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怪老頭
第四十三章 怪老頭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張倩臨出門時，對我的威脅，眼角還掛著未拭去的淚珠，臉上卻洋溢著抹之不去的笑意，還有語氣中的那一絲得意，心知，可能上了她的大當，至於是什麽，恐怕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幸好，雪兒進來時，沒有看到張倩將我壓在身下時，那瘋狂卻又香豔無比的報複，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她不怒發衝冠。至於，雪兒是否清楚我與熒熒之情的孽情，我更不敢保證，也不敢出言相詢，生怕自亂陣腳，那我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大傻瓜了。
雪兒此行，隻是給我送飯的，她不滿醫院的夥食，竟曠課回家給我煮了粥送來。此情，此景，我恐怕也是今生難忘了，嘴裏吃著滑爽的粥，聽著雪兒對我的擔心，我心醉不已，少有的沒有對她動手動腳，而是勸說她回去複習功課。
雪兒，對我的正經，很是不解。扭捏著依在我懷裏，害得我沒法裝矜持，痛吻下去，連手也探進了衣內，為所欲為的一番，這才放過嬌喘籲籲，眉目含情的雪兒，不舍的目送她出而去。
夜晚，獨自一人，睡得很沉。
可我心裏，卻有一個夢想，明天，股市高漲……但願。我的夢能一語成實，否則，我就從醫院十七樓上跳下去，因為我的一切，都已押在了上麵，不成功，則成仁，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次日，醒來，我依在窗台上，靜靜的等股市開盤。
間中，醫護人員前來查房，對我進行了常規的檢查，便離開了。
9：30，股市，開盤，關了電視，因為，我怕。
等，等啊等，一直等到下午臨近停盤時分，手邊的手機響起。
“喂，阿呆嗎？你的爆料太猛了，今天股市一開盤都他媽的瘋了，一路飆紅……”
我扣了電話，關機，長長的舒了口氣。
“媽的，要是這次還不能鹹魚翻身，我就自殺算了。”扔下手機，我冷笑不已，抓起床上的紙筆，就想寫點什麽，可是半天連一個字沒劃出來，我驚愕了，因為我腦海裏半點預感也沒有，立時傻了，罵道：“操，老天，你不是開我玩笑吧，現在我想發財了，你卻玩我，真他媽的……”
“劉先生？”
身後響起開門聲，接著我便聽到了吳美女的聲音，不過她的語氣明顯變了，變得有些異樣，可能是因為我昨日準確預測了股票大紅的事，讓她對我產生想了解的興趣。
此時此刻，我正頭昏腦脹，為我的失聰的第六感，莫名悲哀，那還有心情敷衍醫生的興趣，回過身來，白了眼那美女一眼，沒好氣道：“有事嗎？不是來看我死沒死吧？”
“不是的，我是想問問，劉先生是做股票生意的吧？”吳美女嬌聲問。
原來是來討教的，看來昨天預言成實，這個美女可能有想法了。隻是，如今我根本沒法做出預測，讓我拿什麽搪塞她的好奇，隻好支吾道：“是啊，我就是傳說中的操盤手，不過，那是以前的事了。”
“哦，那您現在看好那幾支股票？”吳美女興奮道。
白了眼吳美女那興奮閃光的眼神，還有她嬌美的麵容，臉上掛著的不知是真假的笑，我一肚子氣，隨口道：“雲海化工，剛宣布經濟上沒有問題，這支股票短期內肯定要瘋漲上來，還有就是新能源，電力股……”
“真的嗎，我記一下。”
看著吳美女手忙腳亂的掏出紙筆，記著東西，我有苦難言，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我要在明天開盤之前，出院。否則，股市一旦發生震蕩，我說的那幾支股票一路下跌，我不自己了結，也會被姓吳的小妞用手術刀結果了，最可怕的就是被她閹了。
“等等，這隻是個人所言，不可全信。”我忙推辭道。
“知道了，我們會斟酌的。”吳美女笑著，轉身便匆匆離去。
“暈，這也行？”追到門口，看著吳美女一路小跑衝進一間辦公室，我不免有些意興闌珊，甩門而入，伸手想去開電視時，腦海裏突然浮現了熒熒拎著皮包從電梯中走出的情景，雖然還有些猶豫，但我還是推門而出，迎了上去。
說實在的，我可沒抱太大的希望，第六感，這種縹緲神奇的力量，本來就不屬於凡人，若真的有人擁有了這種力量，那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政，平步青雲，從商，財源滾滾，從軍，戰無不勝，從醫，妙手回春……
“等等，難道那老頭也有第六感？”思索間，我的腳步停滯，不能前進。
“傑哥，你站在這裏做什麽？”熒熒一路婀娜著走近。
我怔了下，望了眼臉上的狀也未拭淨便風風火火趕來的熒熒，我心裏一陣激動，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上前便抓住她的雙肩，道：“熒熒，幫我一個忙，去找一個老頭，就在我家附近的老年活動室，他經常在那出沒的，你一見，就知道是他了……”
熒熒含怒的掙脫我的手，嗔道：“喂，傑哥，人家剛忙完了活，就來看你，你卻讓人家走，你什麽意思嘛？”
不理會熒熒的撒嬌，我笑道：“好了，乖寶貝，那個老頭對我很重要，你不是想當設計師嗎？那就快去，我保證，隻要找到那個老頭，我馬上幫你籌辦這件事，這總行了吧？”
“真的？”熒熒嘟著嘴問。
“我指天發誓，若言出無信，不得好死，天打五雷……”我還想說，卻被熒熒捂住了嘴，看著她眼中泛淚的樣子，這才知自己實在有些太草率了，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溢的淚，我正色道：“熒熒，幫我這個忙好嗎？那個老頭，有可能讓我振作起來。”
“嗯，我去就是了，以後不許你動不動就說死啊什麽的。”熒熒喃聲道。
我心中感激，重重的點頭，輕輕的香了下熒熒香嫩的臉蛋，這才催促她快去。
熒熒走後，我向病房走去，全然不理會走廊另一頭站在門前發怔的吳美女，隻是很隨意的跟她揮了下手，便走了進去，坐在床上，呆呆的想著心事。
可誰知，吳美女竟跟著我也走了進來，低聲問道：“喂，劉先生，你沒事吧？”
我搖頭，心不在焉道：“沒事，對了，醫生，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出院？別著急嘛，你還需要再觀察幾天。”吳美女急道。
我心知是吳美女想見證我的預感準否，也不點破，道：“那好，我就再住幾天好了，對了，我能用你們的電腦上網吧，放心，隻是看一下股市行情而已，不會涉及你們的商業機密的。”
“那……好吧，不過不能太長時間了。”吳美女點頭。
我欣然而笑。
晚上，雪兒又來了，我倒沒問她熒熒尋訪老頭的事情如何了。不想這些俗事亂了她平靜的心。喝著粥，看著雪兒抽空複習功課，時不時舉目含情脈脈的望過來，我心裏甚是欣慰，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隻有那一刻，我才曉得，青青在我的記憶裏，開始變淡了。
唉，傷了我的女人，自己保重吧。
轉過天來，天色大好，我靜靜的坐在床邊，遙望著窗外的浮雲，聯想翩翩。
就在這時，我腦海裏突然浮現了熒熒輕盈的腳步，在她身後還跟著一人，隻是奇怪的卻是，那人的體相極其模糊，與其說是一個人，還不如是一團散發著詭異色調的光團，緊隨在熒熒的身後。
“難道是那個老頭？”心中一喜，我光著腳跳下地，衝向門口。
門一開，卻見吳美女愁眉不展的站在眼前，差點撞個滿懷，待退開一步後，才見她兩眼無神的注視著我。一看，我就知糟了，剛想開口安慰她幾句，腦海裏卻突然浮現大盤收盤時的情景，所說的那幾隻股票，逆勢而上，紅透半邊天。
心中憂色盡去，我正色道：“別急，玩股票就是這樣的，下午收盤時，會漲上來的。”
“真的嗎？我們還以為這次要虧死了。”吳美女興奮道。
“你們？還有其他人？”我驚道。
“當然了，這又不是什麽秘密。”吳美女嬌笑著，道：“查房之後，我們時間還是很充裕的，雖然醫院不讓我們用電腦炒，可是我們還可以電話委托呀。”
我恍然，心中一動，道：“要是這樣的話，你們不妨把錢交給我，由我來運作，放心，我不會坑你們血汗錢的，一來更有把握，二來機動性更強，三那就是……這事你們考慮一下吧。”
說著，我便看到熒熒從走廊拐角處走出，而後，我便看到了精神爍爍的老頭昂首闊步的走過來。那一刻，我心潮澎湃，幾步搶了過去，不理會熒熒臉上氣苦的表情，從她身邊飛過，衝到老頭麵前。
“大師，多謝救命之恩。”我深施一禮道。
老頭哈哈一笑，撫須道：“怎麽，你信了。”
老頭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了，他早已知曉我的一切，趕緊道：“敢不信？還請大師指點迷津，助小子脫困，若日後飛黃騰達，我願千金酬謝。”
老頭點頭，道：“你醒悟就好，跟我來。”
老頭說著，轉身便行。
沒奈何，雖然沒穿鞋子，這時也要拚了，在向熒熒示意在病房裏等我後，我一路小跑的追上前麵的老頭，尾隨著他進了電梯。
片刻後，我跟在老頭身後，一路在病人醫生的側目下，赤腳走出住院部的大門，來到門前的草地上，在老頭的指引下，坐在納涼的石凳上，靜候老頭開口。
老頭目視著我，上下打量，良久才道：“我耗費數十年時光，才得藥若幹，本想用此渡過天劫，卻不想被你盡數服下，想來這也是天意，小子，隻是那續命金丹藥性太重，才讓你這段時間混混沌沌的，神智未開，現在好了，你頭部被重擊，生命垂危，讓藥性發揮作用，救了你的小命，也改變了你體內的機能，是不是感覺有很大不同？”
“大師，我也知瞞不過您，自從醒來之後，我便發覺自己有了很奇妙的預感，可是，這種感覺無法捉摸，更無法把握……”我心虛道。
正想道盡心中疑慮，可老頭卻揮手打斷，隻見他雙手負後，遙望東方，直麵陽光，緩緩而道：“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最想用這種能力做什麽？”
“我……”我想說出我的抱負，想把青青搶回來，想幹掉死霍超，想騸了死河馬，想強奸多事的馬大姐……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打住，在幽幽的歎了口氣後，我不無厭世的道：“我不知道，我曾想過，若我有能力，就去報複那些曾傷害我的人，可若這樣，肯定會被您鄙夷，我想，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老頭，靜靜的聽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