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靈隱城
看到老乞丐進來廟裏,張開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凝重,不過片刻後,滿臉堆笑道:“原來是神乞派幫主王玉郎,久仰久仰,我也不瞞你說,你們那什麽法寶我是沒拿過,不信我讓你們看看~”說著對著眾乞丐解開衣服,空無一物。
那幾個為首的神乞派教眾恭敬道:“幫主,這家夥從總壇出來,有兄弟看到他盜走了聖靈尺,可是這家夥硬是不肯拿出來!”
王玉郎臉色有些不悅,道:“怪盜張開!你偷什麽不好,偏偏要偷我派至寶,又泯頑不靈,看來老夫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禍害!”
言罷,隻聽一聲呼嘯,王玉郎身後青光大盛,一麵兩丈青幡緩緩祭起,整個三清廟內風雲湧動不休,在青幡上忽然出現一點白光,詢麗多彩,有無數手持長槍闊劍的甲士從白光中出來。
怪盜張開暗叫不妙,心想:“王玉郎這老頭火氣還是這麽大,這招魂幡可不是輕易應對的了的,還是先走為妙!”想至此,怪盜張開腳下翻雲靴紫光乍起,腳底一抹油,騰騰兩下飛出破廟。
王玉郎急道:“快追!”
一眾乞丐出了三清廟,無疾倒是樂得自在,大小乞丐都走了,現在這個地方就成了他的了,好不自在,走了一天,無疾有些疲倦,走到三清神像旁扯下一塊神帳,裹在身上,東洲推崇道教,人人信道,如此違逆三清神像之事在眾人眼裏自然是大過失,隻不過無疾隻是一個平平少年,或許他曾信奉道教,不過這又如何?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可是道家神明出手相助?也正是如此,把神帳當做被服的無疾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感,反倒是十分香甜,就此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的鳥鳴聲驚醒了無疾,無疾起身,忽然發現昨晚他蓋在身上的那塊布質地好生柔軟,與那神像旁的神帳全然不同,無疾暗暗驚喜,他本是聰明過人,料想昨晚那怪盜張開盜走人家法寶被一眾神乞派弟子圍困在廟裏,走投無路之下把那什麽聖靈尺放在神帳上,以假亂真,以真亂假,虛虛實實騙過了眾人,日後再來取也是十分方便。沒想到,無疾機緣巧合下拿了這聖靈尺。
無疾把聖靈尺拿在手上細細端詳,心想:“什麽聖靈尺,隻不過是一條紅色綾緞,這要是放在大戶人家,估計也就是塊尿布!”順勢把聖靈尺收入懷中。
無疾心想“那怪盜張開定會去而複返,現在還是趕緊離開這!”當即收拾妥當,出了三清廟,走了一小會到了街道上,此時正是早晨,商販開張,街道上熱鬧非凡,有叫喝買賣的商人,有買菜的婦人丫懷,有例行公事的官人。
忽然一陣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無疾從昨夜開始便沒進食,肚子裏早已經是餓得咕嚕咕嚕直叫,恰巧路過包子鋪,店家一屜包子剛剛出籠,鮮香撲鼻而來,勾起無疾的饞蟲。
無疾摸摸全身上下,沒有一兩銀子,身上最珍貴的莫過於那條綾
緞,店家又哪裏肯收這東西?
包子鋪老板惦著圓溜溜的肚子道:“小叫花子,你可是想吃包子?”
無疾點點頭,那包子鋪老板繼續說道:“有錢嗎?”
無疾搖頭道:“沒錢~”
胖老板怒斥一聲:“沒錢吃什麽包子?!滾滾滾!”
無疾被胖老板這般羞辱,小臉漲得通紅,他骨子裏四分傲骨三分風流三分賭性,眼下遭到羞辱,心想何不去賭坊試一試手氣?
當即憤憤而去,從街道西頭走到街道東頭,這靈隱城他也算是來過幾次,靈隱城最大的賭坊便是城東的信譽賭坊,這賭坊之所以稱得上是靈隱城最大的賭坊不禁在於他的規模大,而且他不止收銀子,什麽稀奇古玩珍貴事物也收。此時前兩個壯碩的門衛守住賭坊門口,無疾大步流星走進賭坊,兩個門衛也不阻攔,信譽賭坊講的是“財、信”二字,信字當頭,意味著這賭坊是人人都可以來的,不管你什麽身份,求財便可進來。
賭坊內,分成三大桌子,每一桌都圍了三十來人,賭坊莊家吆喝道:“買大開大,買小開小,買定離手~”眾人開始押注,小到數十文,大到十幾兩,應有盡有。
無疾仔細看眾人押注,他身上最珍貴的便是那綾緞,而賭博講究的是一個賭,輸贏看天意,無疾想找一個賭場老手,跟著那老手下注,自然是勝多敗少了~
“老哥,你看這次開什麽?”無疾問旁邊一中年道。
那中年身形修長,背負青白兩柄長劍,盯著骰子桶,道:“上把開的是大,這把再開大就有些不近人情,所以買小~”說罷,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咕嚕嚕喝起一大口。
無疾搖搖頭,這搖骰子怎麽能按近不近人情來算?屏氣凝神聽著骰子,咚咚咚聲響頻頻傳來。
“叩!”一聲脆響,莊家按住竹筒,道:“買好離手!”
那中年劍士把酒葫蘆往“小”裏麵一壓,道:“這葫蘆起碼有一兩銀子,我買小!”
無疾急忙掏出綾緞,往“大”裏一壓,道:“我買大!”
那中年劍士看到無疾拿出綾緞雙眼微微一亮,不過轉瞬即逝,又回歸平常。
莊家凝神一看,道:“綠翠葫蘆,價值一兩~錦繡綾緞價值五十文!”
“買大!買大!買小!買小!”外圍觀望的眾人也開始下注。莊家微微一笑,道:“開~四四五六,十九點大~”?莊家開始分錢,扣除一份利錢,把剩下的錢按照倍數給了眾人,無疾收了綾緞,又得一百文錢,倒是那個中年劍士,這下子輸得連酒葫蘆都沒了,不可不喂淒慘。無疾搖搖頭,要是說賭博的本領,他沒有,原本他是想找個賭場常勝老手跟著賭一把,沒想到卻是一個常輸老手,聽得他這麽一分析,無疾頓時排除了“小”轉而買大,早知道每一個莊家搖骰子都有自己的規律,賭博,就是賭
,結果正好讓無疾賭中。
無疾嘖嘖道:“老頭~早知道這賭博可不能靠人情,關鍵還是頭腦~”又從懷裏掏出十文錢遞給中年劍士道:“給你,拿去買個新的酒葫蘆~”
中年劍士一愣,無疾已經到了賭坊門口,一溜煙就已經走遠了,中年劍士對著無疾遠去的身影,微微一笑,又從左邊的腰間拿出一個酒葫蘆,咕嚕嚕喝了一大口,嘖嘖道:“老頭倒是讓小乞丐給小覷了~”
且說無疾領著一百文錢到了包子鋪找胖老板買了十個包子,恥高氣揚的把二十文錢交給胖老板,狼吞虎咽吃了三個肉包子,又想起義父,不知道義父現在如何?想到這裏,無疾留了三個包子揣在懷裏,朝著城門而去。
“讓開!讓開!”八騎從城主府側門奪門而出,兩個巡邏士兵齊聲喊道:“少主~今天又去打獵啊?”
沈鵬雲微微一笑,也不答話,揚鞭而去。身後七騎策馬跟隨,那兩個士兵齊聲喊道:“王大哥,今天可得打一頭野豬來下酒啊~”
王都禦笑道:“準備好酒,等我們回來~”八騎狂奔,此時正是趕集的時候,街道人山人海,但是那八騎也不停馬,反倒是路人盡皆避讓。
“這些人是什麽人?”無疾眼裏一團烈火熊熊燃起,他們無疾怎麽會不識得,就算是化成灰無疾都會認得!城外破廟,自己險些被這些人活活打死,現在他們還在這裏作威作福,如此踐踏他人性命,天下間又有何正義而言?
無疾言語雖然平靜如水,不過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卻湧動著無盡的怒火和仇恨。那是一種源自於靈魂的憤怒,出自於骨子裏的仇恨。
旁邊的百姓低聲說道:“年輕人,你不知道,那是城主的兒子!沈鵬雲!”
“沈鵬雲!”無疾怒火中燒,原來是城主之子,怪不得如此橫行無忌,兒子尚且如此,父親定然不會好到哪裏去!什麽城主,什麽保家衛國,實際是隻不過是一群魚肉百姓的剝削者罷了!
想至此,無疾殺意頓起,此人若不殺,城中百姓有什麽好日子可言?!
無疾從來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更不是什麽任人宰割的懦弱之輩,有仇必報,有恩必還,大丈夫生於天地間,如果連仇人都殺不得那還有什麽意思?!
“此人!我必殺!”無疾心裏暗自想到,不過那沈鵬雲出行總有七個衛士跟隨,就自己的本事去刺殺他,恐怕會反被他們所害!想到這裏無疾長歎一聲,轉念一想,殺人何必明刀明槍呢?當下心生一計,急忙去了趟當鋪,花了十文錢買了套潔淨的衣服,當鋪的衣服多半是那些走投無路之人抵押的,無疾身上錢隻剩七十文一套新衣服起碼要一兩銀子,無疾自然買不起,再者他生性灑脫,那些什麽綾羅綢緞本不適合他,穿起來遠不如那身百家袍來得灑脫。
無疾又置辦了些事物,中午時分便出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