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三章玉佩的來曆

聽完江濤怒老爺子的話後,張宇沉默不語,但額頭上已有布上了一層細汗,與此同時,張宇的大腦也開始飛速地運轉開來。

從一見麵……不,應該說是從自己剛一下車開始,這老頭就給自己心裏種下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第一印象,之後他不動聲色地用一個看似簡單,實則很難回答的問題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等到自己沒做多想跳到坑裏去的時候,老家夥又陡然變臉,緊抓著自己話語裏的漏洞不放,將自己辯了個啞口無言,最後再用一番勸告的話敲打自己,這一環接一環,江老爺子的心思可謂是步步為營,縝密至極啊。

盛名之下無虛士,江家老爺子,果然名不虛傳,真是好一記當頭棒喝的下馬威!

想通了個中關節後,張宇不禁悄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對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老者也是引起了萬二分的警惕心,不過警惕歸警惕,江濤怒的一番話,非但沒有讓張宇羞愧難當,反而是激起了他心裏那點不服輸的傲氣,心想著既然一開始就輸了一陣了,總不能接下來一直都被這老頭壓得連頭也抬不起來吧?

於是乎,張宇麵露愧色,拱手說道:“江老說的是,小子受教了。”

“能這麽快就承認自己的錯誤,也算老頭子我沒有白白對你說教一場。”

江濤怒欣慰地點了點頭,但緊接著就聽到張宇話音一轉說道,

“江老,既然一開始的時候您問了我一個問題,那麽我也有一個疑惑想求您指點,隻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江濤怒點了點頭:“但問無妨。”

張宇沉吟了一會兒後,問道:“敢問江老選擇這個地方居住,所為的究竟是什麽?”

江濤怒稍微思量了幾秒鍾,然後回答道:“自然是為了博一份與世無爭的怡然自得,圖一份遠離喧囂吵鬧的輕鬆快活。”

張宇繼續追問:“那再敢問,江老在這裏是否真的能與世無爭,心底裏,又是否真的能做了輕鬆快活四個字呢?”

江濤怒怔了怔,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微微有些自嘲地說道:“自然是不能完全做到的。”

“那就是了。”

見江濤怒沒有反對,張宇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後又笑了笑說道,

“恕我直言,既然江老無法做到真正的遠離喧囂與世無爭,那麽心戀紅塵,太多的俗事纏身,自然是做不到輕鬆快活的,既然如此,倒還不如過得享受一些,至少不用讓自己的親人擔憂,江老,小子在這裏說句冒犯您的話,低調是好事,但有的時候,過分低調,就是一種另類的裝逼了。”

足足愣了有十幾秒的時間,江濤怒方才回過神來,然後便是哈哈大笑:“哈哈,說的好,說的不錯,好一句過分的低調就是一種另類的裝逼,不愧是玉佩選擇的主人,果然有幾分見識!”

張宇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右手不動聲色地握住背後的龍膽槍,不解問道:“什麽玉佩,什麽主人?江老,您在說什麽啊?”

“你小子,到了現在還在裝糊塗麽?”江濤怒笑著指了指張宇,忽而目光一凜,

他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一身常年身居高位手掌殺伐所培養出來的上位者氣息迎麵向張宇身上壓去,仿佛就連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固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有玉佩的幫忙,你以為你能夠在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從一個一點武術都不懂的普通人,成長到現在這樣嗎?年輕人,老頭子我倚老賣老送給你一句話,莫要把天下人都當傻子!”

說完,江濤怒便伸出手來往張宇的胸口探去,他出手的速度明明看起來不是很快,但哪怕是張宇第一時間開啟了初級兵王,一直在全力戒備著,都愣是沒來得及將那隻蒼老的手臂擋住。

“嘶啦——”

張宇猛地向後跳了兩步,龍膽槍橫放於胸,看著自己胸口被江濤怒一爪撕得已經不成模樣的衣服,不由得滿臉駭然,又驚又怒道:“江老,你這是什麽意思?”

江濤怒笑著指了指張宇胸口的烙印,又重新恢複了那個普通的和藹老頭兒形象:“張宇小友,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

張宇依舊是搖頭道:“就算我胸口這個烙印跟你們江家丟失的玉佩一模一樣,但這也不能證明玉佩就在我的手裏吧?”

“我剛才隻說你是玉佩的主人,我可沒有說玉佩現在就在你手裏啊!”江濤怒就像電視劇裏演的老頑童一般,朝著張宇眨了眨眼睛說道,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那塊玉佩,早在兩天之前,我就已經讓人在一家廢品回收站裏找到了,隻可惜,就算找回來了,也相當於是沒找回來一樣。”

張宇愈發不解了:“什麽意思?”

江濤怒沒有回答張宇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開始講述起玉佩的來曆來:“當我第一次見到那個人的時候,那時我正在被仇家追殺,形如喪家之犬,名垂一線,興許是那人見我模樣長得還算忠厚,一時心軟,便把我救了下來,並且還傳了我幾手保命的功夫,我本欲拜他為師,隻可惜他僅僅是看了我一眼,說了句不適合後,留下一塊玉佩,和一句讓我好生保管,留待日後有緣人出現,玉佩自然會另擇其主的話後,便離開了,算一算,到現在,也差不多過去五十年的時間了啊!”

看著老人唏噓不已的模樣,張宇壓住心裏的震驚,不確定地問道:“那塊玉佩,難不成就是?”

江濤怒點了點頭:“對,沒錯,就是前段時間從雪丫頭和含丫頭她們倆手裏弄丟的那塊。”

張宇進一步追問道:“那我們這段時間以來遭遇到的襲擊,也是為了那塊玉佩?”

“是的。”

江濤怒閉起了眼睛,似乎是陷入到了某種回憶之中,喃喃說道:“就在半個月之前,有個自稱是那人之後的年輕人找到了我,說是要替家裏的長輩取回遺物,直到那時候,我方才知道,原來那人已經故去了,按理說那人的後人找上門來,我是應當歸還的,隻是那時玉佩就已經丟失了,我隻能如實告知,再之後的事情,我想,就不用我再多做解釋了吧?”

“那你又是憑什麽斷定,我就是玉佩選擇的主人的呢?”

聽到這個問題,江濤怒忍

不住笑了起來,隻不過這抹笑容看在張宇的眼裏,沒來由地心裏冒起了徹骨的寒氣:“張小友,五十年的朝夕相處,我都沒能讓那塊玉佩起哪怕一丁點變化,而你一個從未見過玉佩的年輕人,卻能在胸口莫名其妙留下它的烙印,那麽,你覺得那人口中所說的有緣人,會是誰呢?”

見江家老爺子以一種就是你沒錯的眼神看著自己,連這老頭兒實力到底有多高都一點底都沒有的張宇不禁有了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別說他根本就不確定他自己是不是那個什麽狗屁玉佩的主人了,就算他是,此刻也是斷斷不能承認的,天知道這花了五十年想將玉佩占為己有的老頭會不會一怒之下砍了自己啊?

“江老,那個有緣人到底是誰我不知道,我就隻知道肯定不會是我就可以了。”張宇連連搖頭否認道。

“你這小子啊,年齡不大,心眼兒倒是挺多的,不過你大可放心,因為我要是想對你怎麽樣的話,怕是早在剛才我就已經把你給拿下了,幹嘛還要跟你費這麽多口舌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張宇苦笑道:“江老,就算您這麽說了,我也不會是您那位大恩人口中的有緣之人啊!”

“真是隻半點風聲都不肯泄漏的小狐狸啊!”

江濤怒指著張宇的鼻子笑罵了句,卻也沒有再追問下去,然而就在張宇好不容易剛鬆了口氣的時候,江濤怒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話音一轉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經把玉佩還給那人的家裏人了,同時,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還順帶著把你的名字跟他們提了提,希望張小友你不要見怪啊!”

看著笑得就像一隻成了精的老狐狸一般奸詐的江濤怒,要不是張宇修養足夠好的話,此刻怕是早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了,

我真是去你媽拉戈壁的香蕉瓜皮老混蛋,圈圈叉叉你祖宗十八代啊,我是不是刨你家祖墳了啊,你用得著這麽坑我嗎?

不過這話也就是在張宇的心裏罵罵而已,說實話,對於江家老爺子的做法,張宇雖然很不齒,但卻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

畢竟避禍趨福是人類的本性,站在江家老爺子的立場上,說句不客氣的話,人家守了五十年的寶貝被你一個無權無勢非親非故的小子給半路截胡了,這種事擱誰身上都會受不了的,人家江老爺子沒一見麵就一刀把你丫給砍死,胸懷就已經足夠寬闊了。

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未知勢力,江濤怒為了安全著想,把張宇給推出去,這也是無可厚非,誰也怨不得誰。

隻不過,理解歸理解,但張宇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舒服的,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沒了一開始的恭敬:“那江老可以給我透漏一點消息麽,如果我正麵對上您那位救命恩人的家人,我能有幾成勝算?”

聽到這話,江濤怒的臉色也是第一次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半晌後,江濤怒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成不到,而且前提還是我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支持你……所以,年輕人,你,自求多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