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答應你的事情
莫小茜掛了電話後，想了想，就立刻給俞峰去了電話。
“喂，小茜。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電話那邊，俞峰的聲音透著溫暖。
他的關心讓莫小茜微涼的心也暖了幾分，她緩緩說：“我挺好的。俞峰，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先別說，讓我猜猜。”
此時的俞峰正在和何珊珊他們一同分析案情，接到莫小茜的電話，就不顧大家異樣的眼神，站起來，走向門外。
何珊珊投給他一個“你沒救了”的表情，好好一個男人，眼裏隻有莫小茜啊。
俞峰到了走廊，才問：“是不是高峰論壇的名額還給你了？”
“是呀，你真是料事如神！”莫小茜的聲音並沒有那麽激動，而是，有點忐忑，“但是，我擔心你。”
“嗬嗬，”俞峰輕輕地揚起唇角，“你還在懷疑我呀，放心吧，不是我。”
“對了，田雪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莫小茜知道問賈會長是問不出頭緒了，隻能寄托在俞峰身上。
“是，她死了。”這個案件上麵沒有交代要保密，所以俞峰坦言相告。
“死了……”莫小茜有些意外，“是他殺？”
“不，自殺。詳細的我就不能多說了。”俞峰頓了頓，再次警告說：“小茜，經過了這次的事情，為了你的安全，我建議你和夜川分開住。”
“他真的很危險。”這是俞峰掛電話時的最後一句囑咐。
莫小茜掛了電話，轉過頭望著窗外，心情還是有些沉重。
她想了想，又給安瀾打了一個電話。
上次幫夜川預約的腦補檢查，因為夜川遭到槍擊而推遲，現在，得抓緊了。
“安瀾，盡快幫我預約夜川的腦部檢查……對，越快越好……好的，謝了。”
一天後，莫小茜準備出院。
那時，夜川還在昏迷。
“小茜，搬去我家住吧。”安瀾拉著她的胳膊。
莫小茜這些天要麽看護夜川，要麽住院，家裏的家具還沒換，所以還屬於有家不能回的狀態。
她忽然想起夜川給她選了一整套的家具，還信誓旦旦地說，三天內，就能賺出買家具的錢。
可是眼看三天就要到了，夜川還在昏迷。
莫小茜垂下眼簾，自嘲地笑了。
為什麽要對夜川說的話那麽在意呢，他隻是你的病人。
如此而已。
莫小茜歎了口氣，沒有回答安瀾。
安瀾可憐兮兮地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啊。我家小強泛濫了，我還等著你和我共同作戰呢！”
若是從前，莫小茜一定會用手點著安瀾的額頭，然後說：“不要把我拉到女漢子的陣營！”
可是今天，莫小茜淡淡地點頭，隻說了一個字：“好。”
安瀾有點懵，“小茜，你怎麽了？”
莫小茜緩緩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好了，小茜，我們走吧。”俞峰今天特意請假來接莫小茜出院，他辦完手續，就轉回到病房接小茜。
俞峰大步走上前，拎起莫小茜的行李包，然後往外走。
他推門的時候，還特意回頭望了莫小茜一眼。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
俞峰又折回來，大手覆在莫小茜的額頭上。
沒有發燒，看來應該是心理問題。
俞峰心想小茜一定是在看見殺手和火災的時候嚇到了，準備把她送到安瀾家之後，給她做做心理輔導。
大手垂下，俞峰看了看莫小茜隨意放在身側的手，毫不猶豫地伸過去，握住。
莫小茜似乎怔了一下，然後麵無表情地任由俞峰拽著，走向房門。
莫小茜的手很柔，很軟。
俞峰起初也很忐忑，怕莫小茜會甩開他，或者繼續裝傻充愣。
可能沒有人知道，俞峰一直夢想著可以牽著她的手，在人生的路上並肩走。
雖然第一次的牽手是在這樣的局麵下，但是俞峰卻覺得有種苦盡甘來的小小幸福。
安瀾對於俞峰的主動，有些詫異，不由地想到了夜川。
但既然小茜沒有抗拒，安瀾也就跟在後麵。
“小茜，午飯吃什麽？”俞峰的心情似乎晴朗了一些，聲音也變得更柔軟。
莫小茜安靜地出了房門，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說話。
俞峰俯身看了莫小茜一眼，然後選擇了和她一起安靜。
在走廊走著時，莫小茜微微側頭，視線輕輕地瞥向俞峰的病房。
那個病房中，躺著她的救命恩人，她的病人，以及這世界上最了解她喜好的人。
她要出院了，卻不敢和他打個招呼。
罷了，反正夜川還在昏迷。
莫小茜狠了狠心，還未看見那扇門，就倉惶地收回視線，然後邁開步子。
一步，兩步，三步……
莫小茜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步伐會如此沉重。
好像有一根線，牽扯著她，不讓她離開。
俞峰握著莫小茜的手緊了緊，莫小茜回他一個淡淡的微笑，然後走得比俞峰還快。
再見。夜川。
一扇又一扇的門從莫小茜的視線中穿過，這條不長的走廊，卻讓莫小茜覺得那麽漫長。
“等一下！”低柔舒緩的聲音在莫小茜的背後響起。
優雅地如同大提琴的音色，莫小茜不用回頭，就知道那是誰的聲音。
莫小茜的手微微顫了顫。
俞峰立刻握緊，然後緩緩轉過高大頎長的身子，來者不善地盯著夜川。
俞峰握著行李包的手更加用力，眼睛眯起：夜川居然蘇醒的這麽是時候！
夜川的手撐著門板，用一隻受傷的腳輕點在地上。
他的眼中隻有莫小茜，驕傲的性格讓他直接無視俞峰敵意的目光。
“茜茜，答應你的事情，我沒忘記。晚上六點，等你檢驗。”
莫小茜沒有回頭，但她仿佛看見夜川深邃迷人的眼睛，也看見他邪魅的笑容。
“好。”莫小茜輕輕回答，唇角終於染上了一絲笑意。
隨便揮了揮手給背後的人看，莫小茜從俞峰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後挎著安瀾的胳膊，走了。
俞峰輕輕動了動手指，剛剛還滿滿的幸福，如今卻空蕩蕩。
夜川看到莫小茜鬆開俞峰的手，唇角的弧度漸漸變大。
倚著門框，夜川目送莫小茜走到電梯門口，然後看著她走近電梯時，有意無意地朝著自己的方向瞟了一眼。
夜川的臉上帶著邪魅地笑意。
莫小茜的視線在空中與他的交匯。
一觸即分。
莫小茜微微地揚了一下唇角，然後恢複一臉的平靜。
忽然又想起他心中的“戀人”，莫小茜頓時有種難以呼吸的痛。
電梯門關上的刹那，她的臉色瞬間蒼白。
夜川看見電梯門關上，有過了兩秒，才在張龍的幫助下坐回到病床。
他的腳底有傷，別說走路了，就連站著都如同踩在刀刃上，刺骨地痛。
夜川有些慶幸自己醒來的及時。
剛才，他朦朦朧朧地聽到莫小茜的房門有聲音，還聽見俞峰的聲音，就硬是把自己給叫醒了。
因為看到俞峰吃癟的樣子，夜川的心情似乎很好。
不過俞峰拐走了莫小茜，這一點讓夜川對他十分不滿。
夜川不是沒想過攔住莫小茜，但一想到莫小茜被自己卷入到生命危險中，夜川就隻能忍了。
至少，離他遠一點，會讓小茜多一些安全吧。
那他少見莫小茜幾麵，也是值得的。
“夜川，你怎麽發現那天的女護士有情況的？”
張龍和趙虎想了好幾天也沒想出個原因，好不容易盼到夜川醒了，他們就湊上來詢問。
夜川趴著，隨口說：“第一，那麽晚還大張旗鼓地查房，實在古怪。第二，之前的女護士的洗發水的味道和殺手的不一樣。第三，之前的女護士根本沒有感冒，我隻不過是故意套話，然後她就中招了。第四，她的手虎口和掌心有繭，應該是長期握槍。”
張龍和趙虎聽後連連點頭，“夜川，你真厲害！”
夜川淡笑著，他還有第五條沒說呢。
夜川一雙深眸灼灼發光，忽然想起莫小茜的臉，揚起邪魅的笑，第五，那個護士實在太不溫柔了，照比茜茜掀他衣服、幫他擦背時的動作，差太多！
不過這條原因，夜川決定把它埋藏在心底，堅決不與外人分享。
俞峰把莫小茜和安瀾送到安瀾的公寓，一套兩居室的公寓。
莫小茜之前也經常到安瀾家玩，倒是對安瀾家的裝修和布局沒有多大新鮮感。
反倒是俞峰，幫莫小茜放好行李後，就認真地參觀了一下房間。
原因很簡單，俞峰要確定莫小茜居住的安全。
等確定萬無一失後，俞峰對安瀾說：“這幾天就麻煩你照顧小茜了。”
“對我可別太客氣。”安瀾嗬嗬笑。
莫小茜坐在沙發上，忽然想到夜川站在走廊上，讓她等一下。
她雖然沒有回頭，但她相信，夜川一定和平時一樣帥的一塌糊塗。
他現在在做什麽呢？
趴在病床玩電腦，還是皺著眉在睡覺？
輕輕握了握手機，莫小茜好想給夜川發條短信。
可是說什麽呢？
莫小茜懊惱地發現，她根本不擅長這樣沒話找話的聊天。
“小茜，一會去吃什麽？”俞峰問。
“都行。”莫小茜心不在焉地回答，腦袋中還是在挖掘話題。
俞峰側頭問她：“小茜，你有心事？”
“啊，沒有啊。”莫小茜把手機放下，短信也不發了，認真地看著俞峰和安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