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之戰亂 斧之斬風

第十九章 北之戰亂 斧之斬風

當墨釋君忙著斬殺覺醒者，或者和金發銀眼的美少女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時候，另一邊“黑暗誓言”的資深冒險者們早已摸清了世界的信息。

“老大，情況就是這樣，現在的故事情節裏，主人公克雷雅剛剛練成高速劍，並且斬殺掉No.4的戰士奧菲莉雅變成的覺醒者，很快就會和西方深淵者莉芙露碰麵了。在故事裏，莉芙露因為想要收羅手下，而捕捉大劍戰士並逼迫她們覺醒，最後主人公克雷雅救出了No.9的“螺旋劍”珍，並和後來趕到的No.3“眼”嘉拉迪雅聯手，擊敗了莉芙露的頭號手下——初代No.3的達夫。不過我估計莉芙露的那一戰應該不會是我們的任務，因為作為最強者的西方深淵並沒有殺意，最後放任主人公三人離開。以曆次獲得任務的經驗來看，這不是一個不死不休的激烈衝突，因此也很難誕生主任務。”

陳述者是本稱為煉師的亂發的矮個男子，他看古袍長髯的老大沒有說話，於是繼續說道：“而在西方深淵者這一戰之後，下一戰，就是作為整個故事第一次劇變的‘北之戰亂’了，我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我們會接到以這場戰亂為核心的主線任務。隻不過，我沒法猜測我們究竟會處於哪個陣營罷了。”

“哦？都有哪些陣營？”被尊為老大的中年男子問道。

“北之戰亂，以覺醒者南下，大劍阻截為核心，主體自然就是這兩個陣營：一邊是由No.6的大劍——‘幻影’米莉亞統領，包括主角在內的二十四位大劍構成的阻擊戰線；另一邊是由初代No.2的覺醒者——‘銀眼之獅子王’李加魯特統帥的，近三十隻覺醒者構成的南下軍團。兩者對比，大劍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達到白銀級，青銅中位甚至下位的也有不少；而覺醒者這邊由於是北方深淵者親自遴選的軍隊，超過半數都是白銀級，所以覺醒者軍團擁有壓倒性的優勢，事實上在故事裏，如果不是主人公克雷雅突然爆發到黃金級，大劍的阻擊軍團會在第一時間全滅。”

煉師搖搖頭，緩緩地陳述道：“而除此之外，還有幾方勢力，一支是覺醒者軍團的舊主——俗稱‘北馬’的北方深淵者‘白銀之王’伊利斯，他身邊還有號稱目前大劍世界最強的覺醒者普麗希拉，雖然隻有兩人，戰力卻堪稱第一。同時作為大劍製造者的組織‘史達夫’也很強大，他們已經掌握了可以控製的深淵者——‘黑之雙子’，也可能還有其他底牌。另外，俗稱‘西蘿莉’的西之深淵者莉芙露，俗稱‘南貓’的南之深淵者露雪娜，都是強大的勢力。畢竟在此時的《大劍》世界裏，深淵者是最強的覺醒者，如果按照輪回空間的實力推測，深淵者基本都能達到黃金下位的水準。”

“等等，那個什麽‘北馬’‘南貓’是什麽意思？”夜夫人忽然插口問道。

“那是漫畫讀者根據他們的特點起的外號，雖然你剛剛看過漫畫，但隻是為了了解劇情，所以不知道這些周邊的東西。”煉師解釋道：“如你所知，‘妖魔’是這個世界的基礎怪物，而人類被植入妖魔血肉之後，隻要沒死，就會變成‘大劍’。‘大劍’在不斷使用妖魔力量戰鬥的過程中，不斷被妖魔血肉侵蝕，最後被完全吞噬而變化成的就是‘覺醒者’。其中最強大的，是曆代No.1的大劍化成的覺醒者，他們和其他覺醒者有質變的差距，深不可測，因此被稱為‘深淵者’。目前的這個世界上有三個深淵者，分別盤踞在北方、西方、南方，北方的‘白銀之王’伊利斯覺醒後的狀態是巨大的披甲半人馬，雙手可以自由幻化成各種武器，所以讀者叫他‘北馬’。西方的莉芙露平常是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形態，覺醒後是無數堅韌的黑色木藤集合體，沒有要害，因此外號有‘西蘿莉’和‘西麵條’的叫法。南方深淵露雪娜本身是紅發雙馬尾的成熟女性，覺醒後是貓頭人身雙尾的形象，特點是渾身都能長出吞噬一切的嘴巴，因此外號是‘南貓’。”

“好了，你認為我們會加入哪一方？大劍一方嗎？”被稱為老大的長髯男子問道。

煉師想了想答道：“從劇情上說，很可能，但是從難度上說，卻不太可能……我的意思是，在原著中，二十四位阻擊覺醒者南下的大劍，在那一戰中幾乎全軍覆沒，靠著詐死，才有七個逃生。如果輪回之書讓我們加入，然後盡量消滅覺醒者使大劍多存活，看來很合理……但是別忘了，這些輪回者的舊主伊利斯命令他們南下，為的是吸引組織‘史達夫’和‘西蘿莉’莉芙露的注意，讓自己有機會單挑‘南貓’露雪娜。如果覺醒者都提前被幹掉，他的計劃立刻會破產，其結果……”

他抬頭看了其他人一眼，才繼續說道：“……恐怕伊利斯會自己跑過來清除我們。‘北馬’本身就是黃金級下位的強者了，而他身邊的普裏西拉更是深不見底，就目前漫畫裏表現的力量，至少也是黃金級中位，甚至可能是黃金級上位。別忘了，等級越高，每級之階位間的差距越大，兩個黑鐵級下位就能擊敗一個黑鐵級中位，但是十個黃金級下位也未必能匹敵一個黃金級中位，如果她投入戰鬥，我方絕對馬上團滅。不過也因此，讓我覺得輪回之書不會發布這麽明顯要殺人的任務。”

叫做金閃閃的金甲青年挑挑眉毛問道：“那你覺得會是什麽任務？”

煉師歪著頭想了想答道：“別忘了，這個任務世界裏，除了我們，還有一隻老鼠呢，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們的任務也應該是衝突的，那麽……我們保護盡量多的覺醒者南下，而他保護盡量多的大劍生還，不是一個不錯的模式嗎？這樣北馬伊利斯就不會插手進來了。”

“這樣，那他還有什麽活路？覺醒者有多強這兩天我們都看到了，北方深淵者伊利斯麾下的又都是最強的初代男性覺醒者，差的幾個也是青銅級上位，大半是白銀級的，三十個覺醒者，再加一個白銀上位的‘銀眼獅子王’李加魯特，他還不穩死？”金閃閃瞪眼道。

煉師白了他一眼答道：“可是別忘了，我們也要麵對‘黑之雙子’和‘西蘿莉’兩大黃金級的深淵者，難度同樣不小。最近我們小隊為了培養那個死騎，好幾場任務都刻意修改了劇情，而且資深者幾乎全員無損，這樣一來，任務難度也就持續走高……有這樣的任務難度也不奇怪。”

“那……該怎麽辦呢？煉師哥哥，”戴眼鏡穿學生裝的少女有些恐懼地問道，“我們也沒可能勝過兩個黃金級的boss啊。”

“小穆你別擔心，這隻是可能的任務，不是一定。”煉師答道：“而且就算真是這個任務，我們也不用怕，雖然組織‘史達夫’那邊水太深，短期內難以滲透，但是‘西蘿莉’那邊卻不一定非要開戰才能通過。正好很快那位西方深淵就要出場了，我們可以試著和她打好關係，對方雖然喜怒無常，但是比起‘北馬’的深沉，‘南貓’的瘋狂來，無疑平和多了。那樣我們就隻需要考慮‘黑色雙子’一個深淵的戰力了。更何況我們的任務肯定不可能是討伐深淵者，所以其他手段也是可以完成任務的。”

這時老大又發話道：“任務的問題先放在一邊，那個殺死死騎的人，有消息了嗎？”

煉師答道：“還沒有，不過就看夜夫人的本事了。”

黑皮裝的夜夫人怒道：“什麽看我的本事，整個計劃都是你提出來的，找不到人難道要怪我嗎？”

煉師連忙搖手道：“不不，找不到人自然是我的責任，隻不過我是負責下魚餌的，夫人你是提竿釣魚的，如果對方吃了魚餌卻脫鉤而走，可就是夫人你的責任了。”

夜晚。

寧謐的樹林裏，芙蘿拉將大劍插在地上，背靠大劍而坐。

不遠處，一個渾身包裹著黑衣的男子正在和他說話。

“總之就是這樣，下一個委托是南方奇諾村，據說那裏出現了妖魔，需要你立刻加以討伐。”黑衣人陰沉著聲音說道。

“任務明白。”芙蘿拉似乎也不想多說，簡單地回答著，然後看著黑衣人消失在林間的陰影裏。

好一會，另一個人影從芙蘿拉背後的林中轉了出來。

正是墨釋君。

“墨，今天的訓練完成了？”芙蘿拉此時明顯沒有了對黑衣人的冷淡，站起身來，銀色的眼眸望向墨釋君。

墨釋君點頭道：“嗯，雖然技巧方麵遠不如你，但總算有點進步。”

說著，將手中的戰斧“影之哀傷”倒提，站在一塊一米多高的巨石前麵，全身不動，忽然，他整個人影一虛，繼而隻聽“哢哢”連響，一塊巨石已經好像切麵包片一樣，分成了八九片，而墨釋君看上去依舊一動不動的樣子。

“就是這樣了，一動八斧，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雖然還有力量，但是手腕和手指卻開始疲勞，再持續下去，就不穩定，無法精準。”墨釋君收斧，微微搖頭歎息。

原本墨釋君的戰力，以暗黑水瓶聖衣和冰係小宇宙力量為主。不過暗黑黃金聖衣凝聚之後就再難提升，想要進一步加強到真品黃金聖衣的地步，沒有幾百年時光根本不可能。而小宇宙方麵，也並不能快速提升，尤其是更進一步區分黃金聖鬥士和普通聖鬥士的“第七感”，至今墨釋君也摸不著頭腦，因此那些黃金聖鬥士的大招也同樣可望不可及。至於原力和冰霜力量的結合，也到了一個瓶頸，短期難有突破。而新得到的《無霜訣》秘笈，雖然位階夠高，而且墨釋君的體質和這門功夫極為契合，進境一日千裏，但需要的時間同樣不少，沒有幾年苦修很難成就。

眼下即將麵對白銀級冒險小隊的對戰，墨釋君自然需要盡力提升自己的戰力，如果能將聖鬥士的技巧轉化成兵器招數，自然可以令自己威力倍增，所以他才動念向芙蘿拉學習斬風劍的技巧。畢竟死亡皇後島傳授的武器技巧雖然傳承於古希臘和斯巴達的英雄，但也都是普通人的技巧，和國術的八卦大槍之類相同，沒有任何與內功小宇宙這樣的特殊能量結合後的技巧，難以作為參考。

隻是，從基因角度來說，墨釋君此時的軀體依舊是普通人，縱然經曆了變異，又被“霜之哀傷”的魔力浸潤，再加上五年持續的小宇宙能量洗禮，使得他的身體遠超普通人的極限，但是和大劍戰士們那被妖魔血肉融合的身體比較，就顯得脆弱得多了。引發小宇宙之後的爆發力也許更勝，但是細節的地方，比如耐疲勞性，康複能力等等，都遠遠不及。所以芙蘿拉能手持百斤的巨劍，連發數百記斬風劍，依舊精準迅速，墨釋君用同樣的技巧使用同等份量的巨斧，隻要八九次，手指肌肉就無法負荷了。

墨釋君沒再說這個問題，轉而對芙蘿拉說道：“那麽你的修煉怎麽樣了，小宇宙的領悟，有感覺了嗎？”

芙蘿拉點頭道：“有了一點成果。”說著，拔出插在地上的大劍，插在背後，然後手扶劍柄，發動了斬風劍。

“嗡————”原創者的斬風劍自然和墨釋君的山寨斬風斧不同，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有任何變化，但是周圍的大氣卻像龍卷風一樣猛然激蕩起來，將林中的斷枝枯葉全都吹飛，刹那間她周圍十幾米的地方成了一個幹幹淨淨的大圓。

墨釋君讚歎道：“厲害，一瞬間五十七劍，比以前快了好多，這是幾倍的小宇宙力量？”

“我剛剛領悟，大概隻有五倍左右，劍速和妖氣解放百分之二十的速度匹敵。而且以妖氣代替生命力，不僅生命力沒有損耗，還可以減弱妖魔血肉的生長速度。我想，如果我的小宇宙技巧再提高，將可以壓製身體的妖魔化，讓自己永遠不會覺醒。”芙蘿拉雖然表情不變，清甜的聲音裏卻帶著一種欣喜，“如果可以讓所有戰士都修煉這種技巧的話，說不定……”

墨釋君一聽，心中一緊，連忙打斷道：“我勸你不要這麽想，至少現在不要。”

芙蘿拉聽了，停下話語，用疑問的眼神看著墨釋君。

墨釋君想了想，說道：“第一，小宇宙的技巧也不是人人能領悟的，即使你們戰士遠超常人，也未必人人都像你，剛聽我說完就有感覺。第二，你現在隻是剛開始修煉，究竟有什麽影響還不好說，最好等你達到一個穩定層級覺得沒問題的時候再進行傳授。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我始終覺得將你們改造成戰士的‘史達夫’組織非常不可靠，明明知道戰士會覺醒，卻不加以防範，反而不斷將你們至於危險之中，結果覺醒者越來越多，本來以清除妖魔為目的的大劍，最後卻總是以覺醒者為主要目標，然後又常常在與覺醒者的戰鬥中覺醒，完全成了惡性循環。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組織在故意製造覺醒者一樣。”

聽墨釋君這麽說，芙蘿拉的銀色眼瞳急速收縮了一下，愣了片刻，才說道：“不會……不，沒有理由……組織這麽做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墨釋君知道芙蘿拉應該也有所懷疑，隻是不願承認，也不勉強，反正他的目的隻是暫時不暴露自己的存在，所以說道：“也許我猜錯了，但也許是組織隱藏了什麽更深的背景，因此我才建議你不要把自己表現得太明顯，至少不要讓組織知道你是與眾不同的。”

兩人自從斬殺覺醒者的一戰之後，默契自生，這幾天一起行動，互相探討各自力量的奧秘，關係已經相當密切。所以墨釋君說服芙蘿拉並不花費太多口舌，因為他清楚芙蘿拉的性格：從本質上說，她是一個恪守騎士之道的戰士，重視責任，重視團隊，肯於犧牲，善於自律，因此一般沒什麽表情，說話也少，但是這並不是說她沒有靈性，正相反，由於自身的情緒控製得好，她對於各種局勢的把握更加清晰，自然對組織的行事有所感覺。隻是如今可以掌握的信息太少，對組織的真實目的完全把握不到，因此以芙蘿拉的性格，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清楚的表露出對組織的反意，但要她隱瞞一些情報，還是不會拒絕的。

他們這邊才說完，忽然芙蘿拉眼神一變，轉向森林深處：“有妖魔，在那個方向。”

墨釋君一愣：“那邊沒有村鎮啊，是妖魔還是覺醒者？”雖然來到這個任務世界隻有七八天，但他也略微知道一些秘辛，一般妖魔都喜歡往人類城鎮裏鑽，而與之相反，原本是人類的覺醒者，卻因為種種原因，往往離群索居。

不過芙蘿拉卻道：“是妖魔，去看一下。”接著就飛快地掠進了樹林，墨釋君也連忙跟上。

叢林深處，果然有妖魔，而且不止一隻而是五隻，而令他們聚集起來的理由，自然隻有狩獵人類一項。然而他們的目標，似乎卻不是一個任妖魔蹂躪的角色，這一點從其中兩個妖魔身上紫血淋淋的傷口就能看出來。

“咯咯咯咯，小老鼠，快點出來，你的陷阱全都沒用了，讓我們分享你的肝髒吧。”雖然受傷，但妖魔們並不認為目標會跑掉，一個領頭的妖魔怪笑著，和其他妖魔一起散成包圍網，向一棵大樹逼近，隻靠血的味道，他們就能察覺目標躲藏的地方。

不過就在他們靠近那棵大樹的時候，忽然隻聽嗤嗤幾聲，七八根削尖的樹枝象標槍一樣從樹上射了下來，三個妖魔立刻中招，其中一個倒黴，居然被樹枝貫穿了左眼，刺入腦海，倒在地上不斷**，雖然沒有馬上死掉，卻也沒法活過來了。

“可惡！”剛才還得意洋洋的妖魔繞過樹幹，卻隻看見一件染血的衣服，以及一根發動機關陷阱的樹藤，樹下的腳印指向了更遠的樹林，“我們追！”

不過他們剛起步，卻聽背後那個被樹枝貫頭的妖魔忽然嘶喊了一聲：“他在樹上！”就斷氣了。

其餘四個妖魔一起轉頭，樹上傳來一聲歎息，一個人影跳了下來，手持一根削尖的木棍，麵對妖魔，正是妖魔追捕的目標。本來他已經騙過了妖魔，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被一個自己的陷阱射殺的妖魔在掙紮中看破了行跡，現在自己沒有準備之下，隻怕是必死無疑了。

可就在他絕望的關頭，忽聽林子裏傳來了人聲，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說道：“這幾個讓給我。”然後，一道呼嘯的巨大藍色弧光劃過，“噗噗”幾聲，四個追殺了他一天的妖魔，瞬間全被腰斬而死。

芙蘿拉從林中走出來，看著搶先一步將妖魔砍死的墨釋君，對他搶怪的執著露出一絲無奈，繼而看向那個被妖魔追殺的人，從外貌看，他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似乎比墨釋君的外表還小一點，黑發黑眼，穿著奇怪的衣服，不過最奇怪的是，當這個少年看到墨釋君的時候，立刻喊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你是輪回冒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