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仇齜重逢 再戰死騎
第十四章 仇齜重逢 再戰死騎
無論屬於死亡皇後島的獨立空間裏，時光如何流逝，現實世界中，都隻有一秒而已。
被殺光了人手，成了鬼屋一座的“SoulBar”裏，光芒閃了兩閃，墨釋君的身形已經又現了出來。
卡中五年，世上一瞬，此時的他，雖然外表未變，內裏卻已經全然不同了。
原本臉上無法完全隱藏的緊張與抑鬱，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就好像他當日殺死仇人，又帶著悠然的笑容去自首時候一樣。
這是一種準備好了一切之後的寧靜。
從吧台裏拿了一杯酒，墨釋君就這麽靜靜坐在酒吧的沙發上，靜靜等待敵人的歸來。
期間，又有七八個古惑仔回到酒吧，一進門就被墨釋君凍結丟到牆角去了。
直到天色再次昏黑，墨釋君的臉色才微微一動。
刹那間，他的身影已經從沙發上消失。
繼而，一道殷紅色的光芒劃過，將整間吧廳劈成兩半。
墨釋君再次出現，落在傾倒的吧台上，冷笑著看著緩步踏進酒吧的身影。
錢唐，身披猙獰重鎧，手持一柄藍霧氤氳的骷髏巨斧的錢唐。
“應該說……歡迎光臨……嗎？錢唐。”墨釋君居高臨下地說道，“你應該是從那些古惑仔那裏得到消息，知道這間酒吧裏的人完全無法用手機聯係，從而猜到我來了吧？怎麽樣，我還活著，你高不高興？”
披甲持斧的少年猛地抬起頭，目光中的仇恨憤怒幾乎能噴出來，臉上卻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墨釋君，真高興你能活著從輪回空間出來……真的……我真是萬分的高興啊……高興你能回來再給我殺一萬遍！天譴打擊！”
隨著他的吼聲，一道青黑色的光芒從他手中的巨斧上爆發出來，發出雄渾的咆哮聲，向著墨釋君砸去。等墨釋君閃身避開這威力龐大的一擊時，又忽然伸出左手：“死亡之握！給我過來受死！”
五六道紫黑色的電光從他手中射出，向著墨釋君卷去。這招“死亡之握”正是《魔獸世界》裏死亡騎士的招牌技能，可以專門用於將遠處的敵人拉到身前來，可惜，墨釋君手上有同係列更高級的版本。
冰霜之握。
墨釋君的“冰霜之握”即使沒有變異，也是可以對複數目標使用的高級版本，這時一見錢唐的舉動，立刻雙手同舉，用原力技巧隱去了冰冷的幽藍色光華，一手的擋住了錢唐的“死亡之握”，另一隻手則遠遠擒住了錢唐，同時橫向一帶，頓時將敵人砸到了酒吧的牆上。
“轟————”
酒吧這種二層建築，基本是用磚砌的，被渾身重鎧的錢唐如鏈球一樣砸上，立時塌了半邊。
“怎麽了，錢唐，不是說要殺我一萬遍嗎？難道說你除了欺負普通人，就沒別的本事了嗎？”墨釋君嘲笑著，再次使出“冰霜之握”，將墨釋君從坍塌的磚石中拉出來，又砸向另一邊的牆壁。
“給我放手——反魔法護罩！”錢唐不甘心被仇人當做木偶一樣甩來甩去，猛然大喝一聲，身上綻開一道黃綠色的球形符文光幕，一下就將身邊的冰寒藍光全部排開：“混賬，你居然敢……居然敢這麽蔑視我！你知道為什麽我一個青銅級的冒險者，卻可以在白銀上位的冒險團獲得地位，甚至專門派輪回者當到現實世界給我的家人當保鏢嗎？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本事！”
（由於作者沒玩過死騎，所以不知道反魔能不能扛過冰握，不過，反正主角的冰霜之握變異了。）
下一刻，錢唐在落地的同時，一個直徑數米的紫黑色光球籠罩了他所在的空間，他指著這層紫黑色光芒說道：“這是我獨有的死亡領域，融合死亡騎士鮮血、冰霜、邪穢三大領域之後的產物，可以將三種原本衝突的領域的效果疊加，甚至發揮出幾倍於之前的威力……”
錢唐似乎是個資深魔獸玩家，一說到自己的職業，立時顯得神采飛揚，可惜墨釋君卻是沒玩過《魔獸世界》的人，何況到今年為止，國服依舊沒開死亡騎士這個職業，所以對這披甲少年的話完全沒有感覺，所以一看錢唐展開領域，立刻左手牽引，數百塊斷牆上的磚頭如子彈般向錢唐砸去。
錢唐的“死亡領域”的效果的確強大，隻見一層鑽石般的冰霜凝結在他的鎧甲上，那些磚石落在他身上，就像被折射的光一樣四麵飛散，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同時，他身上騰起一片慘綠色的光霧，整個人的速度好像被提升了近半一樣，大喝一聲向墨釋君撲去。
不過錢唐的速度雖然加快了不少，卻依舊不是靠速度吃飯的聖鬥士係的對手，就算墨釋君是最弱的暗黑聖鬥士也一樣。所以這威猛的一擊，依舊被墨釋君閃避了過去。卻沒想到，錢唐這一斧隻是幌子，一看墨釋君閃開，腳下一頓：“噬溫酷寒！”
一片瑩白的冰雪從他腳下擴散而出，一瞬間將大半個吧廳化成了冰封之地，無論是地麵還是散碎的桌椅，都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堅冰。
就連墨釋君，也不例外。
“給我斷成兩截吧！”錢唐的巨斧泛起紅光，向著墨釋君腰間猛烈地橫斬過去。雖然遊戲裏，這招“噬溫酷寒”的效果是冰封周圍的敵人，一旦攻擊，冰凍效果就消失，不過遊戲裏殺人是以打光對方的HP計算的，除非對上很弱的對手，極少能有秒殺的情況，但是現實裏，這麽一把汽車輪胎大小的巨斧切過來，絕對一招就能腰斬，沒有疑問。
然而隻聽“哢嚓”一聲，墨釋君的身影卻在斧刃臨身的刹那，忽然破開冰層，扭身躲開了這一擊。錢唐一斧砍空，不能馬上回援，墨釋君趁勢一拳轟出。
“咚————”仿佛大鍾轟鳴一般，墨釋君的拳頭和錢唐的鎧甲碰撞，爆發出一圈氣浪，將附近的冰霜炸得漫天亂飛，錢唐也再次被轟到磚牆裏。
墨釋君退開一步，活動著拳頭說道：“真硬，你的鎧甲也和那個厲宗的耳釘一樣，是用輪回空間力量製造的現實世界物品吧？這麽說來，你的斧頭應該也是，難怪你不擔心它們被輪回之書抹消。”
錢唐再次從磚堆裏跳出來，胸口鎧甲上中拳的位置，隻有冰層碎開，金屬的部分連個印也沒有：“哼，鎧甲是沐聖天譴領主鎧甲，戰斧是影之哀傷，隻不過在製造的時候稍微調整了一些屬性，讓它們更適合我。”持斧的少年似乎還是改不了遊戲玩家炫耀裝備的愛好，隨口說出了自己身上武裝的來曆，不過手上沒停，伸手施展出一招遠程冰係攻擊技能“冰冷觸摸”。
墨釋君抬手，用消去藍光的“冰霜之握”擋住了這招，同時說道：“哦？看來你的確加入了一個很富有的團隊。”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倒是你，隻不過進入輪回空間一次，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能力？之前的原力技能是你從厲宗那裏得到的吧？不過就算厲宗的原力技能，也擋不住我的死亡騎士技能，你一定還有別的能力輔助……不對，你殺厲宗不過今天的事情，絕不可能馬上就運用自如……原來如此，你把他那張‘暗黑聖鬥士訓練營’的秘寶卡也爆出來了，難怪剛才那一拳那麽快，原來是聖鬥士的技能。”錢唐說著，手上的攻勢也緩了下來，他雖然年少，之前又被怒火蒙蔽，但是輪回空間這種地方最能讓人成熟，這時一冷靜下來，馬上顯露出資深輪回者的才智。
隻聽他繼續說道：“原力和小宇宙有相通之處，可以在某種程度上互補，厲宗之所以收藏那張卡，就是打算攢夠了點數去修煉五年。不過暗黑聖鬥士都是渣，無論在那裏怎麽修煉，就算領悟了暗黑小宇宙，凝聚出暗黑聖衣，也不過是硬一點的垃圾，否則上麵也不會把那張卡派給厲宗那種廢物。看你剛才的拳力，似乎是領悟了小宇宙，卻沒有凝結出聖衣吧？那麽，你今天就死定了！”
墨釋君微微搖頭道：“你說得倒是自信，可惜剛才不知道是誰被埋在斷牆裏的？”
錢唐臉色一變，恨恨道：“你不要得意！的確，你能使用原力，又領悟了暗黑小宇宙，爆發攻擊力很強，但是別忘了，小宇宙最耗費生命力，你沒有聖衣輔助，能爆發幾次？至於原力，是輪回之書封印的強化技能，你使用的時候，每時每刻都會消耗生存點數。‘暗黑聖鬥士訓練營’最吃生存點，我不知道你兌換了幾年，但是無論如何，就算你殺了厲宗獲得了他的部分輪回點數，恐怕也不過五千吧？你自己原來有多少？三千？五千？如果更多，你早就被你初次冒險的團隊吸收了，怎麽會淪落到單槍匹馬來找我送死？換句話說，短時間爆發，你殺不死我，長時間消耗，你耗不過我，等你的原力用光了生存點數，我看你那什麽抵擋我的死亡騎士技能！”
墨釋君微微冷笑，從道理上說，錢唐的推論其實非常合理，不負他資深冒險者的名號。可惜凡事有例外，自己在初次冒險裏就獲得了八千點生存點，隻是因為和團隊鬧崩了，才被排斥。而殺死厲宗，也獲得了七千多點的收入，估計是厲宗私自隱瞞了自己的輪回點數量。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錢唐完全不知道，墨釋君此刻使用的各種能力，都是不受輪回之書封印的，是屬於自己的能力，所以真比消耗的話，墨釋君這邊可是零耗損啊。
而且，自己也並非沒有暗黑聖衣。自己的小宇宙力量，更是依靠“彌散之寒”這門被動技能提供的無盡寒氣，加上幾年的苦練，得以無限使用，而不用擔心生命力不濟。
事實上，如果錢唐的實力隻是目前表現出的樣子的話，墨釋君穿上自己的暗黑黃金聖衣，一瞬間就能秒殺這個死仇。
唯一讓墨釋君顧忌的，是對方究竟有沒有隱藏什麽其他的能力。
畢竟錢唐已經不知道在輪回空間混了多久了，輪回空間包容幾乎所有的故事小說電影漫畫遊戲的空間，其中隱藏的各種能力多如繁星，這還不算輪回者自己創造或者組合的能力。打個比方，萬一錢唐擁有類似“傷害反彈”之類的詛咒或者光環能力，自己這邊卻大喇喇地一套音速組合拳砸上去，隻怕錢唐沒死，自己就灰飛煙滅了。
所以，他才小心謹慎，一麵挑動錢唐的憤怒，一麵控製著攻擊力度，不斷試探錢唐的底細。
不過，錢唐畢竟是資深的冒險者，這時他一冷靜下來，墨釋君就知道自己沒機會這麽簡單地試探錢唐的底牌了。
不過，其他方法還是可以的。
“哼！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假意留下這句話，墨釋君忽然抽身後退，從酒吧的大門直竄了出去。
“想跑？”錢唐一愣，連忙追了出去，可惜他就算沒有那一身重甲，再配合領域加速，也比不上墨釋君，畢竟聖鬥士係的技能以速度稱雄，身體的速度就算沒有音速的拳頭快，跑出一小時兩百公裏以上的速度也是很輕鬆的事情。
不過他並不著急，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想靠聖鬥士的速度打遊擊戰嗎？主意不錯，可惜，你忘了我是個騎士。”
說罷，他從腰間抽出一條烏金色的繩圈，將一端套在手腕上，另一端一抖，隻見黑霧四起，化為一個黑色的漩渦，片刻之後，一匹身材高大，腳踏白光，身披馬鎧的黑色駿馬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錢唐翻身上馬，拍拍馬背，喝道：“轟雷，給我追上那家夥！”
那黑色駿馬四蹄飛揚，卻沒有奔跑，而是……飛了起來。
暮色之中，一天一地兩道黑影，從酒吧而出，一路向西，遠遠投向了綿延的山脈當中。
京城號稱三麵環山，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西山，早年這裏都甚為荒僻，即使在六七十年代，許多地方還是沼澤水田。不過隨著經濟發展，京城的人口超過千萬，城市不斷擴張，原本的荒山野嶺早已全都變成了高樓民居，雖然還比不上市區繁華，但是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還真不容易。
墨釋君在酒吧裏大開殺戒，沒人看到，自然不會引起騷亂，之後和錢唐亂戰，砸得牆壁崩塌，響聲如雷，也因為地方偏僻，左右沒有鄰居，路人隻當是在裝修。
但是一離開酒吧，就算是黃昏，附近也總有行人車輛，他們還毫無顧忌地使用能力，墨釋君一個普通人跑出汽車幾倍的速度，已經引得觀者一片驚呼“閃電俠”了，等錢唐居然騎著馬飛天而去，附近的目擊者立時失聲，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穿著遊戲裏才有的鎧甲，手持大到誇張的巨斧，還能騎馬飛翔的怪人。
有賴於信息時代的便利，幾分鍾之後，名為“閃電俠大戰死亡騎士”的配圖帖子，已經被人用手機上傳到了網絡上，而“趕快來抓外星人”的報警電話也連綿不絕。
不過，十幾分鍾之後，網上所有有關的帖子忽然完全消失，而警方也接到通知，將這件事的處理，轉交到了一群神秘人物手上，效率之快，讓任何其他政府部門望塵莫及。
又過了十幾分鍾，三輛黑色轎車沿著公路飛速開來，帶著吱吱的刹車聲停在了“Soul
Bar”旁邊，七八個穿軍裝的男女走了下來。
“隊長，就是這裏。”一個梳著馬尾的年輕女軍人看了酒吧一眼，對著一個四十上下的高大軍官說道。
那隊長點頭道：“前兩天下麵就報告，說黑暗王朝的一個小分支進京了，落腳就在這裏。進去看看。”
一行人進入酒吧，立刻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吧廳，橫七豎八的凍屍，以及大片殘留的冰霜。
“這是……輪回者之間的戰鬥！”一個戴眼鏡的年輕軍人如此判斷。
兩個明顯善於驗屍的軍人走過去查看，很快他們又發現了後麵廁所裏的屍體，多數人留在樓下，另有三個人上了二樓，馬上就發現了樓上的死者，招呼了其他人一起上去，最後，他們又找到了被埋在後門外邊的四具屍體。
看過所有現場，兩個驗屍的軍人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說道：“從現場痕跡來看，一個冰雪係的輪回冒險者從後門潛入，先殺了警衛，又埋伏在廁所殺了四個人，然後直接闖入正廳，殺了剩下的兩個人，之後將前門的四個警衛拖進來殺死，用的都是低溫凍結要害的手段。接下來，他上樓殺了六個睡著的人，用大音量的音樂將經理室裏的人引出來，並展開戰鬥，戰鬥很短，他用冰彈或者其他高速貫穿性攻擊擊穿了對方的胸膛，餘波進入經理室，連裏麵的一個女性也一起殺死。最後，他在樓下等了幾個小時，直到另一個輪回者得到消息趕來，兩人在吧廳裏展開戰鬥，對方攻擊力很強，並且有防禦很高的鎧甲，但出於挨打地位，最後他主動離開了酒吧，而對手也追了出去。”
另一個人接著說道：“從手法上看，潛入者是一個冷靜型的殺手，但不是專業的。而他沒有處理屍體，應該不是常駐現實的退役輪回者。從不斷使用能力看，可能是剛剛獲取力量的新人，否則應該知道將自己偽裝成普通殺手以避免我們的幹涉。至於理由，推測是仇殺……這麽說來，剛好今天上午接到報告，這支輪回者下屬的黑道勢力在附近居民區製造了一起縱火案，造成大量傷亡，下手的是當時的死者或者相關人員的可能性很高。”
旁邊一個高壯的光頭軍人皺眉問道：“縱火案？我們怎麽沒有接到懲戒令？”
另一個把軍服上麵幾顆扣子敞開女軍人聳肩說道：“還能是什麽，不就是聯絡處的那班軟骨頭的手筆嗎？當初簽訂協議的時候說‘不能無故殺害普通人’，結果這次黑暗王朝說他們的某個種子級別的輪回者的家人被殺了，凶手還逍遙法外，於是他們的報複行動不違反協議。然後我們八翼軍旗就軟了。”
“一群賣國賊，太囂張了！”光頭軍人罵了一聲。
“算了，你再喊也沒有用，誰讓他們有六個真神呢而我們隻有四個呢。”
“哼，我就是恨的這一點，如果熱血神州那群王八蛋肯為國家出力的話，黑暗王朝還敢囂張嗎？”
“人家就是擺明車馬要養賊自重，你有什麽辦法？”
聽著手下的爭論，被稱為隊長的中年軍人抬抬手說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通知回收班來處理現場，另外，讓西山軍區的雷達部隊關注那兩個離開的冒險者，不要幹涉，不過如果那個用冰殺人的複仇者取勝的話，找機會和他接觸，看能不能將他吸收進來，但注意不要太強硬，就算不行也不要留下壞印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