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真的該保養了

西梵抓著安全帶頻頻回視後方,直到完全看不見她才扭過頭,望著臉色僵硬的趙暉,“要是她剛才不起來,你會不會真碾過去?”

他沒有回答,保持沉默,一抹殺意從眼中一閃而過,她看見了。

西梵唏噓不已,“……”

趙暉,曾在刀尖上舔血過了三年逃亡的日子,後來改邪歸正跟了聶霆珂,但野獸,永遠都不會忘記它嗜血的本性!

接下來,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清塘院,趙暉沒進地下停車場,將車停在了店門外的道路停車位上,下車領著西梵去預定的小亭。

聶霆珂已經等在亭內了,見兩人進來,立馬不悅地皺眉,“怎麽要這麽久。”聶大總裁的時間是按秒來計算的,每一秒平均進賬一千美元,所謂寸秒寸金說的就是他!

“老大,路上出了一些意外。”趙暉臉色苦逼,又出意外,他都不好意思說了。隻要一碰上這個女人就沒好事,絕對是他命中的克星!

“事情辦好了?”他問。

趙暉點頭。

西梵一屁股在他對麵坐下,沒好氣地瞪著聶霆珂:“我能提個要求嗎?”伸出的食指抵在唇瓣下方。

“說。”他心情看上去不錯。如果不過分,或許能允了她。

西梵深深歎了一口氣,“下次能不能不讓趙暉來接我?”換個人吧,這丫太不靠譜了!命隻有一條,珍愛生命、遠離危險,老師從小就這麽教育她,求放過!

男人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挑眉,“為什麽?”

趙暉能力不錯,也是回國後跟他最久的手下,對他忠心不二,將這些事交給他辦,他很放心。

西梵瞄了眼站在他身後的趙暉,有些幸災樂禍地齜牙咧嘴,“剛才,他差點撞死一個人!”沒錯,她就是在告狀!

聶霆珂側頭瞥向身後,趙暉臉色大窘,梗著脖子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一團紅雲悄悄地爬上他的臉頰,眼神委屈極了,他這不是沒撞嘛?兄弟們找對象一定要記住,記仇的女人千萬別惹啊!

“哦,是嗎?那隻是意外。”他臉上輕描淡寫,那漫不經心的表情,就好像再說,今天天氣真他媽好啊有木有!隔壁老王生了個兒子也姓王啊有木有!

西梵淩亂了,意外?我去!大哥,你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背著你幹了什麽啊!他要撞死一個人,不是一隻老鼠OK!還有還有,他故意撞壞你車,你知道不?

當然,這些她不會說,癟了癟嘴,輕輕哼出一聲。而趙暉隻差沒感動的痛哭流涕,老大,俺就知道你懂我!

“你先出去吧。”聶霆珂側頭低聲對身後的他道,趙暉瞪了眼西梵,默默地閃了。正巧他有點私事,想去“好好”處理處理!

麻花,那朵奇葩竟敢陰他!那人是個男的,他看的很清楚,“她”有喉結,嗯,既然不是母的,他就算打死“她”,也不算破了他不打女人的誓言對吧。

穿著高開叉旗袍的美女服務員將聶大少點好的菜推進來。

清塘院的環境無可挑剔,聶霆珂定的包廂位於湖水中央一處獨立的小亭內,四周掛著竹簾和碧色的輕紗,竹簾升起,簾外的美景頃刻間盡收眼底,清幽的湖水裏飄蕩著綠油油的水草,偶爾幾條紅黃錦鯉自由

地遊過;了望遠方,岸邊種著迎風招搖的綠樹,送來涼爽的清風。

正如王勃筆下描述的美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清塘院是現代化城市中難得一遇的清幽之地。

心情好,自然胃口就好!不知道聶霆珂吃的怎麽樣,反正她吃的很爽,隻是吃相不怎麽雅觀,螃蟹嘛,都懂滴!更何況,她故意吃得滿嘴是油?

氣勢上壓不了你,還惡心不死你?嗬嗬!

西梵揉了揉吃撐的肚皮,癱在木椅上漫不經心地望著他,“聶霆珂,你從哪裏弄來的劍橋大學的入學通知書?”

她臉上的表情:嘖嘖,你那通知書是假的吧?OKOK,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一定是假的!

聶霆珂優雅地執起西洋巾擦拭了下嘴角,低沉的嗓音慢慢吐出兩個字:“真的。”

真的?“不可能!”

嗬嗬,我讀書少,你也不要騙我啊!她什麽都沒做就被世界排名第二的劍橋名校錄取了,開什麽國際玩笑?

聶霆珂輕笑出聲,“我說可能就可能。隻要你願意,你就是劍橋的學生。”至於他究竟是怎麽辦到的,秘密!

那一笑,令她幾乎看癡了眼,從沒發現,他左頰下方竟然有一個淺淺的梨渦,笑的時候,冷硬的五官線條在梨渦的映襯下瞬間柔和了不少。她撇嘴,這個男人,還真好看!

“那卡梅隆的邀請函呢?”

“也是真的。”他能弄到真的,又何必要造假?時間對於他十分珍貴,他不想節外生枝,再出現任何意外。

西梵,“……”有錢人的世界,真心不懂。

從清塘院出來,西梵站在聶霆珂身後,接到命令的範森將車從地下停車場開過來,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車。

“去月牙泉。”

“是。”

性能卓越的白色法拉利加長商務車平穩地駛出,快速融入車流,自始至終沒人發現,一雙充滿探究的眼睛一直盯著西梵的方向,直到她所乘的車消失在車流中……

聶霆珂靠著閉目養神,西梵對新司機範森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你幾歲了?”成年了麽他?

範森偷偷看了一眼車後鏡裏的女人臉,快速回答道:“二十六。”

“什麽?你二十六了?不可能吧!”西梵詫異。

範森長著一張標致的娃娃臉,他聲音清亮而溫潤,剪了一頭規矩的短發,合身的黑色西裝搭配白色襯衣和黃黑相間的條紋領帶,遇到事情喜歡蹙眉頭,受了委屈總是不自覺地就撅起了嘴巴,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這麽多年一直怎麽也改不過來。

他不說,西梵完全看不出他已經二十六了,“我記得你喊暉暉‘哥’來著?”

她問過聶霆珂,趙暉今年二十四,而先前他們到達清塘院,這個奶牛小正太過來給他們開車門,還喊了趙暉一聲“哥”,態度貌似十分恭敬。既然你比他大,幹嘛喊他哥?

感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林子大了啥鳥都有啊!

範森聽見“暉暉”這兩個字,眉毛明顯抖了兩下,淩亂地解釋了一通,總結大意就是:年齡大有個屁用,他入行比老子早啊!

西梵看他,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身旁,對比某人,某些

人真的長得很著急,譬如她身旁的這位!

一直閉目養神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異樣的眼光,驟然一下睜開眼,正巧對上她飽含鄙夷與嘲諷的眼神,女人怔了一怔,鎮定地調開視線。

“在想什麽?”他問。

“我記得有新聞報道,說你三十幾歲快四十了對不對?”她挑眉,腹黑地問。

年齡不僅僅對女人,對男人也是致命傷!他眼角的青筋史無前例地抖動個不停,雙眸危險地眯起,“你聽哪家報道的?”低沉的氣息如同來自天際烏壓壓見不著邊的烏雲。

放狗屁!老子明明才二十六啊!誰亂報道,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忘記了。”西梵事不關己地聳了聳肩膀,不願放過他地繼續追問:“那你到底多少歲?”他不語。西梵就推他的手臂,“快說!”

聶霆珂神色不悅地盯著她,低沉的嗓音冷冷地吐出三個字,“二十六。”

我靠,才二十六,隻比她大七歲,但是看臉,還以為大她十七歲!“我說總裁大人,雖然你天生麗質,但也該是時候開始保養了啊!”西梵甜甜一笑,露出八顆小白牙,腹黑,囂張。

嘖嘖,瞧瞧人家範森那張二十六歲的臉,再瞧瞧他的臉,哦,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看!

男人的雙瞼漸漸下垂,盯著她笑得放肆的唇齒,冷硬的五官線條越繃越緊,“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

西梵挑眉,“你又不是喪屍,我為什麽要怕你。”

嗬嗬,小夥子,你想的太多了,姐很忙,沒那個北京時間去怕你!眼珠快速轉了一圈,大大的黑眸裏閃過一抹狡黠,“給你提點建議吧,都說忠言逆耳利於行,你別生氣啊……你真的該好好保養了,我第一次見你,以為你有四十多!”

請領會精神,雖然有些誇張,但她是“真心”為他好!

反正你這麽有錢,沒事去打個玻尿酸,注射點肉毒杆菌什麽的,男人就是要對自己好一點嘛!

範森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車子走過一個漂亮的小S弧,隨後快速恢複原態,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說總裁,這個女人好牛掰,令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啊有木有!同時敏銳地感覺到了來自車後的強大壓迫感。

三十秒後……

“停車。”

吱……

範森條件反射地踩下刹車,一聲尖銳的摩擦音過後,白色法拉利加長商務車堂而皇之地停在了馬路中央,車門被打開。

“出去。”男人目光森寒,語氣冷冽。西梵被勃然大怒的男人趕下車。

被丟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中間,她一點都不生氣,相反,她欣喜若狂!因為這正是她想要的,很高興劇本按照她設想的方向走了,“拜拜!”

打車重新回京都念慈,今晚就打算在那裏過夜。

按照聶霆珂的設計,明天下午兩點,她就要乘飛機飛往英國留學,這就意味著,明天之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她都不能“回國”,不能去任何熟悉她和她熟悉的地方,更不能出現在媽媽的麵前。

她要做一個隱形人,直到生下聶霆珂的孩子。幸運的話,隻用等十個月,萬一遇到了什麽不幸……

我去,沒有這種可能!肚子啊,你一定要給姐爭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