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尾巴

獸人之龍澤 57、尾巴

57、尾巴

這一趟出來收獲頗豐,兩個人好幾天的夥食問題得到解決,薛彤對於活雞活兔很無奈,既不會殺也不會清理內髒,龍澤絲毫不含糊,從車上取來一把小刀,拔毛蛻皮做得幹淨利落,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著血淋淋的內髒在湖中清洗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度,沒有矯揉造作,沒有高高在上,薛彤最喜歡龍澤的自然平和。無論是電視上拿著撲克進行賭博的悠閑自信,還是手握著刀切菜的隨意輕鬆,龍澤都是自然的,如同月華淺淺流淌,從不是為了他人的目光而活。

做完事看看日頭還早,龍澤便拉了薛彤的手在湖邊散步,一群群鳥兒不時在湖的上空叫嚷翱翔,構成一幅瑰麗的動感圖畫。野草不似人工草坪的毛茸茸,有些又高又硬,叫人下不了腳,但這絲毫不能影響龍澤的尾巴,漸漸起了風,湖麵微波上閃閃遊動著萬千條金色的絲線,那是落在水麵的陽光被攪碎了。

風穿過遠處的樹林,像輕輕的海浪聲,天空帶著柔和的光輝,澄清又飄渺,入目所達的世界真的隻有兩個人,也算得上世外桃源。旁邊幾步遠的草叢輕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有爬行動物在其中遊蕩,薛彤緊盯著看,晃了晃龍澤的手臂,“這個島有沒有蛇?”

“有。”龍澤回答得簡單直接。

薛彤拽住龍澤,指了指那處草叢,“真的有啊?那裏麵的是不是?”

“那裏麵的不是。”龍澤透過她的肩膀看向她的後方,眸色變深,壓低聲音嚴肅道:“不過你身邊有。”

薛彤看著他的樣子,立馬警覺,脊背緊繃一陣陣發涼,雙手緩緩抱住了他的腰,“你快點處理掉,我最怕蛇了。”

“你真的怕嗎?”龍澤在她頭頂問道。

“嗯。”薛彤哆嗦著點頭,又不敢回頭看,“快點拿石頭砸死。”

“可是蛇都快爬到你身上了,我不敢砸。”龍澤帶點緊張無奈道。

隨著龍澤的話音落,薛彤隻覺得有東西纏上了自己的小腿,軟軟滑滑,她一下子跳起,抱著龍澤的脖子,雙腿架到了他的腰上,發出尖利的叫聲,“啊……快弄掉……”

龍澤卻在她耳邊笑出聲,用手拖住她的臀,一隻手還在富有彈性的臀上輕捏了一把。

薛彤聽到他笑,連忙看向自己的腿,什麽都沒有,再看看前後左右,沒有任何異樣。心仍然突突跳著,鼓著勇氣問:“蛇呢?”

“你抱著的不是嗎?”龍澤回答得輕鬆愉悅。

薛彤身體離開一寸,雙手支著他的肩膀,“你騙我?”

“我哪裏騙你了,不是你說我是蛇嗎?”龍澤笑得花枝搖曳。

薛彤才反應過來之前纏到腿上的是他的尾巴,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雙眼噴火,“你這個騙子!”

“我隻說你身邊有啊,是你自己以為後麵有。”龍澤繼續笑,尾巴從後麵過來,不安分地纏上她的身體,將人附在自己身上。

薛彤一隻手虛虛搭在他的頸上,另一隻手推繞上來的尾巴,“別鬧了,放我下來。”

“不放,是你自己跳上來的,那有那麽便宜,想上來就上來,想下去就下去。”

尾巴一圈一圈纏上,從薛彤的臀部到後頸,龍澤騰出雙手摸上她的臉頰,滑膩的白皙中透著點粉紅,像嬌豔的花朵,也許是經了人事,薛彤的眉眼退了青澀,柔媚越染越多,他湊上了親了親。

薛彤連忙偏頭,在他懷中掙紮,又怕動作太劇烈弄傷尚未痊愈的龍澤,“你不是要好好養傷嗎?快放開,待會又弄傷了。”

“就你這點重量,怎麽可能弄傷我?”龍澤勾著唇,湊到她耳邊吐氣,“下次我們試試這個姿勢怎麽樣。”

光天白日,太陽明晃晃地照在麵門,薛彤額角突突直跳,吼道:“龍澤,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越來越像個流氓無賴了。”

龍澤雙手一攤,“我本來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正經,又沒人教我,無賴就無賴吧,你喜歡就行。”

“我才不喜歡。”薛彤推著他的胸膛欲滑下他的身體,兩條腿也在後麵亂擺,無奈動不了分毫,她杏眼圓瞪鼓著腮幫道:“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

龍澤偏著頭看她,意思是“你能怎麽樣?”

薛彤顯然也不知道能怎樣,逼急了道:“我就哭給你看!”

龍澤抖了抖眉毛,緩緩放下她的身體,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誰無賴,哭給我看都想得出。”

薛彤腳尖觸及地麵,甩手推開他,“我們要保持距離。”

龍澤又把她攬過來,“兩個無賴還是保持什麽距離。”

“該回去了,再呆下去魚就死掉了。”

龍澤臉上帶著淡淡笑意,拉著她的手往回走,湖邊叫不出名字的樹幽柔綠翠,雜草長得繁茂,鷗鳥展著翅膀,身子從水麵掠過,就能叼起一條白肚子的小魚飛走。遠處幾隻野鴨在湖麵上遊動,又忽地鑽進了水岸邊的野草叢中,兩人回到之前呆過的地方,龍澤把所有的東西搬上車,朝薛彤招手,“走了,上車回家了。”

他說回家了,家該是什麽樣子的呢?薛彤不知道龍澤是否清楚,但她能感覺到龍澤的改變。剛來島上的時候,龍澤話不多,抱著世外看客的心態隱居在這個海島,把自己孤獨地立在一隅,慢慢地他會和她分享他的東西,現在也會跟她開一些玩笑。他本是純淨的人,隻是因為他的不同才疏離了人群,骨子裏深藏著的,是被人接納的渴望。程天行作為他在這個世界的啟蒙導師,影響他三年多,依然沒有剝奪走他的簡單良善。薛彤越來越能理解他,朝著立在車邊的男子笑了笑,盤曲在男子身後的長尾慢擺輕滑,尾巴末梢揚了揚,像是回應。

薛彤覺得他的尾巴特別有趣,左繞右曲,柔軟得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靈活地盤進第二排的車廂,後麵的空位被粗長的尾巴占滿,他的身體在狹小的汽車空間裏分外憋屈。

引擎發動,薛彤無心看外麵樹木野草的濃妝淡抹,也沒係安全帶,回頭看著後麵白色尾巴,無聊道:“澤,你把尾巴繞過來我玩一會。”

龍澤不置可否地笑笑,沒什麽動作。

薛彤摸了摸他腰身下的粗尾,雖是軟綿,卻蘊含著強韌的力量。

她的小手在上麵慢慢滑動,像是煽風點火般帶起淺癢,龍澤低頭睨了一眼,警告道:“別**,要不待會你負責。”

薛彤怕影響他開車,連忙收回手,仍是不甘心道:“我想看看你的尾巴,你把後麵的繞過來。”

龍澤嘴角笑渦淺淺隱匿,長尾末端從後方滑上薛彤的座椅,明明尾巴上沒有長眼睛,龍澤也沒往這邊瞧,尾巴尖卻是準確地襲上薛彤的胸。

薛彤連忙逮住,輕拍了一下,“連個尾巴都這麽不安份。”

汽車平穩地行駛,光滑的尾巴被薛彤抱在手中揉捏玩弄,她側頭問道:“這樣會不會影響你開車?”

“那裏不會。”龍澤手放在方向盤上,隨意答道。

“你的每一段尾巴是不是有差別?怎麽玩你的尾巴尖都不會打擾你,我覺得應該是反過來才對。”薛彤覺得應該尾巴尖的神經分布更多一些,更為敏感。

“你不老實地去摸一個男人的腰腹,能不打擾嗎?”龍澤唇線上勾,不懷好意地笑著,“要不你繼續摸。”

聞言,薛彤把手中的尾巴慢慢放下,這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她總不能抱著他的身體玩,“你收回去,我不玩了。”

“你摸夠了?”龍澤目光看向前方。

“嗯。不玩了,馬上也快到家了。”薛彤將他的尾巴挪開。

尾巴卻是沒有離開,在她腿上滑動,薛彤今日來湖邊玩穿的是一條短褲,尾巴在光裸的肌膚輕蹭,龍澤看她一眼,“你摸夠了,該我摸了。”

長尾從後麵竄出,將她的手連同身體一起壓在座椅上,末端在皮膚上滑過來蹭過去,點戳她的身體,更像是嗬癢。

皮膚上傳來的癢讓薛彤咯咯笑出聲,龍澤力氣大,但長尾的光滑又絲毫不會弄傷她,薛彤掙脫不了,被弄得前俯後仰,不斷求饒,“住手,好癢,好好開車,”

龍澤怕她動作太大撞到車內壁,放緩動作隻在皮膚上滑動,薛彤安靜下來,道:“澤,你的尾巴好占便宜,又方便又有趣。”

龍澤看她一眼,很自然地說了一句:“恐怕就隻有你喜歡。”

“隻是它太特殊了,初見到會害怕。你這個人很好,生活在外麵也會有很多人喜歡。”薛彤看他麵色自然,嚐試著問:“澤,我們以後是在外麵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嗎?就像你說的,買買菜,做做飯,我們可以偶爾去逛逛街。”

“可以,如果你和我一直在一起的話。”

薛彤嘴角掛了一絲笑意,低頭看著他的白色尾巴作出憧憬狀,“我們可以去不同的城市玩,去北方看冰雕,到內蒙的草原騎馬,在最繁華的城市購物,逢年過節拎點東西去我家看看,等春天的時候去農村看油菜花開……”

盡管她說得多,用不同的美景來掩蓋,龍澤還是聽出了她的意思,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頓了一下,眸色變深,好一會才開口,語氣輕得像是羽毛輕落在湖麵,“薛彤……”

“嗯?”薛彤裝作自然地看著前方的道路。

“以後再說。”龍澤胸口起伏一下。

他發出青煙一般的歎息,話音纏繞在口腔,幾乎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知道她想回家,可是他缺失了那種自信,回到那裏,那他們倆會是什麽樣子?

薛彤心裏卻像得到了安慰,龍澤沒有直接拒絕,他已經慢慢地在理解她,紅瓦的屋角從遠處的樹林後露出一隅,路旁的藤蔓鋪展一地,爬上旁邊的樹木,掛了紫紅色的小花,燦爛的陽光下,她總算看到了未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