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要結婚了

赤著上身的男子,蜜色肌膚,健壯身材,小腹與腰身不帶半點贅肉。順著滾動的喉結往上望去,是一雙冷漠得幾近讓周圍空氣下降到零度的眸子,此刻正含著深意和惱怒瞪著她。

“逸揚,她是誰啊?”

坐在焦逸揚腿上的女人身姿妙曼,皮膚晶瑩,下意識護住前胸,側過頭來怔怔地望著佟伊墨,眼底有一絲警惕。

“有事嗎?”焦逸揚沒有回答女人的話,而是扯來一件上衣裹住她的身體,將她放回床上後站起身。

佟伊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踏著高跟鞋向後退了一步,腳後跟生疼:“沒有,隻是來看看房子的,沒想到打擾你們了,抱歉……”

焦逸揚的神色很不好,劍眉微擰,菲薄的唇瓣不耐煩地抿起:“鑰匙給我。”

她腦袋閃過一片空白,呆愣地從口袋裏掏出那串複古的鑰匙放在他手心。

憤怒的戾氣在頭頂盤旋,佟伊墨一直低頭望著腳尖,遲遲不敢注視他的眼睛:“沒什麽事,我先走了。”說罷,轉過身去,踩著高跟鞋急急下了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林子的,直到打了車坐下,她才緩了口氣,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夢。

閉上眸子,那張若隱若現的俊臉,眼眶深邃,眸光內暈著化不開的冷漠,簡直很難想象那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她拍了拍燒熱的臉頰,盡量讓潮紅褪去,背靠在座椅上平穩呼吸。

臨近夜幕,華燈初上。

佟伊墨搬來一個小椅子,坐在陽台上,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那頭,傳來一個樂嗬嗬的聲音,蒼老,慈祥。

“外婆,是我。”佟伊墨穿著厚厚的睡衣,修長的玉腿交疊在一起,抬頭望著滿天星光,眼底有光亮暗湧。

“噯,我當然知道是墨墨。秦莫呢?沒和你在一起啊?”聽到佟伊墨的聲音,老人家心裏樂開了花,坐在搖椅上一顛一顛的,臉上的皺紋緩緩舒展。

“他啊,最近都忙死了。事務所剛小有名氣,客人絡繹不絕,可能今天又要熬到深夜了。外婆,你別擔心他,我上次去了他公司,真的改變了不少,打心眼地為他高興呢。”佟伊墨笑道,眉眼彎彎,透著無盡幸福。

“哎喲,那真不錯,看來咱們家墨墨真沒挑錯人。秦莫是個勤奮上進的孩子,從一無所有打拚到了現在的成績,其實還有你這個妻子的努力啊,對不對?嗬嗬。”外婆更是喜滋滋的,眉眼間暈染上一層欣慰。

“我其實也沒多努力啦,主要還是他天資聰穎,上進努力。外婆,咱不說他了。在澳洲還習慣嗎?”佟伊墨望著一枚皎潔的月亮,眸光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習慣,這裏環境都比你們那邊住得舒服,你給我請的幾個阿姨們也很熱情,我都長胖了不少呢,嗬嗬嗬……”外婆朗笑道,聲音清脆幹練,透著健康的氣息,讓佟伊墨放下了心。

“外婆,您覺得舒服就好!醫生不也說過了嘛,您那病不能著急,得慢慢療養。”想到外婆的病,佟伊墨神色淡了半分。

“哎喲,我這病真沒多大點事,你們別老為我操心來操心去的,還花那麽多錢。辛苦掙來的錢大半部分都用我身上了,你說說,哎……”外婆心地淳樸,不希望拖累後代。

“外婆,您身體健康了,我才放心,別說這種話了,明天我再打錢給您,公司有長休的話,就飛過來看您,好不好?”佟伊墨笑吟吟道。

“好嘞,還是我孫女最乖,小嘴最甜!那你去休息吧,外婆去外麵轉轉了,拜拜了。”

“外婆再見,一定注意身體啊。”千叮萬囑後,佟伊墨才放心地掛下了電話。

自媽媽離開後,外婆是待她最好的親人。記憶中,每每被羅嬌玉罵得無地自容時,外婆便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從房裏走來,粗糙帶著老繭的大手將她擁入懷中,臉色鐵青地斥責羅嬌玉。雖然外婆不是羅嬌玉的親生母親,但對於長輩的斥責,她還是聽從尊重的。

粗糙又溫暖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涕泗橫流的臉頰,那種感覺是她一輩子也忘卻不了的。

“叮咚……”

突然,一片寂靜之中,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大深夜的,還能有誰呢?不可能是秦莫,他從來不會按門鈴。

佟伊墨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看來人,這才放下心來,打開了門:“喂,大晚上的來搶劫啊?”

站在門口的白若舞

有些不對勁,神色恍惚,手上還拿著酒瓶,一看就是喝醉了,站都站不穩,直接往佟伊墨身上靠去,嘴角帶著笑意:“嘻嘻,墨墨,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來這了,趕緊讓我進去吧,嗝……”白若舞精致的臉蛋上滿是醉意,打了個響嗝,一股酸臭的酒味飄來,佟伊墨忍住想嘔吐的衝動,將她扶進了臥室。

將白若舞放在床上,看著她白皙的手臂捂住眼睛,臉上的紅色依舊消不去,佟伊墨輕歎了一聲,又心疼又著急:“看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子,說吧,李龍又怎麽了?”

短暫的沉寂後,白若舞才悠悠開口:“李龍不是你總監嗎?他的事你會不知道?”

佟伊墨白了她一眼,為她端來一杯醒酒茶,扶她坐起身:“你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在忙一個大案子,才沒時間管他的八卦。況且,李總監那麽嚴肅的人,我可不敢多打聽什麽。”

白若舞放下手臂時,眼淚已經浸濕了整條臂膀,她未施粉黛的臉上滿是淚珠,一改平日裏的囂張火辣,她如今的柔弱,佟伊墨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咕嘟咕嘟……”白若舞也不顧她擔憂的眼神,接過醒酒茶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唇,垂下長長的睫毛,斂去眼內的憂傷:“他和湯賤人訂婚了。”

佟伊墨神色怔了怔,輕輕“嘖”了一聲,坐下身來,自然地抓住她冰涼的小手放在掌心,關切道:“李總監那麽機警的人,不會看不出來湯賤人靠近他的目的,你別太難過。”

“伊墨,他要結婚了,怎麽辦,我怎麽辦,他要娶另一個女人了,他要抱著另一個女人睡覺,他要在另一個女人耳邊說我愛你,他再也不會對我笑了,我該怎麽辦……”白若舞突然就失控了,整個人哭得梨花帶雨,小臉撲入她懷中,聲嘶力竭,響徹整個房間。

看見白若舞傷心成這樣,佟伊墨心裏何嚐好受過?她無奈歎惋著,隻能伸手輕撫她的發絲,細聲安慰:“別急別急,明天我上班去試試總監的話。我不相信總監會覺得你比不上那湯賤人,好不?”

白若舞這才緩和了下情緒,無力地軟靠在佟伊墨懷中,睫毛微垂,聲音透著嘶啞與絕望:“伊墨,你知道嗎?男人愛你的時候,你是個寶,不愛你的時候,你就連棵草也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