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崇月國_第二十六章 坑人就要坑得漂亮

安摧眉猛地看向秦皓月,意思不言而喻。

別人都出了這些錢,你也加錢啊!把你的丹藥買回去,你也沒什麽損失,拍賣行也不會管你要錢的!

秦皓月卻默默別開目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氣得安摧眉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完了,好像是中計了。

再看那個出了高價的女子,蒙著麵,也看不出身份,怎麽也不能把藥就賣給她啊……

誒,不過一旁的紫衣女子安摧眉卻是眼熟。

這不是賀蘭家的表小姐嗎?

反正他和賀蘭缺關係那麽好,要坑人也是坑自己人,等到時候再說清楚事,把錢退給她們就好了,總比賣給別人強。

於是安摧眉就落了槌,交易正式成交。

拍賣會結束後,安摧眉就給秦皓月使了個眼色。

二人於房間裏見麵。

“你膽子很大啊。”安摧眉說話時隱隱含著怒氣:“想和整個太微拍賣行和天藥閣作對?”

秦皓月搖頭:“不想。安公子,您誤會我了。”

安摧眉目光帶著審視,也不說話,看她到底有什麽好解釋的。

秦皓月本來不想說那種丟臉的事情,可事到如今,隻能解釋了一遍,從一開始那主仆二人搶藥開始,再有她身上的傷作證據,不得不讓安摧眉相信。

這邊,秦皓月委屈地就快哭出來了:“小女子獨身一人在崇月國,也沒個親人朋友,受了欺負,自然隻能想辦法自己解決,這才想到要做個假藥,賣給那主仆,以解心頭之恨,之前不和安公子說,是擔心您不會同意。”

“不過我也不是想給拍賣行惹麻煩,總之不會讓公子砸了招牌的。”

聽到搶藥的事兒,安摧眉固然是理解了秦皓月,但由於他也無意間被她利用了,因此臉色也不太好看,冷聲警告她:“下不為例。”

沒過多久,就把結清的靈晶都拿了過來。

“共拍十四袋及五枚靈晶,扣除傭金還剩約十二袋靈晶。”

“我拿十二袋就好。”秦皓月自知理虧,對安摧眉報以歉意的一笑:“等我以後煉出好丹藥一定好好謝謝安公子。”

“誰稀罕。”安摧眉板著臉將秦皓月趕了出去。

等到秦皓月走出拍賣

行時,剛好見到門口的蕭輕舞和一旁的女子。

她聽見蕭輕舞管那人叫“表嫂”,就知道了那人是賀蘭缺新娶的嶽家小姐無誤。

“表嫂為了表哥一擲千金,若是要他知道,肯定會感動的。”蕭輕舞笑道。

嶽霓衣也有些犯愁,她買這五品丹藥可把自己的嫁妝全拿出來了,若是賀蘭缺還不屑一顧,她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秦皓月平靜地從她們身邊走過。

看著她的背影,嶽霓衣不禁想起來前不久她剛從對方手裏搶過了水靈寵蛋。

雖然蒙著麵紗,但通過身形和衣裳,還有眼睛,一眼就能認出確實是那個人。

畢竟,嶽霓衣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這麽說,自己剛才又搶了她想要的五品丹藥?

不過……

這人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如此頻繁的出入拍賣行?以前沒聽過有這樣一號人物啊?

“在看什麽?”蕭輕舞見嶽霓衣出神,循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這一看,差點嚇到。

那人的背影……怎麽……那麽像一個人?

不可能,秦皓月已經死了,寒冰湖底那麽冷,她的腳上又綁著沉石,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也正因如此,蕭輕舞才沒跟上去,隻是隨著嶽霓衣一同回了賀蘭家。

……

幾日後,賀蘭府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今日是賀蘭缺的生日。

賀蘭缺不是喜好張揚的性格,生日也並沒有大操大辦,隻是家族中的人聚在一起熱鬧熱鬧。

這種氣氛下,賀蘭缺也多喝了些酒,誰都想來灌他一杯,到最後,見他目光中多了些寒意,才不敢上前,勉強放過了他。

“相公,我扶您回房吧。”

嶽霓衣如小媳婦兒一般在賀蘭缺身後小聲道。

賀蘭缺麵上看不出來喝醉,但身上卻是沾滿了酒氣,站起身,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回去了”,就離了席。

嶽霓衣笑著又替他說了幾句話,應付了一眾親友,急忙拖著裙子跟上了已經走出一段路的賀蘭缺。

看著他們二人的感情還不錯,家族中的長輩們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來這門親事沒錯,總比之前和秦家的要

好。

“相公。”嶽霓衣終於跟上了賀蘭缺,一路攙扶他回了院子。自打成親以來,賀蘭缺就住在書房,嶽霓衣甚至懷疑他有什麽難以啟齒的病。

這次,趁著他喝醉,嶽霓衣扶他進了房間,沒見他要往書房拐,心突然放下了。

“你先在這坐一會兒。”嶽霓衣道:“我這就去煮醒酒湯。”

賀蘭缺嗯了一聲,就坐在了椅子上,閉上了眼。

沒過多久,嶽霓衣回來了,卻沒拿醒酒湯,手中多了一個盒子。她帶著些羞澀,又有些忐忑,將從太微拍賣行拍下來的五品丹藥交到了賀蘭缺手上。

“我知道的晚,來不及準備賀禮,匆忙間備下一點兒小心意,請相公不要嫌棄。”嶽霓衣不敢去看賀蘭缺的眼睛,說著就匆匆去端醒酒湯了。

等她回來時,正看到賀蘭缺在舉著丹藥,在燈光底下看。

賀蘭缺伸出手指刮下了一點兒金粉,問嶽霓衣:“這藥,你是在哪兒得來的?”

“有什麽問題嗎?”嶽霓衣緊張地走了過去。

“嗬……”賀蘭缺輕笑一聲:“我隻是問一問。”

明知道賀蘭缺不喜歡別人說謊,嶽霓衣也不敢騙他,隻能老實交代。

賀蘭缺心道,安摧眉是不會做出砸招牌這種事的。這藥明顯不是五品,要麽,是安摧眉也被人騙了,要麽就是他和別人聯起手來坑嶽霓衣。

坑人坑到自己頭上,也真是朋友啊。

賀蘭缺想到筵席上露了一麵就走的安摧眉,攥緊了手裏的丹藥。

這不是心虛是什麽?

正當此時,窗外突然響起一串清脆鈴聲,賀蘭缺走過去開窗,腳上綁著鈴鐺的信鴿就停在了窗框上。

他抽出紙條,將信鴿放回,隨手打開了一看。

嘴角上揚,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少見的笑意。

嶽霓衣不知為何,總覺得很不安,上前問了一句:“相公,是什麽事啊?”

“我出去一趟。”賀蘭缺伸手將紙條攥緊,用掌心火直接燒了,轉身離去,再沒看嶽霓衣一眼。

被留在原地的嶽霓衣望著他的背影,眼神中盡是不可置信。同時又狠狠地攥著拳頭,指甲都快陷進肉裏。

“混蛋……”她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兩個字。

(本章完)