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認為我是累贅
既然所有的人都有被原諒的權利，那麽所有人也都擁有交朋友和感受溫暖的權利。
但是還有一句話也一定不能忘記。太陽雖然可以給人們溫暖，但是越靠近太陽就更加可能被他給燒傷。
就像有些人做一些事情，別人還不敢想他就開始做了，敢做敢想，這樣的人才是無比強大。因為它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拋開了未來和現在還有以前，隻有完全不在乎的人才會比較強大。
但是真正可以做到的人又有幾個呢。
“其實你很想他對嘛。你很想見到他的嗎？但我想，如果你想找到她的話應該沒有那麽困難。報紙雜誌都可以去看的，隻要你一句話當然會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可你為什麽不這樣幹。”
其實白涵涵說的話是沒有錯的，傾少那麽有錢，那麽有權利。想要找一個人還不是很簡單，這是弄不懂他為什麽不做。
“我不希望用那個這樣子的方法去尋找她，如果她不願意等我，如果她不願意履行小時候的那一點點諾言，我也可以變得不在乎。我不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自作聰明，在自以為是，在自作多情。所以我不要這樣子幹，如果她不願意，那麽我就算找到了也沒有什麽用處。”
傾少把他自己的頭埋的很低很低，似乎是不願意抬起來。也正是因為他沒有抬起頭來，所以才沒有看見這個時候的白涵涵臉上帶有很明顯的怒氣。接著就傳來了白涵涵帶著怒火的聲音：“你以為你算什麽，你憑什麽可以決定。如果你是真的很渴望見到這個人，那麽就義無反顧的去尋找就可以了。幹嘛要想那麽多沒有用的東西。你隻需要找到了，不就可以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了。”
“其實說白了，你就是放不下你的自尊心。就是不願意用你的身份，你覺得，你現在的身份很高貴，所以如果受到了拒絕就不好了，對吧！其實你就是自欺欺人，你不是尊重別人的想法，隻是你太高傲了！你……很自私！所以你才會什麽都得不到，最後你才會什麽都不剩下！”
聽著白涵涵說話的聲音，傾少突然覺得自己被一個人狠狠的敲了一下。整顆心都在顫抖著，他也開始懷疑起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認為的留戀到底存不存在，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從迷茫無助又變回了堅毅。
傾少對著白涵涵說道：“不……我不是。隻是我不希望得到的不是我想要的回答。如果我沒有收到回答，那麽我還可以留下一絲絲美好的幻想在我的心中。但如果我等了十多年的，卻是最殘酷的，那麽我就寧可不要回答。”
但是這一次傾少所說的話，並沒有讓白涵涵的怒氣減少多少。但她也隨便冷靜了一些，重新坐了下來。讓她驚訝的是，在傾少這個人的心裏居然會藏著那麽多不一樣的東西。傾少從平常他的一言一行直衝真的是會以為他是一個不把一些事情放在欣賞的人。會認為他幾乎沒有什麽憂愁，因為在旁人看來，他已經擁有了很多的東西。
但在這一刻，白涵涵才明白所有的人都是會有自己不管怎麽努力也得不到的東西。上天是很公平的，絕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白涵涵想：如果在這個時候，給傾少一個機會，讓他來選擇現在的身份和那個小女孩，那麽結果應該是顯而易見的吧。
想到這裏，她似乎有點開始理解他了。也開始對哥哥‘莫煊’的事情不是那麽介意了。“事實就是事實，如果是我的話，我不管什麽原因，我要知道！不管要用盡多少的力量，不管會失去多少的東西，不管對方是不是認為我是累贅，我都要知道。如果你隻是關上門，原地等候，那麽你就永遠也見不到你想要見到的人……”
傾少的雙眸，猛人的一放大。似乎是
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仿佛感覺，自己人生路上的重重迷霧，被撥開了一小塊。哪怕隻是一點點，卻讓他重新對未來……帶有希望。
或許……一種感覺經過了發酵，會繁衍出不同的味道。
傾少剛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是一個手機鈴聲的響起卻打破了這對話的美好。
“喂？”
“傾少，你能不能過來一下，現在出了點事情。有很多的文件需要你來批，而且還有一個會議你是一定要到場的！”
“好，我知道了，現在就來！”
簡短的幾句話，傾少就掛斷了。他抬起頭，臉上第一次帶有了歉意：“那個……我有點事情，要先走一會兒。我會回來的，你……可以等我一會兒嗎？我先走了，你留下！”
白涵涵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就可以拿起衣服就往外跑。等白涵涵走到門口，剛剛好看見了他踩下油門，已經走了。但是很奇怪的是，白涵涵真的很聽話的在這個別墅裏，等著。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也可能是……還希望可以再繼續聽那個故事吧。
這個別墅雖然是空著，沒有人住，但是卻什麽也不缺少，該有的全有。但是上天真的沒有讓白涵涵安安靜靜的等到傾少回來，因為她看見了一個人，一個最渴望看見卻又不敢看見的人，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莫煊！
“涵涵，你……過的好嗎？”
這個時候她剛想要上樓休息一下，耳邊卻傳來了自己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但是幾天前自己卻因為這個好聽的聲音，心碎。她猛的回過頭，也是回過頭她自己才發現，自己的淚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哥哥……你，你回來幹什麽？你……你不是叫我滾嗎，現在好了，我滾了。我不回去了，你來幹什麽！”剛剛開始，白涵涵查點就脫口而出的就是自己叫了十多年的‘哥哥’，但是想起那天夜晚的事情，她果斷的改口。
但是淚水卻已經揭露了她的內心，揭露了白涵涵其實很想念這個‘哥哥’的事實。之前她還曾信誓旦旦的對傾少說……“事實就是事實，不管要用盡多少的力量，不管會失去多少的東西，不管對方是不是認為我是累贅，我都要知道。如果你隻是關上門，原地等候，那麽你就永遠也見不到你想要見到的人……”
可是當事情真的降臨到了自己的頭上，不管是那個人都不再可能坦然的麵對吧。紙上談兵和真正的行動是兩回事情。
“涵涵，對不起……我……我，我是想要告訴你，不要離傾少航太近，他不是什麽好人。你會受傷的，別相信他！我是……為你好。”莫煊會出現在這裏，一點兒也不奇怪。因為之前是餐廳，那個人影就是他。應該是看見白涵涵跟這傾少一起出來了，怕出事情，所以就跟過來了吧。
涵涵……
你會受傷的……
我是為你好……
她真的覺得這幾句話很惡心，但是腦海中卻沒有趕快把這幾句不想要聽，想要忘記的話忘記。反而一遍又一遍的回顧，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聽著那熟悉的叫法，還是一模一樣的關懷的言語，卻覺得失去了以前的味道。
“不要叫我涵涵。這不是你可以叫的，你侮辱了這兩個字！你還會怕我受傷嗎？不會！你已經不再是會幫我打欺負我同學的哥哥了；不再是會因為我到處打工的哥哥了；不再是每天給我做好吃的哥哥了；不再是……那個哥哥已經死了，永遠都回不來了！你說為我好，你到底知不知道，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但是現在不是了，你毀了，毀了一切！你幾天前不是讓我滾嗎，好，現在我告訴你……
你給我滾！”
白涵涵的精神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隻要再稍有差池，她就會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但是看著這個副樣子的莫煊，眉頭已經深深的緊鎖了，他張開口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就是忍住了。
“別這樣……”最好他隻是說了這三個字，並不是白涵涵想要聽見的。而這三個字也並不是一開始莫煊想要說的。
為什麽，是什麽原因，兩個人都是在做這樣違心的事情？
白涵涵突然癱倒在地上，跌坐著。淚水忍不住的就往下流，莫煊的眼底閃過一絲的心疼。但很快就被掩蓋了。而對於正傷心欲借的白涵涵怎麽可能注意到了。
隻見莫煊低下身來，輕輕摟住了白涵涵：“別哭，涵涵，哥哥最喜歡你了。”
她的瞳孔一瞬間放大，但是被摟著的她看不見莫煊的眼神。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怕白涵涵發現了，眼裏是滿滿的柔情和關懷。
這……是有什麽隱情嗎？這個時候，白涵涵的腦海之中零零散散的閃過一些畫麵……
“哥哥……哥哥……涵涵很討人厭嗎，為什麽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都罵我。所以爸爸媽媽也不要涵涵……哥哥，哥哥。”大約莫有6、7歲的小女孩哭著跑到一個看上去就大幾歲的男孩麵前。帶有奶胖的銷售不斷的抹著眼淚。
男孩蹲下身來，輕輕的摸著女孩的頭：“別哭，涵涵，哥哥最喜歡你了。”
“哥哥，我想要這個……你給我買好不好？”照相館時候的女孩已經長到了大約莫有10、11歲的樣子。手指這一家店櫥窗裏的一件衣服對著身旁的男孩說道。
“涵涵，哥哥沒有錢了，我買不起這個。”
可以聽出男孩的聲音裏有著深深的難過，但是女孩的眼角卻溢出了淚水，不顧形象的就在街上哭了起來：“不管……不管……哥哥對涵涵不好，哥哥壞死了。我就是要這件衣服嘛，哥哥買給涵涵，好不好？哥哥……”
隻看見，男孩蹲下身來，幫女孩擦掉了臉上留下來的淚水道：“別哭，涵涵，哥哥最喜歡你了。”
“哥哥……哥哥……對不起哥哥，今天的成績下來了，我沒有考上。怎麽辦，怎麽辦。對不起哥哥……”女孩身穿的衣服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卻是一股小清新的味道，披散下來的頭發蓋到了腰。她拿著手裏的一張單子，抽泣著，沒有多久眼淚就下來了。
這個時候，聽到哭聲走出來的是一個男孩。這個時候，已經比女孩要高出一個頭了，他把她輕輕的摟緊懷裏，道：“別哭，涵涵，哥哥最喜歡你了。”
這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在白涵涵的腦海裏閃過。每一次她哭的時候，都記得，莫煊會這樣子的安慰自己。從一開始摸自己的頭，到幫自己擦臉頰上的淚水，再到輕摟著。每一次都是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到了最後，似乎自己的眼淚就是為了可以聽見這句話。
而每一次，聽到這句話，眼淚也就不會再繼續留下來，但是這一次……白涵涵的淚水卻越來越更多。
但是當白涵涵回過神來的時候。莫煊已經走了，留下的是冰冷的空氣，沒有溫度。白涵涵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些什麽，但是最後換來的卻是什麽也不存在了。很多時候，我們越是渴望一些東西，就越難得到，恩。
“哥哥，哥哥……好想你，很想你……”
她的眼淚越流越多，整個臉上都是淚痕，想要，跟他說。說清楚一切。但是卻已經找不到了那個身影。
直到很久之後。白涵涵顫顫抖著身體站起來。抹幹淨了眼淚，重新向樓上走去，做著她原本想要做的事情。就當作莫煊沒有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