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聖湖學院_第六十七章 強盜手裏搶人
因為車夫再三提醒,前麵過山時容易遇到強盜打劫身上錢財等,於是秦皓月的隊伍壯大了起來。她去了鏢局雇了鏢師,一行人幫他們這對苦命鴛鴦走完這一路,成功護送他們到不夜城。
按理說這崇月國是不應該有地痞流氓的,隻是前些日子不知道從哪來了好幾夥流匪,占據在距京師很遠的北方昆吾山,時不時下山搶靈石,又因為山上有靈獸,居民們都是老實修靈的,不敢上山,才使得流匪們愈發猖狂。
整個昆吾山一條線也成了匪徒聚集的地方。
所以民間才有了一種說法,叫“鏢不走昆山”,若非是看在秦皓月和他相公的遭遇實在可憐,他們給的酬勞又十分豐厚,鏢師們才不願意走這一趟。
到了昆吾山境內,大家都戒備了起來。
這一趟最悠閑的要屬賀蘭缺了,往馬車上一躺,就沒事兒人一般地進了靈台去和桐桐玩兒。
“住在爹這裏習慣嗎?”賀蘭缺問他:“要不要爹爹給你建個院子?”
“不,不用了。”可父子間有神奇的心靈感應,並且通過靈台這一層關聯,賀蘭缺已經能猜測出桐桐真正想說的話了。
孩子因為見的人少,性格十分內向,又少言寡語,隻低頭擺弄著賀蘭缺給他玩的靈植。
賀蘭缺發現桐桐把靈植都分成了小堆,再一看,那些品階都是一樣的,便心思一動,又隨便抽出了一根靈植放到桐桐麵前:“寶寶,這個是幾階?”
桐桐仍舊低頭。
賀蘭缺笑了:“是不是你娘親告訴你,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會分辨靈植?”
桐桐抬起頭看著他,眼神不解。
“可我不是別人。”賀蘭缺柔聲說:“不過爹爹都沒有這種天賦,寶寶以後會比我棒的。”
也是失而複得的心情,賀蘭缺將很久前打算的什麽“獨立自強教育法”都拋之腦後,又見桐桐容易生病,更是寶貝得不得了,哪裏還舍得冷淡對待。
尤其現在他巴不得桐桐在皓月麵前再說些自己的好話呢。他始終覺得自己和皓月之間有著隔閡,兩個人可以趁此機會漸漸深入了解對方,桐桐就是他們之間最重要的紐帶。
桐桐見他淡笑著等自己的回答,便說了聲:“四階。”
靈植品鑒真的不是想象得那麽簡單,單說煉藥師煉藥,若是想煉出五品丹藥,就不能拿著五品以下的靈植去煉,因此像天藥閣這種地方也有專門的靈植鑒定師,他們也同樣擁有堅定丹藥的資格。
“嚶嚶嚶。”突然感覺到秦皓月又哭了起來,賀蘭缺摸了摸桐桐的頭:“我先回去看看你娘親。”
不知道又在作什麽幺蛾子。
這次可不是秦皓月沒事閑的,賀蘭缺一恢複神識就感覺到馬車在劇烈的震蕩。
原來是外麵遇到了一夥匪徒。
匪徒自以為橫刀立馬就可以顯示英雄氣概,其實並掩蓋不了他們光天化日之下劫財的事實。
“識相的就把身上值錢的靈石啊丹藥啊都交出來,要不然,前麵的路你們可過不去了。”一個赤膊大漢紮著辮子,戴著金色鼻環,身上同樣金光閃閃,意思是說若交了過路費,他們還能跟其餘的匪徒知會一聲,放他們過去。
看著這麽多鏢
師護送,匪徒們眼裏發出了貪婪的光。
“大哥,這趟鏢可值不少錢啊。”
鏢師中有善說話的,出去和匪徒商量,最後商定了十塊紫晶幣,算作買路財。
馬車簾裏伸出一截手臂,將錢袋放在鏢師手上,最後交由匪徒。
為首的人見到那半截皓腕和蔥削般的手指,眼前一亮,在鏢師們欲啟程時將刀遞上前:“慢著。”
鏢師麵麵相覷。
這夥劫匪不知道還有沒有在別處埋伏人,一動手肯定是容易輸,可這趟走鏢的價錢又高……還不能就這麽輕易地舍了雇主。
“你們,去把馬車裏的人給我帶出來。”為首的吩咐底下人,鏢師們隻能反抗。
一場惡戰就此打響。
孰料這些匪徒們還是有真本事的,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要了命的鬥技,招招狠厲,直把鏢師們打得四處逃竄。
命都沒有了要什麽錢!還是保命要緊,走為上策。
到頭來也就剩個馬車夫因為跑得慢點兒,被人製住了。
“大哥這裏邊兒不會是個娘們兒吧?”有人笑嘻嘻地問。
“看看不就知道了。”大漢用長刀探過去,掀起馬車簾一看,一個弱女子麵朝裏,旁邊還躺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姑娘?”
大漢又喊了幾聲:“我看你男人也不中了,不如就和我回去……”
如果不是早有對策,賀蘭缺倒不介意起來讓這個不長眼的看看到底是誰不中。
大漢見女子不回頭,急了,跳上馬車上前拽著她的胳膊往回扯,在看清了她的臉突然嚇得退後了兩步差點跌在地上,還是被小弟扶住才沒有倒。
“啊!什麽鬼東西!”仿佛像見了青麵獠牙的妖怪似的,大漢不停地吐唾沫星子:“真他娘的晦氣!”
“大哥怎麽了?”
“別問了!你讓他們快滾!快滾!娘的你們把車夫放了!”
“滾!”
一陣慌亂。
大漢明顯是被什麽東西嚇到了,回想起還惡心。
車夫不明所以,但確實因為心善,逃離了這地兒後就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夫人,要麽還是別往前走了……”
這是最近的路了。
路上也一定有聖湖學院的人埋伏,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沒看他們方才都被我嚇跑了麽,沒事的,師傅,隻要你繼續送我和相公往前,到了不夜城,我將酬勞提為一枚丹藥,四品。”馬車裏傳來秦皓月輕柔的聲音。
車夫聽得眼睛冒光,咬咬牙,繼續揮動馬鞭。
“駕——”
接下來遇到好幾撮匪徒都是這樣,掀開馬車簾就嚇跑了,車夫越走越迷惑,這裏邊也沒什麽嚇人的東西啊。
年輕婦人長得雖然不是多麽傾城傾國,但麵容清麗,雙眸剪水點絳唇……
難道是那相公出了什麽事兒?
莫不是死裏了吧?
一想到自己可能拉著個屍體,車夫就咽了咽唾沫,又把車停在一邊:“夫人,您那相公還好嗎?這麽久了,路上顛簸,這病……”
“咳咳!咳!”傳出了男人低沉的咳嗽,車夫便不再問了。
馬車內,秦皓月正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
她的臉上係了個幻容紗,和桐桐那是一樣材質,隻不過這個紗是讓人看了之後會覺得,這張臉格外得醜。
靈力高深才能透過紗看見人本來相貌,奈何秦皓月還沒正經成為靈師,看自己的臉也是一陣清晰一陣模糊。
模糊的時候是真的醜,就快趕上鬼臉了。
“舊都有句話叫女為悅己者容……”賀蘭缺手上開始不老實,不滿足於摸著秦皓月的小腿,開始有漸漸上移的趨勢:“皓月,你是不是比昨天更喜歡我了?”
“別想這種事。”秦皓月後悔之前因為住在賀蘭缺那,架不住他猛烈攻勢,現在又是在馬車上,桐桐還在靈台裏……
“你還不如癱在床上。”
賀蘭缺手上用力一捏:“沒良心是不是?到時候誰滿足你?”
“……”眼看著跟換了個人似的,秦皓月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話,手心卻被什麽濕熱的東西舔了一下。
她臉一紅,忙收回了手。
躺著的人是她曾經一心想嫁的男人,當時賀蘭春熙提出要與秦家聯姻,大姐秦昭陽在羅浮宮,就剩她和如星二人。
她見過賀蘭缺的相貌,也承認自己胸無大誌,因為一直以來被家族輕視,所以隻想盡快嫁出去。剛巧那時秦如星覺得自己還小,又說什麽賀蘭家也沒什麽好的,這個便宜才讓她這個二小姐撿著,並且也不算撿得輕鬆,還厚著臉皮求父親讓她嫁過去。
時過境遷,心境與往日不同,賀蘭缺一如她曾經喜歡的樣子,並且似乎更有魅力……她從未了解過他,越靠近,才越不可自拔。
“前麵有人擋路!”突然傳來了車夫的聲音,秦皓月也不讓賀蘭缺再胡鬧,掀開馬車簾往外看了一眼,見一個姑娘正和數十劫匪對戰,但寡不敵眾,漸漸落了下風。
“不要!”那姑娘一身利落短打裝扮,看著有些麵善,有人搶了她的納袋,她則死命地上前要搶回來。
“那裏有我很重要的東西!”姑娘幾乎都快哭了:“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靈石丹藥都給你們,你們把納袋給我!”
“靈石丹藥有什麽好的?不如你把自己給我們啊!”劫匪打趣,眾人哄堂大笑。
姑娘雖然看鬥技身法是靈者以上的等階,但劫匪們也不是什麽小角色,竟然能使出掌心火,賀蘭缺不知什麽時候坐直了身子,隻看了一眼,便起身走了出去。
喂!說好的重病在床啊!
秦皓月隻能陪著他下去,在車夫目瞪口呆的神色中直奔那夥劫匪。
賀蘭缺道:“把那個姑娘救回馬車上,餘下的人我來解決。”
“好。”暫時還不確定賀蘭缺是不是真的出於好心拔刀相助,秦皓月點了點頭。
二人的動作飛快,幾乎沒用什麽時間,若是靈者對付這些人還有些難度,但賀蘭缺就不一樣了,隻用了一招空寂訣,就讓有些見識的劫匪都安靜了下來。
“你是什麽人?報上名號!”
“不報。”手中那一股旋轉的黑氣愈發增大,賀蘭缺勾起唇角,看著秦皓月也從劫匪中搶過了人和納袋,便戲謔般地笑道:“路見不平,如果你願意,叫我無名好漢也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