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終於等到你
正當陸奇祐喝得醉醺醺的時候,喬蕎也過得不開心,因為今天一起床她就看見任文瑀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等自己。
看著任文瑀,喬蕎沒有說話,而是離開房間,準備去吃早飯了,任文瑀也不說話,隻是跟在喬蕎身後,昨晚上,任文瑀想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告訴喬蕎自己就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他害怕,害怕喬蕎會不會已經不在乎了。
跟著喬蕎,去居住的民宿吃了一個簡單的早餐,一直沉默不語的氛圍讓任文瑀有些忍不住了,他終於開口打破了這長時間的沉默:“喬蕎,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喬蕎抬頭看著任文瑀一眼,又繼續低著頭吃飯,沒有理會他,現在喬蕎沒有心情,也不想在乎任文瑀到底要說什麽。
“喬蕎……”任文瑀不悅的叫了一聲。
“幹什麽呀?”喬蕎不耐煩的說。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任文瑀看著喬蕎,皺著眉頭。
他的樣子像極了陸奇祐,喬蕎看著他,心不在焉的說:“說什麽?”
任文瑀起身拉著喬蕎就往外走,喬蕎有些不開心,想要甩開他的手,可任文瑀拽的越來越緊,最後喬蕎幹脆放棄了抵抗。她不知道現在在另一個城市,陸奇祐正發瘋似的找她,給她打電話,但她的手機卻安安靜靜的躺在房間裏,因為晚上沒有充電,所以不一會兒就關機了。
任文瑀拉著喬蕎順著山路一直走,看到不遠處有棵樹,和他們小時候想要時的那棵樹如出一轍,任文瑀相信,這一定是老天爺的安排。任文瑀拉著喬蕎就往那棵樹下走去。
他們站在樹下,一陣清風拂麵,喬蕎抬頭望著這棵樹,小時候的回憶一點點的浮現在了喬蕎的腦海裏。眼眶已經含滿了淚水,現在的她很累,很痛。
“這棵樹是不是似曾相識?”任文瑀忽然問到。
喬蕎點點頭,沒有說話。任文瑀繼續說:“小時候,我也在這麽一棵樹下,遇見了一個女孩,她為我指引了回家的路,我告訴她,我一定會找到她的……”任文瑀停了下來看著喬蕎。
喬蕎沒有回頭,她不敢回頭,她害怕了,她現在居然害怕承認自己和他有過相同的經曆,甚至那個男孩曾經也說過和他一模一樣的話。
任文瑀見她沒有回頭,又說:“我曾經給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項鏈給了她,就是為了將來能夠找到她,現在我好像找到她了……”
眼淚已經布了喬蕎的臉頰,原來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其實一直都在自己身邊,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就是沒有看到,沒有感覺到呢?
喬蕎依舊背對著自己,任文瑀有些不明白了,於是任文瑀走到了喬蕎麵前,她早已經淚流滿麵了,任文瑀看著她,什麽也沒有多說了,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裏,讓她倚在自己肩上,聽著喬蕎的哭泣聲,任文瑀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
喬蕎在任文瑀懷裏嗚咽著說:“你真的再找那個女孩嗎?”
任文瑀用力的點著頭,說:“我找到她了,我不會再讓她在我的世界裏消失了。”任文瑀更用力的抱著喬蕎。
喬蕎被他抱得有些疼了,急忙推開他,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說:“你什麽時候找到她的?”
此時此刻,任文瑀和喬蕎都知道他們彼此心裏在想些什麽,但都心照不宣,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
“就在不久前。”任文瑀笑著說。
“那你為什麽不久前沒有告訴她?”喬蕎其實很想問,任文瑀為什麽沒有早點告訴自己,但理智告訴她,現在要冷靜。
“其實,在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的那一刻起,我就無時無刻不想告訴她,可是在我去找她的那天晚上,卻遇見了有人和她告白……”任文瑀停了停看著喬蕎。
喬蕎這才想到,就在陸奇祐在天台向她告白的那個晚上,任文瑀的確給自己打電話說有事要告訴自己,可是後來卻沒有看見他,原來是因為他撞見了陸奇祐
再和自己告白,所以才離開了。
任文瑀又接著說:“後來我就一直在她身邊出現,想要告訴她,可是她卻失戀了,所以我就又等,等到了今天。”
“她的心已經碎了,你真的可以幫她補好嗎?”喬蕎問到。
任文瑀笑著,臉上有個淺淺的酒窩,說:“如果她的心碎了,我會努力把她補好,如果她的心死了,我會拚盡全力把她救活。”
聽著任文瑀的回答,喬蕎卻有些猶豫了,她不知道為什麽,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已經被陸奇祐徹徹底底的填滿了嗎?
喬蕎就就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麽回答任文瑀了,她隻知道,現在她的心很亂,很煩,很矛盾。
見喬蕎不說話,任文瑀有些極了,握著她的肩膀,讓喬蕎看著自己,說:“喬蕎,難道你已經不在想要等待那個小男孩了嗎?還是他從都不值得你等待?”任文瑀的手輕輕的從喬蕎的肩上垂了下來。低著頭,眼裏是不盡的憂傷。
其實喬蕎很想告訴任文瑀,她在等,那個小男孩也值得她等,因為在當年,他們遇見的那一刻,那一眼,那個小男孩那雙清澈的眸子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喬蕎的腦海裏,他說的話,早就已經深深地紮根在了喬蕎的心裏。於是讓她等了15年,盼了15年,期待了15年,當年小男孩說的話,是她這麽多年堅持下去的動力,那條普普通通的項鏈,喬蕎看得比她的命都重要。
愛情就是第一眼遇見,第二眼淪陷。
雖然喬蕎心裏有千千萬萬的話,想要對她說,可是現在她卻始終沒有開口,以前總是在期待,在盼望,可現在找到了,喬蕎卻不敢麵對了,是因為任文瑀現在已經帥的無法直視了,還是因為自己的心已經因為陸奇祐而動搖了……
見喬蕎不說話,任文瑀心底大概已經知道了,她可能已經被陸奇祐打動了,她已經漸漸的愛上了陸奇祐。任文瑀覺得自己可能已經徹徹底底的失敗了,於是就打算離開了。
“這麽多年,你過得好嗎?”喬蕎終於開口問到。
任文瑀錯愕的看著喬蕎,眼底有不解,有喜悅,也有驚訝。
“我……”任文瑀不知道怎麽開口告訴喬蕎自己的經曆,自己沒有找到母親,自己被人救了,可自己卻失憶了,忘了母親,忘了她,後來養了自己15年的母親,卻不要自己了,她讓自己離開,去找回自己想要的,現在他什麽都不記得,隻記得喬蕎。
“我過得不好,因為我錯過了她這麽多年,沒有早一點找到她,所以,我過得一點都不好。”
喬蕎走在樹下,坐了下來,靠著樹,說:“其實,很好,她很開心,很快樂,你知道嗎?”
任文瑀反駁道:“不,她不開心,她不快樂,她活的很累,過得很辛苦。”
“你又不是她,你怎麽知道她過得不開心呢?你沒有經曆她的人生,你不能評判她。”
任文瑀走到喬蕎麵前,蹲下身子,麵對麵的看著她,說:“因為她的臉上寫滿了不開心,她的生活寫滿了精疲力盡,所以我知道,她過得一點都不開心。”
“喬蕎,為什麽到現在,你都不肯親口告訴我,你就是那個女孩,你就是那個等了我15年,盼了我15的那個女孩呢?”任文瑀幾乎是在乞求。
喬蕎笑著看著他,說:“好,任文瑀,你聽好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我是那個小女孩,可我沒有在等你。”喬蕎依舊口是心非的說著。
“不,你撒謊,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坦然的承認呢?你知道我愛你,我也知道你是愛我的,所以,就讓我們不要在錯了,好不好?”
喬蕎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了,她沒想到任文瑀會輕而易舉的說中自己的心事,她趕緊否認道:“不,我不曾愛過你,我也沒有等過你,你不要亂想好不好?我隻是把你當成一個好朋友而已。”喬蕎現在已經沒有勇氣去告訴任文瑀,自己是愛他的,因為自己的心,已經不受控製的
被陸奇祐所牽動了。
“好朋友?”任文瑀詫異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喬蕎笑著說:“任文瑀,你會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
現在任文瑀雖然有些氣憤,但自己總不可能逼著喬蕎說,喜歡自己,隻好一副沒關係的樣子,現在隻要自己能夠在喬蕎身邊,就會有機會,這樣就很好了。
“那現在就讓我這個好朋友,給你講講我這麽多年的經曆吧!”任文瑀拉著喬蕎坐了下來,他們一同靠在那棵似曾相識的大樹下。
“其實,當年,我會在那裏,是因為我要在那裏等我的媽媽,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
喬蕎急切的問:“那她去哪裏了?”
任文瑀看著她,笑笑繼續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順著你給我指的路,一直走,最後卻還是迷路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一個女人救了,當時我就已經忘了,那個女人說,我生病了,說她是我的媽媽,於是這麽多年,我都在她的嗬護下一天天的長大了,可就在不久前,她告訴我,我不是她的兒子,還給了我一枚戒指……”
任文瑀停了下來,拿出了戒指,繼續說:“我記得,這枚戒指和你的項鏈是一對的,都是當年我母親留給我的,這麽多年,我都以為自己就是任文瑀,可現在我才知道,我不是,我隻是為了任文瑀這個名字活了整整15年,現在我並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我也不記得我父母的名字,更想不起來帶我去那裏的那個女人是誰?”任文瑀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喬蕎輕輕的拍了拍任文瑀的肩膀,讓他平靜一下,可任文瑀幹脆摟著喬蕎的腰,將頭埋進她的頸間,喬蕎想要推開他,可任文瑀卻哀求著說:“讓我抱抱,好嗎?不要推開我,現在我的記憶裏隻有你,求求你,不要讓我一個人。”
“不要讓我一個人。”喬蕎輕輕的說出口,這句話,之前陸奇祐也說過,他也讓自己不要丟下他,為什麽,為什麽任文瑀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讓自己想到陸奇祐,為什麽?喬蕎不明白,呆呆的讓任文瑀抱著。
靜,一切都靜了下來,坐在樹下的喬蕎,可以清晰的聽見一陣清風拂過樹梢,發出陣陣沙沙的響聲,她可以清晰的聽見任文瑀的呼吸聲,他們彼此的心跳聲。喬蕎被沙沙作響的樹梢聲,拉回了現實中。
她輕輕的推開任文瑀,看著他說:“不管你以前是誰?現在你就是任文瑀,你不是為了這個名字活了15年,而是這個名字因為你存活了15年,它還會存活更久的。”
“喬蕎,如果我一直都想不起我的媽媽,我的名字,我的過去,我該怎麽辦?”
“如果想不起,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乎過去,活在當下不好嗎?”
任文瑀看著喬蕎,說:“那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喬蕎有些錯愕,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看著任文瑀的那雙清澈的眸子,喬蕎徹底妥協了,說:“我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聽著喬蕎那肯定的回答,任文瑀又一次將喬蕎擁入懷裏,抱得緊緊的,仿佛害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又不見了。
喬蕎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任文瑀的心情,與其說是在安撫任文瑀,不如說喬蕎是在安撫著自己那早已焦躁不安的心。
“謝謝你!”任文瑀伏在喬蕎的肩上,輕聲的說。“喬蕎,希望你說話算數,不要丟我一個人,好不好?”
喬蕎害怕聽到這句說話算數,因為她真的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自己的心已經不受控製了。
但喬蕎還是強忍著說:“我會的。”當時喬蕎很想給自己一巴掌,為什麽自己要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想要安撫任文瑀的情緒才說的嗎?
當任文瑀緊緊的抱著喬蕎時,陸奇祐也因為喝醉酒把呂嫻當成了喬蕎,鑄成了大錯。
很多時候,我們總以為遇見一個人,然後愛上他以後,自己的心就不會再動搖了,可往往心是不受控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