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尋人
“夏律師，打車應該去那邊吧。”看到夏婷婷往另外的方向走，楚銘開口提醒道。
不過換來的是夏婷婷的無視，楚銘有些氣悶，和那個姓孫的男警官在一起的時候，她可是有問必答的。怎麽換成他之後，連好心的提醒都不理會，這不是差別對待是什麽！
於是，看到夏婷婷進了藥店之後，楚銘賭氣的沒有進去，而是等在了外麵。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出來，就在楚銘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的時候，夏婷婷拎著一個塑料袋出來了。隻見夏婷婷走到他的麵前，將手中的塑料袋塞到他的手中，語氣仍舊沒有一絲起伏：“記得把錢還我。”
這是給他買的藥？楚銘連忙打開塑料袋，每盒藥上的主治功能都看了一遍，還真是給他買的。這讓楚銘還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謝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比較好，與其在掩飾，楚銘覺得，還不如幹脆的道謝。不過回答他的仍是夏婷婷大律師的沉默，楚銘這次也不再說話，二人彼此沉默地走著。
“請問，您是夏律師嗎？”一位中年女性的聲音打破了二人間的沉默。
“哦！你是王太太的姐姐。”這個人夏婷婷有印象，打起架來很彪悍的感覺。
“是，我是。請問有見過小茹，就是我妹妹王太太嗎？”女人的聲音中透露著焦急，但算還保持著基本的禮貌。
“在餐廳見過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夏婷婷也不多話，像個乖寶寶似的如實的回答道。
“請問，出了什麽事嗎？”楚銘感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我錄完口供出來後，就發現小茹不見了。有警察說看到她去廁所了，但是整個警察局都找了也不見人。打電話也沒有人接，以為她可能回家了。打電話到她家裏，可就孩子自己在家，說媽媽爸爸現在都還沒回家。我要報案，可警察說失蹤四十八小時後才可以報案。到那時候，補不什麽都晚了嗎。”說到到最後聲音都有些哽咽。
“您先別急。您是什麽時候發現您妹妹不見的？會不會去找王先生了？”楚銘冷靜的分析道。
“我錄完口供有一個多小時了。發現小茹不見後，我第一時間就給王建國打電話，可是那邊沒人接。隨後我就讓我先生親自去了趟醫院，那個畜生，聽說小茹不見了居然一點也不著急，還在那裏陪著那個賤人。我先生……”
“那王先生有沒有見過您妹妹？”夏婷婷可沒有楚銘有耐心，感覺對方要跑題的時候，又問起對方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拉回對方的注意力。
“哦……”對方仿佛想起了什麽：“那畜生說小茹給他打過電話。問他是不是要離婚，他說離定了，然後說小茹她同意離婚，財產什麽的都不要，所以我想……”
“王太太
說她同意離婚並且願意淨身出戶？”沈婷婷又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對方的話。
“是的。所以我想她是不是見過夏律師，和夏律師谘詢過什麽？”
“沒有。我之後沒有見過她。”如果見過怎麽能建議她淨身出戶呢。這個王太太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們確實沒在見過您妹妹。您先別急，她常去的地方有沒有找找看？”楚銘看夏婷婷沒有在接話的意思，就接過了話。不過他倒是有些在意王太太所說的什麽都不要了。連孩子的撫養權都不爭取嗎？王太太究竟是在怎樣的心情下才會說什麽都不要呢？
“啊，這樣啊。”王太太的姐姐顯然有些失望，“那我再她家小區附近找找看。”說完就急衝衝的要離開。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去小區附近一起找一找。”楚銘的話成功的讓對方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
王太太的姐姐顯然很高興，但是看到一旁麵無表情的夏婷婷，想起在餐廳和女警察吵嘴的那一幕，心就涼了一半：“夏律師也一起。”
“嗯，和我一起去。”楚銘不帶夏婷婷反應，就替夏婷婷做了主。
夏婷婷也懶得理會楚銘的擅自做主，“我覺得我們再去一趟醫院，再問問王先生當時的情況比較好。他可能王太太最後一個聯係的人，也許會有新的線索。”話隨時對楚銘說的，但也算從側麵同意了一起去找人。
“好。那我和夏律師就去醫院再問問當時的情況，您去妹妹家附近找找看，您看行嗎？”雖然是詢問，但口氣確實不容置疑。
楚銘坐在車中，回想著剛剛王太太姐姐吃驚的表情，大概是沒料到夏婷婷會同意找人吧。
剛剛說夏婷婷會和他們一起找人的時候，其實他也說不上為什麽會替這女人做決定，但他就是覺得她會和他們一起去找人。結果她也確實沒讓他失望。這女人坐上車之後仍舊不開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活像一尊雕像，臉也仍是那副沒有表情的麵癱臉，但楚銘卻越來越覺得這種沉默中的氛圍有種靜謐的感覺，那張靦腆臉越看越順眼。不過，說起來，他還沒有看見過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如果笑起來的話，應該會很甜。
“嗯？”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楚銘，看到夏婷婷看過來的目光，慵懶的開口。
從坐上車開始，夏婷婷就察覺到了楚銘看過來的目光，不過懶得理會，就由他去了。可是這楚銘看來半天也沒有一點要收斂的意思，縱使定力再好的夏婷婷，在這種赤裸裸的探究目光中還是敗下陣來。剛想要問他看夠沒有，沒想到對方卻先於她開口，不過這語氣可謂是溫柔的要死。夏婷婷還是頭一次聽到楚銘如此語氣，驚的愣是往旁邊躲了躲，開口的話也變成了：“你沒事吧？”
話剛出口的一瞬間
，楚銘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看著夏婷婷的反應，更是後悔得想咬舌頭。正好出租車到了醫院門口，“到醫院了。我們趕緊過去吧。”說完便逃似的開門就走。
雖然夏婷婷還是有些奇怪，但是看到楚銘不願多講的樣子也就不在追問。
當二人來到那個小三所在的病房時，門是虛掩著的，隱隱約約之中還能聽見女人的哭聲和男人一口一個心肝一口一個寶貝的安慰聲。
這讓夏婷婷想起在餐廳時偷聽到的兩人的對話。這個叫王建國的男人，在另一個女人麵前，把和自己同甘苦共患難的發妻貶低的一文不值，還滿是自傲和病房中的那個女人分享自己是如何以冷暴力對待他的妻子，好逼他的妻子主動提出離婚。在自己的發妻麵前耀武揚威，卻在另一個女人麵前低三下四，這種人，會有相應的報應嗎？
可是，為什麽有那麽多這種人至今為止都活的好好的。是報應未到嗎？說起來，她還做過這種人的代理律師，也聽了好多個“王太太”或謾罵或詛咒，她如今不也活的好好的，這也是她“助紂為虐”的報應還未到嗎？
“夏律師？我們不進去？”楚銘看到夏婷婷在門口又發起了呆，於是開口提醒到。
“不用進去了，進去了也問不出來什麽。”這人的整顆心都在病房裏的那個女人那裏，此時的愧疚也都給了屋子裏的那個女人，又怎麽會留心他的妻子，關心他妻子的死活呢。想到這，夏婷婷原本想要敲門的手也放了下去，轉身走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坐在長凳上的夏婷婷閉著眼睛，歪著頭，一隻手揉著太陽穴。當初是她提議來見王建國的，現在到了門口又覺得沒用了？但看夏婷婷的樣子，應該是在想對策。於是也不打擾夏婷婷，在夏婷婷身邊坐了下來。一個十二歲孩子的全職主婦媽媽，這麽晚了，沒有回家，也沒有去親戚朋友家，常去的地方正在找，還沒傳來消息。除了這些地方，王太太還能去哪呢？
黑暗情緒都回去，都回去，現在找人要緊，不是你們抒發胸懷的場合，都回去，都回去，夏婷婷坐在椅子上努力調整這情緒。王建國接王太太電話時的語氣以及所能說的話，不用問她都知道，因為這種人她真是見多了。王太太能給王建國打電話，說明在打電話之前，王太太對這段婚姻還是存在幻想的。當和王建國打電話的時候肯定是被對方不在乎的態度傷透了，同時才發現已經沒有挽救的可能。隻有當女人心如死灰的時候，才會說出離婚時什麽的不要這樣的話。
她必須盡快找到王太太，這種狀態下的女人最容易做傻事。即使心裏在不想，她也得控製好情緒去見見王建國，就算沒有線索她也得試一試。不過，在此之前：“楚助理，你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了吧，不解不要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