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卿輪回終不悔
第一章 為卿輪回終不悔
“黃色丹血，無法打開黑塔，下一個“車畫樓”你來”
巨大的殿廳階台上方，隨著一個少年無力的倒在一方黑色鐵塔前，站在塔邊一名老者微皺了皺眉，聲音淡淡的道。
在少年手掌粘著黑塔滑落之處，一道淡淡的黃色血液正在被黑塔緩緩吸收，數丈高大的黑塔，也因為吸收了少年的丹血，而變得更加混厚凝實起來。
兩個身著淡藍色衣裙的少女，上到黑塔前將那被抽去丹血而昏迷的少年抬走。少年慘白無力的身軀被抬過，讓得殿中的眾人都是吸了一口冷氣，瞬間議論聲就嘈雜而起。
“嘶！這黑塔也太狠了，盧北峰怎麽說也是三段試丹鼎爐，這才幾個呼吸就被吸個幹幹淨淨，我看八層是要廢了。”
“嗯，丹血被吸幹，不廢也差不多了，可惜了我們雨丹城花了這麽大力氣培養的試丹鼎爐了。”
“嘻嘻，哪個墨塵不是已經到了七段試丹鼎爐了嗎，大長老應該叫他上，黑塔一定能打開”
“你笨啊，那墨鼎師的價值可不比六階的煉丹師差，要是被黑塔給吸幹了，大長老還不得給氣瘋了。”
“喀…我就說說而已嘛，誰叫那黑塔這麽可怕…”
“墨塵哥哥，那黑塔太嚇人了，漫辭不想上去”在放置黑塔的台階下麵，有一小群人站在殿中眾人的前方，他們便是雨丹城的試丹鼎爐，需要用自身的丹血祭黑塔，將塔門打開，而這嬌糯銀聆的少女聲音，也是讓在場的眾鼎爐陣陣害怕，尤其是被叫到名字的車畫樓，一個長像平凡的紫袍男子。
少女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還顯得些許稚嫩的嬌美臉頰上，流露著一絲緊張，清澈明靈的眼睛淌著淚霧，直勾勾的看著墨塵，身體不自覺得往墨塵身上靠去，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地方隻有墨塵才會保護她。
聽著少女纖柔嬌細的甜糯聲音，墨塵緊了緊握著她的手，伸手將少女拉到自己懷中，輕拍了拍她那銀長的秀發，讓少女稍微安心。
“雨兒不怕，隻要墨塵哥哥在，雨兒就會好好的。”
依在墨塵的懷裏，雨漫辭輕嗅少年身體上，那能讓自己安心的溫暖氣息，聽著少年話語的安慰，兒女的心也稍微平靜下來。
大殿中的議論聲也是紛紛停止，因為車畫樓已經開始走上階梯，緩緩的行到了黑塔之下，眾人目光不移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心中猜測著他的結局會是如何。
微微恭身向站在無名黑塔旁的大長老行了一禮，語氣似有期盼的問候道“大長老”
“嗯，開始吧”濃眉微開，輕一點頭，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大長老平靜的臉上看不到細毫的情緒變化。
似乎是意料之中，車畫樓身為試丹鼎數十年，有些東西不需要多說便已明白，隻要雨丹城需要，就算是命，他也得拿出來，更何況這沒命貴的丹血，這便是鼎爐的命運，不見，曾經跟他一同成為試丹鼎爐的那些人，如今早已命入黃泉，隻有他一人能苟活到今日而已。
拋開了那一絲僥幸，車畫樓左手一指集氣成刀，在右掌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便是流出，臉上閃過一絲掙紮，右手一伸便是摁在了黑塔之上。
無名的黑塔，置於城主大殿之中，厚實而沉重的塔身刻雕著讓在場眾都看不明白的紋路。
一股神秘而滄桑的氣息，讓得到它的人或是勢力，將會不惜一切代解開它身上的密秘，而丹血祭塔，便是大長老得到的打開無名黑塔的唯一方法。
腥紅鮮血中伴隨著一絲淡紫的顏色，淡緊色說明車畫樓的丹血，已經到了最少四段丹血的級別，也就是四段試丹鼎爐。
伴隨著淡紫色鮮血落在了無名黑塔之上，迅速的被黑塔吸收，道韻緩緩流轉在黑塔周身，而在黑塔的塔身上部分，隨著丹血的吸收，開始發出一道細小的刺眼的亮光。
亮光出現，一道氣息漣漪迅速從黑塔中激蕩而出，向四周擴散而去。大殿中的眾人，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正在蘇醒的無盡滄涼氣息，心跳漸快，一陣吞咽聲響起，眾更是目光毫不移動的盯著黑塔，生怕錯過見證巨寶出世的瞬間。
站在黑塔前的大長老更是麵露激動，雙手不自覺的輕抖了起來，嘴中輕吐出四個隻能他自己聽到的字“先天密寶”。
“雨丹城這次得了重寶了，這氣息決對是遠古寶物才能發出，天罡秘域居然出了這個恐怖的寶物，這可是我雨丹城崛起的契機啊。”
“那當然，那道光我一看就不簡單。”
無名黑塔發出的氣息，墨塵也是感覺到了，沒有去注意激動起來的眾人，看著越來越幹瘦的車畫樓，墨塵心中暗叫不好。
“大長老，這黑塔要將車師兄吸幹，他……”
“啊……！”
墨塵話還沒有話完，一聲淒勵的慘叫便是從車畫樓口中傳出，眾人這時才從興奮中稍微平靜，隻見那一息之前還發出淒勵慘叫的車畫樓，現已被黑塔吸成了肉幹，無力的倒在了無名黑塔前麵，死狀何其淒慘。
一些心智較弱的雨丹城弟子，都是打了一身的冷顫，女弟子更是陣陣嘔吐起來。
見黑塔如此恐怖，殿中的眾人都為這些試丹鼎爐心寒起來。這黑塔也太可怕了，前一個隻是昏迷，這個就成了肉幹，塔門還沒有開成，那下一個上去豈不要成灰灰，眾人這般想著，看向前麵各鼎爐的目光都是一陣忴憫起來。
相比於事不關自都陣陣心寒的雨丹城弟子，站在眾人前麵的鼎爐們更是個個臉色慘白，女鼎爐早已是嚇得花容失色，有幾人倒地當場。
“這死狀太可怕了”試丹鼎爐雖然平時要吃下煉丹師煉製的不成熟丹藥，有時也會因為吃了煉壞的丹藥死去的，可也沒死的這麽慘啊。眾鼎爐隻求神明保佑下一個不是自己。
墨塵自幼孤苦無父無母，很小便在這以實力為尊的煉氣大陸東飄西蕩，見過的苦難更是不計其數，自己也是差點死過幾次，這場麵道是見怪不怪。
看著車畫樓被吸成肉幹，除了皺眉思索，他卻是越想越不安，當初自己可是說過要保護雨兒的，如果大長老下一個要叫雨兒上去，那！那我隻能代雨兒去祭塔了，誰叫那一年他也救了自己呢。
要不是那年……
那一年，墨塵七歲，那一年的北竹林下了很大很久的雪，他弱小的身軀縮在那兩根竹縫中，很冷很餓，更重要的是他感覺他要死了，因為這種感覺並不是第一次有，隻是前幾次他都挺了過來，隻是這一次，他感覺眼前開始模糊。
“爹爹，你看那有個哥哥好可忴，我們幫幫他吧”一陣怯生生的女娃聲音讓墨塵強行恢複了一絲清醒，隻見到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小女娃說要幫自己，不由分說一隻小手便遞了一個造形可愛的肉餅過來。
墨塵很想馬上接過肉餅然後填飽肚子，但他卻沒有，為因他知道這世上是有修煉之人的，那些人隻要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死上十萬八千遍。眼前遞肉餅的這個粉雕玉琢小女孩雖然穿得肉嘟嘟的，不像是修煉之人，但站在她身邊的這個男子卻是氣勢不凡，大雪天穿的很單薄卻沒有讓他感覺到冷。
墨塵可沒傻到認為他是平凡人，修煉之人動不動就殺人，喜怒無常，他可不想被眼前的男子，因為自己接過他女兒的餅而被殺了。
沒有敢接肉餅，墨塵詢問的目光看著女娃身後的修煉男子，男子見墨塵餓得都快斷氣了，卻沒接過自己女兒的肉餅，還對自己一副詢問的目光，頓時也是來了一絲興趣。
“雨兒，爹都沒答應救他，你怎麽就給他餅了，那爹還用答應什麽”
男子忴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語氣柔和，沒等小女娃說話又看向墨塵語氣略帶欣賞的道“你很不錯，小小年紀就知道這肉餅之中的厲害關係，如果你願思，我可以帶你走。”
“我願意”聽著修煉男子的話，墨塵也不知道怎麽的，幾乎想都沒想張口就說了我願意，或許他知道他如果不答應，就會很快死在這裏，也或許是當時小女孩天真善良的目光，讓他沒有了防備。
“嗯，正好我女兒現在開始學習煉丹，你就給他做個試丹鼎爐吧。”
……………
“雨兒，等會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要聽墨塵哥哥的，好嗎”
墨塵見大長老看著黑塔眼中火熱不退，就知道下一個上去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懷中的雨漫辭，之前上去的車畫樓己是四段丹血，都沒有打開黑塔，那接下來上去的人，丹血級別必定比這四段丹血要高，而場中符合這條件的鼎爐隻有兩個，他自己七段試丹鼎爐‘七段的丹血’，另一個就是五段的雨漫辭。
三年前雨兒的父親失蹤，並被認定為雨丹城的叛徒，曾經身為雨丹城大小姐的她，也被牽連差點殺害，要不是他這個七段試丹鼎爐的求請還有點用，那現在雨兒就不是鼎爐而已了。
“嗯，漫辭聽墨塵哥哥的”雨漫辭聽著墨塵的話，對墨塵習慣性的乖巧，讓她沒有多少思考就答應了，不過注意到墨塵語氣中，像是交代後事一樣，雖是乖巧的答應，但心中不免有了一絲是緊張，抓著墨塵的手更緊。
‘難道大長老要叫雨兒和墨塵哥哥上去血祭嗎’。
看著大長老眼神不舍的離開了黑塔，看向眾鼎爐，深沉的目光閃過雨漫辭，墨塵暗道“果然”。
不等大長老說話，他迅速的鬆開雨漫辭的手，來到階梯前，恭手道“大長老，墨塵願意請命‘血祭墨塔’”
墨塵的語音剛落下，殿中的眾人都是訝然，就連大長老都感覺到一絲措手不及。
“什麽，墨鼎師居然自願請命，這不要命了”
“我也想不明白，這麽多鼎爐中就墨鼎師的級別最高，也是對我們雨丹城最珍貴鼎師，這怎麽輪也輪不到他啊…哎不明白，不明白。”
“你們就別噪了，看看大長老怎麽說吧”
墨塵的主動請命，幾乎讓在場的眾人都不明白。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眾鼎爐對墨塵盡都投去感激的目光，瞬間墨鼎師這個隻有十七歲的俊秀少年，在眾人心中形像高起。墨塵的主動請祭給了他們活命的希望，要不然大長老肯定是讓他們先上去祭塔的，那可真的是沒命活了。
“墨塵哥哥，雨兒不要你去血祭”見到墨塵鬆開自己跑到大長老麵前請命，雨漫辭這處世經驗幾乎為零的小少女嚇的哭出聲來，俏臉微白、水汪汪的眼眸中淚水是一滴接著一滴的往下落，這嬌美絲雨的臉頰哽咽，惹得在場眾人心中都是陣陣的不忍。
“大長老，求求你不要讓墨塵哥……”少女還要向大長老求情，墨塵卻忴愛的摸了摸少女的秀發，輕遙遙頭麵帶微笑的對少女道“雨兒，你怎麽答應我來著，聽話。”
“可是……”雨漫辭還是想說雨兒不想墨塵哥哥去，卻是被墨塵伸出的手指輕堵住了細唇，俏臉微紅的微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不過心中卻是擔心不減。
墨塵轉身麵對大長老，眼神恢複了往常一如即往的平淡，還未徹底成熟的俊秀臉龐上，透過那雙清澈深邃的眼眸，讓人能看出他比成年人還明了透徹的一麵，年輕似又成熟。
“大長老，我請求血祭黑塔……”目光直直的看著台階上的大長老，墨塵眼中清明而堅定。
“我一直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如果隻是為姓雨的這小女娃，那你要明白，她已經不是你主子了，你沒必要為了她失去性命，要知道你的前途不一定在老夫之下，就這些理由，老夫就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大長老一改平日淡漠語氣，聲音中滿是勸阻，以墨塵七段試丹鼎爐對丹道的了解，就算六階煉丹師與他交流煉丹心得，那突破七階煉丹師也是大有可能，如果就這樣被血祭了，不僅是他不舍，那對雨丹城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大長老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都是明白了過來，居然是因為車畫樓死了，接下來上去的很有可能，是比他高一個段級的雨漫辭啊。
居然能為了保護舊主子做到這份上，這分氣魂讓在場眾人都是對墨塵心生敬意，“不錯不錯”
場中眾人的議論聲又起，不過卻比之前小了許多。
而雨漫辭更是在大長老說出這話後早已經是哭得梨花帶雨，上前就將墨塵抱住，她不能失去墨塵哥哥，她已經沒有了父親母親，沒有了家。隻有墨塵哥哥對她好，她隻知道隻要有墨塵哥哥在，就沒有人能夠欺負她，反正她就是好喜歡好喜歡跟墨塵哥哥在一起，她寧原自己去血祭黑塔，也不要墨塵哥哥去，雨兒不要失去他。
墨塵由著少女抱倒在自己懷中哭聲哽咽，心中也是陣陣絞痛，原本平淡清澈的睛眼也是滑也滴滴淚水，輕輕的抱著懷中的少女。
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然對大長老說道“大長老，如果我不上去，就算這裏的人鮮血全部流幹也不可能打開這座黑塔，相信我，我能打開它！”
大長老心中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上墨塵去血祭無名黑塔，今天叫他來也是因為這是宗門大事，是個正經弟子都得參與，如果讓價值相當於七階煉丹師的墨塵去祭塔，那萬一黑塔還是打不開，他雨丹城就虧大了。
但聽到墨塵說能打開後，卻又是心動了，他很了解墨塵，年齡雖不大，但卻從不亂說話，他說有信心打開這黑塔，看來還真大有可能，如果能用一個墨塵換一個“先天密寶”的話，那還是相當值的。
畢竟無名黑塔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似是定下了什麽決心，大長老眼神一冷斷聲道“好，老夫答應你，說你的請求吧…”
“還是大長老了解我，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還雨兒自由，她想做什麽不許有人管，隻此而已。”看著大長老越來越急切的神情，墨塵也沒拖泥帶水，幹脆的將要求說了出來。
“沒問題，老夫肯定，長老會能通過你的要求”
對於墨塵的要求，大長老早已心知道肚明，不假思索就立馬答應了下來，他實在怕夜長夢多，還是趕緊讓墨塵打開無名黑塔的好。
指尖一點雨漫辭的定身穴，脫出少女的懷抱，看著少女哭得已經微起紅腫的明眸，手指帶著忴惜輕輕的幫少女擦去那垂滴的眼淚，雙手捧著她那細嫩嬌紅的臉頰，墨塵臉上浮現忴笑，語氣輕柔的道：“雨兒還記得那天我寫給我的詩嗎”
“‘今生許你不流淚，為卿輪回終不悔’其實墨塵哥哥也想保護你一生一世，隻可惜選化弄人，留著這縷頭發，就當做我還沒有走，來世我會用它來找到你，那一天我會降下七色的雪花，用九匹飛天的白馬將你接走，許你一個真正的‘今生不流淚’你願意嗎，雨兒？”
“嗯，嗯！雨兒願意，可是雨兒不想離開墨塵哥哥，雨兒好想好想一直跟墨塵哥哥在一起……”
不待少女說完，便被墨塵一指點睡了過去，對一旁的女弟子道：“帶小姐下去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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