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是有夫之婦
“小心燙。”佟伊墨喂他喝著在樓下小攤買的皮蛋瘦肉粥，眼神飽含溫柔。
“伊墨，我好像在做夢一樣。”秦莫幸福地張開嘴，笑得像個天真的孩子。
佟伊墨用勺子攪著碗裏的粥水，也許是好久沒聽到他如此認真的情話，整個臉蛋都紅成天邊的晚霞：“就你嘴巴甜，趕緊喝粥！”
一碗粥見了底，佟伊墨不忘細心地給他擦擦嘴，簡直和全職保姆沒什麽區別。
天色逐漸晚去，秦莫喝完粥，倚在靠枕上一副百無聊賴狀：“伊墨，你扶我去外麵散散步行嗎？”
佟伊墨遲疑了一下：“醫生說你能下床走路嗎？”
“你把你老公想得太脆弱了，我說能就能。”秦莫狡黠一笑，說罷就作勢撐著身體想要起床。
“慢點。”佟伊墨拗不過他，隻好扶著他的臂膀下了床。
……
“給我解釋清楚吧。”焦老太太老態龍鍾地坐在搖椅上，微閉著眸子，聲音帶著些嚴厲。
焦逸揚坐在老太太對麵，兩指捏著精美的青花瓷茶杯，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額前的劉海擋住他深邃的目光，他薄唇輕抿，淺飲了口茶，再優雅地將茶杯放在茶盤中，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焦老太太更心生怒氣。
“咚咚咚……”老太太拿起拐杖狠狠敲著地，似是想要提醒沉默不語的焦逸揚，“現在翅膀長硬了？連我說話也不理睬了？”
焦逸揚沒什麽耐心地倚在沙發上：“我跟您說過很多次了，她隻是在酒店裏隨便拉過來的一個瘋子。”
“隨便拉過來？嗬，你以為我年紀大了會上你的當？告訴你，我老了，但腦袋清醒得很！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懂？說，那女人是不是和你有一腿？”焦老太太將椅子轉到焦逸揚身邊，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焦逸揚的臉色微不可見地變了變，似是戳中了他的怒點：“沒有！”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徑自給自己倒了杯茶：“雖然我不喜歡那個洛天秋，但你既然承諾要娶人家，就決不允許再在外麵搞小三，聽到沒？”
焦逸揚看了老太太一眼，站起身走上樓，留給她一個瀟灑高大的背影。
沒想到剛走進臥室，洛天秋的電話又打來了：“今天忙什麽呢？”
焦逸揚一邊脫下西裝一邊雲淡風輕道：“帶女兒出去了，怎麽，找我有事？”
洛天秋在那頭嬌羞一笑：“想你了，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焦逸揚勾勾唇，麵容上滿是嘲諷：“昨天不是才見過嗎？我很忙，先掛了。”說罷，無情地掐斷了電話。他並不愛這個女人，隻是思念著與她眉眼神情相似的另一個人罷了，所以當她對他毫無利用價值時，他是一點也不想待見她的。
剛掛下電話，臥室門便被輕柔地推開了，焦伊墨一張小小的臉蛋出現在門口。
“有什麽事？”焦逸揚躺在床上，側頭望向她。
“爸爸，為什麽那個洛天秋又來了？你明明答應我不把她請到家裏來的！”焦伊墨插著腰，氣鼓鼓地質問道。
洛天秋？焦逸揚坐起身，穿好拖鞋隨她下了樓，果然看見站在門口的女人。
洛天秋明顯打扮過一番，水藍色的長裙，外麵披著一件貂皮外套，腳踏一雙香奈兒高跟鞋，整個人宛若天仙，卻無法讓他動心。
“你來幹什麽？”焦逸揚沉聲問道，踩著拖鞋下了樓。
“對啊，你來
幹什麽！怎麽能私自闖入別人家呢！”焦伊墨跟在爸爸身後，有種狐假虎威的氣勢。
洛天秋見到焦伊墨，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欣喜，她換下高跟鞋走上前，笑吟吟地摸摸焦伊墨的腦袋：“想我了沒？”
焦逸揚看了她一眼，哼哼道：“你什麽時候和她那麽熟了？”
“我可不記得和你有這麽熟！”焦伊墨絲毫不領洛天秋的情，一把將她的手拍掉，目露凶光，“是你代替了媽媽的位置，就算你和爸爸結婚，我也不會喊你媽媽的！”
焦逸揚看著女兒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唇邊不禁揚起一個淺笑。
洛天秋眼神有些受傷，但還是強裝笑意：“墨墨，我會像你媽媽一樣待你好的。”
“我不要！我不要你！你這個後媽！”焦伊墨立刻躲開她的接觸，大叫著跑到焦逸揚身後，膽怯而警惕地盯著她。
故事書上都說後媽是虐待子女，搶奪父愛的人，她不要後媽！她隻想和爸爸一起過！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爸爸如果沒有個妻子，他會多寂寞嗎？”洛天秋蹲下身，目光略帶曖昧地看了眼焦逸揚。
“爸爸有我就夠了！”焦伊墨毫不留情地回擊道。
“可是……”洛天秋明顯有些心痛，卻礙於焦逸揚在場沒有表現出來。
“你先回去吧，伊墨不想看到你在這裏。”焦逸揚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逸揚，我以為我突然出現在這裏能給你個驚喜……”
這個女人果然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焦逸揚不免嘲諷地想道，堅持將她送出了門：“有事打電話就行，不必特地登門拜訪。”
“逸揚，我夢到洛月了！”就在大門將要闔上的那一刻，洛天秋伸出手擋住，隨後，一道清澈軟膩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來。
焦逸揚關門的動作一頓，整個人杵在那裏，眼神有一秒的恍惚，洛天秋趁勢將門拉開，重新走了進來。
“她……說什麽了？”焦逸揚攥緊拳頭，聲音帶著顫抖和急不可耐。
“她說在我生日宴上的那個女人，和你的關係非比尋常。這是真的嗎？逸揚，那個女人是誰？”
焦逸揚看著她的目光慢慢盛怒起來，他一把將她拖拽到門外，猛地關上了門：“想問就直接說，何必要拿洛月欺騙我？”
說罷，他冷漠而絕情地轉過身上了樓，臉色鐵青。
倚在大床上，回想著剛才一秒間的恍惚和激動。
5年來，洛月從沒托夢給他，反而是他經常夢見他們過去在一起的場景。
剛才洛天秋的話一說出口，他的心跳似是條件反射地激烈起來。卻沒想到隻是空歡喜一場。
……
星光璀璨，如水的月光照耀在醫院後花園的二人身上，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又長又直。
晚風習習，他們相擁坐在長椅上，互相廝磨耳語。
“快過年了吧，等你出院後，我們就住到爸媽那邊，行嗎？”佟伊墨靠在他肩膀上呢喃道，任晚風吹散她額前的碎發。
秦莫低頭凝視了她一眼，唇瓣泛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伸手幫她將發絲捋到耳後：“都聽你的。”
佟伊墨點了點頭：“過節了講究喜慶，等你出院後我們有的忙呢！”
秦莫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她的臉：“貼春聯買鞭炮這種事爸媽肯定都做好了，你就別操心了。又要照顧我，又要顧著我們家，你看你最近又憔悴了不少。”
“還說呢，都是因為你和佟小米的事！”佟伊墨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外麵風大了，趕緊進去吧。”
兩人剛進病房，佟伊墨熟悉的手機鈴音便響了起來。
“喂，哪位？”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那頭沉默了很久，佟伊墨以為是焦逸揚，心裏頓生怒氣，剛想開口，卻聽見那頭傳來一個低弱而無力的聲音：“姐……”
佟伊墨皺了皺眉頭，目光不禁瞥向秦莫：“有事？”
佟小米聽見佟伊墨並沒有掛電話，並且態度也比較友好，立刻可憐兮兮地哭訴了起來：“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可是……可是……秦莫已經好久沒有來看我了，你最近見過他嗎？他電話也關機，我真的好想他……”
聽著佟小米的哭訴，佟伊墨的心一軟，她捂住聽筒，對著秦莫小聲道：“佟小米。”
秦莫握著水杯的手猛地一顫，以至於幾滴水落在了床單上，暈染出一小片痕跡。他沉默了片刻，對著佟伊墨搖搖頭：“別跟她說我們在一起。”
佟伊墨歎了口氣點點頭：“我沒見到他。”說罷，便掛了電話。她不想再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就像在一遍遍提醒著她，她的老公被自己妹妹給搶走了。
“真的決定放棄了？孩子也不要了？”佟伊墨擱下手機，漂亮的眸子輕輕眯起，試探性地問道。
秦莫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有了你，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他那雲淡風輕的口氣，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
佟伊墨盯著他良久，微微笑了笑：“為難她們母女倆了。”
次日。
“怎麽又有員工會議啊！”
“是啊是啊，總裁最近好像很喜歡開會。”
“噯，我今天看到總裁辦公室來了個超帥的男人！當時我眼睛都黏在他身上，突然覺得咱們總裁也不那麽帥了，跟那個男人簡直不能比啊！”
佟伊墨收拾著開會需要的材料，耳邊傳來的是各種八卦的對話，當說到那個“超帥的男人”時，她不禁皺了皺眉頭，不知為何腦海中第一個跳出來的是焦逸揚。
“喂，走了啊？在這思什麽春呢！”小於突然從身後出現，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佟伊墨望了眼她，撫了撫自己酸痛的肩膀：“還思春呢，最近為了照顧秦莫和外婆，忙都忙死了。”她懷抱著文件材料，隨小於一起走向會議室。
“你啊，少操心點別人，多關心下自己不行嗎？別老把自己不當回事。噯，我剛剛聽那邊的小麗說總裁辦公室有個特別帥的男人。”小於跟在她身旁，兩眼桃心狀。
“哦？”佟伊墨眨眨眼，雖然她也聽見了，但對這種事完全沒興趣，“再次重申我是有夫之婦，就算皮囊再好的男人，脫光了放在我麵前，我一點興趣也不會有的，嗯？”
“沒情趣的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秦莫秦莫，我看你家秦莫長了雙桃花眼，容易犯桃花。況且男人出軌就像吸毒一樣，有了第一次，絕對會有下一次。”小於神秘兮兮地指手畫腳道。
佟伊墨瞪了她一眼：“有你這麽說我的嗎，討厭！”
“別生氣啦，我也隻是開開玩笑嘛。不過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找個男朋友了？改天你介紹個品相樣貌良好點的男人給我認識認識？”小於巴巴地望著她。
“敢情你跟我羅嗦半天，就是為了讓我幫你介紹對象啊。”佟伊墨走進會議室，拉開椅子坐下身，笑著調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