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0 荒神：零葬
就算承受千夫所指，萬人嗤鼻
所有人當中，我也隻會親手殺死那個傷害或者試圖傷害我信仰的人
你不是錯在侵犯我、輕蔑我、傷害我、
而是錯在，撼動我活下去的信仰
--《淋雪落虹：乎爵督》
--紅鼻剪刀／著
……
【中原-寒凜城-坑底】
大地還在繼續著那個像海浪一樣劇烈的顫抖，而乎爵督的腳下卻是格外的一片平靜。
他腳下踩著的一塊巨大的黑色岩石，突然，一道紅色的光圈粲然一閃，瞬間便在那塊岩石的表層上浮現出一個暗紅色的持續轉動並迅速擴大的圓形平麵。“嗡——”，還伴隨著一股高頻的仿佛蜻蜓振動羽翅的孱弱弦音。
當那個逐漸變亮的紅色圓圈，半徑達到十幾米的時候，乎爵督背後的那個用單手按著大地的半身巨人，便用力一挺，柱子一般粗壯的雙腿就從那個銘著各種古老文字、布局既對稱又工整的紅圈裏.....拔地而起。
“轟、轟、轟”，月亮旁邊的一大團灰色暗月，膨化的外表上吱吱地閃出亮光，然後那個有著幽藍色電流快速移動的雲團內部便發出巨大的暴雷聲。
“啊！——”
身高接近月亮的那個半透明的巨人，握著拳頭，憤怒嘶吼，雲海一樣翻湧的煞白霧氣騰騰地從他的口腔裏彌漫出來。
“那就是......完、全、體。”
黏稠的煙霧中，一個嚇得跑不動的神族士兵，仰著頭，一臉驚恐。他吞下嘴裏因為恐懼而分泌出來的口水，脖子上的喉嚨上下滑動。
“那是，黑暗神的.....力量嗎？”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大的巨人。是被那個男人召喚出來的？.....他.....召喚出了.....根本就不存在的巨人一族嗎？！”
“那不是召喚，這就是那個男人的能力。可以把體內龐大業力.....通過陣法....實體化。”一個站在原地，氣喘籲籲的士兵，用手臂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絕望地說道。
“那他體內的業力，究竟是有多少？才可以實體出一個這麽龐大的巨人！”又有一個士兵，抬起頭來，目光敬畏地看著那個半透明的巨人。
風雪塞滿的空氣裏找不出任何原因地發生著巨大的爆炸，一團一團綻放的火花，頓時把一整片白色混濁的高空照得通亮。
那半透明的紅色巨人，保持著和乎爵督一樣的姿勢，森然地站在那裏，低垂著自己臉龐，眼睛陷在一片由高高眉骨所投下的陰影裏。
乎爵督左右瞟了兩眼，確認性地看著自己的兩個肩頭後麵。“吱吱”兩聲，他背後的一左一右，瞬間活性化地出現了兩團電流分支的銀色裂紋。
他開始在這場鋪天蓋地的荒亂中，用力地說話。每一個讓人聽得清楚的字，都像是匕首邊緣閃過的寒光。
“在這世上，隻要我比你強，若是與你起了衝突。對你而言，我就是命運！——......記住我的話吧，那個像之前的我一樣的弱者。”
乎爵督抬起一隻手，一用力，一團暴亂的風瞬間沿著大地像浪潮一樣席卷而起。眨眼之間，所有的煙塵便被吹的幹幹淨淨，還原了那個原本透徹而空曠的寒夜。
頭頂上繼續投射著靜謐的月光與白雪，再一次把這個陷下去的巨大坑洞給籠罩在一片柔和的蒼白裏。
所有人不敢說話，目光燎原地看著那個高大的巨人，以及處在巨人下前方位置的乎爵督。
麵無表情的乎爵督，半眯起一雙精致的眸子，冰冷地說：“就算承受千夫所指，萬人嗤鼻，所有人當中，我也隻會親手殺死那個傷害或者試圖傷害我信仰的人。你不是錯在侵犯我、輕蔑我、傷害我。而是錯在，撼動我活下去的信仰。”
他往前走一步，“砰”的一聲，巨人也跟著走一步，麵前那些隔著一段距離的神族士兵就會紮堆地退一步。每一個人的麵孔上籠罩著畏懼死亡的表情。
“那個叫小五的人，站出來。”
剛才罵過暮晨雪的那個白臉士兵，頓時慌了神，全身冒汗。
隻聽“噗通”一聲，他無計可施地跪在地上，流出淚來。他周邊所有的人，瞬間像激開的水紋一樣分散式地快速逃開，誰也不敢包庇他，掩護他，各自隻顧紛紛保命。
那個皮膚白淨的士兵，拚命磕頭，臉上全是濕答答的淚：“求求你，不要殺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錯了，我不該罵你，怪我多嘴，怪我多嘴！”
說著，他用手自己給自己打耳光，那張白皙的臉頰瞬
間都是紅撲撲的印痕。
“我九歲離家，十七歲入軍。根在北海，家有父母。我心有牽掛，不甘成為一塊腐肉。請你饒我一命，小五我願意做牛、做馬，做仆人，都可以！隻求英雄，饒我一次！”
那人打完自己的臉，又一直重重地磕頭，額頭上磨破了好幾層皮，滲出汨汨的鮮血來。
乎爵督沒有應他，隻是微微吐息。他垂下麵孔，隨之而來的黑色陰影遮住了他那張臉的大半部。
雪月交織在一起的冰涼光點，在他麵前一閃一閃地浮現，照亮了他擠出來的那道邪魅的微笑。
“請不用承諾和道歉。原諒你，是死神應該做的事。我隻是一個和你一樣，有著相同六欲七情且心胸狹隘的人。你們把痛苦，不計後果地丟在我的身上。報複一下你們，也沒有什麽錯吧。”
“我隻求你留我一命，.....我的身體？.......怎麽”
跪在地上的小五想要站起來逃跑，可是身體像是被腳下的大地鎖住了一樣，死死地嵌在那裏。
“--那是，....紅色的，代表死亡的，......”
旁邊一個士兵，吸進鼻子的氣，怎麽咽也咽不下去。他看到原來那個屬於乎爵督腳下的紅圈，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小五的身體下，驚訝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快閃開！大夥兒～~....小五被那個男人的能力鎖住了。——死亡，就要降臨了！！”
一個士兵全身都在顫抖地說著，他的臉上是一種詭異而扭曲的表情。
“....快逃呀，”
周圍的士兵，各個都像深夜見了厲鬼一樣，汗毛直豎地逃命而去。
小五悲痛地流不出淚來，他閉上雙眼，做好了死的準備：“....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
乎爵督把手裏的劍，用力一斜，冒著寒氣的劍刃瞬間便湧出一道呻吟的猶如鑽石一般的光芒。他冰冷地注視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士兵，一雙鮮紅色的眼睛，澄澈的瞳孔光芒一閃，冷漠地說道：“要怪，就怪那個弱小且多嘴的自己吧。世界與人心，可是尖銳的呦。”
“伊木巨人--荒神：...零....葬。”
一瞬間，一道冰藍色的光在風雪裏急速地劃過，擁有彈開一切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