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嘿嘿 送你們一程

試煉穀內,一層的傳送陣裏接連閃過了四次耀眼白光,先後走出了二男二女的四個年輕人。

“哼,氣死我了,我賈純真入門整整四年,從沒有吃過這樣的虧,那個王動千萬別被老娘抓到……”

“就是,莫說賈師姐你,就是我肖甜甜也從來沒受過這般窩囊氣,一旦逮到那混蛋,姑奶奶非把他扒光了不可。”

兩個二十歲出頭,頗有幾分姿色的妙齡女子氣的咬牙切齒。

左邊身材高挑自稱“老娘”的女子名叫賈純真,右邊略低微胖,以“姑奶奶”自居的女子姓肖,名甜甜。

一個純真,一個甜甜,可此時的她們哪有半分的純真和甜甜,個頂個的黑著一張俏臉,仿佛和那個素未謀麵的王動不共戴天。

“鄧師兄,這試煉穀一層簡直是太大了,要不然我等四人暫且分開,分頭去找找那小子?”

“賈師姐說的在理,鄧師兄你看呢?”

兩女雖是恨的牙根直癢,卻雙雙看向了斜前方手搭涼棚,正一臉嚴肅狀眺望著遠方的瘦高青年,顯然這瘦竹竿般的鄧師兄乃是她們的主心骨。

至於斜後方那個身材矮胖,一張烙餅臉上一雙綠豆小眼的郭過,她倆看都沒看,郭過的地位可見一斑。

“不!”

麵色白皙玉樹不怎麽臨風的鄧掩果斷搖頭。

他滿臉凝重的轉過身道:“兩位師妹所言不妥,我等四人向來是同進同退,如此才能屢屢打劫肥羊得手,這次追擊那王動也自當如此,萬不可亂了套路。”

“可鄧師兄,這試煉穀的第一層,整個就是個四麵環山的大盆地,草高林密小湖多,我等如不分開,怕是找到後半夜也逮不到那小子。”

郭過忍不住上前插了一句。

他惦記賈、肖二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奈何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卻無心戀落花。

此時見兩女水汪汪的大眼睛紛紛凝視著鄧老大,他郭過心酸嫉妒之下忍不住刷了刷存在感。

“哼,郭過啊,你這是不成熟的幼稚表現,你要知道,這試煉穀一層雖是沒有強悍凶獸,但成群結隊極具攻擊性的野獸也是不少。”

“我等若是分頭尋找,一旦遭遇了大群野獸圍攻,勢單力薄之下,師兄我實力強橫足可逃得掉,可你又將兩位師妹置於何地?”

鄧掩怒視著張口結舌的郭過,餘光卻瞟到賈、肖兩女正滿臉感動的望著他,他不由的暗暗得意。

哼哼,想跟我鄧掩搶女人,你小子還嫩了點,嘿嘿嘿……

正在這個時候,就見賈純真忽然指著西北的方向,驚奇道:“咦?你們看,那兩撥人是不是咱們東新穀的三英四秀?”

“嗯?”

鄧掩三人齊齊轉頭,果然就見斜陽下的西北方向,正有五男二女的兩撥人搖搖晃晃的朝著這邊走來。

“幾位師兄師妹?你們?你們這是怎麽了?何故搞成這般倒黴模樣?”

看著互相攙扶著病病歪歪的走到近前的七個人,鄧掩憋著滿腔笑意,帶著身後三人迎了上去。

“哼,要你管,我們……”

三英四秀中的馬玉瞪眼嗬斥了一句,卻被一旁攙著她的郝師兄打斷道:“馬師妹稍安勿躁,鄧師弟他們也是一番好意嘛,我來說吧。”

“是啊是啊,還是郝勇師兄深知我心,我們不過是關心同門罷了,馬師妹可千萬不要誤會呦!”

鄧掩笑嘻嘻的連連擺手,可眼睛裏的幸災樂禍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到。

鄧掩四人和三英四秀雖然都是東麵新人穀的鍛體境弟子,可這幾波人明裏暗裏卻是互別苗頭,水火不容。

一旦逮到哪一方落難,其他兩方都會毫不猶豫的落井下石,出言奚落這還算是輕的。

“一言難盡啊,我等七人之所以傷成這般模樣,是因為無意間得罪了一個外門師兄,唉,不說了,細說全是淚啊!”

郝勇死魚眼骨碌一轉便謊話連篇,他們七個修出內息的老弟子被王動一個人收拾成這個德行,又不是啥長臉的事,怎能讓死對頭知道。

“哦,原來如此。”

鄧掩四人笑嘻嘻的紛紛點頭,誰也沒有懷疑。

試煉穀裏並不禁止弟子間相互爭鬥,斷胳膊斷腿的自有良藥醫治,隻要別鬧出人命就成,這也是門派曆練弟子的目的所在。

而那些前來做任務的外門弟子大多狂傲霸道的很,仗著他們身具靈力,能施展不同屬性的低級法術,對修為低過他們的鍛體境弟子,時常會做出一些“摟草打兔子”的順手行為。

如今三英四秀斷腿的斷腿,斷胳膊的斷胳膊,甚至武器裝備全被扒光的倒黴德行,可不就是那些外門弟子時常顯露的手段嗎?

“可是不對啊?”

鄧掩四人麵色狐疑的相視一眼,外門弟子劫了他們七個,那是他們活該倒黴!可為啥還要在他們臉上寫下六個血紅的大字?

隻,有,我,最,搖,擺?

這這這,這又是何意?

四人大眼瞪小眼,齊齊納悶,最後還是臉皮最厚的鄧掩問了出來:“郝師兄,你們臉上這六個紅字?究竟有何深意?”

“我們臉上的字?”

除了臉上沒字的邱隱,郝勇六人一愣之後互相看了看,待到看清對方臉上的字跡,又在每個人的心裏串起來默念了兩遍,稍稍琢磨之後他們好懸沒被活活氣死!

隻有我最搖擺?

你個殺千刀的壞胚,怪不得把我們六個捆豬般的吊在樹上一個勁的隨風搖擺,還在我們臉上寫了這六個紅字,你你你,你小子簡直是損到姥姥家了!

“嘿!那位師兄癖好特殊,性格變異,我等哪知道這是何意!哼,我們走!”

郝勇氣的渾身發抖,哪還顧得上與鄧掩四人扯皮,帶著臉都綠了的六名“病友”一瘸一拐怒氣衝衝的離去。

鄧掩剛想放聲大笑明目張膽的嘲笑對方一番,反正他表姐蔡婉君是外門弟子,他根本不怕對方打擊報複。

可忽然間他想起一事,急忙追出兩步問道:“郝師兄留步,你們可曾見過一個鍛體境的男弟子?哦,是西麵新人穀入門不久的新弟子,他相貌英挺實則一敗類,身高七尺有餘……”

呸!你小子還有臉和老子打聽

人?

郝勇惡狠狠的回身瞪著對方,可隨著鄧掩連比帶話的詳細描素,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古怪,待到嘴泛白沫的鄧掩說完,他嘴角抽搐著道:“見過是見過,可你問他做什麽?”

“哼,那小子名叫王動,他昨日在小湯穀偷窺肖甜甜師妹入廁,我等今日特來找他的晦氣,定要把他打出屎來!”

鄧掩眼珠子一轉便給王動扣了個屎盆子,咬牙切齒的一臉悲憤狀!

“偷窺入廁?定把他打出屎來?”

麵色古怪的郝勇七人對視一眼,好懸沒一個跟頭栽在地上,不約而同的暗道:哦,原來那武力值超群陰損無比的混蛋叫做王動!

嘿!先不說那混蛋是不是真像你所說的那般齷齪猥瑣,可就憑你們這四頭爛蒜,也敢大放厥詞?口出狂言?

還還還,還打出人家屎來?

哼哼哼,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我等就是因為這無比粗獷,霸氣十足的一句鳥話,被人家劈裏啪啦的好一頓海扁,個頂個的也沒接下人家一招啊!

非但個個重傷不說,至今還有三位仁兄的褲襠裏捂著一坨粑粑!

嘿嘿嘿!自作孽,不可活!老子免費幫你們指引方向送你們一程,你們四個倒黴玩意自求多福吧!哈哈哈……

“想不到啊想不到!那廝竟然如此的喪心病狂,我等同為東新穀弟子,雖然偶有誤會不快,可在大是大非上決然要一致對外!”

郝勇義正言辭的譴責了王動一番,他約莫半柱香前,分明看到二次入穀的王動直奔著第二層的入口而去,自然不怕王動聽到他的這番話。

緊接著一肚子壞水的郝勇就把王動的去向如實的告訴了大喜過望的鄧掩四人。

而有感於郝勇大義淩然的一番豪言壯語,肅然起敬的鄧掩四人真心實意的道了句謝後,紛紛抽出兵刃,直奔著試煉穀的二層入口,義無反顧的追了過去……

………

就在鄧掩四人追向試煉穀二層入口的同一時間,林密穀深的試煉穀二層,單槍匹馬的王動正潛行在西北方向,一片人跡罕至的密林裏。

巨樹參天的密林中光線幽暗,陰森森的。

其間少見灌木叢之類的低矮植被,倒有一條條兒臂粗的青褐色藤蔓扭曲如蛇,或環繞攀爬著生滿苔蘚的斑駁樹幹,或橫七豎八的糾結在樹與樹之間,猶如被風吹殘的蛛網一般。

身前身後或遠或近,怪腔怪調的各種聲響冷不丁的便會響起,在這薄霧彌漫的密林深處驚悚回蕩,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遍體生寒。

越往前走,地上枯黑腐敗的落葉層越厚,一腳踏上去好似踩在了棉花堆裏,軟綿綿。

“其他幾條山穀顯然時常有人走過,唯有此條山穀的密林幽深偏僻難行,如此采到紫心菇的可能性才會最大。”

潮濕悶熱的空氣裏滿是枝葉腐敗的氣味,嗆人的很,此時的王動早已是大汗淋漓。

可他心念急閃的同時始終緊攥著樹棍,豎著耳朵時刻警惕著四周。

突然,斜前方一步遠的落葉層微微一抖,王動銳利的目光猛的就是一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