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奇人，奇地，奇山
告別了張良之後，我和猴哥便開始向內界走去。
路上，我把內心的疑惑給說了出來：“猴哥，今天我們算是遇到貴人了。可是你一開始怎麽一點警惕心都沒有？你就不擔心他是妖？”
聽了我的話，猴哥隻是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莫非你事先知道他是謀聖張良？”我發現我的性情已經變得比猴哥還容易急了。唉，和猴子待久了就是會有副作用。
猴哥再次笑了笑，不過總算是開口了，隻是卻以少有的認真語氣說道：“淩風，你終究還是涉世太淺啊。世間萬物，是神是佛是妖是魔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善是惡。這是火眼金睛看不出來的，惟有用心，用心去感受這一切。我初時見他，便見得此人正氣凜然，不像佛界那些隻知趨炎附勢的佛陀，所以，他就算是妖又何妨呢？再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初來聖界，人生地不熟，與其困在原地，不如隨他走一趟，是福是禍去去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之後，猴哥便自個向前走去了，留下我一人呆立原地。
腦中情緒萬千，兩個小人爭鬥不休：
是這樣的嗎？是我太怕了嗎？還是別的什麽？如今的我怎麽就沒了當初剛出靈山的勇氣與衝勁？不，不是的，我隻是因為太擔心猴哥的安危而已。
孫悟空自己都不怕，你還怕什麽？你隻是太沒用了而已，所以怕這怕那的，什麽都不敢做。老鼠就是老鼠，畏首畏尾的。
不，不是！我隻是想保護猴哥而已，僅此而已！對，我隻是太關心他了。
最後的最後，我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而已。僅此而已。一抬眼，見到猴哥快要走遠了，我趕緊追上。
曉行夜宿。就這樣過了三天三夜。
一路上倒也不覺得餓，我想應該是謀聖給我們吃的食物的效果，還真是該感謝這個“大美女”。不過不知道他知道我這麽叫他，會不會氣得剁了我，哈哈。
這天，天剛微亮，我跟猴哥便開始趕路了。行沒多時，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隻見後方塵土飛揚，似乎有什麽人正在向這邊趕。
馬蹄聲漸漸的近了。出於謹慎，我提高了警惕。
一馬。一人。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我們，一拍馬頭，那馬便自覺的停了下來，用充滿好奇的眼神看
著我們。
不過好奇是雙重的，他們在打量我們的時候，我們也同時在打量著他們。這不打量不要緊，一打量快笑死我了。這馬是聖界的四不像嗎？馬蹄豹身麒麟尾，再加上一個黑白相間的熊貓頭，逗死我了。不過奇怪的是這隻四不像身上竟然沒有韁繩一類的東西，看來謀聖張良說得聖界眾生平等，此言不虛啊！再看這人，倒是會稍微好點，不過也好不到哪去：大方臉，額頭寬，眉毛少，小眼小嘴尖鼻子，比猴哥的雷公臉還逗人啊。不過這兒畢竟是別人的地方，我隻能強忍著臉上的表情，雖然我心裏已經笑得快不行了。
我看了看猴哥，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不由得暗暗的有點佩服他了。
倒是那個怪人先說話了：“你們兩個，是去天淵山的吧？那座山在聖界內界。”他指了指前麵，“過了前麵那座山，便是聖界內界了。到了內界之後，你們會看到一座很高的山,那便是天淵山。我有緊急事情在身，就不便與二位細說了，告辭！”說完，便拍拍豹身，揚長而去。
一個奇怪的人，一隻奇怪的動物，莫名其妙給我們指了一段路，然後便絕塵而去。我再也沒見到比這更奇怪的事了。
“猴哥，我們要走嗎？”
“走！”斬釘截鐵。
過了那人說的那座山之後，頓時覺得地麵的吸力變大了很多。
我急忙運氣法力，讓自己不至於連路都走不動。看來這內界，確實很可怕，不知道前方還有些什麽。
我不無擔憂的看了看猴哥，此時他的每一步都顯得十分沉重。臉上掛滿了汗珠，時不時地滴在地上，在這有些堅硬的土地上，竟然砸出了一個個小坑。我分明看到他那滿臉吃力的表情。
“猴哥，神行丸呢？你怎麽不吃。”
“這東西，隻能維持十天。再說了，俺老孫還不至於連這麽一點點路都走不了，等俺老孫覺得累了，自然會吃。淩風你走好自己的路吧。”
猴哥也是個愛逞強的脾氣，說話都一字一頓了，竟然還要逞強。
我抬頭一看，遠遠的似乎看到一座高山，想必就是那天淵山了吧。
既然能看到，應該不遠吧，起初我一直是這麽想的。
直到我和猴哥走了一天一夜後（因為這聖界的吸力問題，我們實際上隻行了不到平時半天的
路程），當我再次遙望那座山，發現它還是和一天前看沒什麽區別時，我才發現我錯了。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猴哥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便強行喂他把神行丸吃了進去。雖然事後他有點生氣，不過我這也是為他好。
就這樣又行了大約五天五夜，期間我又一度懷疑那是幻境。不過就算是幻境也得往那兒走，因為我們已經處於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而越往內走，吸力越來越大，我所消耗的法力也越來越多，我不知道吃了神行丸的猴哥是什麽效果，隻能在心中暗暗希望他沒事。
第六天清晨，總算是抵達了天淵山山腳下。從下往上看，天淵山巍峨挺拔，高聳直入雲顛。奇怪的是，此山從外麵看，沒有一點植物，到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隻有一條彎曲小路通向山頂，而四周卻都是懸崖硝壁，異常危險。隻是此時距離神行丸藥效結束也隻剩下五天，所以我們也沒空去感歎這山的不一般了。隻是稍作休息便開始了爬山之旅。
正所謂，不登泰山不知山之高，不入東海不知海之深，此時我總算是明白了。以前用法力飛天入地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今天才發現原來我差點連一座山都搞不定。
四天四夜！整整四天四夜！而且上山之路艱險異常：小路直徑狹小，大多處都隻容一人通過，就算是寬廣的地方也不過是容兩人通過而已。我們白天一路爬山，累了也隻有在找到稍微寬闊的地帶才敢休息；夜間更是難熬，，往往隻是席地而坐勉強休息而已。
這是距離猴哥的藥效失效也隻剩下一天了，我們比誰都清楚：如果這一天之內我們還不能入山找到回功草的話，我和猴哥恐怕都會死在這兒！
最後一天我們拚命的趕路，隻為了趁早的趕到山頂，雖然從下往上看，天淵山還是一樣的高不可及。
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小路越走越小，已經接近絕路的時候，突然在旁邊的削壁上出現了一個轉口！就是這兒了！我急忙往那兒走去。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隻是，當我路過轉口看到山內之時，我登時傻眼了！
山內，除了一條向下的小路，別的什麽都沒有，往下看去，隻有一個深不可測的無底深淵！從這座山的方圓來判斷，從天上看來，這就算是一個深而寬的深淵！
天淵天淵，天之深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