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任性了
即便會議時再無人敢開小差去探討蕭總裁身邊的女秘,卻不代表出了會議室之後,各個董事還能規規矩矩,因為明顯的,光是那緋聞小女人身材不達標這點,就足以構成眾人嘴皮上的火熱話題。
女人如衣服。蕭總頻頻地換女人確實也不是稀奇事了,隨著社會在革新,九州大陸的奇裝異服也層出不窮,蕭總這一天脫一件的穿法,仔細算來還能說是與時俱進。隻不過……較之他以往的服飾,這一件也未免太小,也不但小,牌子還是硬給掛上的。
褲腰袋不是夠硬邦的?怎麽還要拾這樣的街邊地攤貨?這要是穿在裏邊還好,可蕭總明擺著將人往外推呐,什麽意思?不怕丟麵子?
與會出來,有董事心裏直泛八卦。
蕭總可從來不屑跟媒體交流自己的私生活,反觀這次,雖然說他有這舉措無可厚非,碰上捉床,急中生智嘛,可怎麽說也跌自己分啊!
“楊董,走吧,這後生小輩的事還能讓咱管啊,他能不務正業,能給公司帶來高效收益不就成了?你還管他大小女人通殺的脾氣啊?說他看女人的眼光吧,我說句玩笑,又不是咱兒子娶兒媳,這臉要丟也是丟他姓蕭的,堂堂一天價總裁要了這等便宜妻……走了走了,楊董還沒瞧夠呢?要我說這秘書不就是黃金比例割得好了點?前後都沒長踏實呢。”
被林董催促的楊董久久地望著遠去的那抹嬌小倩影,直到人消失在拐角。鶴眉輕蹙,轉身同林董道,“餓了?食家莊走。”
結束了兩個小時有餘的冗長會議,方楠欣到了總裁辦交完差蹬腿便走,她的雙腿迫切地需要臀部的拯救,她得回秘書室找張椅子,然後坐下。
“除了最後的那場小風波,總體表現不錯。”然而,身後人有話說。
方楠欣轉過身來,蕭正柯端坐在凳倚上,似乎嫌沒折騰夠,兩腿交疊,兩勾人眸子直直睨向她,精神十足,看不出多少疲憊。也是,正所謂坐著說話腰不疼。
蕭正柯柔柔地這麽一說,方楠欣不予回應地強撐了會兒,其實他這麽說她是讓她有愧的,因為事實上除了最後分發一些資料外,她可是什麽都沒做上,說到底,他不過在會議室裏擺花瓶,為的折磨她而已。
這麽想著,竟是有點難過,她的心不已經涼透了?怎麽還能感到絲絲抽疼呢……
她是花瓶,卻也不是什麽正經兒花,大花草,臭臭的。他說她沒換衣服,有味兒。原來,他的還有拿她出來熏人的意思……
“你到樓下等著,我去開車。”正兒八經的一句,蕭正柯說完起了身,繞過方南欣取了外套就要走。
“蕭總,我還不能下班嗎?”因為嘰咕亂叫的肚子,方楠欣繃了神經,聽他的意思是還打算綁著她。他自己顧不上吃飯,竟也不讓她吃了?頓時心頭一陣抽搐,方楠欣隱忍著漸湧上來的不悅之色。
“我說,下去等我的車,一會兒
回錦繡。”蕭正柯不帶任何情緒,說完一腳踏出,似乎知道她是個聽話的,而不必擔心她會逆他的話。
空曠曠的辦公室裏獨剩下方楠欣,她沒有猶豫地立即腿軟地坐到方才蕭正柯歇息的沙發椅上,瞬間大氣直出。不受體重壓迫的兩條腿,很快地完全鬆弛下來,酸澀的膝關節,以及因血糖低引起的兩腿無力,此刻一一得到了休息。
再怎麽也沒敢多耽擱,更不敢讓人看到她孤身一人愜意地縮躺在蕭正柯的辦公椅上,方南欣最後隻有不舍地離開,拖遝著兩條過勞的腿。
然而人才到樓下,方楠欣臉上便失了色,遠處的白色賓利,他開著車窗,剛毅無鑄的俊臉不耐地睥著她的方向。
竟然就這麽坦蕩地停在公司門口!
該死的,他敢明目張膽地讓自己上車,她卻是不敢坐的。
正午的陽光曬人,溫度也高,刺辣的光線,蠻強地令人眯起眼。
方楠欣眯著眼,隻是這樣就能一眼看到他的車實屬歪打正著了,她不敢再浪費時間。
步子不知何故,走著走著便鉛一樣地重起來,方楠欣索性停站著,抬眸去看時,果然看他的側臉越發繃緊。
“滴滴……”車子忽而一陣亂響。
方楠欣急了,她怎會不知道他這是在催自己?他在用喇叭表達憤怒與煩躁呢,對,他就是這麽地以自我為中心,從不設身處地地替她想想。
“瞎了還是聾了?上車!”劍眉高揚,蕭正柯出言怒斥,似到了暴怒的臨界。
“你先走……我會打車。”方楠欣抿唇低道,他突然的厲聲讓她身子隻一抖,她想她果然還是怕他的。
隻是她還是不想在公共場合跟他走得太近……盡管要去的是同一個目的地。
“我看你是不想要孩子了!”說完,蕭正柯升起車窗,啟動車子後,一個急速奔遠了。
三十八條規定裏邊有一條:不準任性。
方楠欣怔在原地,鼻子泛酸,其實他那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犯了錯,她這樣抗拒他的意思,分明就是任性啊……
昨天,他化身禽獸將她收服,經曆了那麽屈辱的事她都能忍著今天仍舊強逼迫自己裝微笑,隻因為規定有說,在公司裏不得無精打采,可是她怎麽忘記了,那條任性的規定才最是遍布陷阱啊!隻要她稍一忤逆他,就是違規……
她如此小心翼翼,還是不可避免地觸了令人發指的禁令嗎……
匆忙趕到錦繡的時候,方楠欣的臉已經說不出的蠟白,車子沒能下穩,高跟鞋一歪,她一個趔趄,就勢伏在大石上,抬眸一望,是匹匹奔騰著的駿馬。
匆匆進到錦繡,寬敞的水泥石上停在最靠邊位置的是他的白色賓利,刺眼極了,她到底還是晚了他一步嗎……
許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生氣上,小腿上原本的強烈酸痛都感覺消失了,方楠欣焦急
地跑上二樓,手觸上門一把推開。
撲鼻的不再是琥珀的鬆香,迎麵的是尼古丁的香味,還有,絲絲微涼的清風,而客廳隻是一派陰冷。
蕭正柯坐在沙發上,手裏夾著吸了一半的煙,鼻端和唇口爭相著吞雲吐霧,整張臉躲在煙霧後頭,朦朧的灰暗使人不辨顏色。
方楠欣逼自己鎮定下來,她不能在沒有搞清狀況的時候就先亂了陣腳。
窗戶是半掩著的,原來心跳的還是太快了,以至於她都聽不見風聲,窒息壓迫她來,她的心跳聲那麽響,原來她是那麽地怕,可是怕什麽……死嗎?
男人沒發話,方楠欣幹站著,她忽然算不準他是否真動了氣,難道就因為她不上他的車嗎?他很在乎?
或許她急急打車回來,就是認定了他是個氣量小的,換句話講,他就是要挑刺,尋她的不是,想方設法的找正當理由跟她爭孩子。
蕭正柯越是沉默方楠欣越是心虛,她甚至想難道他是在等自己主動跟他保證、發誓,下不為例嗎?
思前想後,方楠欣還是緘口,她不會冒險的,不會糊塗地去提醒他她犯了錯,他應該懲罰她,如果他根本就沒沒生氣,沒想到違規那層麵上的話。
呆站之後,時間穿過指縫很久了。方楠欣也終於見沙發上的人有了發言的意思,“昨晚在哪兒睡的?”
方楠欣一愣,視線掃進他的黑眸裏,詫異他忽然提了這事。奈何她此刻沒有時間深思熟慮,隻好沉了聲老實巴交道,“西區。”
應後也不看他的表情,方楠欣眸光低垂,十足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耷拉著腦袋等著狂風暴雨將她洗腦,劈頭蓋臉砸下來。
而事實卻並沒有預想的那樣糟糕,蕭正柯聲音雖是沉沉的,不過那是他慣有的調調,隻聽他講,“不準有下次。”
方楠欣鬆下一口氣,暗自疑怪他忽然給的好脾氣,不知道是不是給尼古丁禍害多了,人近癡呆。
“小意呢,怎麽不見她?”他問。
“上早教,晚上再接她。”方楠欣答。
她是不會忘記他怎麽對她的。人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那樣的作態就賤了。
蕭正柯不再多問,隻道,“快去做飯。”有絲催促。
做飯……這都什麽時間了。
方楠欣放下包,因為本心裏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流,所以隻乖乖鑽進廚房,不提議叫餐了。
這時候做飯時間是肯定來不及的,當然他仗著自己是老總,遲不遲到也無所謂,方楠欣嗚呼一聲,她也有的是時間。
哐哐當當,開爐點火。
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
從方楠欣去廚房開工開始到一餐飯吃完,中間除了她到沙發前告知:可以吃了。整整一個小時的用餐時間裏兩人從未開過口,像是永世的仇人,隻各扒各飯。
果然是心有靈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