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在指責她嗎
“不！不……那是他們大人之間的恩怨，不關我們兩，我……我們……”
仿佛怕失去心愛的寶貝一般，宮洺戈捏著肩膀的雙手漸漸收緊，用力地搖晃，西梵疼得皺眉，越發用力地掙紮，“放開！”
他眼睛泛紅，兩行淚水從眼中滑落，痛苦地乞求：“小梵，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不顧一切地違抗父母安排的女人，隻為了能與她在一起，她不能因為這個理由而拒絕他！不能！
西梵疼得痛呼，突然一個白影從側麵跳出來。
“啊！”這一聲是被嚇的，她完全沒想到會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嗯”地一聲悶哼過後，宮洺戈跪在地上，扶著後腦勺，痛得整張臉扭曲地皺成一團。
“你是誰？”
“阿Joe？”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小梵，你認識他？”宮溟戈問，很顯然，她認識。
“你怎麽來了？”西梵皺眉，“你跟蹤我？”又驚又氣。
阿Joe不屑地冷冷一笑，宮洺戈費力地從地上站起來，白衣男下手不輕，剛才那一記手刀猛地擊中了他的後腦勺，這會兒頭暈目眩，眼前一圈圈金色星星，看不真切來人的臉。
“他……他是誰？是你……”男朋友？無疑這是他最害怕的問題。
“我的事與你無關。”西梵打斷他，“你走！”
“不，我不走！我不走！”宮洺戈太陽穴青筋畢露，激動地搖晃著步子衝過來，“小梵，你聽我解釋！”
白衣男一個箭步擋在他麵前，對準他的肚子狠狠一拳，宮洺戈“嗯”地悶哼一聲跪在地上，嘴裏吐出一口血，“小梵……”他不死心地再次站起，白衣男快準狠又是一拳，他再站起，他再出拳。
“嘔……”宮洺戈吐出一大口血，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試了好幾次都無法站起來，泛紅的雙眼死死地看著西梵，滾燙的淚水混著血留成一團，眼裏的渴求痛苦而絕望，“小梵……小梵……”
“阿Joe住手！”西梵大聲驚呼，雙眼赤紅。
阿Joe冷笑一聲收手，他該感謝他，他隻用了七成的力，沒有傷及他的五髒，隻讓他肋骨斷了幾根。
看著如此執著的宮洺戈，她心口悶得生疼，用力地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平複下內心的翻江倒海，滾燙的淚水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與其這樣沒有結果地糾纏下去，不如早一點一刀兩斷，於他於她都好。
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閉上眼，再睜開，麵無表情，如一潭平靜的死水，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她像一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冷靜、心狠、決絕，睥睨著他：“我現在生活很好，拜托你不要再來打擾，不想再見到你。你不走，我走！”
轉身那一刻，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雙眼，揚高頭顱，挺直柔弱的脊背，昂首挺胸，頭也不回地離開。
身後，宮洺戈盯著她決絕的背影，悲痛欲絕。
命運總喜歡跟人開玩笑，就如徐誌摩筆下的詩詞，“走著走著，就散了，回憶都淡了；回頭發現，你不見了，忽然我亂了……”
西梵等在墓地入口，見阿Joe一出來，立馬上前攔住他，“你還沒有解釋為什麽出現在這裏。”語氣冷硬。
阿Joe鄙夷地盯著她，拿出電子平板：“水性楊花！”答非所問。
西梵怔了半秒才反應過來，水性楊花？他在指責她？我靠，你哪隻眼看見我水性楊花了，花，花，花你妹！
“你說誰水性楊花？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她眼睛紅彤彤的，睫毛上掛著殘留的淚水，心情不好正想找人發泄，很好，你自己往槍口上麵撞，別怪我！
“說你。人盡可夫！”
阿Joe也不是省油的燈，嗯，作為一名外國人，他的國文毫不誇張地說真的是到了一定境界！
他目光挑釁，難道不是嗎，趁老大不在私會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要不是他出現，說不定就滾到床上去了。
西梵徹底氣結，“我人盡可夫？我人盡可夫！那你呢？你就是一人妖！”
她情緒激動得麵色通紅，而她對麵，前一刻還冷傲得不可一世的阿Joe臉色突然一下大變，五官猙獰，額上青筋畢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如調色盤一般快速變幻，全身不受控製地顫抖。
“你、你怎麽了？”西梵皺眉。
一身白衣的阿Joe仿若未聞，轉身離開。
西梵看見他轉身前眼底閃過無法忽視的受傷神情，呃，受傷？扯淡，他那人會受傷，鬼才信！
“喂，你別走！我忍你很久了，你憑什麽在我麵前囂張，憑什麽罵我？”
氣憤的叫囂聲漸漸噤聲，皺眉看著他遠離的背影，為什麽有一種蕭瑟的錯覺？在腦中仔細回想剛才的對話，她就罵了他人妖，但比起他說她人盡可夫、水性楊花要好很多吧？
西梵漫無目的地在外麵晃蕩了很久，直到深夜才回到公寓。
一進門立馬發現了異常，多日不見的男人正一身家居服坐在客廳沙發上上網，驚詫，“你回來了？”
男人抬眸，“你去哪了，怎麽現在才回來？”神情不悅。
“呃，我出去隨便逛了一下，沒注意時間。”西梵嘴角僵硬地解釋，說不出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心裏的變化，除了驚訝，或許還有些什麽別的……
“過來。”他招手，讓她過去。
西梵慢吞吞地走到他身邊，“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提前回來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呃，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做點夜宵？”她不知為何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今晚麵對他。
聶霆珂蓋上電腦，不知從哪拿出一個精致的手提袋，遞給她。
“這是給我的？”她意外。
男人點頭，他承諾過回來時會給她帶禮物就不會騙她，“打開看看。”低沉的嗓音充滿磁性。他不知，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笑容的他，在黯淡的燈光下，好看極了！
“是什麽？”西梵疑惑地接過，好沉！打開。
“Hasselblad H5D 80！”西梵不可思議地尖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居然搞到了Hasselblad H5D 80，It’s carzy！”
它是所有攝像師的夢中情人，擁有高達1．6億的瘋狂像素，號稱全球最牛逼的數碼相機，預售價約2．8萬歐元每台，折合人民幣三十二萬，關鍵的關鍵是，Hasselblad公司宣布這款牛叉的新品預計在明年一月份上市，而這家夥居然提前半年拿到了它們的成品！
啊，少年，為什麽你這麽吊！
西梵做夢也沒想這輩子有把它囊括懷中的這麽一
天，狂喜過後，忽然一下冷靜，等等，幹嘛突然送她禮物？
小臉猶豫，“真的送給我？這麽貴重的東西……”小手卻緊緊地抓著相機，掙紮。
聶霆珂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輕笑一聲，挑眉，“一個朋友送的，反正我也用不著，就送你了，如果不想要，不用勉強。”
“不！不勉強！”她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因為回答太快覺得有些尷尬，西梵，矜持啊矜持！
“咳咳”不自然地假咳兩聲，板正臉，“我的意思是，既然你這麽誠心，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謝謝！”樂得找不到北的女人豪氣幹雲地一爪子拍在他肩上。
大恩大德，無一回報，除了以身相許，不如炒一碗蛋炒飯給你，聊以表達？哈哈哈，典型地得了便宜還賣乖。
男人悶哼一聲，眉心微皺，快速從她手裏移開肩膀，眸色一片沉凝。
西梵絲毫沒察覺出他的異常，開心地擺弄手裏的寶貝，抑鬱了一下午的心情刹那間晴空萬裏，興奮到爆！
大半夜，一個在倒時差，一個興奮得宛如猴王在世，上躥下跳，樂此不疲地對著客廳裏的一切事物哢擦哢擦哢擦，她蹲在觀景樹下，回頭望向坐在沙發上靜靜敲著鍵盤的男人。
撇嘴，這家夥還真是上帝的寵兒，不僅擁有顯赫的家世，數不盡的財富，還給了他萬裏挑一的英俊外表，尤其是那張臉，嘖嘖，什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他微擰著眉頭認真工作的樣子，簡直帥到人神共憤！
她情不自禁地舉起鏡頭，偷偷拉近鏡頭聚焦，哢擦！
一張超級高清像素的照片瞬間生成，男人英俊的臉龐上連毛孔都一一還原，介於蜜色與亞麻色之間的肌膚如最頂級的絲滑奶酪，哼哼，作為一個男人，皮膚這麽好有必要嘛？
男人聽見聲音抬頭，看向她，西梵立即假裝對著別處，若無其事地拍花、拍草……
聶氏掌門人的超高清全身照啊，如果賣給報社，不知道能賣多少錢？想想都激動！
裸照，或許更值錢，嗯！
丫的，西梵你的夢想是攝影師啊國際攝影師！
怎麽在狗仔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上去睡。”聶大少發話趕人。
這丫頭太鬧了，她在旁邊根本沒法靜心工作，出差六天，落下了一推公務亟待處理，茶幾上還放著一疊，務必速戰速決。
“哦。”西梵從樹下站起來，抱著相機走過去，“對了，你手機怎麽回事，我打了你好多電話都打不通？”
“掉了。”男人眸光微閃。
好吧！抿了抿嘴，挑眉，腹黑地提議：“聶霆珂，你有沒有興趣拍一組人體藝術照？我技術不錯的哦……”說完揚了揚手中的相機。
聶大少太陽穴青筋不受控製地跳動，“沒、興、趣。”
西梵不死心，“為什麽沒興趣，難道你是因為害羞？不要害羞嘛，你**我又不是沒見過，現在趁年輕趕快記錄下來，等以後老了……”
調戲！赤果果滴調戲！他堂堂聶老大竟然被一個黃毛小丫頭調戲了！“滾！”男人咬牙切齒地打斷她說下去。
西梵撇嘴，“……”
嗯哼，發什麽脾氣！既然此路不通，姐另覓良路就是，俗話說條條道路通羅馬，無論如何誰也休想阻止姐追求藝術的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