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古怪的皇帝老兒
第十六章 古怪的皇帝老兒
世人公認的三大靈火便是綠妖、紫玉和藍姬，其上還有白麟和黑鱔兩大聖火。
綠妖之火一般產生於火屬性的聖元，其特點在於活性，可以使火焰擁有快速的增長能力和恢複速度。
紫玉之火一般產生於高等獸靈，其特點是高度的濃縮，可以使得一定單位麵積內的火焰擁有更高的攻擊力。
藍姬之火一般產自於一些奇異的兵器身上，那些兵器往往都擁有屬於自己的強大器靈，其特點是推進力和爆發性，在短兵相接的時候具有最強的攻擊力。
至於白麟和黑鱔，這兩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最強火焰，見過的人都在少數，因而也很少有人能對其做出較為準確的評價。
當蕭成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正倚在聖焰赤馬的腹部，之前火焰之間強烈的反噬曾令他的意識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而聖焰赤馬也是在堅持到最後一刻的時候才終於轟然倒地。
此時的聖焰赤馬正蜷縮在地上，巨大的眼簾有些不安分地閡在一起，似乎一時半會兒還是無法清醒。
莫少茗正坐在一旁挑弄著一堆篝火，四五隻流著油的野雞正串成一串在上麵不斷地翻滾，此時夜幕已黑，又是在皇城的郊外，所以周圍十分寂靜，連一絲燈火都難以看到。
蕭成揉著有些脹痛的腦袋緩緩地挪到了莫少茗的身邊，然後兩隻眼睛便開始直勾勾地盯著火堆上的野味，衣領內的喉結不斷地上下滑動，然後莫少茗就看見蕭成很是狼狽地抬起衣袖捂住了自己的嘴。
愣了三秒種，莫少茗突然很不客氣地笑了起來，而蕭成則直起了眼睛狠狠地瞪著他，然後偷偷地放下了手臂並把被口水弄得發濕的衣袖不著痕跡地向後塞了塞。
“你的手下呢？”蕭成的目光再次轉回了肥的流油的野雞，然後看似無聊地用木枝捅著火堆裏燃燒殆盡的餘灰，在莫少茗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將體內的綠妖之火釋放了出來，混雜在普通的火苗之中。
“都死了？”
“哦……什麽？”蕭成震驚地轉過頭來看著一臉平靜的莫少茗。
“戰鬥中，生與死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搖曳的火光映在莫少茗冷峻的側臉上，有著說不出的落寞與孤獨。
“可是……”蕭成皺了皺眉，似乎並不同意莫少茗的說法，他確實是看見了那個狼形怪物的強大，但是要說是全軍覆沒，似乎也太過於誇張了點。
“等你明天進了皇城，你就會明白，死亡真的代表不了什麽，為了換回那些人想要的東西，哪怕是死上千千萬萬的人，也都不算是什麽。”
“那些人？”
莫少茗低頭看著掌心裏一道猙獰的傷疤，單薄的嘴唇有些失神地抿緊，然後他伸出手，指了指頭頂，“那些習慣把別人踩在腳下，把別的生命當做螻蟻一般存在的人。”
“你是說……你的父親？聖輝國的皇帝？”
莫少茗搖了搖頭，“或許是，或許不是。”
“啊？”蕭成無語，這個年代的人，說話有必要搞得這麽深奧嗎？
“你以後會明白的。”莫少茗伸出手裏的樹枝，用力地拍了一下蕭成伸向烤雞的鹹豬手，然後突然迅速地向後撤退。
“砰”得一聲巨響，隻見所有的五隻烤雞都瞬間被炸飛到了空中，在漫天飛舞的柴火與灰燼中時不時地露出一些支離破碎的軀體，而蕭成卻在一瞬間的呆愣之後突然從眼底冒出了兩道精光，然後奮不顧身地衝進了爆炸之中，張開嘴便叼住了一隻最為完整的烤雞，而後兩隻手下壓，將另外兩隻支離破碎的烤雞抓在了手中，抬起腳，另外一隻烤雞穩穩地落在了腳麵，就在莫少茗想伸出手幫他接下最後一隻的時候，卻看見蕭成用單腳來了一個半身旋轉，最後向後下腰，挺起肚子，穩穩地接住了最後的一隻烤雞。
莫少茗前傾的身體瞬間僵在了原地。
“唔唔唔……”拜托您老過來幫我把烤雞拿下來啊，真ＴＭＤ快要燙死老子了……
“知道燙還用嘴巴接，一會兒嘴巴張不開你就準備看著我吃吧。”莫少茗笑道，不過還是很自覺得伸手解放了蕭成已經燙腫的嘴巴。
“手……手……蹄子要烤熟了……”蕭成用來接住滾燙的烤雞的兩隻手此時已經隱隱約約有了股燒焦的味道，而蕭成用來支撐身體的左腳此時正踩在一堆燒紅的木炭之中，如果不是蕭成害怕會把屁股也烤焦，否則他早就已經支持不住仰倒在地了。
“蹄子？”莫少茗嘴角的抽搐已經隱忍到了最大的極限，不過他還是很好心地強忍住渾身的顫抖將蕭成身上的烤雞一一取下然後串了起來，不過蕭成肚子上的烤雞卻被他可以留在了最後。
“關於爆炸的事情，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呃……”看到莫少茗佯裝嚴肅的表情，蕭成不禁一陣冷汗直流，“五皇子在上，小的隻不過是想讓烤雞快點烤熟而已……”
“所以？”
“所以……就在木炭裏放了一點……綠色的作料而已……”蕭成訕笑著，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倒在了火紅的木炭之中……
從此，有關於皇城郊外的夜晚會鬧鬼的傳說中又多了一條極具說服力的傳聞——一條有關於死在郊外的冤魂會在半夜裏大聲出來痛哭的傳聞……
或許這一夜過得並不平靜，但幸運的是，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傷亡情況，最多，就是蕭成同學報廢了一件他唯一帶來的一件衣服，而且破洞出現的位置正好巧不巧地存在於……咳……
聖焰烈馬經過一晚的休養也終於恢複了正常，而且這匹難馴的野馬似乎對於蕭成並沒有太大的敵意，按照莫少茗的說法，聖焰烈馬應該是因為體內融合了一部分與蕭成極為相似的氣息，以至於聖焰烈馬對於蕭成並不是很排斥。當然，這並不能夠說明聖焰烈馬已經被蕭成馴服了，因為每當蕭成想要騎到聖焰烈馬的背上的時候，這匹看起來已經溫順了不少的烈馬還是會抬起一條腿毫不費力地將蕭成踢出去很遠。
但至少，聖焰烈馬偶爾也會聽蕭成的話，比如說，稍微收斂一下它對莫少茗的敵意，至少不會再像它剛剛醒來的時候那樣對著莫少茗一陣狂轟亂炸了。
至於綠妖和紫玉之間的鬥爭，大體已經處於了一個飽和狀態，但依舊是相互獨立、互不相融。具體一點說，就是蕭成此時可以用右手釋放出綠妖之火，用左手釋放出紫玉之火，當然，相對而言紫玉之火的威力要略遜於蕭成體內天生的綠妖之火，但是紫玉和綠妖之間的特性也隱約產生了一點相輔相成的結果。
而聖焰赤馬，依舊可以同時使出綠妖和紫玉兩種火焰，而相對的綠妖之火的威力也稍微弱於紫玉。
同時，也正是因為經曆了這樣的一場異變，使得蕭成對於混沌元的掌控能力也更近了一步。
莫少茗在蕭成昏睡之後便將戰況傳回了皇城，所以第二天便有一群侍衛迅速趕到了這裏，將辛石等人的後世處理完畢之後，收回了他們的戰馬，而蕭成也暫時騎上了其中一位侍衛的戰馬和其他人一起回到了皇城，曾有人試圖要暫時幫蕭成照看聖焰烈馬直至回到京城，但誰知卻被聖焰烈馬用後蹄直接踢到了路邊的水窪裏，至此，再也沒有人敢再接近這匹依舊是從骨子裏桀驁不馴的聖獸。
聖輝國的皇城與的總體樣貌雲霄城的差別並不是很大，甚至都不屬於聖輝國三大城市之一，如果你要問雲霄城最多的是什麽，那無非就是酒樓、妓院和商鋪，如果你要問皇城裏最多的是什麽，所有人的回答肯定都會如出一轍，那就是“人”。
巡城守衛的人，武裝齊全的人，大腹便便的人，以及沿街乞討的人。
因為皇城所占的麵積極小，因而與外界的交往也較為方便，很多時候用不了五天的時間便能從皇城輪流前往周邊的四座城市，但是麻雀雖小，卻依舊是五髒俱全，各類的店鋪雖然不多，但種類齊全，各種物資雖然通常都是從別的城市裏獲取，但很少有資源不足的時候，而最重要的，便是皇城銅牆鐵壁的安全程度，麵積小的地方更易防守，更何況皇城的裝備和人才永遠都是最精良的。
而皇宮則位於皇城的最中心位置，皇城附近除了一些必要的辦公地點基本上都是一些用以防禦的壁壘，這種嚴密的程度害的蕭成在剛剛進入皇城的時候大腦短路地問出了一句十分不該問的話——
“這裏的皇帝難道真的就這麽怕死？”
那一刻，當真有一種名為暴風雨前的陰風刮過……
當莫少茗帶著蕭成回到皇城的時候，卻被人告知，自己的父皇已經先一步到他的居所等待他的歸來，於是便和蕭成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家中。
蕭成雖然也知道皇帝親自來到莫少茗的家中，但是卻從沒有想過，一個皇帝在外串門時的排場竟然可以寒酸到這種地步。
在一堆花草樹叢的掩映之下，一個露天的石桌旁孤零零地坐著一位神態悠閑的中年男子，樸素的布衣平和地垂落在身上，一條繡栩栩如生的青龍隨著衣衫的搖擺在微風中偶爾不安地躁動，驀自添了一分桀驁的氣魄，聽到莫少茗的腳步聲，他恍若驚醒般地抬起了頭，目光向著庭院入口的地方看去。
莫少茗加快了步調，並略微躬身，欲向中年人的方向行叩拜之禮，中年人張了張嘴，剛欲出聲阻攔，誰知有一個人影卻快他一步，繞過了攔路的莫少茗，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之上。
“喂，你也是來等著接待那個皇帝的的嗎？”蕭成入座之後便毫不客氣地自斟了一杯茶水，然後絲毫沒有形象可言地將其吞了下去。“五皇子閣下，你還傻站在那裏做什麽？再不過來，我可不保證會給你留下點茶水。”
聽到蕭成的話，莫少茗不禁莞爾，隨即也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剛想要和皇上請安，結果卻被一臉笑意的皇上給攔了下來。
“你認識皇帝？”中年人向蕭成問道。
“很明顯，還沒見過。”蕭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一路的緊趕慢趕讓他覺得自己都變成了一個快要被渴死的仙人球，就是不知道，那個不知所謂的皇帝究竟何時會到，而他那麽想要接見自己又是為了什麽。
“那你覺得他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著一身黃不拉幾土到掉渣的龍袍，頭頂一方女兒氣的珠簾，動不動地就要讓別人跪下，說話不明不白卻不喜歡別人誤會他的意思，動不動亂棍打死或者發配邊疆，至於是否酒色成性……暫時，還不知道。”
跟在莫少茗身後的一名隨從在聽到蕭成這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語之後，不由地臉色嚇得鐵青，剛要顫顫巍巍地給皇帝跪下請罪，卻被莫少茗伸出手，一臉平靜地攔了下來。
“哦？這些，你都是從哪裏聽說的？”
“電視劇。”蕭成頭也沒抬地回答道。而皇上卻是不由地楞了一下，電視劇是個什麽鋸？
看到中年男子略顯呆滯的表情，瞬間反應過來的蕭成立馬改口道：“肯定是據……街頭八卦那兒得來的。”看到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表情，蕭成不禁覺得冷汗直流，還好，自己的反應速度並不是那麽的不盡人意。
“那麽蕭公子可否知道皇帝為什麽要召見於你？”
“誰知道他為什麽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讓我從大老遠的地方跑過來……那麽……你知道為什麽？”蕭成很是抱怨地嘀咕了一句，不過滿心的嘮叨卻還是被自己茁壯成長的好奇心給打敗了。
“或許他的本意隻是想見一見你，但後來他卻又改變了主意……”
“決定不見我了？”蕭成正端著茶壺，本欲再倒茶，但想了一想，卻是揭開了壺蓋，直接捧著茶壺杯幹淨利落地向嘴裏倒去。
“他決定……請你和少茗一起圍剿銀鳩山。”
“噗！”一口茶水還沒來得及灌下，就直接被蕭成喂給了花花草草。那個無聊的皇帝大老遠地把他給叫過來，竟是為了讓他做如此危險的一件事情，難道皇城就真的沒人了嗎？這一點，剛剛見過無數裝備整齊的官兵的他可不信。
“Stop！您老怎麽知道我姓蕭？”突然察覺某些事情很蹊蹺還很不對的蕭成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莫少茗緩緩地走到了他的眼前，然後略一欠身，恭敬地叫了一聲，“父皇。”
頓時一道雷鳴劈在了蕭成已經昏厥的大腦中央，此時蕭成的心情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