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直麵
第一百五十七章 直麵
“嗡——”
寧采臣身體一僵，隻感覺像是十萬大山一下子全部壓在自己身上，險些讓他跪倒在地上！
“嘭...噗！噗！”
泥土四濺，寧采臣腳下的大地直接龜裂，雙腳踩進了泥土中，沒到腳環處，在寧采臣旁邊的幾個護衛身體也直接被一股大力掀飛出去十幾米，摔在地上，吐出大口鮮血。
“公子！”“夫君。”“大哥哥....”
旁邊，高順、寧山幾人臉色大變，眼睛發紅，白素素俏臉蒼白，背後的傷口再次流出大量鮮血，白雪小丫頭大眼睛紅了起來。
“不要過來。”牙齒緊咬，寧采臣揮手製止身後的寧山幾人，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雙腳像是灌了鉛似的。
“將軍。”陳河對麵，永樂看到這一幕，一下子急了起來：“寧公子雖然有過，但情有可原，還請將軍手下留情。”
永樂向空中的陳彥求情，他擔心陳彥會直接出手誅殺寧采臣，雖然寧采臣武藝絕倫，但終究沒有踏足那個層次，不可能是陳彥的對手，如果陳彥對寧采臣起了殺心，寧采臣多半難逃隕落的下場，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陳彥臉色陰沉，沒有說話，他是心裏真的有些怒火，有對李權的怒，也有對寧采臣的怒，他怒李權不從軍令，跑來私自對付寧家，也怒寧采臣的手段，入眼望去，至少三千赤翼軍死在了這裏，李權也幾乎被寧采臣誅殺，三千赤翼軍加一個朝廷將軍，這樣的損失，不可謂不大，而這一切，全是因為寧家，應為寧采臣，還沒有征戰沙場，卻折損在這裏，讓他心中有一股憤怒。
四周刮起了大風，將陳河掀起一道又一道大波浪，天空中烏雲從四麵八方湧來，鉛雲如墨，整個郴縣都被鉛雲覆蓋，天氣變的昏暗，狂風怒號，一副黑雲壓城，世界末日般的景象，這很嚇人，很多郴縣的居民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武道神通的存在，恐怖如斯，一怒之間，山河易色。
“寧采臣，你可知罪！”
陳彥再次大喝，質問寧采臣。
“噗嗤...哇！”
這一次，寧采臣吐血，殷紅的鮮血從口中吐出，險些栽倒在地上。
“公子！”“夫君！”“大哥哥...”
後麵，白素素等人眼睛都紅了，看著寧采臣的身影，白衣染血，在陳彥的氣勢下，如同怒海中的一葉扁舟，身體站的筆直，卻讓人揪心，陳宮、王生兩人的臉色也變的焦急，看向空中的陳彥，卻沒有辦法，武道神通的存在，讓人絕望，這等存在，已經超脫人的範疇，問鼎長生....
“將軍。”永樂公主變色：“請將軍手下留情。”
旁邊，赤翼軍也沉默，不過心中卻無比快意，李權被赤翼軍扶了起來，此時的他已經奄奄一息，口鼻都是血，不過意識還清醒，看著寧采臣，眼中有一抹掩飾不住的冷笑。
“寧公子。”
陳河另一邊，林雪蓮銀牙緊要，擔心的看著寧采臣，林懷遠也心崩了起來。
空中，陳彥臉色依舊沒有多少變化，對永樂的話也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目光如刀鋒一樣，直視著寧采臣——
“寧采臣，你可知罪？”
陳彥第三次質問，這一次，寧采臣開口了，抬起頭，牙齒咬著下唇，皮肉都被咬破了，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直視著陳彥，眼角的餘光中，她看見永樂公主在對他暗暗打手勢，意思是叫他服軟。
“我，何罪之有！”
心中有一股怒氣，先是赤翼軍要滅他寧家滿門，現在陳彥以勢壓人，哪怕理智告訴他，這一刻或許服軟更明智，但是話到嘴邊，說不出服軟的話。
“哎呀，寧公子怎麽這麽倔啊。”小環看的暗自著急。
“因為他是寧采臣。”李瀟開口道，小環或許不懂，但是他卻能體會寧采臣的心情。
“難道骨氣比命還重要嗎？”永樂咬牙，眼神複雜。
“殺我朝廷大將軍、將士，你還不知罪？”陳彥目光爆發出淩厲的目光：“你可知道，這些人征戰沙場，守衛國家，有多少功勞，卻死在這裏，你還說你沒有錯，你可知道，因為你，這些人本不應該死在這裏，都是因為你，你可知道，這些人，本該奔赴白雲城抵擋黃巾軍，因為你，會害死多少人，你還不知罪....”
“他們不該死，難道我寧家的人就該死。”寧采臣眼神冰冷，毫不畏懼的與陳彥對視：“我寧家有何過錯，李權卻不由分說帶領赤翼軍要滅我寧家滿門，他們不該死，難道我寧家的人就該死，我寧家的幾十條人命就不是人命....”
“放肆，你寧家劫殺朝廷大臣，罪大惡極，還不認罪。”
這時候，一個赤翼軍的將領出聲大喝。
“劫殺朝廷大臣，證據呢？告訴我證據在哪裏？”寧采臣轉過頭看那個將領。
“這是裘大人的命令，還能有假？”那個將領出身大喝。
“嗬，裘大人，裘明海，就憑他一句話，就說我寧家劫殺朝廷大臣，真是好大的官威，陳將軍，這就是朝廷辦案的方法，一句話，定人生死？”寧采臣怒極反笑，看著陳彥。
“是裘明海的命令！”
陳彥的眼神也是一凝，直視那個武將，後者心裏一突，不敢多說話了。
“嗬，這就是當今朝廷，沒有證據，就憑一句話，就要抄家滅門，嗬嗬...嗬嗬嗬，好大的官威啊....哈哈哈....”
寧采臣冷笑，最後大笑，，聲音很刺耳，永樂公主心裏不是滋味，陳彥眉頭也皺了起來，現在朝廷裏的那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且在朝堂上，裘明海似乎也有意對付寧家，他不是笨人，稍微想一下，也大概猜出了一些，微微一歎——
“但不管怎麽說，你不該殺他們。”
“我不殺他們，但是他們要殺我們，難道我寧家就該殺。”
“他們，護國有功。”陳彥道：“他們都是英雄，因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這裏，讀書之人，憂國憂民，因以江山社稷為重，你卻為一己之私，殺害如此之多有功將士，難道還沒有罪？”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先齊家，才能治國，我寧采臣習文練武，若連家都護不了，還談什麽治國平天下。”寧采臣牙齒咬得有些出血：“一個人，若連家都護不了，還要這個國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