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個人的獨處

第六章 一個人的獨處

在地鐵列車上，更多的人是一個人的狀態，特別是早上上班，下午下班的時候。有的人兩手空空，一臉的輕鬆；有的人背著沉甸甸大包，一臉的疲憊；有的人提著剛從超市購物的物品，一臉的焦急。我猜不出每個人腦海裏裝著啥，或者什麽原因讓她那麽地開心快樂，什麽事情造成她如此地失望，什麽理由引起她的焦慮。我也不會去瞎猜，尊重每個人獨處的一方天地。

那年18歲，第一次，裝作非常正式地思考著人生的目標，人生的意義。那個時候喜歡天馬行空，突發奇想，產生的很多問題沒有得到有效的滿意答案，很多事情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也努力嚐試去探尋一些自認為合理的解釋。擔心別人的“另眼相看”，一直惦記著請教老師，卻遲遲沒有行動，問是問了，隻在課堂上或者晚上自修學習時問一些關於課本的學習內容，如何答某道題。就是不知道，老師是否能回答。

身邊的同學，我們一起學習，一起跑步，一起打“拖拉機”。很少談及這方麵的深刻內容，也會偶爾提到未來期望從事的職業。經常互相交流的是學習的問題，題目怎麽做，考試怎麽得高分，每次考試成績在年級中的排名，學校會把排名貼在顯眼的班級公告欄上，讓每個人知道自己的位置。表麵上，看到的是所有人在為成績而埋頭讀書，早上晨讀，白天上課，晚上上晚自習。個個是好學生，理所應當學習刻苦，似乎接受不了自己成績稍微排名落後。

如果有人問，將來你要做什麽？我相信，同學們會有各種各樣的答案：公務員、醫生、老總、老板、設計師、教師、作家、科學家等等。隻能記得零星的職業關鍵詞，至於具體做什麽，怎麽做，那個時候的我們，對此不是很清晰。最得意的解釋就是反正某人就是那方麵的榜樣，跟他一樣就行了。並且好不容易有這麽個機會，考上了重點高中，可以通過高考，自己有一次選擇人生的機會。

我從上課的課本中，沒有找到說服自己的答案。於是，會勤快地去圖書館借各種書來閱讀。圖書館的藏書還真豐富，各種類型的書基本都有找到，舊版新書都有一些。從某篇文章，得知藝術能陶冶情操，於是會去找各種藝術的書籍和作品欣賞；某些文章告訴我們，要培養課外的興趣，然後會去找相關的書籍，比如釣魚，小時候用的是土方法，拿條釘針，用鉗子把它折彎，翻土找蚯蚓作魚餌，再拿條竹杆和毛線，製作成釣魚的工具，還真有笨的魚兒上釣，對比書上的做法，書上講的好專業，要有專門的釣具和魚餌，後麵知道兩者的區別了，書上的方法也沒去實現。高中三年，花了不少課餘時間在上麵，視它為一條了解的途徑，事實證明，仍然沒弄明白。

當我們在選填誌願時，老師和有經驗的同學會建議：第一，考慮家長及親戚的建議；第二，考慮老師的建議；第三，自己的意見。家長及親戚的意見，會舉例說明某某人學了什麽專業之後賺了多少錢，多麽的有麵子，然後告訴你說，這個專業不錯；老師的意見，要照顧到一個年級那麽多的學生，老師可以忙不過來，反正當年老師沒給我這方麵的意見；自己的意見，有些不靠譜，憑自己的感覺，當然，也有心儀的學校和想法。然後作一個綜合考慮，此時你就頭大了，複雜的問題簡單化，趕緊地填上，要交了。當年，我還意外聽到了同學舉例，他的哥哥學的專業，目前較火，就業情況不錯，前景也會很好，然後我就填了。對於我來說，高考這次的選擇機會，就是這樣子的。

當你獨處時，仍分不清方向，發現在人群中容易人雲亦雲，或者聽到一點消息，就抓來作為你選擇的理由；一個人的時候，麵對一本書，一本雜誌，田間小路散步，足球場跑道上慢跑，與自己對話，矛盾和煩惱得到緩解，在壓力下找到使自己生活變得輕鬆的理由。有的人選擇獨自飲酒或酒吧買醉，有的人選擇發泄的渠道，無聊過後仍煩惱。我更喜歡一個人沿著小路散步，沿著跑道慢跑，沿著階梯一步一個腳印登山，把煩惱扔在路上，在它身上踩過，方知煩惱的滋味，慢慢在現實中品嚐，唯有心髒忍受著煎熬，知道你的疼痛。

如今的獨處，無時無刻可以進行。一個人坐地鐵，眼睛看著車上的各個人的表情；上下班走路時的深思；一個人在辦公室發呆；一個人點上一杯檸檬金桔茶，慢飲細品；獨自沿著海岸線徒步；一個人晨起登山，與大自然親密接觸……

花季雨季不再來，獨處獨思留時間。一個人與自己相處的時間在一生中，我沒算過具體數字，但從自己來算，時間不少。除去自己睡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工作部分，暫把其它劃入這個範圍。在外人看來，大多數舉動會被定義為無聊。我會把這些分為無趣和有趣，願有趣的更多，擁有多多讓自己也成為一個有趣的人。

若產生寂寞的感受，一個人的寂寞消磨著光陰，試圖讓時間在此刻永恒，這僅有的一刻對應著自己的某一種複雜的心情。但不是孤獨，寂寞的結果是希望帶來下一刻的喜悅，沒有一個人願意一直寂寞下去，總會去尋找發泄口，更準確地說，愛的體驗。寂寞不難耐，考驗的就是你的耐心，若你一直相信美好的存在，相信下一刻會出現，那麽，說不定就心想事成了。

少年試圖打開一扇大門，想看看外麵的世界；每天一大早，看著太陽冉冉升起，半睡半醒中，在心靈深處埋下一顆愛的種子，無法預料未來，但心裏裝著陽光。

讓自己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