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蕭母醒來
蕭正柯甩開陳沐西攀附上來的巧手，用著雖然地產但足以嘲諷人的聲音借著醉意回敬道，“她是不好摘……自己枯掉下來討著要人摘的……蕭某沒興趣。”
陳沐西被當頭一棒，驚醒了，原來……跟前的男人還沒有醉糊塗，罵人都不帶髒字！
陳沐西陰了臉，一聲不吭，放下酒杯便昂首闊步開門走了。
次日一早，蕭正柯撐開眼皮才發現自己在沙發上躺了一宿，吹了風，喉嚨也疼了。
接到方楠欣的電話時，蕭正柯已經出發處理公司在英國這邊的業務，咋聽她在那頭對他道謝，蕭正柯嗬了口氣，自嘲地扯著嘴角，沒講幾句便掛斷了。
方楠欣一大早還沒有出去長林的時候，門外一陣叮咚擾來。
“你好，你是……”說話的並不是方楠欣，門外的女人臉上露出驚訝、難解之色，似乎這開門之人並非自己要找的。
方楠欣並未在意對方的話，開門一見是中國人就立馬開心了，笑著問，“有什麽事嗎？”
“抱歉，看來我找錯了地方，請問……小姐知道蕭正柯先生的房間在哪兒嗎？”陳沐西裝傻充愣，雙眸浩瀚無害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子，女子眉毛細長五官柔嫩，身材婀娜亭亭玉立，容顏姣好青翠欲滴……
原來，他好的竟是這麽一口。
方楠欣一聽對方找的是找蕭正柯，臉上的笑容收斂，收斂……更有口吃嚴重到說不出話，抬手直接朝隔壁一指，“這間……他住這間……”
“哦，謝謝你，再見。”陳沐西眉開眼笑地轉身去了隔壁。
方楠欣關上門，想到門外的女人優雅的舉止、靚麗的服飾，以及那一口甜美的笑，皓齒蛾眉，窈窕淑女……
看來與蕭正柯關係匪淺。
方楠欣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意起蕭正柯，無端端地心情低落她隻道是因為門外的人找的不是自己……
不過很快，方楠欣又神采奕奕了，她可沒工夫請這個女人進門喝茶，她得去詹姆斯家了！
方楠欣出發到了詹姆斯家，一如既往地給柯靜擦身子、揉摸，當看到床上的人手指突地動了動，她激動地把詹姆斯一家都叫上來，可惜再看又沒了……
詹姆斯說她太焦急了，隻是過度疲勞眼花，還勸她不要心急，自己也要休息。
方楠欣心情灰敗極了，就沒有將那曇花一現告訴蕭正柯，也免得他一顆心潮起潮落，最後隻白開心一場。
一直到中午用了餐，方楠欣仍舊沒看到蕭正柯的身影，無聊的她不免煩躁起來，氣恨蕭正柯太信得過她，把母親完完全全托付她手上也不怕她偷懶什麽也不幹……
望著陽台上的水仙，方楠欣歎息一陣，她確實值得任何人信任，大概她的額頭正中央就刻著“實誠”倆字，她那溫婉的性子有時候她都看不過去，柔弱，軟弱！
抱怨完一陣，方楠欣呼一口氣，重新擺正心態，她現在是一名護工，既是護工就做好分內事，至於雇主……管他在外邊是逍遙自在還是一度春風，瞎琢磨就是越距，就是輕賤腦細胞！
方楠欣想了想還是例行電話去了，即便早上已經通過一次話，可她現在就想知道他在做什麽，他已經忙到好幾天沒有回酒店……人都有人找上門了，她可不代傳！
“什麽事？”蕭正柯接起，低沉的一句，隱約也有咳嗽。
方楠欣有點咬舌，她並沒有什麽事……不過是想
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你還在咳嗽，吃藥了嗎？”
那頭頓了半晌，話筒裏也適時傳來一聲悅耳的迷情曲子，然後是他一如既往的厚沉聲，“喝開水了。”
方楠欣抿抿唇，他的話總是這樣少，像是急著掛斷，跟她多說一句都會聽覺疲勞，口舌幹燥。
“還有……今早上酒店裏來了一位夫人，找你的，她說漢話。”方楠欣舔了舔幹澀的嘴皮，還是跟他說了，要是事關他的生意，她耽誤不起。
“知道了。”蕭正柯應後沒了聲。
方楠欣知道他這是要掛了，冷靜地看著手機屏幕，還是五秒鍾……
望著床上的睡美人，方楠欣嘴角揚起苦笑。
“您是他媽媽，您知道他怎麽了嗎……待我一會兒溫，一會兒熱，再又一會兒冷的，他真正想要表達的是哪種意思，我辨不清，看不明，也想不透。近來，更添了一絲慌亂，說實話，您兒子嚴苛正經的模樣吸人眼球，這個時候他全身揚著蓬勃朝氣，魅力過盛的他也吸引著我的眼球……我很矛盾，明明是想恨他的……也隻能是想想了，或許在他放棄跟我搶女兒的那刻，我已經不再恨他。可我不允許自己原諒他！就算原諒他了也不會讓他知道……可是……原以為看著他難過我會高興，而事實……當他孤單寂寥、索寞的身影晃進我的視線中……心口的絞痛、抽疼……”
方楠欣說著，又看到柯靜的手指節動了，這次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或許他媽媽很快就要醒來了！
方楠欣高興地又給蕭母按了摩，想到蕭正柯看見母親醒來時會有的表情，方楠欣咧口一笑，別還是那張麵癱臉啊……
事實正如方楠欣遙想的那樣，蕭正柯沒有一絲激動，更別說什麽表情了。
那已是隔日的上午，蕭母一覺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問時間，她隻記得自己出了車禍，做了一個很久很久很的夢……
方楠欣電話蕭正柯，倉促地說了柯靜醒來一事，蕭正柯也在一個小時後到了詹姆斯家。
“媽，你醒了。”蕭正柯喊著，人走到母親跟前，眼裏閃著晶瑩。
蕭母醒後已經換了身亮眼的衣服，方楠欣正在她身後為她梳發。
“哎，醒了，醒了！正柯還是這麽忙啊，快過來，坐著歇一歇，陪媽媽說說話。”柯靜笑著招呼兒子坐自己身邊。
“姑娘，麻煩你倒杯茶來好嗎？”柯靜歪頭笑問方楠欣。
“好。”蕭母醒來方楠欣也高興了許久，現在見蕭正柯來了，莫名地很是安心。
“正柯，讓我好好看看你。”蕭母摸著兒子更見成熟的麵容，眼裏一片瑩潤。
“媽，你才醒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蕭正柯沉靜地問，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沒有，媽沒事，媽現在好了，正柯也開心點，傻孩子……媽保證，以後不會離開正柯了。”蕭母看著兒子，憔悴的麵上不住地漾出淺笑。
柯靜醒後的狀態不錯，保險起見，醫生建議病人康複前期每間隔兩周就到醫院複查一次。
方楠欣因為是柯靜的護工，又是國內來的，所以並沒有遣退，她仍按部就班地每天幫柯靜按摩，陪她說話，柯靜待人又極其溫柔，使喚她端個茶也帶著小心翼翼，像是怕傷她自尊什麽。
蕭正柯這幾日到詹姆斯家也到得勤了，因為蕭母醒了的緣故所以但凡有空當就會過去，隻是晚上
仍就未回長林，方楠欣也就隻在詹姆斯家才能見到他人，兩人大多時候一句話都沒有，即便有什麽事，一句兩句也說全了。
這一天，詹姆斯的外甥過來這邊玩，柯靜恬笑著，小外甥乖張淘氣地令人歡喜非常，實在可愛，於是等蕭正柯過來看自己時柯靜就歎氣了，“正柯今年都三十三了，還單著……玩蕩心思也該收收了，抓緊點給我生個孫子來，也好讓我含飴弄孫……”
方楠欣聞言頓了呼吸，略帶焦色的兩眼隻看著蕭正柯，他會怎麽說……
“媽，你如今也醒了，這事自然是媽操辦，我沒有意見。”蕭正柯十足地乖孩樣，卻也不帶絲毫玩笑味兒。
而這樣的話蕭母聽著卻是奇怪，以前正柯可不是這樣的。
“正柯不自己找意中人？”
“……”蕭正柯頓了頓神，“找個門當戶對的，兩家結個親就好。”
“這樣能行嗎？正柯以前說什麽都不要媽操心……”柯靜說著，想到那時候的兒子，說什麽都要先幹事業，把成家之事拋在腦後，她想幫正柯找個人定下來，可兒子說他會自己找，不用她愁……
可是幾年過去，兒子除了把事業做大做響，壓根就沒有動過成婚成家的念頭，倒是某些娛樂雜誌上……兒子與不同女人千絲萬縷的曖昧關係頻頻爆出。
“兒子從前不懂事，事實證明還是媽說的有道理。”蕭正柯應著，平平淡淡。
方楠欣聽著，耳裏起繭，兩隻手絞在腹前，蕭正柯完全不提小意……
遂了她的心，真的不要孩子，放她走……
難道那些感覺都是她多想嗎？他……其實從未想過留她……
蕭正柯一下午都在詹姆斯家待著，似乎是真的閑住了，連著晚餐也在詹姆斯家用。
“蕭的氣色看起來很好，倒是方女士的氣色差了，怎麽了？是營養沒跟上嗎？”詹姆斯先生望著方楠欣貼心道。
方楠欣暗暗在心裏給詹姆斯先生點了三十二個讚，他可真是個細致的人，旁人都沒說什麽，他坐在老遠倒是看出了問題，她的日子來了，腹部隱隱的抽疼連帶把她的臉色拽了個幹淨，隻剩一片蒼白。
“詹姆斯先生費心，我隻是有點不舒服。”方楠欣笑應著，表示自己並沒有很嚴重。
蕭正柯聽到後也轉過頭去看她的臉色，沒說話。
隻不一會兒，蕭正柯放了筷子，起身告辭時順帶說道，“我送她回去，你們慢用。”
方楠欣知道蕭正柯說的“她”是指自己，所以既尷尬又抱歉地離座站起，認命地跟在蕭正柯後邊。
柯靜剛看出點什麽問題來，伸著手想要說話卻讓詹姆斯生生給拉了住，然後，詹姆斯啟動了他的如簧巧舌，將一些事管他有的沒的都連猜帶蒙地一並告知柯靜。
柯靜聽後隻一陣歡喜一陣憂容，宛若丈二的和尚。
夜色星稀，燈光葳蕤。
蕭正柯開車，方楠欣繼續鑽後座。
許久不是這種狀態，方楠欣坐在後座安心地望向窗外，沿街的琉璃彩燈閃人眼球，又分外奪目……
隻是送她回來而已……依舊要走，有事要忙。
“你還有事忙嗎？要不我下車打的回去就好。”方楠欣見車子開到車流量多的地方，倉促開口。
回應她的隻是一陣急加速。
方楠欣急嚷道，“你要是趕時間，把我放下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