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崇月國_第六十一章 回到賀蘭家
秦無極愣了下。
“這龍頭杖被我珍藏於家中,隻有我自己才能取出,下人無法取來。今日也未提前告知,下次,我定將其帶來。”
盛慳皮笑肉不笑:“可孤卻聽說,這節龍頭杖被尊者送給了嶽家。”
秦無極喜怒早已不行於色,卻還是裝作不可置信的樣子,問:“皇上是從哪裏聽說的?嶽家?我能與嶽家有什麽牽扯?”
“是否有牽扯,還是要問你自己了。”
秦無極無端受此猜忌,怒火中燒。
“皇上此話何意?”
“孤知道,你們一直看不起孤,若不是有靈脈存在,這個皇宮,早已經沒有孤的地方了吧。”盛慳似乎很無奈地笑了笑,又看向一旁的守衛:“你們退下,孤有話與無極尊者說。”
還不忘告訴他們把結界布上。
那一日,盛慳與秦無極說了什麽,幾乎沒人知道。
但秦無極從皇宮回來後不久就準備閉關了。
秦皓月見他拿出烏卓煉藥師煉出的丹藥,覺得有些不對,剛想說話:“等等,能讓我看一眼丹藥嗎?”
秦無極置若罔聞。
將丹藥吞下,囑咐眾人:“我於今日閉關,短則三五月,長則五六年,這期間秦家所有事交由二子秦沐,其餘人聽其吩咐。孫輩中,伯軒、皓月、如星三人於下月聖湖學院招生時參與考核,待我出關之時,望你們早已去往崇月國,入院修煉。”
此言一出,別人還好,最驚訝的可是秦鼎秦季兄弟倆。
恭送了秦無極進了後山中層層結界,眾人臉上神色各異。
這秦季實在是不懂,拉著大哥秦鼎問:“父親這是怎麽回事?為何將大權交給二哥?”
這些年秦季一直在外打點一切,世故圓滑。秦鼎雖然不顯山露水,但也算為人沉穩,無論怎麽輪,都輪不到他秦沐啊!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秦鼎心中生著悶氣,擺擺手回房去了。
自打這秦沐當家,雜事繁多,從早到晚沒有個閑的時候。
秦皓月心疼父親,怕他累著,又緊鑼密鼓地煉了好幾種安神益氣的丹藥,全差丹童給送過去了。
賀蘭缺也來得更頻繁了,直接去見秦沐,被他拒之門外也要見,最後憑借著自己的臉皮,還是成功地和秦沐說上了話。
一上來就打親情牌的賀蘭缺說他和秦皓月孩子都有了不可能再分開,二人感情也十分穩定,希望當父親的成全小輩,讓他把秦皓月帶回家去。
秦沐想到孩子的事兒,知道孩子若是單親長大對性格也不利,便讓人叫秦皓月來,問她想怎麽辦。
秦皓月被問了個措手不及。
在一旁猛地向賀蘭缺使眼色。
什麽意思!怎麽突然就來找我父親了!
“爹也知道桐桐的情況特殊,怕是不適合去賀蘭家。”
“我可以在他治好之前隱瞞他的存在,將他放在我的靈台。”賀蘭缺信誓旦旦。
一個勁拖著也不是什麽好方法,為了不讓賀蘭缺再來煩自己,有事沒事地就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偏偏須彌樹那個樹枝向外拐的人還不提醒她,於是秦皓月決定:“好,我可以和你回去,但是這次我若受了氣,你便沒理由再留
我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你賀蘭家要給我留情麵,接不接受是我的事兒。若還是不把我當賀蘭家的媳婦看,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剛好秦皓月也想去賀蘭家查一下自己臉上的毒是怎麽回事,她記得她的臉是在他家發生變化的,如果有人下毒……
五六年前的事兒她不保證自己能查出來,但還是試試才安心。
秦皓月回了房間,把桐桐從靈台裏放出來假裝他剛睡醒,抱在懷裏,去外麵房間將他遞給賀蘭缺。
又將一直寄養在秦沐那裏的雪狼給他。
“你們先坐一會兒,我還要收拾一下東西。”
“好。”賀蘭缺不由分說將桐桐和雪狼扔進自己靈台,隨後自己也進去了。
來到陌生環境的桐桐還是很害怕,賀蘭缺走過去,蹲在他的身前,拉著他的小手說:“在這裏你可以不用戴麵紗。”
桐桐退後了兩步捂住自己的臉猛地搖頭。
賀蘭缺一陣心疼,卻也沒辦法,好聲好氣哄著他說不讓他摘,才抱著他在靈台裏走。
他的靈台是普通的房間,從窗口向外望,可以看到草坪上有一隻黑色的、獅子一樣的小動物正懶洋洋曬太陽。雪狼跑過去在它麵前跳來跳去,黑獅掀開眼皮看了它一眼,又閉上了。
桐桐踮起腳尖看得出神,心情也放鬆了些。
被賀蘭缺再次抱在懷裏望屋裏走。
裏麵有一張很小的床。
“這是給你準備的嬰兒床。”賀蘭缺說:“現在用不上了。”
桐桐眨了眨眼,小聲的問:“你真的是我爹爹嗎?”
“你想讓誰當你爹?”賀蘭缺眉一挑。
桐桐沒來由的有些害怕,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了。
和兒子相處,使得他的心都柔軟得多。現在他也希望事情快點過去,隨後再看秦皓月接下來的打算如何。若是去聖湖學院,他就陪她去。若她想在賀蘭家長住,他也會盡早替她掃清障礙。
他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一家人,任何事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好了,今後你先住在這,可以和雪狼玩,不要去招惹另一頭小家夥,你別看它看起來無害,但是很凶的。”
“我想我娘親……”
這就沒辦法了,孩子七歲以前是可以被放進靈台的,一旦超過了七歲,就不可能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很想把秦皓月裝進靈台,走到哪帶到哪,放在身邊無比安心。
“那你就要想辦法,讓她和我們一起睡,到時候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賀蘭缺循循善誘,堅決不認為自己對桐桐的蒙騙是不正義的,不道德的,誓要把自己的寶貝兒子拉到自己這一邊。
當初說好了,嶽霓衣是續弦,這回正室夫人回來了,她自然就被降成了妾室。
二女共侍一夫這種事吧,也不是沒有,秦皓月聽說有的靈尊身邊女人眾多,隻把女子當人鼎。
賀蘭缺要是也想這麽做……
嗬嗬!
“先去見祖父、父親吧。”
賀蘭缺一切都打點好了,在接了秦皓月回家後,便將她帶去大廳。
裏麵坐了一眾人。
賀蘭春熙看到秦皓月回來
了,眼睛都亮了。
這哪裏是秦皓月!這明明就是靈石山的一個礦啊!
“靈……皓月孫媳婦兒。”賀蘭春熙咳了咳:“當年的事乃誤會,皆是有小人從中作梗,如今我們已經將她逐出去了。”
默默瞧了賀蘭長信一眼,後者咳了咳,開口。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的吧。之前的事也是個誤會,是我沒考慮周到。今日在這麽多人麵前我先表態,是我們賀蘭家對不住你。你放心,今後絕不會有人議論當年的事,並且知道內情的人全都已經不在了。”
很好,自己做完的事兒讓別人背鍋。
秦皓月唇角一挑:“嗯,我知道。”
清冷的嗓音聽起來是那麽撩人心弦,賀蘭缺握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回到賀蘭缺的院子,入眼三四間房。
嶽霓衣就等在院子裏,對著秦皓月虛偽地笑著行禮:“姐姐,您還是回來了。”
這聲姐姐叫得秦皓月都快怕死了。
“嶽姑娘不必這麽親昵。”秦皓月說:“其實我還真的沒有妹妹,這個詞對我的傷害不算小,今後,夜不希望再有了。”
“……”嶽霓衣無言以對,眼睜睜看著賀蘭缺帶著秦皓月進了房間,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明知道賀蘭缺是在做戲,可她摸了摸自己空洞的胸膛,還是覺得那麽疼。
晚上睡覺秦皓月當然是不肯和賀蘭缺睡在一張床的,一開始怎麽也要適應一下,更何況她這次回來,也僅僅是幫他。
賀蘭缺道完晚安就走了。
很快就出現在了嶽霓衣的房中。
嶽霓衣到底是不放心,她已經快把全部身家押上了,現在這個時候,嶽家、賀蘭家連成一條線,聽說祖父也已經見了春熙尊者,眼看著大事將成,如果這個時候賀蘭家反水……
那豈不是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我可以信任你嗎?嶽霓衣看著賀蘭缺,又問:“秦家真的會在意秦皓月的命?”
“現在秦家是秦沐做主。”賀蘭缺坐下來,幽幽拿了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茶,剛遞到嘴邊,眼睛瞥到了嶽霓衣緊緊抿起的雙唇,淡然勾起了唇角:“今天這茶……”
“怎麽了?”
“挺香的。”賀蘭缺吹了吹,喝下了一口。
隨後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都喝光了。
“我怕。”嶽霓衣坦誠地說:“我怕出變故。”
“你擔心什麽呢?”賀蘭缺放下茶杯,輕輕地笑了:“現在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秦家還不至於出爾反爾,臨陣……脫逃。”
“可是……”嶽霓衣咬著唇,不甘心地看著他。
“你和秦皓月……”
女人的直覺是天生的,她隻覺得自己才像是被丈夫拋棄的人,秦皓月身上有淡然的主母氣質,仿佛一切都成竹在胸似的,讓她感受到濃濃的危機感。
除非……她有了賀蘭缺的骨肉。
在他起身要走時,嶽霓衣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
於是第二天早上秦皓月起來後推開窗通風時,就看到了從嶽霓衣房間中走出來的、正在整理衣衫的賀蘭缺。
“……”她好像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