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九章針灸法
林楓說出自己會九章針灸法，那王老臉上笑意盈盈的表情忽然凝滯住了，轉而變得一臉的憤怒。
本以為這小子二十出頭，師出名門能夠認出九章法，以後肯定也能在中醫界混出一個不小的名氣，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滿嘴大話的虛偽人物！
王老自然不信林楓會九章針灸法，這九章法盛行還是東晉年間的事情，失傳了接近千年了，一直沒有醫者能夠複原。這一次若不是因為川蜀那邊新開了一坐唐朝古墓，裏麵有九章法的一些珍貴資料，自己苦苦研究才偶然有些心得。
正是因為獨自研究的難處，因此王老確信，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獨立複原出九章法！王老本就打算過幾天召開一場論壇，集合中醫界的那些老家夥，把自己的研究說出老作為對中醫界的貢獻，沒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一個滿口大話的小子，說自己會九章法！
王老滿臉鐵青，心中對林楓的為人大為不齒，但是又不想寒了後輩的學醫之心，婉轉的說道：“小夥子啊，這九章法或許你的師父有些心得，你懂得一些也不大要緊，但是要說懂，那就有些托大了。”
林楓皺了皺眉，心中將自己所知道的九章法過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遺漏之後說道：“王老，我確實會九章法！”
“哼！”王老百般苦心，沒想到林楓一口咬定自己會九章法，心下著惱，冷哼一聲。
林楓看著王老神色不快，知道王老不信自己，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就要出去，忽然又想到自己下山是老爺子說的那幾句話。
“小楓啊，你這次下山之後，若是碰上世俗界的那些老頑固，老醫師，若是能夠幫他們就幫幫，為整個中醫界做點貢獻！”
老爺子就是這樣一個人，雖然久居山上，不曾下山，但是卻心係中醫界，知道近來西學大盛，中醫漸漸式微，有些苦口婆心。
算了，老爺子都這麽說了，就算我不為自己的形象著想，也應該為為這些老中醫老前輩們著想。
“九章之法，提插撚攏，不一而足……”林楓看著王老一臉氣憤的樣子，無奈之下默默的背誦了一段九章針灸法的總綱心得。
“咦？”王老剛聽到前麵幾句，忽然猛地轉過身來，這，這正是剛出土的巴蜀唐墓裏麵的殘本，他怎麽會知道？
王老世代醫學，背後的家族勢力極為龐大，得到殘本並不為其，但是這一個年紀才二十出頭的呃小夥子，怎麽會知道殘本上麵的內容？難道他真的會九章法？不，不可能！
王老一臉的驚異和疑惑，林楓正兒八經的背誦出了九章殘本的內容，自己本應該相信他，但是理智又告訴自己，九章法已經失傳千餘年了，這世上根本就不會有人懂！
林楓看著王老臉色突變，一會兒驚訝，一會兒疑惑，一會兒又像是發怒，心中暗暗的好笑，但也管不了這麽許多，隻是默默的背誦下去。
“九章之名，分九法，合萬法！”林楓背誦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
王老此時已經完全震驚了，因為林楓所背誦的，完全不止唐墓殘本上麵的內容，甚至連後續的一些內容都背誦了出來！要不是自己仔細的研究過，一定會以為他是胡謅的。但是正是因為自己研究過，結合這段口訣的驗證，王老認定，這就是真正的九章法！
“小夥……不，小友，後麵呢？後麵的你怎麽不背了！”王老正聽得興起，忽然林楓停住了，不由的心中一陣急切，抓耳撓腮的說道。
“後麵？”林楓也是一臉的疑惑：“後麵沒有了啊，後麵就是識穴辯位和具體的操作了啊！”王老認認真真的聽著，自然知道林楓背誦的九章法還有後續，但是卻忘記了大多醫學典籍，後麵的都是操作經驗的介紹，和總綱口訣沒有關係了。
“哦，對對！人老了把這些都忘了！”王老一拍腦袋尷尬的笑道。
“王老，這九章法分為九種，每一種單獨的拿出來都能有用處，但是如果遇到雜症的話，需要打散結合，不僅僅一兩種，甚至是九種分別重複，成為十幾種都有可能。”林楓害怕王老以為他藏私，於是解釋道。
“小友，我懂得，隻是萬萬沒想到還能有見識到九章醫術的這一天，心神激蕩下忘了這茬。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王老尷尬的說著，竟是換了一種稱呼對林楓。
林楓苦笑，自己也沒有想到光是背誦出了一段九章法的總綱口訣就讓這麽一個醫學大家，醫術前輩要和自己結忘年交。那要是等到自己把老爺子複原的青囊書全部拿出來，豈不是要翻天覆地？
林楓看著王老尷尬的表情，以及手上拿著的銀針，心中頓時明白，這是想讓自己露一手啊，這王老果然是醫癡！
林楓也不謙讓，從王老的手中接過銀針，先是仔細的看著先前人體模型上麵的一些穴位和銀針，拔出幾針，然後又將幾針移位，這才說道：“我看王老研究的一定是九章法中的第三法，雖然其中略有差錯，但已經接近完結了。我就獻醜將這第三法演示一遍，王老您看好。”
林楓說的沒錯，唐墓之中的正是九章法中的第三法，饒是如此，這第三法還是殘缺的，因此不難想象到王老見到整本人形九章法就在自己的眼前，心情是多麽的激動！此時的林楓雖然仍是尊稱他“王老”，但是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王老紅著臉低頭仔細觀看林楓的演示，就像五十年前自己剛拜入師門那般學習。
林楓的手一接觸到銀針和人體模型，整個人都變了，雖然仍然是那個一米八的帥小夥，但是身上的氣質和先前完全不同，多了一分悲天憫人，多了一分成熟穩重。手上的動作提插撚攏，甚至有時候習慣性的用小指輕微的彈一下銀針。
王老看到這裏又是一驚，被小看這針灸法，不說識穴辯位的難易，就是下針的輕重、深淺、手法，都不
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剛才那林楓小指微動，輕輕的彈動銀針，這竟然涉及到了針灸法中另一個失傳的手法，震針法！
原先以為林楓隻是得天獨厚，偶然中得到九章法的全本，因此理論知識很雄厚，但是沒有想到這小夥子動起手來也是有一番醫術大家氣象！王老先前想讓林楓動手示範一遍，一來是因為自己確實按捺不住好奇，想要觀摩一下九章法，二來未必就沒有存了考校林楓的意思。
光是這一手震針法，沒有十幾年的苦練和大量的臨床練習，這小夥子不過二十出頭，就是從出娘胎開始就練習也不過如此！
這小友，用出一手震針法，看來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了，王老如此想著，臉上有些發紅。小友誠心為我演示九章秘法，我卻小肚雞腸還懷疑他，這一針隱隱的有訓斥我的意思啊！
王老覺得林楓的一舉一動都暗含深意，若是得罪了這位神秘的小友失去了和九章法的緣分可就不妙了，當下拋出雜念仔細觀摩。
林楓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在王老的眼中竟然成了神秘高人，剛才自己用出震針法，不過是一個習慣。在軍隊中戰場上救人，講究的是一個快準穩，哪裏有什麽藏私不漏的心思，久而久之，林楓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剛才那一針若是用時震針法，效果翻倍，在林楓看來自然是要用了，在王老眼中卻變成了另一番意味。
“好了，這第三法就如此完成了！”林楓紮完最後一針，吐了一口氣，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
“妙啊！真是妙！”王老看到林楓的手法，心中早就想要稱讚了，但是又害怕打擾到林楓，一直憋著心底，此時結束了，終於得以一吐為快。
“王老謬讚了！”林楓被醫學老前輩誇讚，饒是他臉皮厚如城牆，此時也是隱隱的有些自得。
“不，我說的是這九章法，真是妙啊！那創造出九章法的前人，真是大才啊！”王老根本沒有關注林楓說了什麽，看著人體模型上滿滿的銀針回想著剛才林楓施針手法，隱隱眼中放著光芒。
“呃……”林楓一陣臉紅，原來王老說的是這九章法，自己卻是誤會了。
“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剛才小友的施針手法也是很妙，特別是那震針法，雖然談不上正兒八經的失傳，但是整個華夏……不，應該是整個地球上，會的人都不會有兩手之數！”王老連忙解釋道。
林楓知道自家老爺子的神秘，但是沒有想到會神秘到如此地步，光是一手震針法就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存在！
林楓下山之後就在軍隊之中當軍醫，那些軍醫中很少有能聽過震針法或者九章法這種太過高深的東西，隻是覺得林楓的醫術很是高明。
直到今天遇到王老，林楓今天這才對自己的醫術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怪不得老爺子說過，“碰到那些醫學界的老頑固，老前輩，能幫的就幫一把，算是振興醫學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