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救援
“阿景……”
她顫著聲音,手心冒出了汗水,她分明看到他樓頂邊緣還有一個男人。
祁洛半個身子吊在外麵,抓著景慕年的腳,他一個人要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可想可知,他們的危險境地!
這裏是十樓,樓下的驚恐叫聲紛紛傳來,但是上麵吊著的三人卻好像聽不到。
“嫤兒,抓著我!”
景慕年淡淡出聲,好像他們隻是在玩遊戲一樣,沒有絲毫的懼怕。
陸嫤畫卻大顆大顆地掉著眼淚,伸手攀著他的手臂,“阿景,我怕……”
怕阿景出事,怕再也見不到阿景……
她的腿上傳來撕裂的痛意,她能感受到她的血液在流失,是剛才掉落時擦到尖銳的欄杆斷裂處。
忽然一滴鮮紅的**低落在陸嫤畫的臉上,淡淡的血腥味傳進了她的鼻間。
景慕年猛地睜眸,陸嫤畫也抬眸,看到了祁洛手臂,不斷滲著血液,許是剛才在樓頂邊緣的碎裂鐵片上劃到的!
祁洛受傷了,還能撐到有人來救他們嗎……
祁洛全神貫注,用力將人往上提,但是手上的手實在無法負擔,兩人的重量甚至將他又扯出了幾分。
陸嫤畫嚇得連眼眸都不敢眨一下,景慕年一手抓著她,一手攀在牆壁上,企圖抓住點什麽,手掌都摩擦得出了血!
她才意識到,也許下一秒三人就會一起掉下去……
她忽然掙了掙手腕,“阿景,你放開我吧……”
他的眼眸布滿了血絲,目睜欲裂,手掌愈發用力,“嫤兒,你亂說什麽?”
“陸嫤畫,你要是敢放手,我也會跟著放。”祁洛狠狠蹦出一句話。
他要是放手,阿景也會沒命的……
陸嫤畫嚇得不敢再亂動,但是心裏的驚懼一分都沒有減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對於三人來說,好像過了一輩子一樣。
雙腳懸空的感覺,讓陸嫤畫想起了一直以來都做的夢。
也是這種絕望,恐懼的心情……
她努力地回想著那個夢境,頭部也越發劇烈地疼痛,她煞白著臉,鬆開了緊拽著景慕年的一隻手,狠狠打著自己的頭腦。
景慕年瞳孔微縮,“嫤兒,你怎麽了?別鬆手!”
“疼……”一陣陣眩暈和刺痛的感覺衝擊著她的頭部,眼前好像也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他隻能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滑落,直到聽到上麵傳來了緊急的聲音。
“快,把他們都拉上來!”
景慕年被拉了上去,還要顧及不讓陸嫤畫擦傷。
短暫的一分鍾救援,三人都被拉上了天台,但是陸嫤畫卻暈了過去。
“大哥,這裏有傷口!”龍澤焦急的聲音響起。
景慕年才看到她小腿上的那個口子,從膝蓋一直到小腿肚,傷口猙獰地外翻著,血液繼續流淌……
他顫著手,將她抱起,“備車!”
天台上,祁洛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又看了眼手臂上不斷滲出血液的傷口,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手機響起,他看了眼備注,接了起來。
“阿洛!你還好嗎?”李蓮顫著聲音問道。
“媽,我沒事。”
李蓮鬆了口氣,但
是心中的憤怒很快又漫了上來!“你為什麽要去救那個賤女人?”
“媽,我回去再跟你說,還有,那個人我會幫你處理好。”祁洛唇色發白,煩躁地掛了電話。
那邊李蓮驚愕地看著掛掉的手機。
沒想到最後因為自己的兒子而功虧一簣!
這件事牽連了景慕年在內,他一定會查清楚,到時候……
她越想越不安,臉色也是蒼白的。
醫院裏。
陸嫤畫的傷口縫針包紮過後,被送至了一間獨立病房。
“景少,剛才手術的時候,陸小姐一直說頭疼,她之前是不是頭部受過傷?”醫生一邊記錄,一邊問著。
景慕年搖頭,“沒有。”
醫生疑惑地蹙眉。
“她被催眠過。”
景慕年的話讓醫生和病房裏的穆子深三人都愣住了。
催眠?
為什麽要催眠?還有,大哥怎麽知道這些?
穆子深,賀亦君和龍澤麵麵相覷,而後三人默契地想到了幾年前,每個人都以為他發瘋了的那段時間。
難道是和她有關?
醫生想了一下,才道,“這樣的話,恐怕她是想起了什麽事,所以才會覺得頭疼……”
陸嫤畫醒來時,正聽到景慕年在和醫生說著什麽,她眨了眨眼,意識清醒後,將雙臂從被子裏伸了出來。
景慕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幾步就跨到了她麵前,俯下身將她抱住,任她把臉埋在他的頸間,任她淚水肆意地流,他隻是輕輕拍著她的肩。
“沒事了,嫤兒乖,等下我們就回家去……”
旁邊的醫生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剛才還高冷邪魅的男人,此時卻充滿了溫情,隻是一個純粹的安撫愛人的男人。
病房裏的人都悄悄退去,陸嫤畫哭得鼻子通紅,“阿景,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事。”他撫著她腦勺後的發絲,“嫤兒頭還痛嗎?”
她搖了搖頭,“不痛了,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我被困在白色房間裏,我好怕……”
景慕年靜靜聽著,時不時回應一句,直到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忽然,陸嫤畫動了動鼻子,“好香……”
她看了眼病房周圍,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整間病房都擺上了藍色的玫瑰花……
藍色的!
她眼裏閃過驚豔,“藍色妖姬?”
她從來沒有見過藍色妖姬,所以當整個白色的病房被藍色點綴上時,她就迷醉了。
“嫁給我,花就是嫤兒的,要不要?”景慕年即使是求婚也有自己的風格。
陸嫤畫早已經看癡了,隻顧著點頭,連自己的左手的無名指被套上了一枚戒指也毫無所知。
門外偷瞄的三道身影,同時鬆了口氣。
雖然波折比較多,但是大哥的求婚總算是成功了!
不,應該說,這個嫂子太容易被哄騙了……一般的女人不是應該吧注意力都放到戒指上那顆粉色鑽石上嗎,怎麽她就對藍色妖姬那麽癡迷?
三人才無奈地離開病房,一位老者在經過病房時,忽然停了一下腳步,轉眸看了進去。
待看清那滿滿的藍色妖姬時,眼裏跳動了一抹光,隻是很快黯淡下來。
他身後一名中年男人詢問道:“老爺,怎麽了?”
老者搖了搖頭,邁開了步伐。
藍色妖姬,很多年前,他也曾見過一次這樣的情景……
隻是,那兩張含笑的臉,早已經不在了……
……
陸嫤畫喜滋滋地拿了一隻藍色妖姬,徹底忘掉了剛才驚險的一幕。
景慕年笑看著她,在她唇上偷了個香,“嫤兒,我們回家吧。”
嗯哼,是玫瑰的香氣……
陸嫤畫也愉悅地啄了一下他的臉,“好,我要把藍色妖姬擺滿臥房!”
景慕年將她抱起,向門口邁去。
不想卻遇到了祁洛,他受傷的傷口已經處理過,麵色冷峻而蒼白。
陸嫤畫紅腫著眼睛,一看到他,就問了一句,“祁洛,你的傷還好嗎?”
祁洛看向她,淡漠地吐字,“沒事。”
隨後他轉向了景慕年,“今天的事情,我想跟你談談。”
“我不覺得有什麽好談的,我已經讓人聯絡了警方,至於事情會怎麽處理是他們的事。”
景慕年不會因為他的相救,就會放過策劃這件事的人。
所有意圖傷害嫤兒的人,他都恨不得剜心刮骨,怎麽可能會妥協?
祁洛知道他的態度不會輕易改變,所以也沒有糾纏,隻是擦肩而過時,深深看了眼陸嫤畫。
引誘陸嫤畫到天台的那人知道事情不好,已經躲了起來,而所有的視頻監控都落在景慕年手裏,如果被警方先找到那人……那麽幕後之人也一定會被招供出來。
陸嫤畫這時候倒是聰明起來了,“阿景,是祁洛的母親對不對?”
景慕年低頭凝著她,“嗯。”
“阿景,我真傻,又被騙到了……”她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得腦袋。
“不是嫤兒傻,是她太壞,總是見不得嫤兒好,過幾天讓警察叔叔懲罰她,好嗎?”
陸嫤畫抿唇想了一會兒,“阿景,是祁洛救了我們,要不……”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景慕年的瞳孔就發生變化了,冰冷深邃。
“嫤兒,你確定不追究嗎?也許她還會來找我們麻煩。”
陸嫤畫對上他的眸,堅定地點著頭,“阿景,就這一次,好不好……”
許久。
“嗯……”景慕年從喉嚨裏不情願地擠出一個單音。
聽到他的答複,陸嫤畫蒼白的唇染上了笑,“阿景最好了!”
景慕年勾唇,黑瞳卻愈發深沉。
好了傷疤忘了痛,小東西,要拿你怎麽辦才好……
陸嫤畫受傷的事情,沒有告訴其他人,媒體新聞那邊也被景慕年壓了下來,所以她可以安心地在家裏養傷。
龍思維是外科醫生,每次都是她來別墅這裏幫她換藥,查看傷口。
漸漸地,兩人關係倒是好了很多。
因為她受傷,景慕年不得不把婚期推後了。
平安夜那天,陸嫤畫呆不住了,龍思維走後,陸嫤畫單腳穿著拖鞋從房間裏跳了出來。
景慕年聽到聲音,趕緊上前來將她抱起,語氣裏都是縱容,“又調皮了?”
“我才沒有!”她嘟嘴反駁,隨後又討好地笑著提醒,“阿景,今天是平安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