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別墅驚聞

第六章 別墅驚聞

葉千子一路跑著,在路過冷川的身邊他默契地給了蒙麵人一槍,隨後牽過葉千子伸出來的手,兩人在走廊上不停地奔跑著。

一路跑到走廊的末端,一路上看見了那麽多的屍體,紅色的地毯染上了紅色的血,雖看不出變化,但鼻子總可以聞到不舒服的味道。

“砰——”

到處中又都迷茫了NTN的味道,硝煙迷茫在走廊裏的各個角落。

“咳咳——”

周圍的人突然都不見了,隻剩下葉千子和冷川在別墅中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著,他們沒有聽見任何警車救援的聲音,也不敢亂下腳步,也許下一步就踩中了累也很難說清楚。

“千子。”冷川手臂上滿是傷痕,腳上的血這從來沒有停止過,因為這一路上已經炸了三顆炸彈,有兩顆是他用自己的**擋住了衝擊,還有一顆是煙霧彈。

葉千子用自己的眼睛看著冷川,她從他的眼睛裏看見了一種想要活下去的渴望,如果可以的話,她自己更加願意死在這裏,那樣就不用有那麽多的顧慮,我不用費盡心思了解這個複雜的世界。

但如果真的要死的話,葉千子也不能讓冷川做陪葬,他一直都是這個黑暗的世界裏,一絲微弱的光芒。

“靠你了。”葉千子對著自己的水晶球說話,以前她聽母親說過,當占卜師誠心向水晶球祈禱的時候,裏麵的靈魂就會幫助占卜師,這是每一個占卜師與生俱來的能力,但這也組長他們的心足夠真誠。

葉千子睜開自己的眼睛,她朝冷川笑笑,看見他的傷口又笑不出來了,“走吧。”

冷川忽然覺得自己臉上有風,他在迎著風跑著,但他現在是在逃命,那裏還管的了吹在臉上的是什麽,哪怕是垃圾場的塑料袋,也必須迎麵衝過去。

“左邊。”葉千子抱著水晶球好像知道了所有的路一樣她在指揮著隻有兩個人的陣形,“右邊,往前跳。”

冷川跟著葉千子說的話照做著,他懂得有一些能力不是靠科學可以解釋的,就像是上帝以及佛祖,他們可以存在這麽久,一定是有他們的道理,而這些道理都是沒辦法用現代的語言去解釋的。

葉千子占卜的能力也是無法解釋的,隻能說“神奇”。

眼看已經快到別墅門口了,但葉千子突然停了下來,她拉著了冷川的手,朝他搖了搖頭,並且做了一個讓他小聲的手勢。

“門後有人。”葉千子拉扯著了冷川的衣服讓他把頭低下,她小聲說,“右邊兩人,拿著槍,還沒發現我們。”

冷川點了點頭,他鬆開葉千子的手,悄悄靠近她所說的那個位置,雖然有一點傷,但憑借著他的能力,對付兩個人還綽綽有餘的。

“啊——”

不一會傳來了一陣慘叫,葉千子才想走到了冷川的身邊,但她一抬頭時突然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她看見了之後便停止了自己的所有動作,就差呼吸。

隻是在等著他過來。

“別墅中一共有二十個埋伏,一個殺手,一百顆小型炸彈,十顆煙霧彈,五顆催淚彈。”朝葉千子走過來的人說,“冷川殺了一個,敲暈了兩個,小型炸彈爆了兩個,煙霧彈爆了一個,其餘的……”

葉千子突然看清他的臉,是梁鋒,她不禁後退了幾步,她的眼睛看著冷川,在向他求救。

冷川看情況不對,剛剛想去葉千子身邊,但自己的腳突然使不上力氣,隨後自己的兩隻手被硬綁在一起,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一群人圍著他,“葉小姐,逃啊——”

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別墅這麽大動靜都沒有引來警察,是因為這些都是梁鋒一手策劃的,他一直都在旁邊旁觀著,就等葉千子出來。

“逃啊——”冷川撕心裂肺地大聲吼著,吐在空氣中的唾沫是紅色的,他的身體不斷向前傾,可身上的繩子束縛的太緊了,而且身旁還有人在看著。

葉千子隻是皺起眉頭,她看著梁鋒的眼睛和笑容,他的目的透進水晶球裏麵,被她知曉得一清二楚——為了鑒定葉千子的占卜能力是真是假。

“你應該知道的吧,你是逃不掉的。”梁鋒聽見冷川的嘶吼隻是笑笑,他眼睛看著葉千子,她全身一處傷痕都沒有,別說傷痕,連汙漬都沒有,“你的占卜能力,是確實存在的對吧?和你的母親一樣……”

葉千子繞過梁鋒,徑直往冷川走過去,她傳過圍繞著他的人,走到他的身後把捆綁住他的繩子解開,“是冷川在保護我。”

“是你的水晶球吧。”梁鋒看著葉千子在冷川的身後,就像個剛出生的小雞一樣,不知道她是在躲避著自己,還是躲避著他。

“冷川,我們走吧。”葉千子看著冷川的臉,輕輕拉扯著他的衣角,“走吧,別再繼續在這裏了。”

葉千子忽然有那麽一瞬間後悔自己使用了占卜的能力,這樣一個局她都沒有發現,到頭來害了自己,還害了冷川受了這麽重的傷。

“葉小姐……”冷川也想要離開這裏,但是他看著梁鋒站在自己的麵前,周圍還有這麽多人,而且還並不清楚外麵有沒有埋伏,如果就這樣冒然出去的話,再加上自己還有傷在身上,是死是活不用想也知道,那必定是——死。

葉千子從水晶球裏麵突然聽見了冷川心裏所在想的,她心一驚,默默後退了一步,心中說著:“既然走不了,那麽就這樣吧。”

場景之中,葉千子看著水晶球,冷川緊緊摟著她的肩膀看著梁鋒,而梁鋒則笑看著他們,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撿到了一塊寶。

就是撿到了葉千子這塊寶,如果她的占卜是真的,那麽從此以後無論在任何地方,就算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殺了人,隻要有她在,一樣可以無罪釋放。

“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有占卜的能力。”梁鋒是個謹慎的人,很多問題他都必須問個清楚,否則他不會善罷幹休。

葉千子的母親曾經說過,說謊的人會吞千根針,所以無論怎樣都不能說謊。

而現在梁鋒的問題徹底讓她陷入了困難的局麵,葉千子不能對他說謊,也不能說出真相,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一點恐慌,但心中早就已經慌了,她從未被這樣威脅過,有一種被迫害的感覺。

眼神的鎮定,不過是長時間形成的習慣。

“是運氣。”冷川的眼前已經模糊了,他迷糊中還在袒護著葉千子,傷口隱隱作痛,他呼吸都覺得困難。

“有如此好的運氣?”

梁鋒一使眼神,冷川的身後立馬出現了一個蒙麵人,葉千子一轉過身,從冷川的口袋中拿出匕首指向蒙麵人,“別碰他。”

蒙麵人看了一眼梁鋒,到他的意思是要教訓一下葉千子。

“是。”

蒙麵人一點頭,甩手想搶過匕首,但葉千子隻是微微側過了身子,便以極為細小的微差躲避了攻擊。

隨後也一樣,無論是子彈還是飛刀或任何,葉千子都很輕易地躲過了,她完全可以看清楚蒙麵人的下一步的會怎麽做,所以躲開易如反掌。

“好,夠了。”

梁鋒把手舉起,示意蒙麵人離開,他笑看著葉千子,“你一個從未練習過的丫頭,卻可以躲過練了二十年的專業殺人,你覺得用‘運氣’可以解釋嗎?”

葉千子知道自己又中計了,但她即使是知道,也不能再讓任何人傷害冷川,她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又抬頭看著梁鋒,她從他的眼睛裏,看見了足以想要殺了他的理由。

“用盡所有辦法,也要證實葉千子的能力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就是梁峰腦子裏麵的想法,雖然這說起來隻有那麽幾個字,聽起來也很簡單,但是他卻用了那麽多的方法,犧牲了那麽多,去證明這麽無聊的一點。

“無聊!”葉千子冷冷地隻說了兩個字,但是看來她對梁峰這麽一點點的不敬引起了周圍的人的不滿,他們全部都向前緊逼了一步,但心中還是恐懼著她那為止的能力,而又退縮了一步。

“小心。”冷川還是害怕葉千子受到傷害,把她往自己的懷中送著,手已經使不上力氣,但是還是努力緊摟著她,“千字……”

聽著冷川的聲音他就像快要哭了出來一般,他從未遇見過如此的狀況,倘若隻有他自己的話,那麽就算還有一口氣,他也會努力衝出去,但是現在還有葉千子在這裏,她是她的弱點,如果她收到一點點的傷害,那麽就算他有新芽般的生命力,也會立馬衰竭。

現在葉千子被梁峰緊逼成這樣,冷川卻無能為力,還滿身是傷,這對他來說同等與在用刀切著他的心中一樣。

“冷川……”

葉千子看見冷川這副模樣心中也很不舒服,她的眼睛就像無數根針一樣,刺得梁峰的眼睛生疼,但他覺得有趣,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女人。

“你承認了,我就放戈朔出來。”梁峰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在葉千子的眼前不停晃著,“當然,我不想逼迫你什麽,隻是我想要知道真相。”

葉千子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梁峰,他同樣也在看著她,他的麵帶笑容,讓她平靜的表情有了波瀾。

“是……”葉千子咬緊自己的牙齒說著,她眼睛不停地眨著,好像下一秒隱藏在眼眶之中的眼淚便會被擠出來,“我……”

葉千子想讓自己顯得有骨氣一點,想把一句話說完整,但是她的心實在是沒辦法保持冷靜,連一句隻有兩個字的話都完整的話無法說出口。

“好。”梁峰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他把手機丟到葉千子的麵前,“那你覺得你要用什麽樣的方法讓我救出戈朔。”

葉千子對付梁峰這支老狐狸還是嫩的很,她看著麵前那塊四四方方像磚塊一樣的東西發愣,她完全不知道這個東西被稱作為“手機”,但是她知道,自己還是沒辦法救出戈朔,也沒辦法逃出去。

“怎麽辦?”葉千子最後還是問著冷川,當她看見他的慌亂的眼神的時候,她知道問他也是沒用的了,她最後看著水晶球,最後一步,也必須靠它。

葉千子知道再使用占卜無意是讓自己去送死,可是為了冷川她也必須要這麽做,必須要把他帶出去。

“神……拜托你……救……不,最起碼救救冷川……”

水晶球裏麵灌注著葉千子所有的希望,她在看著未來發生的事情,她自己本身也知道這是不可以的,是會遭天譴的,但是為了冷川她又不得不這麽做,她不能看著他在這裏虛耗下去。

“未來……”葉千子的頭突然暈著,她的精神狀態就如一層薄薄的紙,幾乎接近是不存在的,她連占卜的注意力都集中不起來,“未來……快點……出現在腦子裏啊……”

葉千子的身體突然不停顫抖,她靠在冷川的身邊都覺得冷,“冷川,是不是你的名字裏有個‘冷’字,所以我在你身邊也感覺很冷。”

冷川笑著,現在葉千子還可以開玩笑,那麽代表她沒有到最差的程度。

……

葉千子的笑是對的,冷川的放鬆也是對的,而梁鋒現在的笑容隻是他暫時的。

遠處正有人一直趕往這裏,這場梁鋒個人計劃的測試,也馬上要迎來了終結。

“千子……”

冷川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現在的他就猶如一個被樹枝劃破了,正在泄氣的氣球,等裏麵的氣全部都瀉完了,那麽就會變成吊死鬼一樣,掛在樹枝上。

“沒關係的,未來……有光。”

葉千子的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在這樣緊崩的狀況下,她可以支撐到現在這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她事實是真的看見了——水晶球裏有光。

既然有光那麽就代表有希望,未來不會很壞,隻需要等奇跡發生。

“總裁……”

旁邊的人突然靠近梁鋒在他耳邊低聲不知道說了什麽,但他的臉上有很明顯的變化,那個笑容不見了,眼睛裏的殺氣卻似更加重了。

“帶她走。”梁鋒指著葉千子,對其他人施下命令。

葉千子的心緊張地跳著,冷川的聲音隻停留在“葉”這個字,他已經暈倒在了地方,他的身體已經超過了他可以所承受的極限。

“冷川。”葉千子推著冷川的身子,才發現他身上有幾處傷口都已經看見了白色的骨,一直血流不止,還有幾處傷口旁邊滿是肮髒的灰塵,她猛收回自己的手,隨後感覺到有一股重力在將她了拉起來,那個受傷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川……”

冷川模模糊糊中半睜著眼睛,他發現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可是身體卻沒力氣朝她伸出手,他的眼睛又一次緊閉上了。

葉千子被兩個人硬拉了起來,“川——”她從未與冷川分開過,這次卻突然離得他那麽遠,而他雙目緊閉,眉頭卻是皺起。

“千……千子……”

冷川聽見了葉千子的呼喊聲,但無論自己再怎樣努力都無法睜開自己的眼睛,他努力想要爬起來,也沒辦法動彈,身體仿佛已經是不屬於他的。

“川——”

這是冷川聽見葉千子最後一聲大聲的呼喊,隨後就再沒有聽見過她的聲音,他記憶之中這是她的第二次呼喊,第一次則是在她的母親死的時候——

“千子,對不起啊,母親沒有看著你一直長大。”

“母親……”

“我真的很想……看著你去學校,交許多的朋友……聽著你唱歌,然後我跟在後麵哼著……看你操縱好水晶球,占卜出讓人可以微笑的結果……我們一起泡澡,然後相互擦頭發,換一樣的衣服……我們一起看煙花,在櫻花樹下坐著聊天……”

“母親……”

“我母親呢……我……還有很多很多……想要和千子,一起……”

“母親……”

“但是母親已經做不到了。千子一定會原諒母親的對不對?我們家千子最乖了。”

“母親……”

“我愛你,我的千子。”

……

一整段對話都是帶著哭腔的日語,母親對女兒說的最後那句“我愛你”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那天天空的雨突然下的很頻繁,總一陣一陣地,時而是晴天,時而則下著陰雨。

那天葉千子隻是不停地喊著“母親”,仿佛把把之前所有的錯過的全部都在那天補齊,她從一開始到最後,都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有人說這是占卜師天生的冷漠,因為葉千子母親死的時候也沒有落下最後一滴眼淚。

但在另一天的早晨,葉千子一覺醒來發現身邊少了一個身影,突然那個聲音在客廳中變成了一張照片,她忽然像靈魂消失了一樣,整個人癱瘓在地上。

“不要——不要啊——母親——”

那天清晨冷川聽了許久,葉千子抱著照片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但他隻能現在門後忍著心疼聽著,因為身份的關係,在這種時候也沒有辦法去安慰她。

“母親……”

在哭了一天一夜之後,葉千子的身體也終於支撐不住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那時冷川終於敢從陰暗的門後走出來,看著陽光照射在她小小的身體上麵,就如看見一朵正在開放的花一樣,他那麽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期待她下一秒開花的樣子,又擔心她開花之後凋謝的模樣。

而在最後醒了之後,葉千子依舊是自己一個人,冷川還是因為身份的原因無法守護在她的身邊,她比太陽還耀眼,比泉水更純潔,不是他可以觸碰的。

隻是那次和冷川想象中的不一樣,葉千子醒了以後一直在喝水,隨後很安穩地吃著食物,晚上會按時睡覺,隻是她從醒了以後便很少說話,也再也不唱歌了,最多的是一個人麵對著水晶球和塔羅牌,所用的時間和占卜都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麵,最多的則是天氣,她簡直比電視上的天氣預報還準,高達到100%,這絕不誇張。

……

這麽簡單的一個小小的前段,冷川在自己的夢中回憶了整整三天,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周圍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這是他第一次,睜開眼沒有看見我葉千子的身影。

在這一瞬間,冷川突然感覺到了葉千子那時醒來沒有看見自己母親的模樣,的確是很難忍住自己的淚水。

“千子……”冷川從地上爬起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傷口都被包紮的完好,他下意識地想到了葉千子,朝著空蕩蕩的房間喊著,“千子,你在這裏嗎?”

在走廊的盡頭,突然走出一個身影,她高挑的身材登著雙恨天高的高跟鞋,穿著鮮豔的紅色短裙,麵帶著濃妝,手上什麽都沒有,但更顯得好看,走路的樣子像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一樣,迷的人的視線沒有辦法離開她身上。

“醒了?”她走近時帶來了一股像味,長發卷著大波浪,黑色的頭發被染成杏色,瞳孔中帶著綠色的美瞳,再加上沙啞略帶性感的聲音,“看夠了嗎?”她挺起自己的胸膛,最起碼都有D的肉脯,有些不耐煩的表情和傲慢的眼神。

她的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點,是不吸引異性的。

如果葉千子如洋娃娃一樣,那麽她就一定是和白骨精一樣,一個是“清純尤物”,一個人是“性感尤物”,兩個人都是“此曲隻應天上有,為何墜入在人間”。

“喂!”她不耐煩地扶著自己的額頭,“好看嗎?”她的動作和聲音再加上一點不耐煩的口氣,還有微微波動的肉脯,就像是一種名為“vx2”的**,可以在空中迅速蒸發,在她身邊八百米內的人都沒辦法抗拒她的她如此美麗。

但雖然她美麗,卻無法打動冷川,他最多是好奇心多看了兩眼。

“是誰?”冷川冷冷地回答著麵前的尤物,他眼睛看向別的地方,不再停留在她的身上,他不屬於重口味人群,受不了她這樣的重口味。

“你……”她看見冷川如此冷漠的態度,突然覺得沒興趣了,也覺得惱火,想著,“居然有人敢這樣冷漠的對我,我還有哪裏不夠嗎?”她想著,試圖往前走了一步。

這時候突然戈朔出現在了另一條走廊的盡頭,“別玩了,他不會對你感興趣的。”他踏著沉重的步子,但步伐卻是快的很,而且聽起來很紊亂,走到她的身邊時停了下來,“若夢。”

若夢。她的名字也正如她的名字一樣,就像是“夢”一樣美的女人。

“對於救你出來的救命恩人,居然用這麽冷漠的口氣,真是不懂女人心。”她輕輕跺著高跟鞋,用著嬌滴滴的口氣和表情,退了一步,在戈朔的身後。

“她救的?”

冷川一開始看見戈朔還覺得奇怪,戈朔怎麽會突然出現外這裏,現在雖然他你明白了,但是又不明白,一個女人,怎麽可能從警方的手裏救出他?莫非長的美,上天也眷顧?那麽上天又為何不對葉千子好一點?

“好了,廢話不多說,她叫訶若夢,海外回來醫學博士,自己是沒什麽本事,認識的人倒各個都了不起,不然也沒辦法救我出來,可惜她才剛回來,不能早幾天救我出來。”戈朔隻是形式上地介紹著對方,“這是冷川,葉千子的……保鏢吧……”

戈朔有些找不到可以形容冷川的刺詞,便隨口說了個詞,因為重點不在這裏,“好,現在我問你。”緊接著戈朔說到了重點,冷川的心同時揪在了一起,他知道戈朔要說的重點是什麽,“千子呢?”

千……子……

冷川往後退了幾步,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著什麽,也許是葉千子不在的事實,又也許是戈朔的目光,還是自己對自己的恨?

“被梁鋒抓走了。”冷川還是知道無論怎麽逃避都無法逃得過現實,他索性直接說了出來,“梁鋒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測試千子的占卜能力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想你轉了這麽久也發現了這裏有雷吧,不然你早就被炸死了,這也是為了測試千子而做的。最後她被抓走了,我應該就是你來的時候看見的模樣了。”

隨意的口氣,但是他的眼神中卻傳遞出了一種嘶吼,把沉默的空氣變得更加的沉默,淒涼得讓人想要落淚,而讓戈朔所想到的是——掐斷冷川的脖子,因為他沒有照顧好葉千子。

落在梁鋒手上的人,沒有誰會安然地逃脫出來,除非是“神”。

“喂,你就這樣丟下你的救命恩人嗎?”

戈朔忽然跑了出去,訶若夢在他的身後氣的踩著高跟鞋,她望了一樣冷川,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她好像想要說什麽,但又欲言又止,狠狠地用著自己如妖精一樣勾人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隨後揚長而去。

冷川在這一刻也和曾經的葉千子那種,撕心裂肺地嘶吼著,但他不能哭,他不可以哭,他必須找到她。

……

而在另一麵葉千子也昏迷了很久,她睜開眼時周圍一片黑暗,她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眼睛瞎了,但她依舊是平靜的,她用心去聽著,這周圍連落葉的聲音都聽不見。

就如同死亡一樣,那種安靜。

“母親……”葉千子每次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都很輕,輕到初了她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聽得見。

葉千子站起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她手中沒有水晶球,塔羅牌還在口袋,可是沒有光,她走了幾步,沒有摸到任何東西,眼前隻有漆黑的一片。

“這是那……”葉千子試圖想要在這裏找到些什麽,但除了黑色以外什麽都沒有,“川——”

“他還在別墅裏,也許已經死了,不過也有可能活著,或者被野狗吃了我說不定。”梁鋒的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聲,昏昏暗暗的燈光把周圍照亮,而葉千子聽見這聲音則如看見了鬼一樣,心也像在被無數根刺一樣,她從來不曾忘記——梁鋒為了自己無聊的“測試”,做了多無聊的事情。

“我要走。”葉千子知道冷川不可能會死,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在等著自己。

“吱吖——”突然響起被打開的聲音,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惡臭味,“啊——不要——求求你——”隨後又聽見了一陣陣的哀嚎聲,葉千子心中的針變成了一把把刀在用力刺著她的心髒。

隨後梁鋒的聲音消失了,葉千子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走過去,“不要——不要——放開我——”一聲聲的嘶喊聲很亂,但每一聲聽起來都那麽撕心裂肺。

當葉千子走到門口時,她頓了頓,“啊——”她聽見了一聲最慘烈的吼叫聲,還有人在說話的聲音,“繼續注射2CC。”

“2……什麽?”葉千子聽不懂最後聽見的是什麽,她跨出小半步,彈出頭看著,她的眼眶一瞬間變成了鮮豔的紅色,她的呼吸更加急促,立馬縮回了自己的頭。

那根本就不是個“地方”,簡直就是地獄。裏麵有著許許多多的人,裏麵也有這和這一樣昏暗的燈光,裏麵有許多男男女女,他們不是被掉在高處,便是被人按在水中,或者被注射著奇怪的**,還有的甚至在被抽打著,有些人咬緊牙關什麽都不說,而有些人忍不住便大喊了出來。

表麵如此光輝的世界,葉千子看見夜總會那種地方就已經覺得很失望了,沒想到還有如此和地獄一般的地方,並且有那麽多的人在這個地獄備受著煎熬。

“你要幹什麽?”葉千子知道自己來到這種地方,也許也不會受到多好的待遇,但她還是不慌不亂,因為她早就看透了,大不了就一死。

但葉千子還是太過於天真,這個世界最恐怖的並不是隻有死亡,其實最恐怖的是生不如死在這個世界一直被折磨,就像剛剛她看見的那樣,每個人都被打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要被綁在椅子上注射奇怪的東西,這才是“痛苦”。

“我要你以占卜師的名義發誓,並寫下占卜師的契約,著一生歸我所用。”梁鋒的話聽起來有些孩子氣,但是這並不是開玩笑的,以“占卜師”的名義發的誓是絕對不可以反悔,而他口中所說的“契約”那是血寫出來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是必須完成不可的。

這對葉千子來說,比要她的命還難過,她不說話,這沉默表示拒絕。

“你們二十一世紀的人有必要這麽迷信嗎?”葉千子也學會了油腔滑調,她讓自己笑起來,看起來輕鬆的樣子,她曾經聽冷川說過——笑和哭是人類兩大最強的武器。

“為何不信?你既然有這樣的能力,我為什麽不信?”梁鋒突然從黑暗處走了出來,他雙手插在口袋,身後站了一排的蒙麵人。

葉千子突然間又有了一種想要逃的衝動,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那裏,是應該去感受門後的地獄,還是應該接受自己那個即將到來的地獄?

“我不會發誓,也不會寫。”葉千子站著不動,她的口氣也如她的身子一樣堅決,口氣也和她的身子一樣,搖搖欲墜。

“啊——不——”

從門後又傳來了聲音,直接進入了葉千子的心髒,她聽著猛抬起頭看著外麵,一具血肉模糊身體橫著劃過她的眼前。

“死了?”葉千子想著,但身體已經變成那種的血肉模糊,連雙手和一直耳朵都失去了,還接受了那麽多的酷刑,怎麽可能還活著?

梁鋒這麽殘忍,天知道他會對葉千子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他的笑容本身也就很“喪心病狂”。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怕,沒意思。”梁鋒看葉千子一點變化都沒有,說著,“好了,我不會對你那麽殘忍的,我隻是想讓你嚐一嚐在這裏的滋味,明天我再來告訴你他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梁鋒說完以後便走了,他來這裏起初也是為了看看葉千子心醒了沒有。

葉千子在梁鋒走後她一個人縮在了牆角,“啊——”她不斷聽見有這樣的聲音在回蕩著,即使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也沒有辦法阻止聲音進入耳朵裏,她顫巍巍地拿出塔羅牌鋪在地上。

眼前全部都是塔羅牌的背麵,葉千子選中其中一張抽出來,她睜開眼睛,眨著自己鮮紅的眼睛。

“光……”

葉千子握緊手上的牌,她的眼睛中隻有那個“光”字,光還沒有消失,希望還在。

這樣就夠了。

“不——求求你——”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啊——”

……

葉千子握緊自己的手,指甲狠狠地掐進自己的手心裏,血一滴滴滴在地麵上,幹涸了又有血滴下,滴下了又幹涸了,緊接著一次又一次。

這樣的“一次又一次”陪伴著葉千子過了整整一個晚上,她的母親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原來還可以流逝得這麽慢。

“母親……”葉千子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閉著眼睛小小地眯了一會,她累了,心揪著也太久了,連夢裏都可以聽見那慘叫聲。

……

太陽剛剛從高樓大廈的身後露出頭來,戈朔滿頭大汗站在十字路口,他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發現葉千子的身影,而訶若夢此時正挺齊傲人的胸膛,單手叉腰,另一隻手看著自己的手機,她很擔心像戈朔這樣一直亂跑著會迷路,於是她隻能一直盯著自己手機的導航。

“如果我也有占卜的能力的話,肯定會很快找到千字的。”戈朔往後看了一眼。

訶若夢撇著自己嘴巴,她一直很不喜歡從戈朔的口中聽見葉千子的名字,但是她無法抹去她的存在,“是,上次我們在日本迷路了,差點被人販子拐走,也是葉千子一個人出現在人販子麵前,而且一個人就把我們救了出來。”

突然回憶起那時在日本的事情,訶若夢心中覺得一絲酸酸的,因為正因為那次的旅行,才讓戈朔和葉千子有了交集,從而讓自己於他的“交集”變成了“空集”。

“那時候你問她是怎麽做到,她說用自己的占卜發現了我們,並且她還猜中了人販子的下一步,然後教我們怎麽逃出來。”戈朔也在回憶著,那時在日本如果不是葉千子,他恐怕也不能安全地回來了,“我不相信也必須相信,千子的確是有比別人更加吸引人的地方,而恰恰,這才是真正的她……”

當說出“真正的她”這幾個字的時候,戈朔也不知道他所了解的事情是不是對的,但總會覺得疼,那是胸口的位置。

“但是當你再次看見她的時候她不是已經變了嗎?而且好像都不記得你了。”訶若夢也是記得葉千子的,當她聽見他們結婚的消息以後,又聽見了戈朔去部隊的消息,最後她自己便決定去國外留學。

等到戈朔從部隊出來的時候,訶若夢又決定從國外回來,隻是沒有想到她隻是想好好準備一下,好給他一個驚喜,卻錯過了那麽多天,最後在拘留所看見了他,而好不容易把他救了出來之後,又發現葉千子被梁峰抓走了。

好像事情聽起來就像是一連竄的計劃一樣,用“巧合”形容也許並不是最合適的詞。

“你還想要自己去找嗎?還是直接去找梁峰?”訶若夢看著沉默的戈朔,她也沒辦法,她生性傲慢,但是對於他,她已經用了自己最大的耐心,不管是在說話上麵,還是做事上麵。

戈朔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梁峰不在國內,Niki跟我說的。”

“那我們要去國外找嗎?”訶若夢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看戈朔這樣低沉的樣子,她覺得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會拒絕。

“我不知道。”戈朔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走著,朝著他的是無數的汽車的尾巴,他呼吸的是那些管道拍出來的氣,讓他覺得有些頭暈,“若夢,為什麽你要回來?國外……不好嗎?”

訶若夢聽見這個問題忽然愣住了,她緊咬著嘴巴,“並不是國外不好,是沒有你不好,你……”

當訶若夢想抬起頭繼續說的時候,戈朔的身影已經走的很遠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她當作他沒有聽見一樣繼續跟在他的身後,“沒有聽見更好,免得聽見了……我很尷尬。”

不用戈朔說訶若夢自己也知道,也許換做曾經還有可能,現在葉千子出現了,現在是不可能的了,她知道他所有的回答,這是這麽多年以來對他的了解。

訶若夢不是很喜歡沉默的氣氛,她點開手機裏的新浪微博,隨後說著:“朔,我看見微博上別的很好的異性朋友都是,男生對女生特別特別特別……特別好,比如背著她走路、陪她去吃東西、冬天讓她把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裏,會在雨天和她同打一把傘之類的,可是為什麽你就不會背著我走路呢,我穿著高跟鞋陪你走了一晚上我很累。”

戈朔僅僅是用舌頭舔了次舌頭,繼續朝前方走去。

“可是我覺得,如果異性好朋友做到這種程度的話,那和男朋友又有什麽區別呢?”訶若夢就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一樣,但是她還是在繼續說著,隨後扯了扯戈朔的衣角,“朔,你覺得呢?”

“區別就在於,一個是她愛的,一個是她不愛的。一個是她愛的,一個是愛她的。”戈朔望著自己的前方步伐沒有停下了,也沒用感覺到這時候訶若夢已經站在原地不動了。

訶若夢的用心戈朔一直都很明白,但是那次從日本回來了以後,他的用心,她也必須要明白——

“朔,我們回去了去香港玩好不好?”

“若夢,我想我有喜歡的人了。”

“你想說是我嗎?”

“臭美吧你,是那個占卜的女生。”

“你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說你喜歡她?”

“這樣才證明我是真的喜歡她啊。”

……

那天剛剛從日本回來,訶若夢就感覺到了戈朔在遠離著自己,隨後聽見結婚的消息,她更加確定了。

“朔……”訶若夢不管再怎麽不甘心,但她也沒有辦法,誰叫她自己栽在他的手中,“朔——”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戈朔便不見了蹤影,“朔……”她的聲音忽然顫抖著。

訶若夢最害怕的就是戈朔不見,他生性更加傲慢,而且衝動,如果遇見了什麽事情,他說不定真正殺人的可能都會有。

“戈朔——”訶若夢一個晃神把戈朔弄丟了,她在大街上喊著,一聲聲的叫聲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他們最多的是看她的胸脯,還有她精致的臉,卻沒有人敢上去搭訕,因為她的氣場太強,很明顯便可以看出來不是普通人。

“要麽是有錢家的大小姐,要麽是娛樂圈還不是很紅的藝人”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他們腦子裏不會出現其他肮髒的詞,用在訶若夢身上是不適合的,她的氣質不適合那些詞。

“朔……那裏……你……”

訶若夢又是一個人走在擁擠的人行道上,就如她那時一個人在國外一樣,周圍都是陌生的麵孔,她看得出來,別人眼中的非分之想,但她卻還必須要裝作不知道,並且朝著每個人去微笑,而且底下自己的頭。

“朔……”

……

戈朔沒有任何的感覺,他一直都是這樣,身邊穿插著各色各樣的人,他的眼中那麽多的身影,卻沒有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人。

冷川更是如瘋子一樣,他滿世界地尋找著葉千子的身影,但一次又一次地失落著。

葉千子就像是在這個世界失蹤了一般,而她就是失蹤了,消失在了這個世界,身處在了某個地獄之中。

“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放開——”

“啊——”

……

又是這樣一陣一陣的聲音,葉千子被這樣的聲音吵醒,當她醒的時候,感覺到頭一陣猛烈地疼。

“這樣的情況之下你都可以睡著?你好棒。”梁峰又從暗處走出來,他這次什麽都沒有帶,隻有自己一個,他手上拿著葉千子的水晶球,“你在等他們來救你嗎?不用等了,我讓Niki告訴他們我已經去國外了。”

既然他去了國外,那麽葉千子肯定也在國外,沒有人知道她還在國內,最好的就是把戈朔他們都引到了國外去,那麽葉千子在國內就會很“安分”。

“啊——”

“你覺得你這樣有用嗎?把知道的都告訴我不就可以了嗎?”

“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會告訴你們。”

“給我打。”

……

又是這樣淒慘的聲音,這個地獄仿佛存在的就隻有這樣的聲音,喊的人撕心裂肺,聽的人痛徹心扉。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對他們嗎?”梁峰把手中的水晶球放在葉千子的麵前,隨後腿了幾步,“用你的占卜試一試,為什麽我要這樣對他們。”

葉千子觸摸到許久都沒有碰過的水晶球,手中就像是摸到了電流一樣,“啊——”隨著這聲慘叫聲她一瞬間把自己的手縮了回來。

梁峰盤腿坐在地上,拍拍自己腿上的灰塵,“我等你的答案。”

“……”葉千子沉默著,把麵前的水晶球抱在自己的懷中,她聽著耳邊響起的一陣陣哀嚎,她閉起眼睛讓自己鎮定著,“我知道了……”

葉千子的占卜能力是很強的,讓她去占卜這個很明顯是小菜一碟,也許聰明的人不用占卜也可以知道,就用他那雙上億像素的眼睛。

“情報,他們口中有你想要知道的東西。”葉千子聽著他們的聲音,從水晶球之中得到了答案,這個不是她想要知道的結果,但是是梁峰想要說的結果。

“果然,你很聰明。”梁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也想要這樣的待遇嗎?”

葉千子不知道自己口中有什麽是梁峰想知道的,不過如果要讓自己親自去承受那些折磨,倒不如直截了當地殺了自己算了。

“以上班的時候Niki在辦公室裏麵偷偷看什麽《蘭陵王》,我一路過去的時候,她忽然大喊了一聲‘得天女者得天下’,那時候我恍然想到,會不會你就是那個‘天女’呢……”

“……”葉千子還是一陣沉默,她沒聽懂梁峰講的是什麽,“什麽王什麽女?”

“你能不能用那個球,知道我心中所想的?”梁峰在繼續下一步之前,還得確定一下,不然就變成自己在自己說自話了,而且如果她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的話,那麽危險的就是自己,而不是她。

“不能。”葉千子隻能實話實說,她用的是“占卜術”而不是“讀心術”,她隻是學習了古老的方法,而沒有天生或者後天養成的異能。

“那好。”梁峰也總算是鬆了口氣,他不知道為什麽麵對一個小丫頭自己竟然提起了這麽高的警惕性,“我告訴你啊,你的母親答應過我,一年為我占卜一次,未來市場的變化或者未來各公司CEO的變化。”

葉千子聽著,她多少有些懂了,為什麽母親說會遭天譴,其實並不是因為她收錢幫別人占卜,而是因為她每年都給梁峰占卜著未來。

未來原本就是不可預測的,如果把未來告訴了別人,就是出賣了神,出賣神,自然不會有好的下場。

“而你也必須做和你母親一樣的事情,你知道嗎?”梁峰的狐狸尾巴總算露了出來,他麵對著葉千子的童顏露出自己的笑容,“如果你不想有和他們一樣的待遇,你就答應下來,也許我心情好,就放你出去了。”

“去川那裏嗎?”葉千子聽見可以出去,她有些心動了。

隻能說葉千子還不懂,她不懂得占卜未來有著多少的危害性,她就像是失去了父母的小孩子,隻要誰有糖果,她說不定就會跟誰走。

“不,去另一個別墅,那裏會是宮殿,你會是那裏的公主,有人會負責保護你,也有人會服侍你。”梁峰繼續說著,他認為自己已經快成功誘惑到葉千子了,“等到了那裏,你就安全了,你隻要乖乖的,什麽都好,那裏隻有你一個人,會很安靜,沒有人會打擾到你,我也隻是一年去一次,我保證。”

葉千子忽然搖頭,但腦子裏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她站起來,“你也是這樣威脅我母親的嗎?”

一想到自己的母親被人威脅,葉千子便有些憤怒了。

梁峰也站了起來,“對,我答應她,隻要她幫我占卜,我就把你們送出國,讓你們過上好的日子,但是如果她不答應的話……”

“不答應的話你就會對她這樣嗎?”葉千子抱緊水晶球,她手心的血染得水晶球有一絲絲的紅色,就如她的眼睛一樣紅。

“不……我不會那麽做的。”梁峰擺擺自己的手,他和藹地笑著,“我跟你母親說的是……”他悄悄繞到葉千子的背後,在她的脖子後麵吐著氣,“是你……”

葉千子的背後突然一股亮,頭皮發著麻,眼睛都不敢眨動一下。

“我說的是你……”梁峰又一次重複了自己的話,就如又一把刀插在了葉千子的胸膛上,“我說如果不幫我的話,不僅僅是她危在旦夕,你還得在這裏受著非人的折磨。”

梁峰很得意自己的計劃,因為他覺得自己足夠聰明,這麽“小”的縫隙都沒有放過,有時候一個“小娃娃”比一個大人還更管用。

“你……”葉千子從來不知道,自己那十五年以來是在母親那麽大的代價之下才活下來的,也許如果她知道的話,就不可能活下來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許久,他在考慮著下一句話怎麽說,她在心疼著自己的母親在備受著那麽大的壓力之下,還每天笑著麵對她。

“因為你是你母親的女兒,所以你也必須要和她做一樣的事情。”

“因為我是我母親的女兒,所以我也必須要和目前做同樣的事情,是嗎?”

梁峰和葉千子的聲音在同一時間發出,他眼神之中是傲慢的笑,她的眼神之中是虛無,看不出任何。

“我不會同意的。”

葉千子說完背過身子,她完全不會同意的,就算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也絕對不會同意的,對於自己的母親來說,她有把柄,但是對於葉千子自己來說,她沒有任何把柄。

梁峰眼睛裏滿都是疑問。

“我沒有任何把柄,你覺得你要用什麽威脅我?”

葉千子的眼睛裏什麽感情都沒有。

“有啊,冷川啊。”梁峰不嫌自己的招老套,隻要管用,是就算是幾億年前的招數,他也可以搬出來用,“而且還有你自己啊……”

“隨便。”葉千子依舊是背對著梁峰,她必須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因為表現得越在乎,他就會越針對冷川。

而葉千子對於自己,早就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她才短短幾天而已,便體會到了這麽深、這麽多的地獄,就好像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地獄一樣,她根本逃不掉。

“我再問你一次,我答應還是不答應?”梁峰的耐心也不足,這是他最後一次問著。

葉千子沉默著,她的決定不會因為任何而改變,就算是死,也不會改變。

“喲,這不是戈朔的占卜小姐嗎?”忽然在空中響起一陣比吸鐵石還具有磁性的女聲,“喲,這不是我的總裁叔叔大人嗎?原來你們都在一起啊,你們是開什麽家庭會議嗎?怎麽沒看見戈朔在這裏呢?不如打個電話給他,讓他一起過來吧,人多熱鬧啊!”

從另一個暗處,走出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的女人,為了隱蔽自己走路的聲音,她把自己的高跟鞋都已經脫了下來提在手上,頭發也被盤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專業模特在做高跟鞋的廣告一樣。

“叔叔,我聽朔說你不是出國了嗎?為什麽會在這裏呢?還是你居然欺騙了你可愛的兒子?”

女人撩人的身子在慢慢走著,略帶沙啞性感的聲音,還有走著貓步迷人的模樣,以及她剛剛花好的貓眼妝,她就差一對貓耳朵和尾巴了,她簡直就是一隻性感的貓咪,拿去拍賣的話,肯定能賣個天價,在現在這個時代,拍賣人已經不算是違法的了,隻要賣家足夠聰明,別被抓到。

“你既然知道我在這裏,那還跟我買什麽關子,打什麽啞謎。”梁峰拍拍自己西裝上的灰塵,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注意著自己的形象,“說吧,若夢,你來幹什麽。”

“我啊?”訶若夢穿上高跟鞋,站在梁峰的身邊,和他180的個子一樣高,“叔叔一定知道的,我來是幹什麽。”

訶若夢繞過梁峰,一直走到葉千子身邊,“為了這個洋娃娃啊。”

“你怎麽找到我的?”梁峰撓著自己的頭皮,他最煩的就是這個侄女,在對內,宣稱的都是侄女,對外她稱自己隻是個孤兒。

一個身世慘淡的孤兒又長的好看的孤兒,在外麵行動,肯定比一個總裁的侄女子在外麵行動來得方便。

“我隻要說我自己是孤兒,我在街道上看見了我的父親,卻不小心弄丟了,再不小心摔一跤,我就拿不到監控嗎?”訶若夢的確是聰明,而且她的樣貌和身材和幫了她很大的忙,“雖然有一段路上麵沒有監控攝像,但是猜,我也可以猜的到。”

“你……”梁峰沒想到訶若夢現在已經做到了如此的地步,那天在別墅,也是接到了她下飛機的通知,所以他才急急忙忙帶著葉千子離開的。

“其實我一開始還不知道這裏,後來吧……我隻好又換成你侄女的身份了,真是挺不容易的。”訶若夢甩甩自己的頭發,空氣中聞見一股撩人的芳香,“真的是,為了救你這個洋娃娃,真的是……不容易啊……”

葉千子對於人的外貌沒有很大的感覺,她不懂得美貌對人的重要,她看著訶若夢的眼睛,那裏麵有些和戈朔一樣的眼神,而且他們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現在我的叔叔,你是想放我們走呢,還是想我毀了這裏呢?”訶若夢從來都不曾恐懼梁峰,隻要她願意,他早在幾百年前就死了。

“你覺得你逃的掉嗎?”梁峰好幾年沒看見過訶若夢了,沒想到再次看見她,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被她反咬了一口。

要誰有這樣的侄女,誰可以省的下心。

訶若夢搖搖頭,拿出一個遙控器,按下上麵的紅色按鈕,“砰——”忽然一聲爆炸,她收起遙控,“你覺得我們到底是誰逃不過呢?”

梁峰太掉以輕心了,他沒有想到訶若夢都已經做到了這一地步,他縱使人再多那也是沒用的,一顆炸彈足以把這裏夷為平地。

“OK,你們走!”

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梁峰舉起自己的雙手表示投降,他把路讓出。

“好叔叔。”訶若夢拉著葉千子的胳膊,“你真乖,一句話都沒說。”隨後便拉著她一路大搖大擺地走著。

葉千子在訶若夢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個150的童臉小丫頭女兒,一個180的高挑美女媽媽,若是是做父親的,那肯定“羨煞旁人”。

“該死!”梁峰雖然很不甘心,但是訶若夢的確不是讓人可以掉以輕心的,現在她回來了,而且她還是跟著戈朔一邊的,現在他的眼中刺又多了一根。

不過這次測試到了葉千子是真的擁有占卜的能力,這也足夠了,也不算是損失。

……

訶若夢在離開梁峰的視線的時候她便鬆開了葉千子,她可以有寬宏的心救出自己的“情敵”就已經可以成為中國女人的好榜樣了,再一路僅僅抓著“情敵”的手,她都可以在全世界成名了。

“前麵五百米,有人正在趕過來。”一言不發的葉千子忽然看著水晶球說著。

訶若夢知道葉千子的話不可能是謊話,她連忙拉著她躲起來,其實從她在大街上抬頭看見攝像頭時,一直到她出現在這裏,不過短短幾個小時,根本就沒有時間埋那麽多的炸彈,就隻有一顆,而且是專門嚇唬梁峰的。

如果突然碰見什麽人的話,訶若夢一個人自保還可以,如果還要保護葉千子的話,她可不敢保證她可以完好無損,可偏偏如果她有任何一點傷害的話,無論是戈朔還是冷川,都會毫不猶豫掐住她的脖子。

果然不出多久,一輛輛車從訶若夢的眼前劃過,葉千子的話果然沒有錯。

“好了,我們走吧。”車輛過去之後,訶若夢站起來準備走。

“還有五分鍾他們就會出來,十分鍾之後屋子裏所有的人都會離開,傍晚會下起雨。”葉千子站起來說著,“我要放把火,燒了這裏。”

訶若夢沒想到葉千子還有這打算,她問:“為什麽?裏麵還有很多人。”

“我在燒了這個地獄,第十二分鍾,那裏麵就會隻剩下那些囚犯,可以逃的那就逃出來,不能逃,這也是他們解放了。”葉千子在那個地獄裏不知道待了多久,而那些人肯定待了更久,她光是聽著那喊聲就已經覺得受不了了,而他們卻在裏麵受了那麽久的苦,肯定更加痛苦。

葉千子預計的事情全部都成了現實,一分不差,一分不少,她點燃了屋子旁邊的草,隨後背對著熊熊烈火,眼睛很平靜但是眼眶泛著一絲絲的紅色。

不過那場大火並沒有讓所有人都生亡,還是有人逃了出來,他們拖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跑過葉千子的身邊。

“加油逃吧……”葉千子摟著自己的水晶球,計算著從自己身邊跑過去的人,“逃亡吧……一定要活下去,為了你們每一個人心中,那個非要見到不可的人。”

訶若夢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葉千子非要這麽不可,但是她知道梁峰這回血本可虧了,那些人命雖然不值錢,但是他們口中的情報特別值錢,不然他也不會花盡心思把他們都藏在這裏。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裏,過得快樂或委屈……”訶若夢的手機忽然在響著,她看著來電顯示寫著戈朔的名字。

要是平常訶若夢看見這個來電顯示她一定激動到瘋了,但是現在不是平常,她身邊還站了個葉千子。

“接吧,朔的電話。”訶若夢把手機丟在葉千子的手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她知道,打電話的人肯定更加不耐煩,原因是因為找不到她。

“這是什麽?怎麽用?”葉千子拿起手機看著,“它在震動。”

訶若夢沒有想到葉千子單純到連手機都不會用,她幫她按下接聽鍵,可以聽見手機裏麵傳來一聲怒吼,“千子找到了嗎?”

戈朔第一句吼的不是問訶若夢在那裏,也不是問她為什麽會突然不見了,而是圍繞著——葉千子。

“嗯。”葉千子對著麵前名為“手機”的東西說話,“我在這。”

“嘟嘟——”手機忽然中斷了。

……

“千子在若夢那裏,等會應該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了。”戈朔把電話揣進口袋裏麵,旁邊的冷川聽見這消息多少有些放心了隻要她沒事那就好了。

“冷川,你不是一直叫千子叫葉小姐嗎?”

戈朔知道葉千子沒事了,他也安心了,但現在還有一個冷川,需要解決。

“你什麽意思?”

而冷川也感覺到了現在的苗頭對準的是自己。

“你和千子到底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感覺你跟她很熟。”戈朔在冷川旁邊轉悠著,他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當他看見冷川躺在別墅門口的時候他的心中就很不舒服,“你是為了保護千子才受傷躺在別墅門口的吧……你為了保護千子,就差丟掉自己的命了,她對你來說有這麽重要?”

如果在古代,皇後的宮女和皇上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那麽這個宮女的生命也差不多要到盡頭了,在現代,如果秘書和BOSS在一起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那麽在現在,任何人和葉千子有了不清楚的關係,戈朔都不會放過他的。

現在不回放過的人出現了,第一個便就是冷川。

冷川感覺到了自己快死的,是被醋淹死的,說起來可能覺得有些孩子氣,但是戈朔這明顯是吃醋了,也許旁人看不出來,可是他知道——戈朔是喜歡葉千子的。

“不說話是吧,好。”戈朔看冷川沉默的樣子快發瘋了,“關係一定很好對不對?在有外人在就喊‘葉小姐’,當隻有你們的時候,便喊‘千子’,讓我猜猜還會不會有更加親密的稱呼,怎麽樣?”

冷川原本就不打算說話,既然戈朔要猜,那麽繼續讓他猜就好,他起初也說訶若夢和葉千子快來了,那麽隻要熬到她們來的時候,就沒事了。

“回答我。”戈朔忽然什麽也不說,掐住冷川的脖子壓倒在地麵上。

這才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是冷川記性不好,還是戈朔時間觀念有問題,目測是前三十秒,他說過要讓他自己去猜的,現在他又在說著要冷川告訴他。

誰說女人複雜,其實男人也複雜,不然宋冬野寫的那首《董小姐》中,也不會有那句“董小姐,我也是個複雜的動物,嘴上一句帶過心裏卻一直重複。”

但戈朔和歌詞之中卻還我些不同,他不同的是嘴上在重複,心中也在重複。

“我從小就和千子在一起,我們家族世代都是為了保護她的家族而出生的,夫人死了,現在她是這個家族的最後一個人,我保護她是正常的。”冷川和戈朔的年齡一樣大,但是論心理年齡,冷川一定比他大許多,他接受過一係列專業的訓練,而他沒有。

“所以你們青梅竹馬,日久生情?”戈朔的醋勁還是沒有消除,反而冷川口中所說的事實讓他覺得更加煩躁。

冷川和戈朔有著偌大的代溝,他無法和他正常交流,他索性沉默著,不再說話。

“說啊。”戈朔的氣全部都往冷川生氣撒,他任性的就像被搶走了小夥伴的王子,然後對著每一個看見的人發脾氣。

在部隊那麽久,戈朔的傲氣和暴躁的脾氣還是沒有被磨去,他能代五年也很不容易了,如果冷川是戈朔的話,服滿了兩年兵役便會自願回來。

“你殺不說信不信我殺了你。”

殺人?

冷川突然笑著,完美的八顆牙笑容,他沒想到戈朔居然為葉千子開始暴走了,連殺人都敢做了。

“可以啊,殺吧。”

倘若是換做別人說這話冷川肯定不會相信,但現在不同了,他麵前的是戈朔,他說東,從來沒有人敢說北。

“你——”

戈朔看見冷川如此冷漠的態度心有不甘,他揮出自己的右拳,但被冷川閃躲了,他又側過身踢出自己的左腿,冷川明明看見了,卻故意不閃躲,被他踢出十幾米外之遠。

“戈少爺,好身手。”冷川捂著自己的肚子站起來,被包紮好的傷口又一次重新流出血,透過紗布低落在了地麵上。

“快說!”戈朔舉起自己的拳頭,他眼睛中的恨意如果能被作為能量而回收的話,燒開一大壺水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了。

冷川沒有那麽多的心情繼續和戈朔玩下去,挨了他一腳就已經算對他仁至義盡了,喊剛想擺出打架的架勢,但下一秒他又站直了身子,眼神突然平靜了,瞳孔之中出現的身影讓他卻又無法平靜下來。

離別重逢是一件複雜的事情,裏麵夾雜著複雜的感情變化,還有心理的變化。

“千……”

“說什麽說?還快說,你看小電影快播用多了?然後想說‘快播’口太快說成了‘快說’?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怎麽就不能幹一點好的呢?”

比冷川先說話的是訶若夢,她一個女孩子家家,說話比黑人唱RAP還快,一句話不帶停頓說了數秒。

“若夢,知道嗎?你適合去做傳銷,你看看你那張嘴巴啊,嘰裏呱啦,怎麽說都不會停,你都不覺得累嗎?而且話還不帶重複地一直說。”戈朔的氣一轉移,又撒在了訶若夢身上。

“喂,你還說我!”訶若夢剛剛回來,戈朔看見自己第一眼便就開始破口大罵著,她心中的氣也被引燃了,“是,我不會重複,可是我知道你會啊,你以前剛剛從日本回來的時候不是經常念叨了這個會占卜的丫頭嗎?你又比我好嗎?”

戈朔被訶若夢一句話頂的沒話回駁,他握緊著自己的手,看見葉千子站在不遠處,他的怒火一瞬間便在空中蒸發了,看著她那雙熟悉地無神的眼睛時,戈朔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川。”

葉千子第一反映不是戈朔而是冷川,他雖然生氣,但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冷川看見戈朔在身後,自己也不好做出什麽特別強烈又親密的舉動,免得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我可不想自己不是因為保護千子而死,反而是被自己這張嘴巴害死,還是死在戈朔手裏,這也太扯了。”

冷川的自言自語被葉千子聽見了,她瞪著自己的眼睛,無神的眼睛很明顯還帶著疑問冷川忙掩飾過去,“沒什麽,我是說我要謝謝救你出來的訶小姐。”

“謝謝。”葉千子微微把自己的頭低下,如果冷川不說她都忘記了,要感謝訶若夢救出自己。

但好像剛剛冷川說的並不是這句話,葉千子隱約聽見了“這也太扯了”像這樣的話。

訶若夢也聽見了冷川剛剛一個人在嘀咕的話,不過誰聽見了都可以,隻要戈朔沒聽見就好了,不然這個地方也會被燒起來,她隨口說著:“客氣了。”

四個人之中好像隻有戈朔沒有了反應,仔細一看他的眼睛早就看了麵前這兩個女生許久,葉千子就像是寒冷而幹淨的北極,而訶若夢就像是火山中央危險而驚豔的雕塑,這兩個人間尤物長成了大人的模樣,站在一起也是一處絕美的風景。

如果這是在拍賣場的話,少說這兩個人也能抵過一個小小的省了。

“你還看啊,看夠了沒有?我說你們男生的眼睛到底是長來幹嘛的?除了看美女還可以做一點別的有用的事嗎?比如看看你們的小小寶貝最近有沒有吃好喝好長的好。”訶若夢又在發動著自己的進攻,她湊近戈朔的耳邊,小聲說,“梁鋒在比她做和她母親一樣的事情,詳細情況我一會和你說。”

戈朔就知道梁鋒肯定會這樣做,他點點頭,隨後轉過身子,“冷川,你帶千子回去吧,我還有事。”

話音一落下,戈朔便抬起了自己的腳步走著,訶若夢緊跟其後。

冷川不明白,為什麽戈朔終於看見了自己一直在想念著的葉千子反應卻突然變得冷漠了,他離開的背影總讓人看的有些難過。

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葉千子,在她失蹤的時候戈朔是如何地發瘋在尋找著她。

冷川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從而錯過了說那些事情的最好時機,他也決定就這麽算了,說了對自己也沒有好處,不過又想想,還是不能有任何事情瞞著葉千子比較好。

但是回過神來,當冷川他想開口說時,葉千子已經開始轉身準備離開這裏了,她最不喜歡的便是別人的背影,她問:“川,為什麽戈朔總是那麽冷漠?”

戈朔冷漠嗎?

也許……大概是吧,而他的“冷漠”往往隻對葉千子最冷漠,他的關心,也隻對她最關心。

這些旁人一目了然的事情,在葉千子和戈朔兩個人的世界裏卻變得那麽複雜而且被隱藏著。

“呐……川,你知道為什麽嗎?”葉千子的聲音如曾經一樣冰冷,冷川站在她的左側,他沒有回答,眼睛看著她的身上,除了衣服上有些灰塵以外,其餘的沒有任何傷痕。

周圍很安靜,安靜到可以聽見葉千子的呼吸聲,還有她裁斷腳下樹枝的聲音。

“我們要去哪裏?回別墅嗎?”冷川在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問著。

“不,住在這裏。”葉千子並不是想走,她是在走向樓梯,“別墅回不去了,我把梁鋒關人的屋子燒了,他想要我做和母親一樣的事情,他得不到他想要的就會毀滅。”

隨後葉千子踏上了樓梯,她找了一個自己最喜歡的房間住下,這裏是戈朔的別墅,她既然是她的妻子,那麽住在這裏是理所應當的。

“千子,你剛剛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冷川回到房間以後,他給葉千子倒了杯水,隨後問著,“夫人的事情你知道了?”

聽冷川這樣說,好像他也知道,那麽就是說,關於葉千子母親的事情,隻有她一個人不知道。

“是!”葉千子有些失落,因為她從沒有想過冷川會有事情瞞著自己,“川,你對我的保留,越來越多了。”

這句話擊碎了冷川的心,他還沒有反駁,隨後便聽見了葉千子對著水晶球講起事情的經過。

葉千子回來的時候是晚上,當她把自己的經過說完已經到了白天,其實事情的經過很簡單,就是她被梁鋒抓到了一個屋子裏,那裏關著許多人,他們的口中擁有他想知道的秘密,隨後梁鋒告訴她,因為她的母親一年為他占卜一次,所以她們才可以安全到國外,最後訶若夢出現了,救了她,她為了讓被關起來的人得到解脫,最後便決定燒了那裏。

這樣一個經過葉千子講了一個晚上,第一個原因是她的語速很慢,停頓的時間很長,次數也很多,第二個則是她以前事情的回憶,回憶著母親死的時候,還有她本來說過的話,還有一個夢,是和冷川一樣的夢。

“睡一覺吧,不會有下一次。”冷川把葉千子服到床上,輕輕幫她把被子蓋上,又輕輕地握著她的手。

這短短幾天,那些絕望、恐懼、巧合、宿命、回憶、悲傷、哭喊,所有的現實和這個世界的恐怖都讓葉千子一次全部都體會到了,這樣的事情突然發生不用說也知道她很難過。

“還有溫暖,別忘記了。”

葉千子閉著眼睛,不知道說的是夢話還是她感覺到了冷川心中在想的事情。

“我不會忘記的……晚安……”

冷川拍著葉千子的手,輕輕哼唱著她喜歡的歌,“櫻花啊,櫻花啊……”

……

訶若夢跟著戈朔回到書房,看著他坐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的眼睛,不用想也知道他累了,已經有很久都沒睡過了。

“朔,去睡一會吧。”訶若夢坐在戈朔的身邊,想摟住他的肩膀時,卻被他一個轉身躲掉了,她神情一變,站起身子,“啊,我說什麽呢,你看見那個占卜娃娃回來不高興,看見我又不高興,我讓你睡覺你也不高興,你是看見冷川才高興嗎?可是我也沒看見你們剛剛相處的多好啊。”

惹怒了女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更何況戈朔惹怒的是訶若夢這種凶悍的女人,她一連串的口水炮彈,已經讓他感覺到了一種不同於炸彈但是和那有相同威力的傷害。

“夠了沒?不是有事跟我說?”戈朔依舊是揉著自己的眼睛裝出一副很困的樣子,“快點說吧,說完我自己會睡的。”

古代被打入冷宮的嬪妃,無疑就是比訶若夢好那麽一丁半點,最起碼她還可以和“君王”說說話,不過被冷落的程度大概是一樣的。

“我說就是了。”訶若夢還是不肯放過戈朔,她依舊是緊緊靠在他的身邊,用著妖嬈的語氣說,“你知道嗎?我是在人質屋找到她的,梁鋒也在哪裏,我救她出來後……她!你的占卜娃娃,燒了你父親的人質屋,雖然有人逃了出來,但是也有不少人死了。”

訶若夢所說的話就像一個噩夢裏的出口,雖然有光,但是卻不清楚是什麽在發光。

戈朔很欣慰葉千子做出這個舉動,他知道她並沒有惡意,人質屋原本就是一個人間地獄,雖然她的做法有些殘忍,但是她隻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