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朝頓悟
第四十九章 一朝頓悟
一天,哦不,是一會之間,被拒絕了好多次,而且對方的態度簡直惡劣到了一種可惡程度,這種情況對於青玉來說,是以前想都不會想到的。
心中憋著一股小怨氣,小火氣,她氣呼呼地出了寧府的大門,回到府邸,呼朋喚友,廣發請帖,將自己所有的朋友姐妹都叫了過來,提出了山中狩獵的提議。
對於這種要求,很多女孩子其實心中是想拒絕的,但是架不住別有居心的男人們請求,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件事情。一行十六人,九女七男,帶著裝飾品一樣的刀劍,聲勢浩大地向墳山地界行去。
與此同時,墳山之上,寧采臣選擇了一個好記憶的地方,在地上掏出了一個洞,將裝著丹藥的書箱深埋地底,赤手空拳的行走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中。
現在他身上穿的早已不是燕赤霞的道袍,而是一身白色儒服,簡單質樸,卻將他襯托的猶如謫仙。
涓涓細流般的真氣在他體內運轉,一股獨特的氣息快速地向四周輻射,這是武者的精氣,是修士的氣息。他在行走的山林中盡情釋放者自己的氣息,告訴山間的生靈,他來了。
野獸對人類的氣息尤為敏感,妖獸對武者的氣息更加的敏銳。如若燕赤霞在此時釋放氣息,那將如同烘爐當空,精氣沸騰,一般妖獸根本就不敢靠近。可是現在釋放氣息的是寧采臣,一個三流武者,卑微的存在,徘徊在附近的妖獸開始蠢蠢欲動。
一條三丈長的花蟒壓著青草緩緩向他靠近,倒三角的頭顱上,一雙冰冷地眼睛注視著前方的人影。
這個人類很弱,精氣很少,血氣不足,不是豐盛的午餐,最多,隻能打打牙祭。
腦海中這麽想著,花蟒張開大嘴,一團深綠色的毒液激射向那道人影。這是它體內的蛇毒,具有強烈的腐蝕性。
寧采臣沒有召喚出人皇筆,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對這件法寶好像過於依賴了,每次戰鬥都是人不離筆。
嚴格上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在修行的路上,除了自己的實力,對任何東西擁有依賴性都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飛速避開毒液攻擊,寧采臣疾步如飛,東華經口訣在心中流淌,真氣的運行速度增強了數倍。轉瞬之間,他已經距離花蟒不足一丈。
一個弱小的武者敢衝向自己,這種詭異的現狀令花蟒有些訝然,但是它的行動卻絲毫不慢。蛇身爬行,一圈圈一團團將人影圍住,醜陋的頭顱以毒牙為尖刀,迅雷般咬向那道即將撞向自己的人影。
“砰!”先發出手,寧采臣的攻擊率先擊打在花蟒的腹部。沒有人皇筆的鋒利,並不堅硬的拳頭根本無法破開花蟒的防禦。
“嘶……”被重拳擊打在腹部,花蟒吃痛嘶吼,閃爍著寒光的獠牙已經接近了寧采臣的身體。
“沒有人皇筆的我,原來連一條普通妖獸都鎮殺不了。”寧采臣微微蹙眉,霍然轉身,右臂猛地一甩,伴隨著一道淒厲的破空聲,一杆閃爍著金光的毛筆從他袖中飛出,如閃電破空,穿透花蟒的頭顱,帶著一捧熱血,從半空砸落地麵。
“哧!”人皇筆深陷地中。
“砰!”花蟒瞳孔擴散,帶著震驚,震撼,不敢相信的神色,砸在寧采臣身前的地麵上。死不瞑目!
寧采臣抿著嘴,將人皇筆收回,盤坐在花蟒屍身邊,回憶著剛剛交手的那一幕。
如果沒有人皇筆在,遇到那種危機的自己,如何反敗為勝?
沒有答案,或者說,幾乎沒有這個可能。他的一雙肉拳可以打穿樹木,但是卻破不了妖獸的防禦。
沉默了片刻,他將東華經從懷中掏了出來,仔細地翻找了一遍,沒有找到絲毫關於招式的隻言片語。
“已有的招式都是別人創建出來的,是最適合創建的那個人的進攻方式。”在最關鍵的時刻,小倩輕聲說道:“所以很多強大的修行寶典,隻有修煉真氣真元的路線方法,沒有招式。”
寧采臣看著自己如玉晶瑩的雙手:“人類通過搏殺獲得了格鬥術,通過對戰獲得了招式。最好的武技,應當是為殺戮而存在的,簡單而強悍。”
“去吧,去搏殺,去殺戮,去浴血奮戰。鳳凰在火焰中重生,殺戮武技在戰鬥中出現。希望你能創造出,最適合自己的戰鬥方式。”小倩輕聲說道。
寧采臣將東華經收進懷裏,把人皇筆送回上丹田,將真氣布滿雙拳,一拳拳擊打在花蟒頭顱之上。
鮮血開始飛濺,有花蟒傷口中被打出的鮮血,也有他手上的創傷。一拳,兩拳,三拳,拳頭越來越重,拳風愈發剛烈,花蟒的頭顱徹底破碎的那一霎那,寧采臣好像感悟到了什麽。靜下心來思索,卻發現自己沒有絲毫變化。
將內丹從鮮血中拿起,隨意裝進懷中口袋裏,寧采臣白衣染血,緩步走在山林之中。腦海中在不停的回憶思索那一霎那間的感覺,身體不自覺的跟著做出攻擊般的動作。
“吼……”被他的氣息吸引,一隻斑斕大虎跳躍枯木,近五米的凶猛身子攜帶著陣陣腥風,撞擊向相對瘦弱的人類。
寧采臣此時完全沉浸在對自己武道的探索中,感受凶風撲麵,身體比意識更快做出反應。腰身微躬,收拳肋下,拳麵下翻,驟然間一拳打出,破空聲響起,古樸無波的肉拳與猛虎手掌猛烈撞擊在一起。
“吼!”猛虎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呼,它感覺自己的虎掌就像是拍在了神鐵之上,四指骨骼差點沒震碎。
寧采臣腦海如同幻燈片,不斷回憶著那一拳的感覺,由那一拳推算著不同的攻擊手段,揣摩著不同招式的意境。
達摩閉關九年,揣摩武技,一朝頓悟,將一身功夫融會貫通,成為聞名天下的武道大宗師。現在的寧采臣和頓悟時期的達摩一樣,處於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之中,朦朦朧朧之間,好似有東西在腦海中破土生芽,成長為武道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