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儀仗往泰山,此去再無晉
第27章 儀仗往泰山,此去再無晉
翌日,昨晚外城中的十九皇子遇襲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讓剛到下鄴的朝廷的威嚴沾染上了一絲笑話。
‘古風宮’中幾位皇子、太保、大儒都與議政殿中被皇帝招來,朝堂上,皇帝大怒,怒斥了下鄴別駕乾如崖,著其吏部協同下鄴官府徹查此事,在明日離開‘下鄴’前必須要查出真凶。乾泰也因禍得福,第一次踏入了議政殿,雖然在此件事上乾泰作為被害人入場。
一直到了天色近晚,下鄴衙門與吏部也沒有找到真凶,這夥死士死的幹淨利落沒有什麽破綻。奏折遞給了皇上,晚間身邊隻有王朝陽、乾正元兩人相陪高宗皇帝疑事,高宗皇帝不滿這樣一張空乏的奏折。
奏折上隻是說:“死士疑是來自城中的凶手,當為某勢力豢養的死士,或與上次通天河上十九皇子遇襲有關。”
皇帝不滿,言道:“這幫吏部的人,每天都隻會幹些甚麽,就連這樣一件事情都辦不好!”太保乾正元隻是沉默不語,皇子受襲,這與宗族的保護不力也有一些幹係的,當然大部分責任還是在於朝廷。
王朝陽卻歎道:“陛下,凶手是誰,其實已經被吏部寫在奏折上了。”皇帝問道:“怎麽說?”王朝陽拱手道:“奏折上說這次凶手當與上次推十九皇子下河的‘那人’有聯係。”又道:“這一次遇襲,二次出手很可能是同一人,那麽?”
“是那個‘李道遠’?”皇帝思考問道。
“是不是其人還不確知,不過呆在這下鄴這兩人就連我也聽說,這李道遠最近似乎與‘乾王’一係的人走的很近,而且,聽說李道遠的弟弟曾經在上京城中冒犯過十九皇子,李道遠與十九皇子的關係也十分不善。”王朝陽一點點稟告。聽得皇上與太保王朝陽皺眉思考,此事還需再問問乾泰。
“來人,著十九皇子覲見。”皇上衝門外下令道。
乾泰進入上書房之後,見過了皇上、太保、大儒王朝陽,詳細稟告了這次自己遇襲的經過,還有上次乾泰在通天河上時險些被退下河的經過。皇帝問‘這麽說,那日退你下河的很可能就是那李家的李道遠。”乾泰道‘是李道遠。’
上書房中,皇上與兩位老者都靜靜思考乾泰的稟告。最後皇帝令:“明日參拜泰山,著李道遠墊後,替陛下看守‘古風宮’待儀仗歸來。”
皇帝之所以這般處理那‘李道遠’,實則是而今還無證據證明正是李道遠害人,再則考慮到李道遠的‘李家’的影響力和‘李道遠’(或者說是代表著醫家的李家)而今正與‘乾王’一係人勾結,在下鄴城中,要平白治此子的罪隻會招來下鄴百官為其求情,到時候更會讓皇室丟臉。所以陛下才會讓李道遠留在下鄴,遠離禍患貶低疏離。
乾泰非但毫無意見,還請求就讓那李道遠隨行祭拜泰山,甚至,乾泰還有可能從跟在身邊的李道遠身上,發現這李道遠與乾王之間勾結的真正陰謀。
此番大儒王朝陽為皇上點出‘吏部奏折’的意義,除了他此行是相配陛下的謀士之外,再者,還有對乾泰這個幼齡皇子的欣賞之意,在大儒王朝陽看來,乾泰皇子為人不失剛正,雖年幼卻謙恭仁德,又喜好史學。
天色黑白漸變,清晨,陛下朝拜‘泰山’的行程停駐下鄴的三日之期結束,大清早,皇帝漫長的儀仗從城中出發,往泰山進發。
離去的隊伍中,群臣隻感渾身輕鬆,三日住在下鄴城中沒有太大的事情發生,隻有那翼州別駕乾如崖因十九皇子遇刺之事被陛下責備,對於群臣來說,這次住在下鄴城隻要乾王的不是要反就行。
在儀仗出了下鄴城幾十裏後,自林溪村事情告一段落的閻都,終於遲遲趕來。
儀仗離開下鄴城的在行程中間需要駐紮的一次。陰神閻都感到儀仗時,與中間停駐的晚上潛入儀仗‘李道遠’的營帳中,四周沒有外人時一舉發現了‘李道遠’的問題。
閻都那晚看到,在營帳中李道遠正在向一個中年謀士問事,這個中年人似是李家之人。李道遠道‘可曾有消息?家中在乾王大軍的人可曾傳來乾王何時能夠到達下鄴城?’(一句話揭露了此子或者是李家,果然與乾王有聯係。)‘還沒有。’‘當真可惡,這次謀士不成卻害的如崖大人被責備,一連兩次都殺不了他,雖然都是無意之舉,可屢屢害我難以成事,當真的不甘!’李道遠又道:‘待得大軍到來之時,吾定要殺了這個禍害崽子!’
乾王要調大軍匯聚下鄴城行未知之舉!李道遠有殺皇子之心!李家、李道遠都與乾王有勾連!乾泰得聞一切,心中當即生出一種怒氣之感,此人當真該殺!謀朝篡位害吾大晉天,罪不可恕!這是乾泰肉身中殘留的執念的影響,作為十九皇子卻要被掠奪朝廷,豈不是讓人感到朝廷無人。
儀仗慢慢在官道的行走,當穿過一片大陰山山道,來到山域中山勢十八盤旋,巍峨危高的泰山,在泰山之上,有大儒王朝陽擔當司儀,皇室朝廷高宗當前,乾族太保其後,身後又有幾位皇子,山下群臣百官,禱告上蒼,吟唱祭文,獻祭品,禮拜封禪神山。
當日泰山山頂,群臣肅穆,見證者這又一皇朝命定祭司的更替之舉。在王朝陽當先念完祭文之後,天空風雲變幻,一片盎然之氣自天空垂下,其中絲絲縷縷的玄黃功德分下幾縷纏繞在幾位皇子的頭頂,剩餘的都飛逝天空,落入人世間乾族有關的一切重要傳承之物上,乾族主人間九百載,治事牧民,此為九百年皇朝氣運結束的最後反饋。
絲絲玄黃功德落下,山頂幾位皇子都感到一絲悲涼,更有甚者黯然失色、呀呀哭泣,諸位自此卻成了末朝的皇子,命運多舛。
在泰山山頂的乾泰也是心中暗歎,親眼目睹了陛下高宗皇帝在那祭文禱告後,頭頂突然出現了一片勾連萬裏的巨大龍行氣運,可有一下崩潰,龍鱗飛散,筋骨離析,此次的大晉末年祭拜泰山,本就是禱告上蒼,乾族即將完成了九百年的治世,讓皇朝的龍氣氣運自然返還天地,龍歸於海。
遠在泰山之外,躲避陽世的陰神閻都,遙遠的望著在陰世的視覺一切清晰展現的泰山山頂異象,這一刻,閻都與許多隱匿在天空中的大陰山山域修士都在感歎:“從此,世間也再無大晉了。”
大晉的皇朝氣運已去大半,大晉皇朝哪還有存世的可能與意義、自泰山下來,來到乾泰身旁的陰神閻都與乾泰再觀周圍人氣運,皇帝的頭頂氣運雖紫氣還在,可已失去華蓋,而幾個皇子卻是氣運大漲,包括乾泰在內俱都頭頂透漏著功德之氣。
泰山祭拜之後,皇室諸人與陪駕隨行的一些上京城公子、百官遊覽古往今來的封禪泰山,行程上需要在此停駐一晚,於明日儀仗正是開始南下返回,班師回京。
離開泰山的早晨,諸多營帳還正在慢慢收拾,南方卻突然傳來快馬傳訊聲,役信使進入內帳就惶恐稟告高宗:“上京欽天監標信加急,昨日,夜空大變,與北方有亂星出世,開啟人間大亂,危及我王。”消息當即讓皇上營帳中的大儒王朝陽、太保麵色劇變,兩人心中呐呐道,這亂世真的來了。(標信加急,是這方世界中仙道顯世的特有急訊傳遞方式,一般朝廷以此法傳遞訊息時,已是破費巨大天地靈物消耗一次性,借助仙道的力量跨越地域的傳遞消息了,非等閑時不可用,也非等閑時能夠消耗得起巨大的靈物消耗。)
這日早晨,注定是一個難以消停的清晨。
上京城‘急訊’剛剛送到,那自下鄴城隨行而來的翼州別駕乾如崖也求見陛下,並上稟道:“乾王率大軍自幽州已經攻下公孫霸的山頭,並擒下了公孫霸一家小兒,正被囚在下鄴城中,可惜讓公孫霸逃脫,乾王也身負重傷。”又請陛下即可前往下鄴城,懲處反賊公孫霸一家,以在此時為吾皇室立威。
諸位群臣一聽當即變色,心中不禁生出懷疑,這亂星剛出,這乾王就請陛下立刻返回下鄴城。前番剛脫離了下鄴,乾王未反,可這次返回要是真的反了,那有如何是好,當即有人以上京城中皇子重病需緊急返回為由,勸陛下不必再停留下鄴城,直接前往巨鹿登船返京。清晨天色晴朗,又獨留下一人的乾泰看著乾如崖諫言行為,心中也是一驚,這乾王已回,這次怕是真的要反了。(陰陽不可同世,閻都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又隱入附近的的大陰山山域中。)
皇帝卻言:“著人連夜將那妖邪帶來,吾要在此重審這公孫霸一家是否真的要謀殺皇室?然後就不必去下鄴,轉道回京”
乾如崖麵色先是難看,很快又放鬆下來心中已有對策,顯然還是要請陛下去下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