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對蝦過敏

陸嫤畫覷了眼陸艾維的臉色,見她沒有注意到自己,便躡手躡腳進了廚房。

隻是很快她又跑了出來,拿起包包就鑽進了房間。

坐在床邊,她掏出手機就撥了景慕年的號碼。

中心醫院,一間高級獨立病房中。

兩個男人看著床頭櫃上不斷震動的手機,麵麵相覷。

“三哥,你接吧,這裏你最大了……”賀亦君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喚龍澤一聲三哥。

“別,小四,這個時候正是體現你尊敬兄長的美德的時候。”

兩人相互推辭的時候,手機的屏幕已經暗了下來。

不到半分鍾,再次手機再次震動。

床上的男人好像也感受到了什麽,眉宇微皺,臉上蒼白的顏色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冷魅。

龍澤瞪了賀亦君一眼,不得不擔起這個責任。

“喂,小嫤兒?”

他親熱地喚著,臉上僵硬得笑容都快擠出了一朵花來。

陸嫤畫見是龍澤接的電話,有些奇怪,心裏開始滋生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頓了一下,問道:“阿景呢?”

“小嫤兒,你打來的不是時候,大哥剛剛剛走了,他還把手機落下了……”

陸嫤畫沉默地聽他說著,輕應了聲:“嗯……”

說完,她便掛了。

那邊,龍澤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疑惑地看向了賀亦君,“她這樣得反應,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她那麽單純,哪裏會多想?快把手機關了!”

賀亦君說著,拿過了手機,關機。

龍澤撇了撇嘴,欺騙一個小女生,怎麽都感覺罪惡感深重……

當然此時他們也不會懂得,當真正關心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多麽單細胞的人,都會變得格外敏感。

陸瑾倪盯著手機發了會兒呆,又撥了一個號碼,那是前些天她拿到的環景集團總裁辦公室的電話。

打了好幾通,沒有人接。

她複又給湯尼打了電話。

“陸小姐?”

湯尼很奇怪這個時候她怎麽會給她打電話。

“湯尼,我找阿景。”

“景少?可是景少今天從婚禮會場出來後不都跟陸小姐在一起?”

湯尼的話更加印證了她心裏的猜想。

阿景一定是出事了。

她鬱鬱放下手機,心髒的地方,微微糾痛。

阿景為什麽要瞞著她……

陸嫤畫拿著手機晃蕩在街頭,好像這樣就能找到景慕年。

那種擔憂的情緒好像不斷湧來的海潮,讓她無法安定下來,隻有這樣不斷走動,不斷尋找才能讓自己安心。

景家的別墅大門前,她從計程車上下來,按響了門鈴。

此時已經是夜晚九點多,景正南和方知藍還在客廳,向蓮雲已經歇下了。

見到陸嫤畫的到來,兩人皆有些震驚。

景正南的麵色很差,這個女人的出現,讓慕年變得更加忤逆,在加上今天的事情,他實在撐不起小臉,冷哼了一聲就上了樓。

陸嫤畫被他的臉色嚇著了,一直沒開口。

直到方知藍拉著她的手坐在了沙發上。

“嫤兒,你怎麽沒跟阿年在一起?”

“伯母,你知道阿景在哪裏嗎?我找不到他……”

許是方知藍的手心太過溫暖,陸嫤畫一時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眼睛通紅。

方知藍聽她這麽一說,也擔心了起來,“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陸嫤畫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一說,方知藍也想不通,阿年平時也是說消失就消失,哪裏有什麽不一樣?

“嫤兒啊,可能是你想太多了,阿年說不定是有事要忙呢,等他有空了就會給你電話了……”

陸嫤畫聽了方知藍安慰的話,神情蔫蔫出了景家。

現在她才發覺,自己是那麽沒用,她竟然連阿景愛去的地方都不知道,阿景不在,她就什麽都做不了……

陸嫤畫在路上走著走著,忽然對麵走來的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將她圍了起來。

其中一個嘴裏吐著酒氣,朝她輕佻地說著,“小美女!一個人啊?”

“喲,長得真不錯!”

“要不要陪哥哥玩一下?”

幾人說著,就開始對陸嫤畫動手動腳。

陸嫤畫哪裏遇到過這樣的場麵,隻覺得他們身上的氣味實在讓人惡心,在加上她心裏擔心景慕年。

所以麵色涔冷,蹙眉躲開了他們的手,見路邊綠化帶上有塊石頭,就去搬了起來,抱在胸前衝著那些人道:“你們走開,要不然就把你們砸傻!”

“喲,這性子還真辣!”

“想要怎麽個砸法?來啊,衝著我這腦袋砸啊!”一個男人囂張地衝她伸出了腦袋。

陸嫤畫歪頭一想,這人還真是奇怪,還讓把腦袋伸了過來。

於是她搬起石頭就砸了下去!

“啊!”

下一刻,那個男人就捂著腦袋痛呼起來!

陸嫤畫看著他誇張的嚎叫,她分明就沒有用力。

而且,他腦袋也隻是微微淤青了一塊。

“賤人!敬酒不喝喝罰酒!”

“上!今兒個兄弟非要把他拿下!”陸嫤畫看著蜂擁而來的男人,舉起了石塊!

一行人動作同時一頓!

就怕那塊石頭會往自己身上砸來!

“靠!給我上啊,怕死啊!”

那個受傷的男人一發聲,陸嫤畫很快便被死死抓住,手裏的石頭被丟到了一邊。

她忽然很認命地垂下頭,“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反正我也活不長了……”

“嘿,死之前給我們兄弟幾個爽一下倒也挺好!”

“我得了艾滋病,你們也做好心理準備吧……”

於是,陸嫤畫這句話後,便看到了憤憤而去的幾人。

她從地上站起來,拂了拂身上的灰塵,嘴裏還嘀咕著,“哥哥果然沒騙我,這招真好用……”

路邊不遠處,一輛車靜靜停在那裏。

祁洛冷肅的嘴角竟然掛著似有若無的弧度。

不似嘲諷,不似冷漠,而是真正的笑……

車子一路跟隨著那道身影,她竟也沒發現。

陸嫤畫沒想到那夥人會去而複返,她才走了幾步,便聽到了身後淩亂的腳步聲。

她才跑幾步就被纏上了。

“你們不怕死嗎?”

她臉上的表情依舊鎮定。

“哼,我就不信這事兒那麽巧!把她帶走!”

陸嫤畫掙紮中,被推了一把,連連後退幾步,碰到凸起的下水道蓋子,摔了一跤,右腳痛

得無法移動,看來是扭到了。

她看著那幾人,心裏才升起了害怕。

所以,當她看到祁洛的身影出現時,她眼眸裏竟帶上了幾分期盼。

這是祁洛第一次從她眼裏看到這樣的情緒,對他不再是恐懼,不再是慌亂。

祁洛沒有動,任他們將那脆弱不堪的女人拖著走,他在等她求他……

陸嫤畫去早就將視線從他身上探了回來。

他那麽恨她,不會幫她。

“放開我!”陸嫤畫急的眼睛通紅,手腳並用想要掙脫他們的髒手。

許是嫌她太吵,一隻手掌在她頸間狠狠一擊!

陸嫤畫頓時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軟軟倒了下來。

也在這一瞬間,那幾人的哀嚎接連響起,祁洛將地上的昏迷的女人撈起來。

那柔軟溫暖的觸覺離他那麽近,他的手臂開始僵硬,身軀也失去了控製,就這麽呆呆站了許久。

直到冷風吹來,讓他猛地清醒,才邁開了長腿,走回了車邊。

陸嫤畫感覺右腳猛地抽痛,隨後便醒了過來,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她猛地坐起。

卻扯動了右腳,痛得她齜牙咧嘴。

她側眸,才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祁洛……

是他救了她。

陸嫤畫的右足還在他的手裏,已經塗過了藥油,包紮好了。

她動了動,將腳縮回來。

低垂著眸,略顯蒼白的唇張開,“謝謝。”

祁洛用旁邊的熱毛巾擦拭著手,一聲都沒出,就離開了房間。

陸嫤畫抬眸看著重新合上的房門,眼裏充滿了疑惑。

她環顧了一下房間的裝飾,好像是在酒店……

看了眼自己的腳,看來今夜是走不了了,她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報平安,便重新躺了下來。

景慕年的號碼不知道撥打了多少次,可是已經關機了。

她握著手機在胸前,許久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此時她還不知道,明天睜眼時要麵對的風波是多麽洶湧澎湃。

景家,方知藍從陸嫤畫走後就覺得心神不寧。

給景慕年打電話又關機了,最後不得已打給了穆子深。

穆子深倒是老實,“大哥他剛剛做完手術……”

“什麽?”方知藍記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想起了剛才陸嫤畫的事情,有些擔心,“剛才嫤兒那丫頭過來找阿景,阿年還瞞著她不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進醫院去了?”

“是過敏。”

穆子深無奈地吐出三個字。

明明對蝦過敏,還不要命地吃,他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這孩子連病了也不告訴家裏人!”雖是這麽抱怨著,但是她還是急急忙忙拿起包包走出門去了。

醫院裏,穆子深才掛了電話,便看到床上的男人幽幽睜開了眼眸。

三人靠了過去,見他無恙才鬆了口氣。

龍澤傍晚去接他的那會兒,他倒在地上,那狼狽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現在幾點了?”景慕年的聲音因為喉嚨的幹涸而沙啞,“她呢?”

穆子深看了眼手機,“淩晨一點。”

至於陸嫤畫在哪裏,他想起剛才和方知藍的那通電話,並不敢隨意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