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是她害死了我的兒子

景慕年替她拭去了眼淚,“好了,我們不玩水,我們去休息一下?”

陸嫤畫睫毛上還掛著眼淚,鼻音很重,“嗯。”

她才從景慕年身上離開,馬上又纏了上去,臉色緋紅。

景慕年不解所以看向她,“怎麽了?”

“……”她低聲哼著什麽,海水喧鬧,他沒聽清。

“嫤兒,你不大聲點我聽不到……”

陸嫤畫別扭了一陣,心想,阿景是正人君子,應該不會想歪才是……

於是她聲如細蚊,“我衣服帶掉了……”

她身上的裙子都濕透了,變得半透明……

所以她才緊緊抱著景慕年,不讓他看到,還能幫忙遮擋一下。

“我抱你走……”他低聲說著,然後伸手幫她把頭發一捋,將胸前遮擋著嚴嚴實實。

才將她橫抱起。

陸嫤畫側身埋在他身前,活生生見不得人的樣子。

自然,她也看不到景慕年黑眸裏閃過的狡猾。

陸嫤畫進了沙灘邊上的更衣室,洗了淋浴才出來。

幸好她帶了衣服過來。

她出來見景慕年站在一邊等她,身上還是那套濕透的衣服,黑色的發絲在滴著水。

“阿景,你身都濕了,我去給你買套衣服!”她急急忙忙說完,又跑了出去。

景慕年看著她匆忙的身影,身上的濕黏都好像是一種享受。

不到五分鍾,她便拿著一個袋子跑了回來,然後推著景慕年進了男士淋浴室。

“阿景,你快去換衣服,別生病了……”

淋浴室,景慕年翻了翻那套衣服,是一套灰色運動服,雖然質量好不到哪裏去,但是好過沒有。

嗯……這條褲子……

他提著看了眼,貌似有點小。

看在這是她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他還是乖乖換上。

果然,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那種像灰塵一樣的衣服,穿在景慕年身上卻好像會發光一樣。

陸嫤畫見他出來,燦爛一笑,“阿景好帥!”

“景慕年!”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但是景慕年卻自動過濾了段語嫣的聲音。

段語嫣一身淺藍色的比基尼,身材凹凸有致,胸前更是壯觀。

她走到了景慕年身前,“好巧啊,你也來玩?”

她對自己的身材相當有自信,沒有男人不喜歡她這種類型吧?

景慕年不住在家裏,大部分時間都是和那個小賤人黏在一起,她找不到機會來挽回他。

沒想到卻在這裏見麵了,真是一個大好機會啊!

“阿景,她在跟你說話……”陸嫤畫提醒了一下景慕年。

段語嫣的眸光狠辣,瞪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段小姐,你擋到我們的路了。”

淡淡一句話行緋色的唇裏溢出。

段語嫣霎時麵色難堪,這個男人怎麽總是這麽毒舌?

“段小姐?我們都差點成為夫妻了!”

“差點就是沒有成為,你老師沒有教過你麽?”陸嫤畫淺淺一笑。

“我們說話你有什麽資格插嘴?”

“我不喜歡你對阿景大呼小叫!”

陸嫤畫瞪著她。

“你這個小賤人,你這是在向我示威?”段語嫣徹底拋去了淑女麵具,表情猙獰。

“我不小,也不賤!”陸嫤畫的重點又放錯了。

段語嫣要罵出來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

這個女人是神經病麽?

“阿景,我們走。”陸嫤畫拖過景慕年的手,就轉身。

段語嫣緊跟在後,幾乎是吼著出來,“景慕年,我們之間的婚事,你爸已經來提過了!有本事你再給我悔婚!”

景慕年黑眸微睜,射出冷戾的光。

陸嫤畫也聽到了,阿景又被逼婚了?

“阿景,你沒事吧?”

“沒事,別聽她瞎說,我不想娶的話,誰都別想嫁給我。”

這句話像是保證,像是誓言……

他想要的娶的,也一定會娶到。

兩人在沙灘上踩了一下柔軟的白色沙子,挑逗了一下沙地上小拇指大的蟹,還在海水撲打上來的時候抓到了一隻小章魚……

陸嫤畫帶團來海濱公園也不止一兩次了,可是這麽有趣的經曆還是第一次。

她將一個空的礦水瓶裝了海水,貝殼和石子,再把小章魚放了進去。

“阿景,你給我好好養著,集合時間到了,我晚上回去再找你!”

陸嫤畫留了這麽一句,便跑開了。

景慕年端著瓶子,和小章魚隔著透明的瓶子相互瞪著眼。

晚上回到家,陸瑾倪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自己的小章魚。

她從來沒有養過寵物,忽然看到章魚,覺得也挺可愛的……養來玩玩也不錯。

“阿景,你覺得我能將她養活嗎?”

“你覺得呢……”

兩人都瞪著瓶中動都不會動的章魚。

景慕年從將章魚帶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管過它。

它是來爭寵的,他不把它丟在開水裏已經是仁至義盡!

“它看起來好像死了?”陸嫤畫苦著臉。

“沒有,它在裝死。”

“你怎麽看出來的?”

“不信你問它自己……”景慕年說了句不負責任的話。

陸嫤畫噴笑,“阿景你當我是傻瓜嗎?章魚怎麽說話?”

“連話都不會說,留著也沒用……”

“……”

陸嫤畫算是看出來了,他在針對這章魚……

“阿景……我還是把它帶回家好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這裏對小章魚來說,很危險。

景慕年魅惑一笑,

“嫤兒不相信我能照顧好它?”

陸嫤畫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最終,小章魚的撫養權還是沒有決定下來。

陸嫤畫想了會兒,說:“我把它送回去好了……”

“嗯,你挑個時間,我送你去。”

景慕年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笑得格外妖嬈。

一連三天帶團,陸嫤畫終於解放了!

更讓她興奮的是,許暖那家夥竟然也回到了,一大早就按了門鈴。

從旅行包裏拿出了一件又一件禮物。

“親愛的陸阿姨,這是給你的項鏈,你知道嗎,我當時想買的時候因為猶豫太久了,一土豪帥哥看不過我這窮酸樣,就給我買了下來,你知道麽,我當時都嚇屎了!”

許暖神情誇張,好像還在受驚中。

“謝謝暖丫頭,哎呀,真是好看……”陸艾維放在脖子上比了比,走進了房間,照鏡子去。

女人還是愛美的。

“還有,親愛的小畫畫的,跟阿姨的是母女的款式,可好看了……”

許暖正準備給陸嫤畫帶上的時候,卻發現她脖子上那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

“噢!買噶的!親愛的,你傍上土豪了?別告訴我這是假貨,我還是有點眼光的!”

陸嫤畫低笑,“阿景送的,他說是真的鑽石,要我別外露。”

“靠……”許暖開始了無邊的感慨。

她咋沒有一個這麽有錢又有顏的男人喜歡呢……

她忽然想起了出國前看到的那個帥哥,頓時口水直流。

要是能釣上那個,她就此生無憾了……

許暖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拖著陸嫤畫就跑去了連城百貨。

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護花使者。

說得不好聽那就是專門拎包的,景慕年。

一家時裝店,景慕年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身邊是兩個女人的手袋,還有大包小包衣服鞋子之類的。

他在考慮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要不要在給許暖來個大獎勵,或者幹脆滅了她?

許暖一個人進進出出,那樣子好像想把整個時裝店的衣服都帶走一樣。

陸嫤畫則安靜地逛了一圈,最後才拿起一套嫩黃色的裙子走近了試衣間。

景慕年見此,走到了試衣間門口,自然是有些期待的。

陸嫤畫窘窘地把手往後伸,卻還是解救不了自己,鏈子被頭發給卡住了……

她打開一條門縫,準備把暖暖給叫過來,但是卻對上了景慕年的臉。

她像探險的小獸一樣,又縮了回去。

“小丫頭,換了衣服不敢出來見人?”景慕年調笑著。

“才沒有。”陸嫤畫軟軟蠕蠕的聲音響起。

“那麽你是怎麽了?”

聽到他的詢問,她還是說了出來,“鏈子卡住了。”

景慕年無奈地笑開,眼裏卻溢滿了寵溺的光,他紳士地問著。

“外麵沒有人,要我幫忙嗎?”

陸嫤畫聽到這話,心裏一急,過了好半晌,門才打開,“阿景,快進來!”

景慕年進了門,狹小的試衣間容納兩人,空氣好像變得微妙。

陸嫤畫背對著他,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她的頭發被卡在鏈子上。

他低笑著,伸手幫她解開了纏結的發絲和鏈子。

她知道他在笑她,頓時臉就紅了。

她好像每次都是在阿景麵前出糗……

鏈子緩緩拉上,他的指尖不小心碰觸到她背後**的肌膚,帶來一陣戰栗。

陸嫤畫縮了一下肩膀。

他問,“怎麽了?”

“好癢……咯咯。”

“咚咚……親愛的,你在跟誰說話?”許暖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陸嫤畫伸手推開門,大方地承認,“阿景啊……”

許暖紅果果地被震懾到了!

她怎麽不知道小畫畫和景慕年都發展都這個地步了!阿姨也同意了?

她僵著嘴角,視線劃過兩人的臉龐,呆滯地轉身,“我去清醒清醒……”

“暖暖?”

陸嫤畫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阿景,她怎麽了?”

“她去接受事實,很快就回來。”景慕年笑得魅惑眾生。

將陸嫤畫帶到了一麵鏡子前,“嫤兒穿著很美呢……”

他嘴裏誇讚的話,讓她心情大好,幹脆就買下了!

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櫥窗,祁洛瞥到那明豔的小臉,心髒又是被人狠狠一撞。

這是習慣養成多年了。

他見不得她好。

祁洛見不得陸嫤畫幸福。

陸嫤畫從時裝店出來,找不到許暖的身影,想來是去了其他地方。

她站在門外,景慕年好像正在挑選衣服,偶爾看出來一眼,她就馬上朝他招手,比著嘴型,“你慢慢挑。”

“啊。”

“小心。”

陸嫤畫笑容還沒有收起,旁邊尖嘯的聲音讓她驚得吵聲源看去。

隻有一張張擔心和驚恐的臉。

“砰!”

陸嫤畫身前兩米的地方,一個半人高的抱抱熊落在地上。

腦袋上麵不知道沾到了什麽,紅豔豔的一片,蹭到了地麵上,顯得觸目驚心。

她周邊紛紛圍上了些人。

“小姐,你沒事吧?”

“幸好沒砸到人……”

“這是惡作劇還是什麽?怎麽從那麽高的地方丟東西下來?”

“我還以為是有人跳樓了……”

嘈雜的議論聲,讓陸嫤畫的情緒開始焦躁,開始失控。

她看著地麵上那個抱抱熊,腦海裏一幕一幕的幻象開始出現。

她緊緊扣住自己的手掌心!

不是祁烈……不是他……

她不能再讓別人擔心……

她的腳步移動,毫無方向地移動,隻想離開這個地方……

景慕年慌忙中從時裝店出來,朝著聚集的人群低吼了一聲,“都給我滾開!”

人們迫於他的壓力,紛紛讓開了,地上的抱抱熊出現在他麵前,但是他卻沒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掃了眼四周,人來人往的商場,哪裏還有她的影子。

“湯尼,連城百貨,幫我找嫤兒。”他拿起手機,聲音冷靜沉著,但是眼裏的暗沉卻顯露了他的著急。

陸嫤畫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她深深呼吸著,好像這樣能夠讓她冷靜下來。

視線裏,祁洛慢慢走了過來,嘴角笑意森森,“陸嫤畫,你竟然逃走了?我還以為……你會大哭一場給我看一出戲……”

“是你……”

陸嫤畫顫抖的嘴唇裏吐出兩個字。

祁洛越發靠近,她卻也上前了一步,神情奔潰,那眼神不似平時的柔弱。

反而像是被激怒的小獸,在掙紮。

“為什麽?祁洛,你為什麽不放過我?”

她嘶吼著,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地錘著他!

祁洛雙手桎梏在她肩膀上,狠狠用力!

“你要我怎麽放過?我說了,我要你痛苦一輩子?”

他眼眸裏凝著血絲,表情猙獰。

他將她狠狠往後推,撞在了牆壁上,看她痛苦地咬唇,又覆了上去,將她緊緊壓在牆上。

內心裏那股壓抑已久的情愫,全在這一刻迸發!

他恨她,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恨她從來都對他戰戰兢兢,麵對他的時候,總是一臉的恐懼!

陸嫤畫忍受著肩膀上傳來的痛意,抬眸卻對上了祁洛壓下來的臉。

他的唇……覆在她唇上……

陸嫤畫呆了,祁洛也呆了。

“祁洛!你在做什麽?”

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

祁洛猛地驚醒,鬆開了陸嫤畫。

陸嫤畫捂著唇,眼眸驚怔,眼淚也因此半掛在睫毛上,甚是惹人憐惜。

“媽,你怎麽過來了。”祁洛對著貴婦說話,臉色已經恢複了冷峻。

李蓮挎著手袋,走過來,目光卻僅僅鎖在了陸嫤畫身上。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陸嫤畫的臉被扇得側向了一邊。

耳朵都一陣轟響。

“媽,我們走。”

李蓮卻拂開了祁洛的手,開始質問他,“這是害死你弟弟的凶手!你剛才在做什麽?”

祁洛依舊麵無表情,眸光幽深。

不遠處,許暖手裏的大包小包都掉落在地上,剛剛她看到了什麽……

她看上的那個男人,是祁洛……

是小畫畫提起都會害怕的人?

可是,為什麽他會親了小畫畫……

她腳步邁動,準備走過去。

但是卻有一個人比她更先一步走到了她身邊。

“嫤兒……”景慕年將呆滯的人拉進了懷裏。

她伸手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將臉埋了進去,眼淚都源源不斷地落下,灼燒著他的心髒。

“阿景……”

“沒事了,嫤兒,我帶你回家。”

他出聲安撫著。

起過全身僵硬的祁洛時,冷冷哼了一聲。

“祁洛,原來隻是孬種一個!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

“景慕年,你以為你是什麽,我不需要你來評判!”

李蓮胸腔的怒火無法平息,甚至再次朝著陸嫤畫出手!

景慕年伸手截住了她的手,狠狠甩開。

“你是什麽人,又是這個小賤人勾搭上的?我告訴你,小心她會要了你的命!”

“那我也告訴你,祁烈的死,全都怪自己!你們憑什麽把一切罪名都怪在嫤兒身上!”

景慕年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陸嫤畫聽罷,卻顫抖了一下身子,阿景知道的……

感受到懷裏小女人的不安,景慕年才收斂了一下身上的寒意。

“你什麽都不知道!是她害死了我的兒子,是她這個害人精!祁洛,你就該弄死他給你弟弟報仇!”

李蓮尖叫著,指著陸嫤畫,恨不得要扒皮削骨!

幾人這一鬧劇,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對著幾人指指點點的。

祁洛扶了扶李蓮,神情隱忍,“媽,別激動。”

“我能不激動麽!這賤人還那麽囂張,我能不激動麽?”

“祁洛,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別想再傷害嫤兒!”

景慕年丟下一句,將陸嫤畫橫抱起,離開了這個吵鬧的地方。

祁洛的手控製不住地用力,讓李蓮都痛呼了,才反應過來。

許暖的視線一直落在祁洛臉上,很認真地探索著他的沒一絲表情。

這個男人,活得太辛苦了……

車裏,景慕年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著陸嫤畫的表情。

就怕她太想不開。

陸嫤畫想到了許暖還在商場,便開口,“暖暖……”

“我讓她自己打車回去了。”

“阿景,你怎麽會知道祁烈的事情……”

“我聽說的。”

“你胡說,我不會跟人亂說,你不會知道的。”她目光灼灼,好像不弄清楚就不罷休。

景慕年歎了口氣,“那次你家門口被人寫了大字,我就讓人查了一下,嫤兒會生氣嗎?”

陸嫤畫長睫低垂,“不會,我也不想瞞著阿景……”

“能跟我說一下嗎?”他細細凝著她的臉。

他隻了解了個大概,並不清楚緣由。

陸嫤畫點頭,一想到多年前的場景,就忍不住顫抖。

景慕年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握著她的手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