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剝皮凶手
張萌開門，激動地探著身子走進來。
夜川的表情淡了下來，看著張萌，並不說話。
深夜闖男人病房，就算張萌的性格再直率，心裏多少也有些不自然。
尤其夜川看她的眼神靜如冰麵，讓原本意氣風發的張萌瞬間就有些泄氣了。
“你怎麽回來了？”到底還是夜川先開口，他怕自己一直沉默著，張萌也扭扭捏捏，估計時間就在大眼瞪小眼中度過了。
剛才劉芸拉著張萌走了，她就不該回來才對。
難道，還是夜川自己這副傾倒眾生的臉的緣故……
夜川的聲音不辨悲喜，對於張萌的出現，說不上歡迎，也沒有厭惡。
張萌咳了咳，然後恢複了笑意。
她走到桌子旁邊，“夜助理，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不用，謝謝。我晚上吃的很飽。”夜川淡淡地說。
“那我給你擦擦身子吧。”張萌目光閃閃，“我是專業的護士。”
“謝謝。已經擦過了。”
雖然莫小茜隻給夜川擦了後背，還不算標準意義上的“全身擦過了”。
但是一想到要讓別的女人近身，夜川就渾身不舒服。
“那我……”張萌的眼睛四處瞟，心想總得找點什麽事情為她的男神做啊！
夜川直接打斷她，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家吧。不然，不安全。”
張萌有些意外，她沒想到自己主動提出照顧夜川，竟然會遭遇冷淡的拒絕。
但是張萌偏偏直率的可愛，有些話如果不說隻會心中不快。
“夜助理，難道你不知道，我對你……”
“嗬嗬，”夜川笑了，“萌萌，你知道我為什麽受傷麽？”
“知道啊，莫醫生家裏進了小偷，你勇鬥小偷，被小偷傷了。你真是見義勇為的大英雄！”張萌的眼中裝著滿滿的敬佩，還有愛慕。
夜川聽後，心中微暖。看來，這是莫小茜在醫院宣傳的版本。
夜川本來還想告訴張萌，他是被追殺的，他相信這樣一定能把張萌嚇跑。
可是聽了莫小茜給他塑造的英雄形象，夜川改了主意。
當個英雄，總比當個被人追殺的人，帥多了。
“你就沒想，我為什麽會莫醫生的家裏麽？”夜川的眼底多了幾分笑意。
張萌還未回答，就聽夜川繼續說：“我結婚了。”
張萌的腦袋中，仿佛有一個炸彈，轟地炸了。
她一下子想到劉芸曾經拉著她說。夜助理是隱婚男神，難道你想當小三？
張萌大張著嘴，想到剛才莫小茜給夜川擦背，亂糟糟的思緒總算是捋順了：“你和莫醫生……你們……”
夜川的眼中笑意融融，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很滿意張萌和劉芸的誤會。
“你會替我保密的，是吧？”
張萌釘在原地許久，才拖著沉重的腿走出病房。
夜川如釋重負，趴著閉上眼睛，回味著熱毛巾在自己後背上遊走的溫度。
舒坦。
心理學協會辦公樓。
晚上9點，協會的辦公區早就空了，隻有賈會長的助理田雪還在對著電腦發呆。
賈會長上完廁所，又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收拾一下東西，下班。
忽然，他看見自己的辦公桌上赫然多了一張字條。
心瞬間被提起，賈會長警惕地看了周圍，沒有其他異常情況。
他
從抽屜裏摸出一副橡膠手套，戴上，然後攤開字條。
上麵打印著一行小字，你還有1天時間。
賈會長感覺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
賈會長收好字條，喊道：“田雪，來一下。”
田雪聽出賈會長的口氣不太好，立刻從格子間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
“賈會長，你找我？”
“剛才有誰進過我辦公室麽？”賈會長問。
田雪搖搖頭，“沒有。”
“你再想想。”賈會長鐵青著臉。
“真的沒有，賈會長，你是不是又丟了什麽東西麽？”
賈會長沒有回答她，隻是皺著眉，口氣不善地說：“沒事了，你走吧。”
田雪迷茫地轉身，忽而又聽賈會長喊道：“等一下。”
田雪再轉過頭時，賈會長並沒有說話，而是思索地用手指敲在桌子上。
一下、兩下、三下……
田雪的眼神瞬間直了。
催眠成功後，賈會長把字條封裝在塑料袋中，把塑料袋塞到田雪的手中。
“田雪，”賈會長的臉占據了田雪的整個視線，“去吧，把這個交給他。”
此時，警局的會議室內燈火通明，俞峰和何珊珊等人正在梳理現有的證據。
何珊珊說：“現在已經可以確認，賈會長的助手田雪買了一個非實名電話卡卡，有人用這個號碼與李奇帕聯係，然後李奇帕進行了入室盜竊。但是我們缺少賈會長被威嚇的證據，而且賈會長也否認自己曾經被威嚇。”
俞峰點頭，“他肯定被威脅了，但是他怕自己的汙點被揭發，所以隻能自己保守秘密。”
何珊珊繼續說：“李奇帕的賬戶有一筆10萬元的轉入記錄，時間是案發當天中午12點10分。是通過銀行櫃台轉賬的，已經查了銀行的監控錄像，轉賬人是雖然帶著墨鏡，但是從身高和著裝上看，應該是田雪。”
“10萬元是轉賬麽？”俞峰問。
何珊珊點頭，“是的。從賈會長的銀行賬戶中轉過去的。銀行距離心理協會的辦公樓步行隻需要5分鍾，所以基本可以確定，賈會長中午12點20分打給李奇帕的電話內容，就是告訴他錢到賬了，可以行動。”
陳樂不解：“可是賈會長既然有了非實名電話卡，為何要用自己的手機號呢？這樣不是很容易暴露麽？”
“賈會長是故弄玄虛，他想迷惑我們，標明他和用非實名號碼的人，不是一個人。”俞峰的話音剛落，忽然驚道：“不好，田雪有危險。”
陳樂立刻給田雪打電話，手機已關機。
大家立刻分頭去了協會和田雪的家，都沒有找到田雪的身影。
這時，何珊珊接到一個電話，臉色陰沉地看著大家，“在田雪家後麵的山坡上，有人發現了田雪的屍體。”
眾人和法醫匆匆趕到現場。
夜色下，何珊珊和俞峰握著手電筒，觀察著田雪的屍體。
田雪的臉上掛著淚痕，唇角苦澀地勾著，安靜地躺在一棵榕樹下。
她的胸前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染紅了她的套裙。
“是自殺。”何珊珊惋惜地歎氣。
這時，何珊珊的手機又響了。
“有人在公園裏看見一具屍體，初步鑒定，應該是那天槍擊的夜川的人。”
俞峰聽後蹙眉，臉色驟變。
第一個殺夜川的殺後死後，夜川就迎來了第二輪暗殺；第二個暗殺夜川的人死了，那麽第三次追殺一定接踵而至
！
俞峰與何珊珊異口同聲：“糟糕！夜川有危險。”
景城中心醫院的大門口，再度出現莫小茜的身影。
莫小茜剛才已經發動車子準備去安瀾家借宿了，但是又想起自己的睡衣還在病房裏，就折回來取衣服。
此時的夜很靜，因為臨近探視截止時間，所以醫院內的人並不多。
莫小茜的平底鞋踩在醫院門外的水泥地上，昏黃的燈光斜拉著她的影子，耳畔隻有微微吹過的風聲。
忽然，一聲低低地悶哼響起，僅一瞬就消失了。
若是別人聽到這聲音，肯定不會在意。
然而莫小茜卻聽出聲音的異樣，停住腳步，機警地循聲望去。
在醫院住院部的陰暗牆角處，有一團黑影映在圍牆上。
莫小茜捂住嘴巴，那影子分明映著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人舉起一塊石頭，凶殘地擊打在另一個人的頭上！
被打的人倒了下去，女人才彎下腰，開始扒下受害人的衣服。
莫小茜瞪大了雙眼，這裏是醫院，怎麽會有這麽殘暴的事情發生？
剛才女子用石頭砸人的動作連貫有力，絲毫沒有猶豫，一看就是有計劃的行動。
甚至於，她很有可能是一個慣犯！
莫小茜自知打不過對方，不能硬攔，就悄悄靠近，躲在停泊的車後麵，一瞬不瞬地盯著牆角。
過了十幾分鍾，從牆角走出一個高個子的女人，身上穿著護士服，馬尾辮已經扣在護士帽裏麵。她帶著口罩，眼神冷然，懷中裹著一團衣服，快步走進住院部。
莫小茜等她走遠，才躡手躡腳地靠近牆角，借著昏暗的街燈，向裏麵看去。
黑暗中的淒慘景象，足以讓普通女人嚇得尖叫。
一個女人的躺在血泊中，臉上的皮已經被完整地剝掉，已然看不清她的樣貌。
女人的後腦和麵部正淋淋淌血，身上隻剩下蔽體的貼身衣服。
饒是經常助警方破案的莫小茜，也沒有見過這麽慘絕人寰的場麵，當即驚得後退了幾步。
莫小茜穩了穩神，這才蹲下來，隔著自己的衣服摸了摸女子的手腕，已經沒有沒有脈搏了。
莫小茜的麵色變得凝重：這個剝皮凶手的手法醇熟，肯定是慣犯！
她扒了死者的衣服，還有臉皮，目的肯定是要冒充死者，進行某種犯罪行為。
需要這麽專業的人、這麽複雜的過程，那她想要殺死的對象，肯定是住院的病人，而且正被人嚴加看護！
莫小茜的腦海中一下就冒出了一個名字。
夜川！
剝皮凶手要殺夜川！
莫小茜立刻撒腿向著往院部跑，同時用手機給夜川打了電話，竟然無法接通！
莫小茜進到住院樓裏，忽然看見那個剝皮凶手的身影閃過，她雙手插在兜裏，正朝著向著電梯走去。
莫小茜距離電梯太遠，想要跑過去肯定是來不及了。
隻見剝皮凶手到達電梯口時，忽然停住，回頭掃視了一下四周。
那雙冷絕的眼，迸射出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意，直直地穿過寥寥無幾的路人，射向莫小茜的方向。
莫小茜下意識地躲在牆角裏，聽見自己的心咚咚直跳。
忽然，她看見腳邊多出一道影子，影子的主人戴著護士帽，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腳步聲停止的刹那，莫小茜猛然抬頭，就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立在眼前，如同暗夜的魔鬼，遮住了她眼前全部的光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