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5章難道……
快放年假了,香鎮又出了一件大事情,從三流大學畢業的一個女孩,由於不堪家裏人嘮叨,跳崖自盡。
本來這件事情和鎮政府毫無關係,然而,家長卻把女孩的屍體抬到了鎮政府大門口,要求鎮政府領導給安葬費。
李偉業急得團團轉,不知所措,不得不求助派子所出麵維護秩序。
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很是苦惱,跳崖自盡和鎮政府有什麽關係?這個鎮委書記真不好當!
他不得不再次把副職們召集起來,開了一個緊急會議,自己為緊急事務處理組組長,夏甜甜、塗誌鐸、華強誌、林鋒權四人為副組長,綜治辦主任錢國聰和他的屬下為成員。
這樣的安排使得第二副鎮長和第三副鎮長以及錢國聰很不高興,覺得林鋒權不就是計生辦主任,計生辦和鎮政府這邊是分開的,怎麽李書記還把他放成了副組長?
林鋒權倒是很高興,看來三萬塊錢沒有白花,那次的政治麻將和消費沒有白花,總算有了一點點的回報。
林鋒權能意識到,過年後,自己很可能會被調回鎮政府這邊,至於給什麽職位,他都無所謂。
至於塗誌鐸副書記說的什麽第一副鎮長,或是第三副鎮長他壓根都不敢想,畢竟,人大副主席和武裝部長還在蠢蠢欲動。
李偉業全權委托人大主席夏甜甜帶著塗誌鐸、華強誌和林鋒權等人處理這件事情,他悄悄地回到了縣政府大院,給縣長和縣委書記匯報此事。
最終在夏甜甜等人和派子所的完美合作下,那些圍攻鎮政府,以及那女屍和女屍家長們離開了鎮政府大門口。
最終女孩的死因被水落石出,剛剛走出校門的女大學生和相戀四年的男朋友分手後,鬱鬱寡歡,再加上家長整天嘮嘮叨叨,說別家孩子都找到了工作,就自己孩子沒本事。
本來女孩由於失戀鬱鬱寡歡,精神趨於分裂,再加上家長不理解,社會不理解,女孩難以承受這麽大的壓力,跳崖自盡。
二十五歲的女孩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林鋒權很心痛,感慨萬千,他似乎開始懷疑教育的本意和社會價值觀的問題。
學校教育和社會價值觀格格不入,女孩談了四年的戀人愛上了富家女,願意入贅,把真正的愛情拋棄。
然而,恰好雁鳴縣暫且擱淺了大學生分配工作,女孩學習的是園林設計,在革新市一帶毫無用處,一時無法找到工作。
高不成低不就,家長給介紹的男朋友她看不上,心情極度糟糕,跳崖自盡,水到渠成。
最終,夏甜甜給林鋒權布置了一個任務,因為她心知肚明林鋒權的文筆和思想比較一針見血,她讓林鋒權寫一份透析報告。
幾天後,林鋒權把透析報告遞給了夏甜甜,夏甜甜看了後給林鋒權豎起了大拇指,微笑著說:“不愧是高材生,而且是一個有著社會實踐經驗的高材生。”
“謬讚了,我還是覺得自個很無能。”林鋒權無可奈何地說。
夏甜甜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林鋒權在報告裏寫道:教育的本意和社會價值觀不符合,家長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可惜的是,高學曆卻不如低學曆有錢,拜金主義之風風靡一時。
人生價值觀和社會價值觀相互衝突,人們把金錢的地位拔高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女大學生的跳崖自盡,不僅僅體現了人生價值觀本身不堪一擊,也再現了社會價值觀的嚴重錯誤。
愛情不如金錢重要,教育趨於表象化,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這三觀看上去很正確,實質上是毀了三觀。
年輕本來就是資本,然而,有幾個年輕人看到了自己的資本是無價的,輕生是最愚蠢的選擇!
夏甜甜看著林鋒權認真地說:“我感覺這是社會通病,有能力有本事的人不一定非要受教育,你看一看現在社會上那些有錢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哪一個包工頭是高學曆?”
林鋒權點了點頭,心裏不禁一顫,要不然自己如此高的學曆一事無成,
回頭看一看二弟的本領,覺得自己真是自愧弗如!
“我的好幾個初中同學現在身價不菲,回頭看一看自己,現在遍體鱗傷才是人大主席,什麽時間是個頭呀!”夏甜甜無可奈何地說。
她的痛苦隻有自己知道,婚姻失敗,自己又不能生育,長時間在最基層工作,好似與縣城裏的那幫同學格格不入,人家總是叫自己土包子。
“金錢現在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價值觀,沒有金錢好似什麽也不是。”
“不全是,還有官本位。”
“夏主席你現在可是官本位裏麵的人了。”林鋒權笑著說。
“軟正科級根本不是什麽官本位,而是幹活的命,替罪羔羊。”
“怎麽說呢?”
“現在鎮政府裏沒有鎮長,我這個人大主席不就是替罪羔羊嗎?你再看到過李書記回到鎮政府嗎?”
“沒有,李書記估計給自己放假了。”林鋒權笑著說。
“也許!”夏甜甜看著林鋒權的眼睛,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在想,眼前的高材生才不是那種弱不拉幾的高材生,他可是要做政治明星的。
林鋒權很感激夏甜甜這樣的眼神,猶如大姐姐關心小弟弟,真是感到溫暖。
“這件事情總算還是處理的圓滿。”林鋒權看著夏甜甜的眼睛說。
夏甜甜點了點頭,說:“圓滿是圓滿,可惜的是,鎮政府還是出了一部分安葬費,似乎有點不合理。”
“看似不合理,難道和有關方麵的一些人或事沒關係嗎?”
“你所指?以後隻能和姐姐我說,不要和任何人跟前說關於這樣的言論。”夏甜甜關切地拍了拍林鋒權的肩膀說。
“我聽說雁鳴縣空中飛人漫天飛舞,然而,這樣的女大學生卻被擱淺分配,難道……”
林鋒權還沒有把難道說完,卻被夏甜甜打斷,微笑著說:“姐姐請你吃飯,我們好好喝一杯,就我們兩個怎麽樣?”
“那敢情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