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莫非他們真的曾經認識
自從那天和蘇蘇去了山坡後，蘇顏也總變得心神不安起來，總擔心蘇蘇會出什麽事。便籍口說母親手術前比較忙，就總是住到醫院來守夜，以方便看著蘇蘇。
好在蘇蘇自從那天發泄過後，倒是平靜了不少，再加上馬上就要給蘇母做手術了，姐弟倆的心思也都放在了這件事上，忙進忙出的想辦法給母親調理身子根基，以便更好的接受手術。
蘇顏的神不守舍歐澤軒自然是看在眼裏的，隻是都以為她是為了母親的手術而擔心，便也盡力的安慰她，時常陪著她到醫院去。
在一個蘇母精神不錯，神智也很是清醒的午後，歐澤軒終於安排了家人到醫院來探望蘇母。
因為怕來的人多了反而嚇著她，便隻有歐立帆和關倩兩人帶了禮品當是來探望親家母。
“顏顏啊，你幫媽看看頭發有沒有亂？得弄整齊一點，今天可是第一次見親家公啊。”蘇母還是有些緊張，總是東問西問的。
蘇顏拿起梳子幫母親又梳了梳頭發：“好了媽，已經很整齊了，很好看。”
蘇母笑著：“什麽好看啊，媽都是老媽子了，對了，澤軒啊。”她又轉向另一邊：“你爸爸是個什麽樣的人啊？會不會很嚴肅？你有沒有把我的情況和他講講？不然我怕說錯話讓親家公不高興啊。”
歐澤軒攬住她的肩，笑著說：“我爸呀就是個老頭子，他最怕我了，有我在這呢，媽你什麽都不用怕。”
蘇母這才點點頭，放下心來。
於是，歐立帆和關倩終於來到了病房。
歐澤軒出去接他們，推開病房門，三人便走了進來。
歐立帆和關倩挽著手，一步步的走進，蘇母卻微張著嘴怔怔的定眼在歐立帆臉上，歐澤軒叫她半天也沒有反應。
“媽？你怎麽了？”蘇顏略帶不安的碰了碰她的肩膀一下。
“啊！”蘇母卻突然抱著頭爆出出一聲慘叫。
而歐立帆也像是被她這突然一叫給嚇著了，渾身一抖，就向後跌去，正好撞在門邊上的掛衣架上，幸好歐澤軒及時衝過去扶住了他，而掛衣架倒下去的聲響似乎又刺激到了蘇母。
“魔鬼！你是個魔鬼！啊！”她狂亂起來，隨手抓了病床旁邊桌子上的一個水杯就像歐立帆砸過去。
“媽，不要！”蘇顏下意識的一擋，水杯砸在床欄上又彈回幾個碎片將蘇顏的手臂給劃了幾道口子。
歐澤軒見狀，本能的想要過來看蘇顏，可又見蘇母愈加瘋狂的樣子，便隻好扶著父親對蘇顏喊道：“媽可能是發病了，現在我先扶我爸出去，不然會嚇著她。”
“嗯，你們快出去吧。”蘇顏回著他，正想抱住母親以免她再失控。
誰知蘇母卻突然力大無比，一把就將蘇顏推開，然後迅速的就跳下床衝到了歐立帆麵前。
蘇顏心下一緊，以為母親會動手傷歐立帆，誰知她卻抓著歐立帆的衣服便在他麵前跪倒了下去。
“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放過我們吧！我求求你！”
她一連迭聲狂亂的嚷著，眼裏的淚也蜂擁而出：“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求求你不要殺我老公！不要殺我女兒！”
關倩嚇得花容失色，整個人都縮到了門邊上，而歐立帆雖然有歐澤軒扶著，臉色卻也是一片煞白，哆嗦著唇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我們不告了！我們什麽不知道！”蘇母哭喊著還在搖晃著歐立帆的手：“求求你就放過我們一家吧！”
歐澤軒眉頭緊了緊，蹲下身安撫的拍著她的背：“媽，你別怕，沒有人會傷害你的，你看看我，我是澤軒啊。”
蘇母轉過臉，發怔的看著歐澤軒，卻好像不認識他一般努力的蹙著眉在回想。
而這時，柏程昱聽到動靜也已經帶著護士趕了過來，幾個人幫忙著把蘇母扶到了床上，然後柏程昱便先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然後他看了一眼旁邊一樣臉色發白的蘇顏，又瞥到她手臂上的傷，便柔聲道：“你也受傷了，一會跟我去包紮一下吧。”
歐澤軒扶著父親正要出去，正好看到了柏程昱對蘇顏關切的眼神，不由眼神一跳，卻也沒來得及多想，先和關倩扶著父親到了走廊凳子上坐下。
蘇顏看著母親已經睡了過去，也隻好先跟著柏程昱去處理傷口，否則血一直往外沁著，把衣服也染紅了。
“我真沒想到我媽會突然這樣，她本來還好好的。”在治療室，蘇顏忍不住懊惱的低語著。
柏程昱歎了口氣：“抱歉，是我告訴你們今天合適見麵的，因為這段時間她真的調理得不錯，也從沒失控過。”
“你何必說抱歉，又不是你的錯，本來我媽這樣的情況誰都難以估計的。”蘇顏也歎了口氣。
“按理說她現在是屬於平穩期，如果沒有什麽誘因的話是不會突然發狂的。”柏程昱蹙著眉說：“蘇顏，你說你媽會不會和你公公是認識的？否則為什麽看到他會受那麽大的刺激？”
蘇顏心口突地一下，閃過一絲不安：“應該不會吧，我媽一直沒離開過我，我也不記得以前和澤軒家有過什麽交集，她怎麽會認識我公公呢？”話是這樣說著，心裏卻愈發的不安起來，莫名的就想起了婚禮上方淺瑩的那一番大鬧，莫非他們真的曾經認識？
“那也許是突然見了陌生人的關係吧。”
柏程昱看出她的不安，便也不再多做揣測，給她上了藥，包紮好了傷口。
蘇顏除了治療室，來到走廊便看到了還坐在那心有餘悸擦著汗的歐立帆。
歐澤軒遠遠的看到她便疾步走了上來，他伸手攬住她的肩：“怎麽樣？你還好吧？”
蘇顏點點頭：“隻是劃傷而已，沒什麽的，你爸怎麽樣了？”公公第一次拜訪母親就發生這樣的事，讓蘇顏很是不安。
“沒事的。”歐澤軒拍拍她的肩：“我已經和我爸解釋過了，他不會介意的。”
兩人走
到歐立帆麵前，蘇顏還是不安又緊張。
“爸，今天我很抱歉，希望您別怪我媽，她……她隻是發病了。”蘇顏艱難的開口。
歐立帆朝她擺擺手，喘了幾口氣，才緩緩的說：“你別自責，對了，你媽媽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她是神智失常麽？可她怎麽會說那樣的話？”
“我媽神智失常很多年了，可能是以前摔倒傷到腦子了，她已經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所以才會胡言亂語的。”
歐立帆怔了怔：“你說你媽失憶了？她什麽都不記得了麽？”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蘇顏：“那你呢？你記不記得你媽受傷以前的事？她是怎麽失憶的？”
蘇顏腦子裏轟地一下，像閃電一樣閃過那個大雨滂沱的夜，還有那漫天的火光，她咽了口口水正想開口，卻又突然想起剛才柏程昱的話，心裏的不安感又浮上來，他和母親真的會是認識的麽？
“那時我還太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像留個心眼一般，麵對自己的公公，卻本能的有所保留：“我隻記得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我家發生了火災，我爸葬生在裏麵。我媽帶著我跑出來，後來，我們不小心摔下山崖，醒來後，我媽就這樣了。”
歐立帆哦了一聲，垂下頭去，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而聽著蘇顏這麽淡然的說起那些慘烈的回憶，歐澤軒隻覺得心口痛得難受，攬著蘇顏的手臂不由更緊了一些。
蘇顏小心的看著歐立帆，終是試探的低問：“爸？您是不是認識我媽呀？”
“啊？”歐立帆眼神一跳，驀地抬起頭來，繼而又幹笑了幾聲：“沒有啊，我怎麽會認識你媽呢，隻是看著親家母這樣，覺得心疼你，你媽病了這麽多年，你很辛苦吧？你放心，以後我和澤軒會幫你治好她的。”
蘇顏垂下頭，淺淺笑了笑：“讓爸操心了，其實我媽隻是糊塗了點，其他的都還好，我隻希望這次手術能成功，她身體健康就行。”
歐立帆微笑著點點頭：“你說得對，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現在這情況，看來是不能見麵了，也隻能等親家母手術後，我們再來看她。”
蘇顏和歐澤軒一直送著他們出了醫院，才又返回來。
歐澤軒輕撫著她包紮著的傷口，不由暗暗抽氣：“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可惜我又離得遠，還疼不疼？”
蘇顏搖搖頭：“還好，隻是心裏有些難過。”
歐澤軒靠近她，貼了貼她的臉頰：“別多想了，這是沒辦法的事，你放心，媽一定會好起來的，馬上就要手術了，你也得休息好，手術後的恢複期還很長，你要是病倒了怎麽才能照顧她呢。”
蘇顏應聲著將頭倚在了歐澤軒的肩上，午後的陽光淡淡的暖洋洋的灑在他們身上，可她卻莫名的覺得冷，覺得不安。
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又有太多的疑惑，讓人捉摸不透，仿佛雷雨前暗下的陰影，正在傾壓而來，莫名的憋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