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鬼王大壽
第四十二章 鬼王大壽
“涼生，休要胡言亂語！”眼看著青年再欲開口，雲福生連忙製止嗬斥，轉頭歉意說道：“這孩子被寵壞了，還望寧兄弟勿怪。”
寧采臣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沒有追究他的意思。司馬家主想要殺我，以後將會成為帝國通緝犯，一報歸一報，我和司馬家的恩怨已了，就此告辭。”
說著，他向雲福生拱了拱手，轉頭看向羅應浩：“羅伯父，我們走吧。”
羅應浩點了點頭，對著雲福生道：“司馬家主成為了帝國通緝犯，司馬家已經走在了沒落的邊緣，這位大俠可有轉入羅家的想法？”
雲福生堅定地搖頭：“正是因為這是司馬家最艱難的時刻，我才不能離開這裏，羅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羅應浩歎了一口氣，望向他的目光中卻充滿了讚賞。幹脆地轉身，與寧采臣一起返回轎中，在一眾人的注視中，漸行漸遠……
是夜，月上枝頭，清輝灑落。
寧府之中，東房之內，床榻之上，寧采臣和聶小倩隔著一張木桌相坐，桌上的一盞青燈綻放著橙光色的光芒，將一人一鬼的臉頰照亮。
“今晚不用再上藥了吧？”
“不用了，傷口已經結痂，馬上就要好了。”寧采臣微笑道。
“那我們現在幹什麽？誦讀聖人典籍？”小倩將雙臂放在桌麵，托著下巴問道。
寧采臣剛要點頭稱是，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笑聲：“你們兩個，倒真的像是在一起過日子。”
“燕大哥？！”寧采臣霍然站起，將門推開，眼神炙熱地看向月光下笑著的老道。
燕赤霞望了他一眼，驚詫道：“書生你突破至三流高手了？”
“勉強算是三流高手吧，燕大哥你這望氣的本事真是強悍。”寧采臣讚歎說道。
燕赤霞呆了一下，苦笑道：“原本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這才分別幾天，就算是天才聖子也沒有進境這麽誇張的。但是卻沒想到……”
“燕大哥，書生，你們兩個還是進來再說吧。”小倩拉了寧采臣一把，將燕赤霞迎進房間。
三人在桌邊落座，燕赤霞道：“書生你快說說，這幾天來你究竟有甚奇遇，怎麽會進境如此快速。”
寧采臣與小倩對視了一眼，笑了笑，將這一路發生的事情，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聽的燕赤霞連連驚歎。
“現在看來，當初和你們分開曆練的做法是對的，書生你簡直就像是一個翻版的東華帝君。”聽完講述，燕赤霞感歎說道。
寧采臣失笑：“我和東華帝君之間根本無法相比，他是天縱之姿，不世出的絕世天才。而我卻是借助人皇筆的力量，小倩的力量，先天浩然正氣的力量，甚至是一些普通人的力量，才達到如今境界的。”
“不必妄自菲薄。”燕赤霞道：“雖然過程不一樣，但是你們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書生你隻要保持著這種狀態，一鼓作氣，披荊斬棘，勇往直前，未必不能如同帝君一般，造就神話。”
寧采臣搖了搖頭，對此不置可否：“不說這些了，燕大哥深夜到訪，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燕赤霞頓了一下，看向聶小倩：“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小倩一愣，細心思索了一下，臉色微變：“沉浸在凡間的生活之中，卻是忘了，今天乃是黑山老妖大壽的日子……”
寧采臣心中一動：“燕大哥這次過來，是和黑山老妖大壽有關？”
燕赤霞認真地點頭：“這些天來，我都潛伏在黑風山中，探究黑山老妖的虛實。徹底證實了這惡鬼王不能力敵，甚至不可敵，想要對付他，唯有等他自己出錯，或者我本人再次進行突破。在今天清晨，我突然發現黑風山上張燈結彩，來賓增多，這才知曉黑山壽辰已到。”
“燕大哥你想怎麽做？趁著壽辰之際誅殺老妖？”小倩強忍著心悸，忍不住開口。
對於她來說，黑山老妖就是最恐怖的存在，是不可招惹的對象。那占卜出來的一幕，就像是噩夢，她每次回憶都會心中發寒。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委實不願去招惹這惡鬼老魔，以免真正踏入地獄。
“想要跨越一個大境界殺敵，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很不現實。”燕赤霞道：“所以我們這次過去，不為斬妖除魔，為的是這三百裏地界，所有妖魔鬼怪上貢的禮品。”
小倩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三百裏地界妖魔上貢的禮品，肯定價值連城，會被嚴格看守，想要竊取也並非易事。”
燕赤霞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三枚丹藥出來：“到時候眾賓客上禮，我們三個就上貢這三枚玉髓丹。玉髓丹中被我做了手腳，可以隨時查看丹藥所在地。隻要確定了禮品的收藏位置，其餘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看來您還真是有備而來啊！”寧采臣目光漸漸堅毅：“我們三個無論是誰，想要快速突破都必須要大量資源，而洗劫禮品無疑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小倩，你是怎麽想的？”
小倩遲疑了一下：“既然你們兩個都下定了決心，我也沒有什麽意見。唯一的請求就是，不要冒險，事不可為就不要去做。”
燕赤霞將玉髓丹裝回瓷瓶，放入懷中：“放心吧，我們這次過去隻為求財，一有什麽風險就直接收手。”
商量好了之後，當下兩人一鬼夜出金華，過墳山，複行十數裏，來到一座張燈結彩，聲音鼎沸的龐大山峰前。
“從現在開始，書生你和我就是邪道修士，小倩是與我們交好的鬼道修士。”拉著一人一鬼來到山峰陰影處，燕赤霞從腰間布袋中掏出兩套隱有血八卦的道服，遞給寧采臣一套：“先換上這個，裝也要裝的像一些。”
寧采臣接過道服，籠在書生服外麵：“為何非要在這裏換服裝？在家裏換好不是更好嗎？”
燕赤霞穿好衣服，掏出兩頂血紅道冠，遞給他一個：“關注黑山老妖大壽的可不隻是我們，還有一些別的正道門派。從金華到黑風山幾十裏的路程，中間不知道埋伏著什麽人，我們穿成這樣過來，天知道會不會在中間就會蹦出找麻煩的人。”
寧采臣將道冠交給小倩，讓她幫自己戴上：“這麽說來，今天晚上肯定會很熱鬧嘍？不知道會不會有正道修士來斬妖除魔。”
“或許會有吧。”燕赤霞道：“反正不管怎麽樣，我們偽裝好自己就好，無論壽宴上發生什麽事情，都和我們無關。”
寧采臣點了點頭，目光望向小倩：“你還是換了這身白裙，戴上麵具吧，如果讓那惡鬼看到如此芳華的你，保不齊會生出什麽心思。”
“衣服我這裏有。”燕赤霞拿出一套褐衣，放到小倩手中。
兩人一鬼準備完畢，小倩掏出一直不曾離身的麵具戴上，他們這才走出陰影，踏上山道。
從半山腰開始，山道兩邊就出現了站崗的鬼仆，舉著猩紅的大旗，麵無表情地漂浮在半空。
“站住，請出示請柬。”來到山道盡頭，巨大的山峰平台入口處，兩名青麵獠牙的陰鬼手持長槍，攔住他們。
請柬這種東西，燕赤霞之前就準備好了，此時從懷中掏出三個木牌，遞給兩名陰鬼：“邪道修士骷髏老人，白麵書生，血泣厲鬼。”
兩名陰鬼檢查了一下三個木牌，認真地看了他們一眼，這才將交叉的長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