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報複的工具

席城被推得猛地後退了兩步,踉蹌了兩下最終還是沒站住,一屁股坐在了地麵上。

安雲馨連忙伸手去拉他。

“我這樣,到底是拜誰所賜?”席城白了她一眼,被她抓著手腕從地麵上拉起來。

也許是身體不好的原因,他的白眼也沒有平時那般的有威嚴,氣勢弱了不少,倒還真的有幾分平易近人的感覺。安雲馨膽子也大了起來。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過敏為什麽還要吃?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安雲馨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還不是因為故意要在葉景辰的麵前大秀恩愛,最後遭罪的還不是他自己?真是理解不了,什麽仇什麽怨,竟然能到這種寧可自殘的地步上。

“等我好了再收拾你,扶我上樓。”

“那你要是這樣說的話,我是不是就應該祈禱你不會好起來?”安雲馨不經過大腦地說道,席城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安雲馨,我給你膽子,你再說一遍。”

“不不不,沒有沒有,我是在想你這麽嚴重,真的不需要去醫院嗎?或者要不要吃藥?”

席城似乎真的很難受,席城連和安雲馨鬥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呼吸也開始窘迫起來。

“扶我上樓吧,樓上有藥。”

“好。”安雲馨乖乖地扶著席城上樓,路上偶遇到出門的席靜,兩人雙肩交錯的那一刻,她好像聽到一聲來自席靜的冷哼。

她好像很不喜歡自己,這是為什麽?自己沒有什麽招她惹她的地方吧,當然如果讓他弟弟過敏算在內的話,她就算是惹到她了。

可是那也隻是一個無心之失而已啊,她又不是席城肚子裏的蛔蟲,怎麽能夠知道他什麽東西能吃什麽東西不能吃。

安雲馨經曆了這些還能夠活得這麽瀟灑,不外乎就是仰仗著自己心大的這個良好品質,就像此時此刻,她想不明白席靜為什麽不喜歡自己,便索性就不想,直接扶著席城回房間。

她又不是人民幣,憑什麽每個人都得

喜歡她。

好不容易將席城扶上了床,安雲馨開始按照席城的指令找藥箱,等到把藥給席城喂下再伺候他躺下,安雲馨的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的細汗。

“我真是一個好人。”

末了,安雲馨掐著腰站在席城的床邊這樣慨歎了一句。

想到他對她是怎樣的壓迫和踐踏,在這樣的時刻她竟然還願意伸出援手,也真是佩服自己海納百川的胸懷。

眼見著席城的呼吸逐漸地平穩,安雲馨拍了拍手轉身要走。

一隻大手猛地從她的身後襲來,安雲馨被拉到床上,不算偉岸也不算單薄的身體瞬息之間壓在她的身上,男性的氣息細細密密地將她包裹起來。

“別走,讓我抱一會。”席城閉著眼睛,呼吸厚重,顯得十分痛苦。

借著月光,他臉上的慘白又被烘托了幾分,緊閉著的雙眼完全一道月牙的模樣,斂去了他眼神當中的犀利,倒還有幾分安靜和溫柔的感覺,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昭示著他現在的痛苦。

安雲馨覺得那一刻的自己好像是受到了什麽不知名的蠱惑,鬼使神差的就忘記了掙紮,他一陣急促一陣安靜的呼吸交織著。就好像噴塗在她心髒最柔軟的位置,她就這樣心軟了,伸手緩緩的抱緊了席城的身體。

為什麽在他讓她留下來的那一刻,她覺得他是那麽的孤寂,那麽的孤立無援?

安雲馨本來是在觀察著席城的情況,畢竟她從來都沒有真正見識過食物過敏這種事情,生怕倔強的席城一個不注意就睡死過去。

他要是死了還好,他要是沒死自己還不好好表現的話,未免就有吃不了兜著走的危險了。所以,她得好好表現,沒準他一個內疚,就放過自己了呢,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可是安雲馨躺在那裏,看著看著雙眼皮就開始不受控製地打架了,她的眼皮子越發的沉重,眼前昏昏沉沉的,然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進入了夢想。

安雲馨第二天是被窗外射進來的刺目陽光給晃醒的,睜開眼睛

的那一刻陽光晃得她眼球刺痛,下意識的伸手擋在眼前,她老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然後猛地意識到了什麽,安雲馨猛地轉頭,身邊空空如也。

那個昨天晚上還脆弱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此時此刻已經不知去向。

他怎麽樣了?該不會是睡了一晚上病情更加的嚴重了吧,安雲馨連忙翻身下床。

路過席靜屋子門口的時候,她聽到裏麵有交談的聲音,仔細一聽有席城的聲音,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還好還好,沒事就好了。

她本來是不想偷聽這兩個人的談話的,可是當她聽到安雲馨這三個字的時候就不由得停下了要離開的腳步。

“你把她帶到家裏來,吃那些不能吃的東西,還說沒什麽?”

“我隻是報複葉景辰罷了。”席城有些冷的聲音從屋子裏麵傳來。

安雲馨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又是葉景辰,還是報複葉景辰,她就不明白了,他報複葉景辰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嗎?她根本就跟的葉景辰不熟好不好。

安雲馨委屈的仰頭望天,竇娥六月飄雪的雪花都已經能夠飛進這個屋子裏麵來了。

天下間再也找不到一個比她更冤枉的人了。

“我倒不覺得一個女人能夠打擊到如今的葉景辰,倒是你自己,別被她搞死了才好。”

搞死席城?安雲馨聽著覺得有些可笑,席城不搞死自己就好不錯了,不過席靜的前半句話她還是比較認可的,

她隻是一個女人而已,想用一個女人來打擊一個男人,這個想法未免也有些太幼稚了。

耳邊傳來一聲冷笑,安雲馨渾身的汗毛不受控製地炸起來。

“她隻是一個報複的工具罷了,還沒聽說哪個士兵會拿著自己的武器自殺的呢。”一句話充滿了不遜和輕蔑,安雲馨隻是聽著就覺得自己的尊嚴又被踐踏了一遍。

看樣子他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自己還真是閑著沒事幹才會關心他怎麽樣了。

咬咬牙,安雲馨從門前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