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碑山前風月繞玉簫殿裏笙歌作四

七碑山前風月繞,玉簫殿裏笙歌作(四)

琨玉城,幽暗不見光的石牢中,墨舞悠悠的醒來,韓雲每天都會來,對她不軌,隻是沒有得逞,於是,她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毒打。

饑餓和寒冷在不斷的侵蝕這她的身體,似乎下一刻就要都走她的生命。墨舞動了動已經僵硬的手臂,手臂上滿是被韓雲鞭笞的痕跡,觸目驚心。

墨舞覺得自己好渴,已經三天沒有碰過水喝食物的她,此刻已經沒有了力氣,若不是她還有這六幻天師的修為,此刻怕是已經死了,更糟糕的是,隨著《絕情仙錄》心法被破,她的修為還在不斷的下降,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跌落天師境界,到那時,她就無法汲取天地間的烈焰之力,就必死無疑了。

“水,水,水……”墨舞輕輕的**著,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肮髒的牢房,墨舞不知道自己此刻變成了什麽摸樣身上和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是還是火辣辣的疼。

“水……”墨舞輕輕的呼喚著,就在這時,墨舞感覺到了有人將碗靠在了她的嘴唇之上,頓時一陣清涼的甘甜湧入了她的喉嚨,墨舞腦袋終於清晰了一些,努力的看著眼前的一人。

這是一位年輕的幻師,看到墨舞醒來,他點了點頭,小聲道:“聖女大人,韓城主他說了,不許給你喂任何東西,我們弟兄們實在不忍心,聖女大人,您受苦了。”

墨舞苦笑起來,問道:“韓雲對外怎麽說的?”

那名幻師猶豫了一下,說道:“韓雲說您死在風月天都的陸凡手上,說您去和陸凡議和,卻被他暗算,不治身亡。”

墨舞心中似乎漏掉了一拍,迅速問道:“那現在是什麽情況?”

那幻師苦笑搖頭,四處看了看,才說道:“天都那邊已經炸開了鍋了,您在天都中素有美名,聽說被那陸凡暗算致死,所有的人都憤怒了,現在已經有三十萬幻師,一萬多天師在韓雲的號召下殺向風月天都了,天都內還有更多的天師在向這邊趕來,看來是要和風月天都全麵開戰了。”

墨舞越聽越驚,甚至已經顧不得身上的痛,竟是站了起來,急聲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不能讓他們打起來,這都是韓雲的陰謀!都是他的陰謀。”墨舞不顧傷痛,站了起來,剛剛走了兩步,就被身後的鐵鏈拉住,墨舞頓了一下,對著身旁的幻師道:“放我出去!”

幻師遙遙頭道:“我沒有鑰匙,沒法打開這個鐵鏈,鑰匙在韓雲身上……”

墨舞心中好不失望,就在這時,一女聲從後麵響起:“小姐?”

墨舞心中一震,越過年輕幻師的肩膀看過去,隻見紫陌淚流滿麵,站在那幻師的身後。年輕幻師讓到一邊,紫陌頓時鋪了上來,抓住墨舞的雙臂,仔細的看了看,頓時大哭起來:“小姐,您受苦了。”

墨舞皺起了眉頭,響起紫陌的出賣,她心中一震惱火,冷聲道:“你來幹什麽?”

紫陌跪在墨舞的麵前,雙手顫抖的拉開墨舞手臂上破碎的衣服,紫陌尖叫了一聲,頓時大哭起來:“都是紫陌的錯,都是紫陌的錯,都是紫陌的錯

!”紫陌哭著,不斷的以頭搶地,撞破了額頭,卻渾然不知。“小姐,是我傻,是我卑鄙,我是畜生,豬狗不如啊小姐。”紫陌已經哭成了淚人:“韓雲那個混蛋,竟然敢這樣對小姐,我……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的!”紫陌已經咬破了嘴唇,額頭上的血跡和著淚水滾落下來。

“小姐,都是紫陌的錯,是紫陌擅作主張,將陸凡公子的事情告訴了韓雲,紫陌以為,小姐和陸公子之間是不可能的,不能因為陸公子誤了小姐前程,所以……所以……都怪紫陌一時糊塗啊!我該死,該死啊!”紫陌說著說著,開始打自己耳光,幾個耳光下去,紫陌口中鼻中都已經流出鮮血。墨舞頓時一陣心疼,連聲道:“紫陌,不要,不要這樣。”墨舞扶起紫陌,紫陌大哭著抱住墨舞,哭喊道:“小姐……”

……

“這麽說,韓雲已經去了赤川?”墨舞活動了一下手臂,紫陌在韓雲那裏偷來了鑰匙,將墨舞手腳上的鐵鏈解開,墨舞這才問道。

紫陌解開鐵鏈,連忙說道:“小姐別管那麽多了,我們快走吧!”

“走?去哪裏?”墨舞心中一片惘然,她還能去哪裏?

“去陸公子那裏,小姐,現在隻有陸公子,才可以依靠了。”紫陌拉著墨舞出了牢房,這裏的獄卒都沒有為難他們,甚至一大半都跟著他們走了。

“小凡?”墨舞暗暗的呢喃,她的眼神迷離了,任由著墨舞拉著走,不一會兒,就走出了監牢。

“小姐,我們已經買通了沿途所有的人,他們會幫我們的,我快走吧。”墨舞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獄卒們,墨舞問道:“你們呢?”

之前給墨舞喂水的獄卒上前,說道:“聖女大人,您先走,我們為您斷後。”

“這怎麽可以?”墨舞吃驚道,那年輕幻師躬身道:“能為了聖女大人,我們死不足惜。”

墨舞驚駭道:“要走一起走,你們留下就是送死!”

“沒時間了。”年輕幻師微笑道:“他們已經知道了,隻要您離開大牢,韓雲那廝就知道了,現在,估計快追來了,聖女大人,這些弟兄,都是為了您,我們不怕死,但是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救您出去。”

“不!我不走!”墨舞大喊起來,她的雙目已經濕潤了,可是身後的幻師已經急了,他焦急道:“聖女大人,你要死不走,弟兄們可就白死了!”

“聖女大人,快走!”這一次,墨舞身後所有幻師一同喊了起來,也就在此刻,遠處嘈雜的聲音,傳來,喊殺聲震天。

“他們追上來了,小姐,我們快走!”說完,拉著已經愣住的墨舞,向著城門逃去。

“什麽!她跑了!”玄火長老拍碎了扶手,怒道:“她要是跑了,我們的計劃不就全失敗了嗎?追,給我追,這一次,不要再留手了,一旦發現,直接擊殺

!”

“是!長老大人。”韓雲接到命令,退了出去,玄火這時才轉過身來,看著身邊的一人,笑道:“霍大人,你說這墨舞會跑到哪裏去?”

霍啟無所謂的搖頭,說道:“那是你們的事情,城主大人已經解除我的職位了,我也懶得管,先回去了,後會有期。”說完,他轉身就走,玄火沒有看到,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他的臉色已經變了。

大牢門口的廝殺可以說隻能用慘烈來形容了,麵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他們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毫不退縮,他們衝向對手,口中還一直大喊著:“聖女大人快走。”武器折了,他們死死的抱住敵人,任憑對手將他們捅了幾個血洞,一直到死,他們都死死的抱住敵人,不讓他們前進。大牢前,那一場慘烈的廝殺,驚動了不少人,人們看到一群瘋子,完全不顧自己的性命,以命換命,生生拖住了是他們十倍以上的敵人,他們拿自己的屍體,堆起了一堵牆,生生的擋住了遠比自己多得多的敵人,最後,這一群人,全部戰死街頭,到死,也沒有一人後退……

鮮血,化成了一條河流,在琨玉城中蔓延……

紫陌已經拉著墨舞逃開了,一路上,正如紫陌所說,打點好了一切,所有人,或明或暗的,都在出手幫她,墨舞為人善良,對待百姓更是如此,此刻,她的善良得到了回報,每當她和紫陌要被發現時,都會有居民將他們藏在家中,有些人會給搜尋的人指出錯誤的路線。甚至有一次,墨舞和紫陌躲在一百姓家裏,一幻師闖了進來,看到了墨舞和紫陌,他怔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出屋子,墨舞清楚的聽到他在喊:“這裏沒人。”

有驚無險的出了城門,墨舞不敢從正道下山,那裏一定是韓雲嚴密監視的地方,琨玉城建在山頂,四麵都是陡峭的山崖,紫陌拉著傷痕累累的墨舞,找到了後山的小路,一路荊棘,原本已經傷痕累累的墨舞,此刻又一次被荊棘刮傷,隻是,不管是紫陌還是墨舞,都沒有時間去管這些。

她們隻能逃,隻有逃,披星戴月,在山林間穿梭,她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逃出去,紫陌不知道,墨舞也不知道……

三日前,風月大殿。

陸凡走下七碑台,腦海中,盡是掃地老人的劍招,那一劍,是陸凡見過的最詭異的一劍,可是它的威力,竟然比雲貞施展的九天風月劍還要強大。

陸凡知道,這是青流雲的無上秘術,如同楚軒的“落英飛花劍”一般。隻是此刻陸凡用出來,威力卻顯得平平。此時此刻,陸凡心裏很奇怪:“為什麽?同為一樣的招式,我使用出來的威力,和他們的差距怎麽會那麽的大?”

霖仙芸出現在了陸凡身後,陸凡問道:“仙芸姐,你曾經學過這流雲劍法嗎?”

霖仙芸緩緩搖頭,陸凡又道:“這流雲劍法,我感覺怎麽無法參透

。”霖仙芸沒好氣的看了陸凡一眼,說道:“何止是你,連我也看不透。”

陸凡詫異道:“怎麽會?你不也是一幻天師嗎?”

聞言,霖仙芸似乎沒什麽好氣的說道:“什麽叫也是一幻天師,一幻天師也是有差距,我不過剛剛踏足一幻,流雲前輩,立足一幻天師近兩百年,天知道他修煉到了什麽境界,或許,能和那些天仙媲美了。”

想起仙域出現的天仙,霖仙芸雖說他們的實力和自己在一個層次上,但是,就像二幻天師一般,初入二幻和二幻巔峰的差距,幾乎是一個天一個地。霖仙芸想要和些天仙們比較,差的不止一星半點。

想到這裏,陸凡不再說話了,霖仙芸想了想,繼而說道:“這流雲劍法你學可以,但是不能深究。”

陸凡詫異道:“為什麽?”

“現在還不到時候,到時候你就明白了,現在,你把這套劍法學會了就是。”霖仙芸賣了個官司,陸凡撇撇嘴,不再多話。

陸凡走下七碑台時,青雪和雲貞還在那裏等他,等到陸凡下來,雲貞隻是微微頷首,青雪卻挽住了陸凡的臂彎,笑道:“小凡,我們快走吧!爺爺他們都等急了。”

陸凡點了點頭,隨著青雪離去,回頭看向後方,七碑台上風月依舊,似乎在訴說著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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