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似曾相識

第7章 似曾相識

霜木子站著微微出神;杜媽媽見狀,輕輕推了把霜木子。

待霜木子反應過來,才知,堂下眾人都在等著,目睹自己的芳容,心裏微微歎息,怕是要讓大家失望了。

杜媽媽見霜木子猶豫;給一旁的翠兒使了眼色。翠兒會意,上前輕輕解下霜木子的麵紗。

隻見,霜木子挽了個簡單的發髻,並未配帶頭飾;麵上除了厚重的脂粉,再讓人難以形容;堂下不隻是被霜木子的妝容所驚呆,還是因為失望之極,一時竟無聲無息。

一旁的燕媽媽‘噗嗤’一笑,一臉譏諷的說道,“這就是姐姐口中,天上無,地上求的仙子啊!”

杜媽媽本來想借霜木子的絕色,來炫耀一番,不想霜木子如此不堪,甚是惱怒;又見燕媽媽嘲諷,更是氣憤不已。

而霜木子早已做好了準備,麵對這樣的嘲諷,她並不在意,隻是垂著長長的睫毛,掩去如清水般的眼眸。

堂內一名男子很是不悅的說道“哼...這樣低俗的女子,也陪仙子之名,杜媽媽莫不是,當咱們是瞎子幌?”

“瞧這位爺說的,霜姑娘隻是失手,多施了些脂粉,平日裏可是俏麗的很。”杜媽媽一臉尷尬的笑意,即使霜木子在不濟,也是她嘴裏的仙子,她總不能拿手打自己的臉吧。

“這施了脂粉都如此,若不施脂粉,還不知怎樣呢!”堂下另一名男子搖頭說著。

杜媽媽麵漲通紅,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話語。

“敢問這位爺,奴家哪裏不堪?”隻聽,猶如天籟聲傳出,霜木子自知,此事為己出,定不好為難杜媽媽。

“哼....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還好意思問。”堂下男子聞音,不僅感歎,音聲悅耳,可惜了這張臉。

“敢問這位爺,奴家臉上何處不妥?”霜木子因為脂粉太厚,甚至看不出麵上的表情,但微冷的話音,讓人難以假想她的意向;她心裏暗歎著,不過都是些膚淺之人,也沒必要在意他們庸俗的眼光;

男子撇了眼霜木子,倒是無知的提醒道“自然是厚重的脂粉。”

“那麽,這位爺怎知,奴家脂粉厚重?”霜木子依舊冷聲,平淡無奇的眼神,似乎也在譏諷男子的庸拙。

“你當老子是瞎子啊,自然是眼睛看見的。”男子許是被霜木子多餘的話語所激怒,卻並未想霜木子的話意在何。

“眼睛所見,也隻配見其表麵。”霜木子悠然的垂著眼眸,並不在意男子的不悅,也不曾想過男子接下來會怎樣。

堂內男子這才悟出霜木子的話裏知音,更加惱怒的說道“你說什麽?”

“眼睛所見,乃為膚淺;內心所見,乃為精深。”霜木子淡然的看了眼男子,一副淡然的語調;她就是故意提醒著眾人的膚淺。

“你敢罵老子膚淺...”堂下男子憤怒的衝向霜木子,一旁的人見狀,都拉著男子,衝動是魔鬼。

“那麽,這位爺是承認自己膚淺咯?”霜木子一直從容淡定,她沒有意識到,這種場合下,她的言行舉止,將會惹來多少不必要的麻煩。

“你....哼.....”男子怒視著霜木子,如果他發怒在此,便是承認自己膚淺,但是被一名青樓女子譏諷,心裏自是發怒不平,索性拂袖離去

。霜木子隨之退至一旁,垂著眼眸,她不想目視眼前不堪的一幕一幕;想到她要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麵對此狀,不禁暗歎悠長。

“來...來...各位爺也都見識了,咱們的兩位仙子,就此,都複位樂嗬著吧,今日小樓一一贈酒,大家盡興便好。”燕媽媽適時的出來招呼著。

眾人聞言,也都各自回到自己位子上,喝酒的喝酒,聽曲的聽曲;抱美人的抱美人;個個樂在其中。

樓上的‘梨花閣’內;兩名男子看著樓下,剛剛發生的一幕,各懷所思。

“不行,我要去證實一下。”此時,身著白衣的男子猛的起身說道。隻見,此男子,長眉如鬢,雙眼如炬,鼻梁高挺,薄唇微啟,配上精致的輪廓,顯得更為俊朗,怕是一般女子都難及此邪魅的容顏。

另一身著深色紫衣的男子拉住白衣男子,帶著沉重的話音安慰道;“景然,你冷靜點,她不是青蓮,隻是相似罷了。”

這位男子,比起那位,又有另一番隨意;麵如冠玉,明眸劍眉,鼻梁高挺,薄唇輕抿,像似有意無意的笑。

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北涼紈絝王爺‘高晉’另一位白衣男子,正是名旺四方的宋府大少‘宋景然’。

宋景然遲疑在窗邊,深邃的眼眸裏透著哀傷,心底的那層漣漪,在微微起蕩著,腦海的熟悉的身影,清楚的出現在眼前,心痛如潮水般襲來。

“你再仔細瞧瞧,隻不過是眉眼間有些像似,你要把持住自己,不然.....”高晉看著宋景然痛苦的樣子,很是不忍,其實,他在看見那一幕時,也是非常震驚,但清醒的理智,提醒他,不過是相似麵容罷了,天下間,相似的麵容太多了,他們隻是剛好遇見了。

“是我太衝動了。”宋景然做回位子,端起酒杯猛的灌下;如果酒能衝走他心裏的身影,他願沉浸在酒壇裏,可是,思念就像手中的一把沙,握的越緊,流失的越快,但終究會殘留那麽一粒在掌心。

“時隔多年,不想你如此多情。”高晉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嗬..自古多情總無情。”宋景然冰冷的笑意裏,依舊帶著憂傷。

“看開點,總會過去的。”高晉拍了拍宋景然的肩膀,安慰著。

宋景然嘴角微勾,笑意極為勉強;他一直看的很開,幾乎快要將那抹身影藏於心底,可在此時,那抹熟悉又重現眼前,是上天的捉弄嗎?還是上天的垂愛。

“哎...景然,你方才可有發現,那名白衣女子,好像極為眼熟。”高晉突然想到霜木子,似乎有種熟悉感,但他又不知是哪裏熟悉。

“涼城不為大,許是在哪見過;”宋景然一直注視著紅衣女子,並未注意其它。

高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看向樓下,歌聲歡舞,鬱鬱沉醉的人們;暗自傷感,這樣風花雪月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