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鎮壓

上古之後,再無劍道!這是一名史學名家給出的結論,事實上自中古以來,強大的劍者,劍藝大師,劍術高手幾乎絕跡,劍作為一門兵器不知何時威力大失,絕大多數追尋劍道的人再也無法觸及至高領域,進而受到打壓,逐漸的在民眾與武者眼中,劍像是配飾,而不是殺器!

威力,太弱!

“有誰能記得,上古先皇聖器中,劍印才是最高象征啊。”少年喃喃自語,眼中有緬懷的神色,與年輕的外表極不相符,而在他周圍,劍勢高度凝練,遠不止是一種氣場,更像是一種……領域!

領域!七將心中一沉,就在方才,一股超越掌控的力量將羅睺結界衝開,無視了防禦將他們重傷,那種感覺避無可避!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劍氣落下,七名武將被一股龐然巨力掀飛,各自胸前鎧甲都崩出了一個巨大豁口,如附骨之疽的劍氣在其中纏繞。

忽然少年瞳孔一縮,氣勢驟然變得緊促起來,循著他的目光望去,一道偉岸身影正從殘破的武君形象中走出,天地間忽然被某種壓抑感充塞,隨著那人步履邁動,一股絕頂的霸道氣息似乎跨越了無數空間,滾滾而來!

少年的神色前所未有的鄭重,深吸了一口氣,一柄光芒鑄就的長劍握在手中,璀璨光焰燃燒著,逼人的劍意漫入蒼穹,四方虛空竟詭異地發出了塌陷之聲,天地變色,正是疑似領域的力量!

那道人影已經從虛影中完全走出,就立於這一方天穹之上,凜冽的目光落在一襲白衣上,直接讓少年身旁的空間寸寸破碎,驚悚至極!

少年的眼神依舊冷酷,手中的劍光持續燃燒,越來越亮,達到極致之後竟化作一片虛無,破天的劍意仍在繼續攀升。

“罷手吧。”虛空中的人影負手,在他周圍空間與光線都扭曲,看不清麵貌身材,隻有一抹霸氣張狂的紫色!

少年眼神輕蔑,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不。”

就在少年的話語落下的一刻,整個天南王府

都晃動起來,一隻手掌從虛空深處探出,那如海洋般的力量浩瀚得令人窒息,天地都要在這一掌下顛倒、扭轉。

“劍劫,空涅殺!殺殺!殺!”第四個殺字才要出口,令天地傾覆的力量已經碾壓而下,少年整個人淹沒在毀滅洪流中,如置身風暴中的一葉孤舟。

風暴無情,百丈劍氣寸寸崩碎,被絕強的力量碾壓,少年在這一擊之下瞬間喋血,劍意構築的領域也在這之後迅速潰散,力量的餘波傳開,無論是巨樹還是高樓都被連根拔起,留下一片推平的痕跡。

“都回來吧。”天空中傳來不容置疑的命令,八名武將第一時間便起身,眼光不自覺地向遠處瞟去……

我滴個乖乖,好大個坑……

……

天南王府很快複原,一日內所有破損的院牆被重新砌起,府內外煥然一新,就連不易栽種的戟葉林也被還原成先前的布置,這一切都出自於內府中一片宅院中人之手。

那是一群怪人,住在一處名為“天工府”的地方。

就在那一日,一副擔架被抬進了這裏,那上麵有一好似裹屍袋樣式的事物,血點斑斑,有些令人發怵。

三日後,一處安逸優雅的庭院中,香煙嫋嫋,床榻上瘦削的身影微微一動,一點靈光冒出,沒入手臂上的奇異紋路中,那紋路交纏緊密,但你若細細分辨,便能看到一道劍影!

與此同時,一處奇異空間之中,一點靈光顯化,露出韓琮的身形來。

“如何?”劍子天奕笑嗬嗬地看向他,目光中看不出訊息來。

韓琮一臉迷茫,似乎並不知道麵前之人的問句從何而來。

劍子天奕目光一動,輕哼道:“莫要跟我充愣,我相信你是剛剛蘇醒,但我不相信在那種狀態下,你一無所知。”韓琮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開口道:“是你做的?”

“我說,不是我。”劍子天奕搖搖頭,“你信麽?”

信你有鬼!韓琮心下嘀咕,把我葬進那陵

墓中的是你總沒錯,那一身素白……抬眼看看,你也是一身白啊!

似乎是洞悉了韓琮心中所想,劍子天奕輕咳一聲道:“出手的確實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韓琮心頭一震,腦海中湧過無數種可能。

劍子天奕麵上有驚歎的神色:“即使是我也沒有想到,短短時間內,你竟能從劍塚中吸收到如此程度的劍氣,甚至將劍意推演至領域層次,劍界絕脈實在太驚人。”

“劍界絕脈。”韓琮心中一緊,這是重點!心中的疑問爆發,“為何我會是劍界絕脈?封印是怎麽回事?我明明被鑒定為廢體!沒有一點武脈!”

“武脈?”劍子天奕出現了片刻的遲疑,語氣轉而有些無奈,“好吧,你廢體的身份,確實與劍脈有關,此事……”未等給出下文,韓琮眼前一花,意識又陷入到漩渦之中,“暫時擱置,一個對你來說頗為重要的人來了,你需要見見。”

意識回歸,韓琮整個人好似砸到床榻上,發出一聲砰響,頭暈眼花之際,赫然發現屋內多出一人!

來人一身軍中便裝,蓋不住的霸氣與威武,此刻就這麽負手站在屋子裏,七丈高的屋簷都顯得低矮,屋外縱使有千軍萬馬也無法衝進。

韓琮此刻可沒有從中得到分毫的安全感,略微帶著敵意的眼神盯著眼前的人不放,哪怕眼珠生疼也不罷休。

“醒了?”男子沉聲道,逼人的氣勢卻是鋪天蓋地而來,叫人不得不好好斟酌作為回答的字句。

韓琮咬咬牙點頭,雙手緊緊攥住床沿,體內的骨骼筋肉隱隱有些疼痛,昭示著沉重的傷勢並未離去多遠。

“本王第一次見到你,你還是待哺的幼嬰,到今天也有……十三年了吧。”男子向前走了一步,讓韓琮看到了他鬢間的霜白,“你的父親,是我最看重的子嗣,他的血脈是韓家那一代中最優秀的。”

“我還算是韓家的種?”冷冷地出聲打斷,少年這一刻的心思驟然變得尖酸刻薄,滿懷著憤怒與質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