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會去愛這個男人
見他一副“發什麽呆，按我說的做！”的模樣，方楠欣一顆心沉了沉，口裏說“水冷了”，立即轉身先去換水。
蕭正柯一雙黑眸亮亮的，想她難得如此之乖。轉回頭見周茵茵將他打量，蕭正柯猛地一個火球噴出來，“站著幹什麽？”
“正柯……”
“誰準你喊的，叫蕭總！”蕭正柯一道聲斷過去，臉上鍍了層冰。
“蕭總，我，我是擔心你呀。我一知道你住院，就馬上趕過來了，你也對我說句好話嘛。”周茵茵撒嬌的本事不小，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擠了幾個大前輩瞬間登上高位。
“你如何知道？”他封鎖了消息，她若是知道，也除非是龍淩告訴她。
“龍少說，這事是他幹的！”周茵茵還怕蕭正柯不知道怎麽回事，忙將自己知道的那點芝麻碎末灑了出來。
“缺錢了？”蕭正柯忽而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句，隻問得周茵茵六神無主，她該怎麽說呢，她當然需要錢了，隻是他可以開天窗地問出口，她卻不能無賴攤手要！
“我給你一筆錢，以後不論做什麽，不得再打我蕭正柯的名頭。”不等女人開口，蕭正柯已經絕然地放出話，一貫的沉冷姿態，擺明是一早就打算好了，這下也容不得拒絕。
“為什麽，不是好好的嗎？正柯……”周茵茵仿佛晴天霹靂，她聽錯了吧，蕭正柯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對自己向來不是縱容就是聽任，她以為他們之間還很好，也會有更深一層的發展。他隨那些八卦流出，為了自己也頻頻上登娛樂頭條，還有，昨日的那些不雅照片，他不是任它們流出來嗎？難道他不是想跟自己確定更實在的關係，而是要跟她斷了？
“正柯，柯，你怎麽了，我是茵茵啊……”周茵茵雙手往蕭正柯的腦瓜觸去，想知道他是失憶了還是怎麽了，腦子這麽不靈光。
“閉嘴！不想永遠身在非洲就馬上滾。”聽女人**似得叫喚，蕭正柯耳根抵觸著，也不再跟她廢話。
周茵茵看了眼換好水一臉無害複走過來的方楠欣，她雖個子不高，可身形小巧又恰是男人喜歡的可人模子……
腦子忽地閃過什麽，周茵茵抬眸狠狠挖了方楠欣一眼，而後腳一蹬哼一聲甩手跑出了病房。
方楠欣自然也清楚是怎麽回事，她隻是換水，又沒有出去，而且他們都不知道避諱，一個跟狗咬人般地吠叫，一個跟鸚鵡啼叫似得吵嚷，她聽不到才是怪事了。
水是換過來了，隻是方楠欣這下為難了，周茵茵已經讓他轟了出去，那麽，他這會兒也沒必要再讓她演戲吧，所以，擦身子的活兒……
“站著做什麽，過來給我脫！”見人又傻站著，蕭正柯不悅地催促，他現在可是為了她把身邊的花花草草都拔了，她還不願棲身過來，到底是個二愣子。
“蕭總，您確定嗎？”對上他幽深的眸子，方楠欣難得一身正氣，這話不僅問得直，也有股視死如歸的味道。
方楠欣麵目無情，聲音卻帶著剛正，仿佛不論蕭正柯想如何為難，她都無所謂聽之任之，不說臉上不見羞赧之色，完全就是一蠟白快。
蕭正柯挑眉看過去，本以為她或許會找個什麽由頭躲開，不料耳裏聽得的竟是她不帶一絲情緒的反問。確定嗎？自然是，他就是不舒服了！
蕭正柯想，他們可是孩子都有了，她何必擺出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蕭正柯倏地鐵麵冷道，“當然。過去把門帶上。”
隻是後來，方楠欣的穩如泰山之勢又挑起了惡人的神經，她無欲則剛，動作坦然，臉上更是沒有風雨變色，不過是多凝了層厚實的冰而已，而她的心早已涼透。
蕭正柯失望透頂。
在她的手伸過來時勉強穩住不受控的身體反應，硬是強壓下一股血氣，他想他再不阻止難免不會做出有失分寸的事。
“這麽會做事。我現在懷疑，你原就是護工出身。”心裏壓著火，他身心受煎熬，而對方的相安無事不理不睬也著實晃他的眼。
沒有理人的方楠欣猶自搓了搓毛巾，繼續給他擦弄，僵硬的動作，隻擦到他喊停！
心裏有火的人，躺在床上，動彈不能，刀俎魚肉好像互換了位置，蕭正柯忽感悲天憫人。
“滾。”一個字壓著喉嚨緩緩溢出，蕭正柯索性翻身背門，亦背過去方楠欣。
方楠欣如臨大赦，隻是人已經麻木地無法利索拿包，半晌後她退了出來，在窗前站著，眼神黯淡地望向床上側身微動的人，神色木然。
多久的床伴關係？他和那位女星。到頭來確是分得清，錢貨兩清而已，隻是方楠欣知道，分得清的隻是這個冷血男人而已，那個叫周茵茵的怕是已泥足深陷，愛上了這個天性生冷，溫不了，不會燙的男人。她想，那些愛上他的女人，就是心甘情願去暖他的身，也暖不熱他的心，如果你想撇開一切隻去包裹他的心，那麽，他也就不客氣，隻拿錢砸你，砸醒你，告訴你別想給他設置環境。
方楠欣覺得，她這輩子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知道她不會去愛這個男人。
尚未踏出醫院，方楠欣頓住，想到什麽，蕭母……
打了個電話給孫臆如，方楠欣回了趟錦繡帶出小小人，兩人約在常去的一家肯德基。
孫臆如多日不見人還是那樣的神經大條，在肯德基裏吃好喝好後搶著付錢卻才發現根本沒帶錢包！
“早知道要讓你破費我就不該點那份超豪華套餐！”孫臆如說著，眼神瞪著短自己幾節的小吃貨，一隻手在其頭上掀他的鴨舌帽。
方楠欣一聽馬上大窘，撇撇嘴道，“你給我省什麽，剛不是說了嗎，雖然不在陸氏幹了，但現在也有工作不是，這幾個錢還吃不窮我。”
“你還知道啊！就你說的現在這份工作，私人秘書？秘書就秘書了，還私人？這不明擺著……哎，南欣，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啊，關鍵你是給那蕭什麽的當秘書，難
保不被揩油吃豆腐啊！我說你怎麽就答應的這麽幹脆了呢？他那不擺明就是司馬昭之心嗎，你這頭小羊算是入虎口了我說，沒救了！”
“就這樣吧，你也別擔心我，我這麽做不也是想保住小意嘛。你也知道，他很厲害地能一伸手便遮了A市的天，現在……在沒有足夠的把握前，萬事還是聽他的好了。”
孫臆如還是不放心，憂心道，“隻有這條路嗎？就沒有其他法子？還有，你確定你有那麽好運，他跟情婦上床剛好給你看到？”
方楠欣抿抿唇，雖然心裏沒那個把握，可嘴上到底是說，“你不是說他年過三十三了？這個時間的男人沒有娶妻那私生活也肯定亂成一團，我就是再狗屎也會瞎貓撞上死耗子吧，不怕沒機會！”
孫臆如搖頭不讚成道，“你這想法是樂觀，可要是三五年呢？你真打算跟他耗著？三五年的私人秘書？”
方楠欣果斷應道，“怎麽會？要真是三五年，我想到時候更是沒法脫身了。”
孫臆如小眼睛一掃，眸光嘻笑道，“哦！你怕自己愛上他？”
“哪裏！我是怕小意到時候離不開他，你不知道，小意現在顏控的厲害，跟他走得太近不是好事。”
“是嗎？那我也沒看小家夥戀我家成輝啊！”孫臆如牽著孫豪，昂首走在前麵。
“這家夥，真是自戀了。”方楠欣跟著。
“哎呀，南欣，我還是擔心你會被蕭正柯吃得骨頭都不剩唉！”
“您多慮了……”
“說真的，要不我給你找個私家偵探得了，你實在沒必要以身犯險的知道嗎？”
“……”已經遇險了。
“我看那些都麻煩死了，幹脆你就把小77拿出來嘣了他得了，省得再見他張牙舞爪地禍害良民！聽說就因為這家夥，我家成輝老給他陸老板跑上跑下，人都瘦了！天天熬夜加班……”
“……”
和孫臆如散後方楠欣並沒有再回錦繡，而是回了自己先前的公寓，她還沒來得急退租，也不想退租的房子，這裏沒有他身上淩厲懾人的氣息，她安心地躺在床上，腦子裏清爽地沒有一絲繁雜，一切又像了最初的，輕鬆簡單。
小意又去了隔壁找小誌，兩天不見，現在已經到恨不得能在人家那兒生根發芽的地步，方楠欣無所事事地在屋裏轉溜。
隻是兩天，屋子裏已經形跡可疑地積了些灰塵，風從窗外吹進來，冷冷清清的，破敗的窗紙隨風抖動，呼呼吹進屋子裏，好像這是個永遠也灌不滿的容器。
沒有第三人的存在，夜裏似乎都好眠。
一大早，方楠欣心慌地以為會接到蕭正柯的求證電話，而事實上她不敢告訴他她在自己的公寓裏安歇了一晚。
今天是小小人去早教的日子，方楠欣匆匆忙忙穿戴好，看看表，已經算出送人去了早教園再趕蕭氏不遲到已經不可能。
果然，才換了車出發蕭氏，他的電話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