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無心天使 詛咒終結
第四十三章 無心天使 詛咒終結
如果說起薩菲羅斯的絕招，“無心天使”恐怕比“超新星”的名氣還要大。
這一招沒有天崩地裂的氣象，沒有刀光劍影的犀利，它隻是召喚出意誌丘比特一樣的小天使在空中旋轉一圈，但效果卻極為恐怖——直接將目標的精神力榨取到臨界點，並利用這些精神力從內部攻擊敵人，造成與之成正比的傷害。
（《FF7》的資深愛好者當然知道，這不是遊戲裏的屬性，在本傳裏，這招的效果是將HP和MP同時打到隻剩1點，而在《紛爭》裏，則是將勇氣點清零，而在《王國之心》裏，它的效果是清光魔法值。考慮到現實世界的設定，觀滄海借用了《魔獸》的法力燃燒和《星際》的紅球仲裁者的魔力轉換，設定為借用對方的精神力殺傷其本體。）
如果說“超新星”的恐怖爆炸能力，是傑諾瓦滅世力量的象征，那麽“無心天使”的身心俱傷，就是薩菲羅斯麵悲劇命運中彷徨的縮影。
當然，挨上這一招的人，從來不會體會薩菲羅斯的悲涼，因為他們自己會更悲涼。
“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承受了“無心天使”一擊的夜夫人，發出了一聲慘叫，原本附著於芙蘿拉身體上的數百個赤紅的蝙蝠符文，接二連三地脫離了少女的身體，淩空爆成一片血花，眨眼之間就幾乎死了個精光，就隻剩一隻血色蝙蝠搖搖晃晃地向空中逃去。
夜夫人的能力，其實是來自《僵屍探長》故事裏的四代吸血僵屍，又僥幸吸了三代僵屍的血，引發了化身蝙蝠和附身操縱他人的能力。不過她隻能操縱和她本身的精神力差不多的對手，否則立刻失控反噬，甚至被對方反過來控製吞噬，非常危險。因此在《大劍》世界的時候，她不敢找女主角克雷雅附身，就是怕克雷雅這個精神極度堅毅的少女反噬她的意誌，更何況，克雷雅被植入的是曆代最強的No.1戰士迪妮莎的頭顱血肉，那可是黃金級上位甚至更高等級的恐怖人物，萬一她精神長存，來個突然覺醒，夜夫人這種青銅級的冒險者如何抵抗？而芙蘿拉是靠著敏捷屬性達到白銀級的，本身的精神意誌就差了一等，剛好達到夜夫人操縱的極限，再加上死去的煉師的計劃，才最終成了夜夫人的下手目標。
而墨釋君也經過幾次接觸，猜到了這一點，於是“如何削弱夜夫人的精神力”就成了解救芙蘿拉的關鍵。如果以墨釋君本來的能力，自然做不到這一點，但是在他得到了傑諾瓦細胞記憶的時候，除了如何互相吞噬之外，也獲得了薩菲羅斯技能的部分信息，其中就包括了這招“無心天使”。芙蘿拉在被操縱的時候，本身精神被夜夫人壓製，因此直麵精神攻擊的就是夜夫人，而轉化精神力攻擊本體的時候，自然也是衝著夜夫人自己的軀體去的，即使她潛藏在芙蘿拉的體內，也逃不脫咒術的追蹤打擊。正是看上了這一招的效果，墨釋君才決心以自己為載體，複活薩菲羅斯。
本來他的打算，不過是將本源意誌潛藏在心湖夢境裏，然後透過三個思念體的精神渠道，潛移默化地影響薩菲羅斯，引導他在對付夜夫人的時候，使出“無心天使”，將其自芙蘿拉的體內分離，雖然冒險，卻也頗有幾分勝算。哪知情事變化無常，薩菲羅斯忽然遭受精神打擊，墨釋君當機立斷，居然真讓他篡位成功，成功頂替了自己的偶像大魔王。這計劃有他本人來施展，自然比間接影響薩菲羅斯來的保險百倍。
計劃如期實行，結果也沒有出乎墨釋君的意料，精神力幾乎被榨幹的夜夫人再也無法操縱芙蘿拉，被強製排擠出來。
“噗！”那最後一隻帶著夜夫人本體意誌的血蝙蝠還想逃走，墨釋君哪能讓他如願，揮手一刀，就將這“黑暗誓言”最後的成員徹底消滅。
“終於……”將這詛咒綁定的所有敵人清剿幹淨，墨釋君盡力不由得一片暢達，幾乎就想要高聲長嘯起來。畢竟這錢唐臨死前給他下的“冥河血仇”詛咒壓抑他太久了，以一個新人麵對白銀級的冒險小隊，完全是不公平的任務，若非他運氣好，實力與眾不同，又能抓住機遇突飛猛進，哪裏有活路？即使如此，也還是拜對方起初掉以輕心，被他幹掉了智囊和治療者的好運，又經過千般算計，才走到今天。
這時，芙蘿拉本身的精神，也終於從夜夫人的禁錮中解脫了出來，虛弱地衝墨釋君一笑，道：“墨，謝謝你。”
她的精神雖然被壓製，卻並非被吞噬，因此被控製之後的一切全部能夠感知，甚至能分享很多夜夫人的思想知識，自然知道眼前這個麵貌完全不同的銀發戰士，就是自己熟識的那個人。
隻是，她的話音未落，忽然全身一震，一股龐大的妖氣不可遏止地從體內噴發出來，身體再次抖動，就要膨脹覺醒起來。
“糟了！”墨釋君一瞬間已經想到了以前楊拓人告訴他的事情，大劍戰士可以靠堅定的意誌，從覺醒的狀態返回人形狀態，稱為半覺醒，但是每次半覺醒都會將大劍戰士向著進一步妖魔化的方向推進，半覺醒的次數越多，抵禦覺醒的難度就越大。
芙蘿拉本來就沒有半覺醒的經驗，精神力也算不得很強，卻被夜夫人強製半覺醒了不知多少次，覺醒體的實力直追“銀眼獅子王”，隻是靠著夜夫人的能力特殊，不受妖魔化yu望的感染，才能一次次將她從覺醒體的樣子拉回來。現在夜夫人已死，而芙蘿拉身體的妖魔化程度隻怕早就超越極限了，因此一回複神智，立刻開始了覺醒的過程，而且這次如果覺醒，以後就再也回複不了了。
墨釋君的反應也是極快，沒等芙蘿拉開始覺醒，揮手一道藍光閃現，森然的寒氣就已經浮現：“冰極摩訶，永凍冰棺！”
超過零下兩百七十度的低溫，能夠滲透敵人內部的神功，兩者結合的效果，就是一下子將芙蘿拉封入了巨大的冰牆之中，覺醒還沒開始，就被製止了。
“真糟糕，看來隻能保持這個樣子，不知能不能將她帶離這個世界，也許楊拓人的煉金術有辦法吧。”
墨釋君想著，卻不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剛解決了芙蘿拉的問題，自己這邊也出問題了。
“吼吼吼吼吼吼————————”
大蓬的黑霧從他體內炸開，屬於薩菲羅斯英俊麵龐也變得猙獰起來，一頭長長的銀發被升騰的黑霧裹著向上狂亂飛舞。
“糟糕，薩菲羅斯……居然……醒……”
墨釋君的意識還沒來得及思考對策，巨大而黑暗的狂暴意誌就將他思維淹沒了。
當那雙蒼翠的眼眸再次變得混沌而深遠的時候，主宰這個身體的，已經不再是墨釋君了。
隻不過，要說他是薩菲羅斯，卻也不妥。
因為此時這銀發戰士的狂暴氣息和混沌的目光，完全沒有之前薩菲羅斯的高貴、優雅、孤傲和霸道氣質，隻有單純的狂亂和暴虐。與其說是滅世的天使，不如說是打算吞噬一切的末日野獸。
隻見這個新的薩菲羅斯緩緩飄起，向天空一伸手，空中那遮天蔽日的巨大烏雲漩渦裏，立時投下了數百道漆黑的霧氣，將薩菲羅斯籠罩其中。這些黑霧，都是蘊蓄了龐大能量腐化生命之泉，進入薩菲羅斯體內之後，立刻讓他的力量大增，隻聽一聲咆哮，薩菲羅斯背脊上砰砰幾聲，從腰部考上的位置上，又生出兩支黑翼來。
當年薩菲羅斯召喚隕石滅世的時候，終極形態就是七翼天使，背後一支，腰間六支，連腿都看不見（其實這才是六翼以上天使的正宗形態，那些穿超短裙專門露胸脯大腿的日式天使，不過是島國居民YY的妄想產品而已。）現在的他雖然沒有七翼，但是即使是遠處趕來的英雄們，也能清晰地察覺到，他身上的邪氣能量如同潑了汽油的烈火，轟然高漲了起來，而且隨著黑霧不斷的注入，這股力量還在不斷攀升。
如果說原本的薩菲羅斯是處於黃金級下位的頂點的話，現在的他，就堂堂然突破了界限，達到了黃金級中位的高峰了。越是高等級的強者，每前進一步造成的差距就越大，兩個黑鐵級下位的人，絕對能放倒一個黑鐵級中位的，但是十個黃金級下位的高手，也對付不了一個黃金級中位的人物。
幸好，現實世界裏沒有無敵變身時間，薩菲羅斯吸納空中的黑色生命之泉的時候，反應難免遲鈍，給了英雄們攻擊的時間。
“阻止他！”文森特大喊一聲，“撒旦轟鳴！”
一個和足球場一樣大的灰暗惡魔頭顱的幻影，從大地中升起，向著天空張開大嘴，幾乎是一口就將薩菲羅斯吞了下去。
“轟————”
一聲巨響，文森特的絕招沒能完全發揮作用，就被巨大的力量從內部爆開了，不過，他也打斷了薩菲羅斯繼續提升的機會，同時，也給其他人爭取了時間。
主人公克勞德。
超究武神霸斬ver5。
這個非常囧的名字，代表的卻是意外強大的殺傷力，在原來的故事裏，一直占據絕對上風的薩菲羅斯，就是大意之下挨了這招克勞德的終極必殺技，才敗落的。這時的薩菲羅斯，剛剛爆開文森特的絕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克勞德逼近，匆忙之間橫刀欄架，卻沒想到克勞德的合體巨劍裏暗藏機關，居然在接觸的瞬間自動彈開解體，令得薩菲羅斯刹那間失去了平衡，而重新分散的七柄大小刀劍，也被灌注了不知名的力量，六柄較小的刀劍像六芒星一樣圍在薩菲羅斯周圍，而最大的一柄則懸浮在他的頭頂。
“喝！”克勞德大喝一聲，身體整個化成藍色的流光，像雄奇施展“十強武道”一樣化出殘像，各自持著一柄刀劍，從四麵八方向薩菲羅斯展開了密集的連斬，短短一刹那，薩菲羅斯已經連中了十幾記重斬，每一刀過後，他身上都會有大蓬的黑霧伴著鮮血崩飛出來。
“化為回憶吧！”
隨著“噗”的一聲，最後一刀，從上而下劈在了薩菲羅斯身上，克勞德與薩菲羅斯擦身而過，落在地麵上，七柄刀劍也分散著落下來，六柄插在他周圍，最大的一柄被接在手裏。抬頭等待薩菲羅斯的隕落。
然而，和原本的故事不同，擁有了三位思念體和墨釋君軀體的薩菲羅斯，硬是挺過了克勞德必殺技的巨大傷害。
當然，即使是這位滅世天使，也不可能在這巨大的傷害之下毫發無傷，至少他本來因為力量暴增而生出的兩支黑翼，已經完全破碎了，這代表著他剛剛提升的力量，又被打回了原樣。不過，似乎也正因為如此，薩菲羅斯本來一片混沌的眼睛，開始注意到下方的敵人了。
“吼……吼……去……去死！”
完全蛻變成瘋狂魔王的薩菲羅斯，嘶吼一聲，化成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撲敵人。
第一個目標，就是依舊漂浮在空中的紅翼惡魔文森特。
文森特的潛在力量，從本質上說可能比克勞德還大，隻是他剛剛將“混亂劍士”和“撒旦轟鳴”兩大必殺技一起發動，雖然威力暴增，甚至壓製了三翼狀態的薩菲羅斯，但也給他自己造成了巨大的負擔，這時惡魔變身已經行將潰散，哪裏抵得住狀態全滿的薩菲羅斯，兩個交鋒就被薩菲羅斯的凶猛攻勢打散了惡魔變身，緊接著就被一記重刀從左肩劈到腰部，慘叫一聲從空中跌落下去。
本來薩菲羅斯這一刀足以讓文森特一分兩半，隻是正宗太刀切開他肩膀的時候，一道光華從文森特心口處爆發開來，勉強護住了文森特的要害，卻是當年薩菲羅斯的母親露克雷西雅給文森特改造身體的時候，為了鎮壓混亂細胞的侵蝕而植入的古代文明魔石救了他一命。
狂暴的薩菲羅斯本來還想追擊，卻被緊接著趕上來的克勞德攔住，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可惜克勞德此時也是五勞七傷，戰力下跌到了白銀級，堪堪擋住薩菲羅斯幾刀，也被一記突刺貫穿了胸口，然後甩上高空，瘋狂的片翼天使也如影隨形，追擊了上去。
“八刀一閃－獠！”
八刀一閃的變型招數施展出來，正宗太刀好像長槍一樣，對著空中的克勞德連連刺出，威力雖然不如正版，但速度卻快了幾倍，最後一刀再次刺穿克勞德的肩胛，薩菲羅斯手臂一掄，將這個金發的巨劍戰士從空中砸到地麵上。
“克勞德！”蒂法等人看到克勞德慘敗，紛紛跳起來，向著薩菲羅斯發動了進攻。蒂法的“最終天堂”，尤菲的“森羅萬象”，赤紅十三的“古都之憶”，巴非特的“天地劫難”，希德的“天際颶風”，全都轟了出去。
隻是薩菲羅斯的攻擊卻早了他們一步。
超新星－天淵之劍。
巨大的赤紅色恒星再次在天空中展露出末日的身姿，宏大而深沉的光焰，帶著絕對的威嚴，緩緩降落，五名剩餘英雄的超級必殺，在薩菲羅斯這仿佛無邊無際的恐怖力量麵前，根本沒能支持多久，就像泡沫般紛紛潰散了，反震的力量讓幾人紛紛遭到重創，巴非特、希德和赤紅十三三個傷號更是直接昏了過去。
而“超新星”劍勢不絕，依舊以泰山壓頂般的威儀向下砸落，力量之大，比之上一次施展的時候更加磅礴，可以肯定，這一劍下去，包括克勞德在內，所有的英雄們都隻有死路一條。然而這時大家人人重傷，哪有人能再戰？
所以長刀直落，沒有半分阻礙。
直到……毀滅的火光照亮了下方一塊淡藍色的堅冰，以及冰封在其中的，那個金發的少女。
刀鋒瞬間停頓。
因為，薩菲羅斯的右手離開了刀柄尾端，反而死死抓住自己的左手。
……決不能讓你傷到芙蘿拉……
薩菲羅斯的混沌漆黑的精神海洋裏，一線冰色藍光仿佛日出一樣，耀然升起。
同時，一抹幽藍的光，從薩菲羅斯蒼碧的右眼中閃現。
屬於墨釋君的意識，再次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