但每次都被他扔到垃圾桶處理掉,雖然看著可惜,但沒人敢阻止他。

陸寧川依舊拚命練習,為了下周的籃球賽,與籃球隊隊長一決勝負的比賽。曲溫如也偶爾到操場上給他遞瓶水加勁。

每天的日子都如今天這般平淡簡單,她也一如既往地十分享受。

不料,一切都變得如此之快。

“回來了?”曲溫如蹦跳著從書房出來,為他卸下包。

“嗯,想我沒。”他摟住她,擁在懷裏揉著。不知為何,今天一天在公司的心情都悶悶的,不知是這糟糕透了的天氣,還是別的什麽征兆。

總之,他特別想她,所以堆了好多文件預留在明天,迫不及待地想回家。

“想了。”她老實地點頭,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

“今天晚上有我最喜歡的韓劇,陪我看吧?”她挽著他的手臂,左右晃著撒嬌道。

薛梓墨無奈失笑,撫撫她的頭發:“當然好。”

“還有……今天忘記買菜了,等會訂外賣吧?”她彎起水眸,笑吟吟問道。

“想吃什麽,我現在就訂。”薛梓墨生怕她餓著哪了,拿起手機問道。

“就Mr.Pizza吧,上次和琴諾去過,感覺還不錯。”她從一旁的雜誌裏翻出了外賣單,遞給他。

不出半小時,韓劇放到一半之時,披薩急急送來,青椒雞肉,外加可口芝士,薛梓墨吃不慣油膩的食物,於是8片披薩,曲溫如歡喜地獨吞了6塊。

韓劇漸漸放到尾聲,曲溫如已經泣不成聲,紅著雙眼,像隻小兔子般楚楚可憐。薛梓墨雖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傷心,卻還是心疼地將她摟入懷中:“都是假的,哭什麽,每次都讓我心疼。”

而她頷首,悶在他懷裏蹭著,心裏依舊澀澀的。

多少年後,曲溫如回憶起那段日子,若不是那通噩夢般的電話匆匆打來,帶走了心愛的人,他們不該變成這幅模樣。

“滴滴滴……”薛梓墨的手機驟然響起,曲溫如關上電視,靜待他接。

“喂?”薛梓墨輕摟著她,有些不耐煩。

“梓墨嗎?我是孫阿姨,那個,我知道這麽晚不該來打擾你,可是素

素她……”那頭很明顯是帶著哭腔的孫穎,她望著已經三天不進食隻想著見薛梓墨的女兒,急得恨不得立刻將薛梓墨帶過來。

“孫阿姨,您別急,先告訴我,她怎麽了?”薛梓墨眸色一沉,懷抱著曲溫如的手頹然鬆下。

“是,是這樣的……她已經三天沒進食了,人已經虛弱得不行,吵著一定要見你,見到你才肯吃飯,可是,可是我知道你和溫如……”她抽泣道,說到最後便頓住,不忍再說下去。

“你現在有空來一趟嗎?來看著她吃下飯就走。”孫穎小心翼翼地問道。

薛梓墨臉色驚變,騰地起身,利索地換好鞋,拿著包,向門外衝去。

“你去哪?”誰知曲溫如突然先他一步,擋在門前,瘦小的身影微微發著顫。

“溫如,我答應你,一小時內一定回來。”薛梓墨急吼吼地,聲音發著顫,努力想要對她溫柔。

誰知她含淚的目光異常堅定:“不許去!”

她當然知道他要去哪,去做什麽,必定與柳素素脫不了關係。

他此時此刻的緊張,激動,痛苦,都是為了那個女人!

而她怎麽可能親手將心愛之人送到那個女人的住處,任他們濃情蜜意?

以前她或許軟弱,或許不在乎,如今,她不會再遷就忍讓,不會再被三年前的事故所牽絆。她現在的身份,是薛梓墨的合法妻子,不管他愛不愛她,她總歸是他名真言順的人。

薛梓墨輕撫著她的臉頰,輕聲道:“溫如,讓我走,否則我們都會後悔。”

“我說了不準去!”她低低吼出聲,聲音裏夾雜著不堪一擊的脆弱無力。

她諷刺地笑著,絕美的眸間閃著盈盈淚光。

“溫如,你以前從不曾這樣,這不是你。”薛梓墨頭疼地扶額,握著她的肩膀,卻又不忍心一把將她拖走。

“那我應該是怎樣?遷就你,眼睜睜看著你擁別的女人入懷?薛梓墨,我鄭重告訴你,我才是你的妻子,今天你若是出了這個房門,我們之間徹底結束,我們離婚!”她含著血絲與淚的眼睛帶著怨艾不滿,瞪著他焦慮不安的雙眸,長長的指甲已基本嵌入肉中,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